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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八章 大事 文 / 俗世塵

    中國古代科舉制度最早起源於隋代。隋朝統一全國後,為了適應封建經濟和政治關係的發展變化,為了擴大封建統治階級參與政權的要求,加強中央集權,於是把選拔官吏的權力收歸中央,用科舉制代替九品中正制。當時,隨著南北朝時期的頻繁的戰亂與朝代更替,宗族的勢力已開始衰敗,同時隋朝建立初期百廢待興,新的選才制度才得以順利實行。

    但現在,幽離國世族勢力依然還很強大,國力又正處於鼎盛時期,實在不是推行新制度的好時機。或者可以說,根本還沒到實行科舉制的時候。

    然而,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兩年!說短不短,但對於一場改革的實施,卻是實在太倉促了!當初在中國的歷史上,從科舉制的形成,到世族勢力的真正衰落殆盡,經歷了兩百多年的時間!

    不知何時才能解開的封印,現已不指望。面對目前的形勢,將中國歷史上「原版」的科舉搬過來,根本行不通!而且,基本瞭解歷史發展軌跡的她,也不希望讓科舉以後發展成「八股取士」之類的禁錮人們思想的枷鎖。

    這的確是一條前人未曾走過的路。所以,每走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地摸索,期間還要應對可能出現的各種阻礙。而且,一旦走上了,便無法回頭,一不小心,甚至會落入無盡的深淵。

    但,這卻是幫助龍雲軒擺脫目前世族掌政,最釜底抽薪的辦法。既然已經決定要幫龍雲軒達成這個心願,她一定會全力以赴。而且,能在有生之年,親手締造一個足以推動歷史進程的偉大改革,此生無憾!

    「欣兒!」

    已經下朝的龍雲軒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的身旁,跟昨晚的頹廢相比,今日的他神清氣爽了許多,想來昨晚科舉制的提議讓他看到了幽離國日後的希望。

    此刻的龍雲軒身著明黃色繡著五抓金龍的朝服,頭戴垂著白玉珠鏈的頭冠,貴氣逼人。再配上他那張雕刻般的俊臉,更仿如天人降臨。一想到如此優秀的男人是自己的所愛人,嵐欣的心裡不禁充滿了自豪。

    「軒!」嵐欣飛快地撲到他的懷裡,還用小臉不時地蹭著龍雲軒的胸膛。

    龍雲軒好笑地看著此刻好像一隻撒嬌的小貓咪般在他身上亂蹭的嵐欣,輕輕地摟住她問道:「欣兒剛才又在想什麼呢?」

    在龍雲軒的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嵐欣這才抬起頭:「欣兒在想,該如何讓新制度在幽離國推廣實施呢?恐怕,不太容易啊!」

    龍雲軒抱著嵐欣坐下,習慣性地將頭枕在嵐欣的肩上。「是啊,欣兒言之有理。如今世族之權這麼大,而新制度又與其利益背道而馳,他們絕對不會同意的。」

    「沒錯,這不能操之過急。對了,軒,現在朝庭上出身庶族(士族以外的一般中小地主,也稱寒門)的官員有多少?」

    「六部中都有,人數還不少,但都擔任些沒權的小官,恐怕成不了多大氣候!」

    「看來,首先要做的,就是多提拔些有能力的、庶族出身的官員開始了!」同時,嵐欣頭腦也在飛快地思索著。雖然她當初在大學裡修的是理工科,但作為入黨積極分子,對於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等社會理論知識的學習可從沒荒廢。

    歷史的寶貴經驗告訴我們,應該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來達到革命的最終勝利。現在來分析一下目前幽離國的各階層的具體情況——

    世族——掌握實權的少數人,目前的鬥爭對象,不予考慮!

