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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6 文 / 凌舞水袖

    江湖人和神魔其實差不多,雖然水準不一樣,但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擁有普通人所沒有的能力。

    所以這樣的人就算再怎麼謙和,心裡也難免會有一些小圈子的微妙優越感。心智如果成熟的那些還好,包容限度也會比較大。但若是衝動一點的,說不定就會為了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隨便揮霍自己的能力了。

    比如說最具有代表性的奧林匹斯神系,這個系統裡有多少魔怪都是因為得罪了神明而被懲罰,從原本的美麗少年少女變成後來醜陋的模樣的?!至於直接喪命的就更不用多說了,在神權高漲的年代裡,有時候哪怕是不小心看到女神的臉都可能會成為送命的理由。

    得罪一個普通人,他可能衝你吐口水打耳光或者擼起袖子打一架。

    得罪一個官富黑,他可能會給你一家人生活工作都找點麻煩,甚至打斷條胳膊腿什麼的。

    那麼得罪一個江湖人或是神魔呢?!

    能力越大者責任越大,同樣,能力越大者,受禁錮限制也應越大。站在神魔的立場來看,他們的隨心所欲叫做快意瀟灑,但若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來看的話,誰甘心因為出門不小心和人吵了個架就被毀掉下半生?!

    所以武小哥和楊硯之間的衝突其實是理念問題,說白了更是立場問題。

    楊硯看武小哥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覺得既然對方知道自己這邊神魔扎堆,應該知道很多事情應該變通而為。

    而武小哥看楊硯等人則也是不服管束蔑視國法。不管神魔還是魔神。要麼滾回自己老家去,要麼想在普通人社會混跡就乖乖遵守普通人的規矩……誰知道你們那麼多人中間會不會出來一兩個熊孩子,哪天心情不爽的時候突然就給來個翻山倒海?!

    別說什麼人品保證,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保證這玩意兒是願意遵守的時候才作數,不願意遵守的時候再多保證也就是個屁。男人追女人的時候都保證一生不變呢,全世界每年離婚率怎麼還居高不下?!

    一群總以為老子武林高手老子巨牛b的江湖雜碎就已經很讓人心煩了,現在又來一群更心煩的超常識分子……武小哥簡直覺得忍無可忍。

    現在只是要做資料登記都那麼牴觸,以後是不是更不能管了?!

    再於是如此這般,當風小小好容易拉走伏羲再找到借口溜出來的時候。會看見楊硯和武小哥二人已經各自抓出武器。一副正要大戰的情景,也就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怎麼了這是?!」風小小頭大趕緊跑過去:「剛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就要打起來?!」

    「好個毛線!」楊硯一臉鬱悶搶先告狀:「你知道這王八蛋說什麼嗎?叫我一星期內把所有神魔的詳細資料都給他整理上交過去!!他管不管得起這就先不說了……我tt他個qq的,問題是光路西法手下就有一億三千多萬墮天使。老子怎麼整理?!草!不如打死算球!」

    武小哥一愣。他本來以為對方推諉是因為尊嚴問題。沒想到更核心問題竟然是人口基數……再一回過神想想,武小哥也怒了:「草!那麼多垃圾?!」

    江湖人口幾百年加下來也沒超過這數的!這些人是不是還想渣出地球衝向宇宙?!

    風小小臉色古怪輪了一圈,也覺得這工作量有些略大:「……要不就整理出有神位的那些?!普通小神小仙確實太多了。這個除非成立專門辦公室,否則根本管不過來。」

    路西法從天堂帶走的手下是原天使數1/3,換句話說白鬍子老爺爺手下還有多出墮天使一倍的天使……再加上其他神系裡無名無份的山林水澤等等等等女仙男仙,真要統計出來的話,最後數字總合估計跟天朝人口也差不多了。

    歎一口氣,風小小同情看有些呆滯甚至連手都激動得微微顫抖的武小哥,安慰句:「武哥節哀,其實你要換個角度想,還好東方的神系已經整個遷徙了,不然山神土地井龍王什麼的加起來話,現在神明人口估計已經有地球人口那麼多。」

    當然,她沒說的是,很多小神其實並不能離開亞空間在俗世出沒,要麼怎麼不管哪個神系都禁止手下私自下凡呢,一旦發現絕對的天條伺候……換個角度想其實就想得通了,要真是沒有限制的話,人口膨脹早就能撐爆地球。