    平民百姓——被剝削階級,沒有參政的資格,但人數眾多,可提供強大的輿論支持,值得爭取。

    庶族——科舉制的直接受益階級,大都有真才實學,且擁有改變現狀的強烈願望,主要爭取的對象。但是,這裡的庶族也同樣有其不穩定的一面——今天的庶族,也有可能成為明天的世族。所以,新制度的實施必須看準時機,在一些逐漸掌權的庶族還未蛻變之前推行。

    「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幽離國這樣大批的官員變動,恐怕不太可能!而且,世族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只怕,還需要等待一個適當的時機。」龍雲軒認真分析道。

    「發生什麼大事?大事?大事,……」嵐欣口中喃喃地重複著這兩個子,又陷入了沉思。

    過了沒多久,卻見嵐欣突然地抬起頭,眼睛直直地看著龍雲軒,臉上還浮現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彷彿中了什麼邪一般,盯得龍雲軒心裡直發毛。只聽她幽幽地說道:「與其等待時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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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一身樸素的布衣長袍的龍雲軒一人獨自出宮「體察民情」。半路上,看到右丞相馮然的獨子馮崇正在欺壓百姓,龍雲軒看不過去,出手教訓了馮崇。

    馮崇雖然是右丞相的獨子,但不學無術,仗著家族的財勢,撈了個三品的散騎常侍,是個只拿俸祿不幹正事的散官。所以,沒有什麼在朝堂上見到龍雲軒的機會。平日裡在外面也作威作福慣了,這次突然莫名其妙地被個「窮小子」修理了,心中自然嚥不下這口氣!回府後,立即糾集了一大幫家丁護衛來找龍雲軒的麻煩。龍雲軒雖然孤身一人,但也不是吃素的。

    於是,一幫人就在都城的鬧市裡大打出手,搞得整條街雞飛狗跳。而同時,老百姓們聽說平日裡不可一世的「小霸王」被人教訓了,便都跑來湊熱鬧。黑壓壓的人群,裡三圈外三圈地把那條街圍了個水洩不通。直到都城巡捕趕來,把兩方人馬都押走,這才平息了這場騷亂。

    負責審理兩人的是隸屬於刑部都官司的主司王若,算是王家的人。雖然馮、王兩家在朝堂上是對頭,但在欺壓百姓時,剝削者們醜惡的「嘴臉」往往都是一樣的——都官司主司也不算個大官,見皇帝的機會少,加上龍雲軒身著簡樸,王若竟一時也沒能認出他!憑著他的「勢利眼」,只覺得這個「窮小子」一身的窮酸樣,明顯撈不著什麼好,而馮崇不僅「油水」多,而且到時更可以賣馮家一個面子。於是,在審判時,明顯偏袒馮崇,甚至將龍雲軒治了個「謀害朝庭命官」的大罪,要將其押入大牢,準備秋後問斬!

    這時,龍雲軒的貼身太監福進及一干侍衛等「及時」趕到,證明了龍雲軒皇上的身份,這才使龍雲軒免受牢獄之災與日後身首分離之難。馮崇得知龍雲軒的真正身份後嚇得當場尿褲子,而王若更是兩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了。

    而最後,兩人均被押入天牢,聽候審判。整件事中,雖說龍雲軒有挑起事端之嫌,但畢竟是一國之君,出手教訓一個正在犯錯的臣子,天經地義。而且,能讓皇帝來親手教訓,可算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本應感恩戴德,但馮崇不但不知悔改,還打擊報復,實在是以下犯上,目無王法!而那個王若,是非不分,還欲加害一國之君,根本就是圖謀不軌,天理難容!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現在整個幽離國,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平民百姓,人人都知道——皇上微服私訪體察民情,路上還為百姓抱打不平,卻險遭昏官毒手!

    通過這件事,龍雲軒在百姓中的支持率大幅度提升,人都道當今皇上是個體恤百姓的明君。與此同時,在朝堂上以右丞相馮然為代表的馮家,因出了個出了名的「欺壓百姓、以下犯上」的敗類,而顏面掃地;王家因被捲入王若的謀害皇上事件,明顯收斂了許多。

    龍雲軒一鼓作氣,拿此事大做文章,以目前朝中如王若之類的昏庸無能之輩充斥為由,要對朝中所有四品及以下官員進行一次才能、道德方面的全面考核,能者陞遷,庸者貶斥。馮、王兩家本不同意,而龍雲軒答應饒過馮然唯一的兒子——馮崇的性命,換取了馮家的妥協;同時願意不追究因王若而受牽連的刑部及王家相關人等的責任,迫使王家最終也同意了。

    這次考核,使得才識平平的世族弟子紛紛落馬,而許多出身寒門的官員等到了陞遷,這些人大都有真才實學,平日卻總是受世族同僚的排擠與壓迫,這次終於有出頭的機會,對龍雲軒更是感激,願意誓死效忠皇上。

    就這樣,改革的第一步,順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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