    武小哥執法多年,再大的恐怖組織也見過,但還真是沒見過這種幾乎能組成一個大型國家規模的……這心情簡直就跟孫悟空當年取經路上遇見全民皆妖的獅馱國一樣。

    倒不是個個都打不過,問題是怎麼打也打不完的那種絕望苦逼感……

    即使是以剿滅所有危險分子為目標的武小哥,此時也不知道該給個什麼表情了。

    楊硯見這人似乎是想通了,甩甩手收起三尖兩刃刀,點根煙往旁邊樹幹上一靠,也不繼續刺激他了。

    除了人口數字問題外,當然最關鍵問題也是神魔根本不可能服這麼一個凡人管束,楊硯不用去試都知道,自己要是真登記資料的話,就算表面上配合,肯定也沒誰會交待出多少真正有用的東西。

    當然,這種事情就不用跟面前這中二解釋了,反正解釋也解釋不通,楊二光拿人口數字出來就能把對方念頭砸滅。

    最後還是風小小比較善良,見武小哥已經糾結半天了,終於努力想出幾句安慰的話來:「其實可以成立分巡邏區管理嘛,或者事後補救之類的。你也不用知道所有人資料,只要發生案件之後再去處理就可以了。反正神魔的收尾手段也多,死了的可以再活過來,嚇到了可以讓對方失憶……呃,其實之前我們就幹過這種事。」

    武小哥:「……」這不符合他理念方針。

    不過仔細想想的話,管理江湖人的時候好像也差不多,基本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犯了才去收尾……一圈圈鎖鏈重新纏回小臂,武小哥轉身皺眉問:「這些人裡面有沒有需要特別注意的偏激分子?!」

    風小小張張口剛想說話,楊硯又出來勇拉仇恨:「小武兄弟,現在關鍵問題是你沒有能力管束神魔,懂?!」

    「……」風小小擦把冷汗,趕緊再接:「所以武哥你最好早點考慮清楚,羲哥說提你成神就一定會履行承諾的。我個人倒是很願意有人接執法天神的位置……」這樣以後再遇上類似盤古熊孩子鬧事的情況,她也不用自己滿世界亂跑,累得跟死狗一樣了。

    「喂!」楊硯黑臉不高興,執法天神可是他的神位!

    武小哥算是看出來了,這幫人裡果然也就一個風小小是能說得來的,其他人一開口自己就有抽過去**……「我會盡快與家中商議。」面對殘酷現實,一臉嚴肅的武小哥也總算是從消極無所謂變為主動爭取。

    這種有組織無紀律的混亂世界,要是沒有管束的話,以後還真是了不得了。

    找了只花妖送武小哥出去之後,風小小和楊硯終於把注意力放到另一個頭疼問題上——維達爾。

    從這一趟回來之後,維達爾就一直默默坐在世界樹下面,沉寂得彷彿和周圍融為一體,如果不是特意去尋找的話,大家幾乎根本就注意不到他。

    雖然以前這也是個社交障礙型,但像現在這樣的程度大家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不用楊硯的通天眼上場,連風小小都看得出來維達爾因為世界樹險些被毀的事情氣大了。

    如果他遷怒的話,再如果奧林匹斯一會兒過來的也是個心高氣傲型的神明話,兩系神庭就此開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這種黑暗的可能性,風小小頓時感覺無比憂鬱——她簡直不想管了啊!

    默默又瞅了一眼維達爾,風小小拉拉楊硯把人拽到一邊說話:「你覺得一會兒奧林匹斯會派誰過來?!我覺得最好是波塞東。」

    「為什麼?!」楊硯莫名其妙。

    「其他人份量太低,有資格和維達爾對話的也就是那三個分管天空、大地和海洋的神了……」風小小托著腮幫子憂傷的歎息一個:「娜哥就不用說了,他那自尊心簡直高到爆表,很容易被維達爾惹毛。哈迪斯就更不用說了,那人常年一副『該頁無法顯示』的無法讀取類表情,估計很容易惹毛維達爾。唯一比較正常就是波塞東,雖然脾氣暴躁點,但性格還算正直……」

    「噗!」

    楊硯一口煙霧把自己嗆住,捂嘴猛咳幾聲才抬頭:「你說波塞東正直?!」那個追不到老婆就死皮賴臉把人家女孩子直接擄走的男人叫正直?!也就是他不出名了,出名話和哈迪斯簡直不相上下。

    「……這個關鍵得看對比。」

    「……」確實,在更惡劣標準的襯托下,波塞東確實已經是難得的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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