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中國有句老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
這不一定是因為地頭蛇人脈比你廣,更可能是因為地頭蛇比你更明白本市有哪幾條路正在重建禁止通行,無法用於逃跑線路參考中……
幾個專業綁匪完全沒遇到過如此不專業的情況,本應綁了目標對像後駕著一輛小車瀟灑呼嘯而去,只留給抓狂的目標親友一道尾氣的酷斃,在面對因施工而堵塞的高速公路時,也只能委屈變成淚流滿面的苦逼。
「雪特!」西方人已經在被前後左右夾堵在車流中十多分鐘,除了狂按喇叭以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做些什麼了:「該死的國家,該死的政府,該死的市政建設……」
還沒等罵完,幾個年輕人從車流中穿梭而過,疾走掠過這輛車時「啪啪」幾下快、準、狠往西方人車窗外連插幾枚名片,甚至連腳步都沒稍做停留,行動如行雲流水般熟練自然就又一路淡定的「啪啪」著離開。
條件反射差點沖窗外扣下袖中手槍扳機的西方人嚇了一跳,在傻傻的目送著這一票飆悍的年輕人消失淹沒在浩瀚車流之中後,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差點暴露,忙又把手槍縮回袖管,大怒質問身邊的副駕:「他們對我的車子做了什麼?!這些是什麼人?!你們國家的什麼特殊灰色組織?!」
副駕駛座綁匪已經從冷汗轉而廬山瀑布汗,搖下車窗取下一張名片,副駕綁匪念:「各種正規發票,聯繫電話xxxxxxx……先生,只是發傳單的。」
「吼——」
西方人抓狂。
從沒有一個國家,是的,身為一個專業的綁匪。他從沒有在任何一個國家遇到過這樣許多的匪夷所思事情。
敖潛丟臉並欣慰著,也想像副駕座的可憐哥兒們那樣汗一個了,從人質角度講,綁匪越不痛快。自己這邊就越有利也越痛快。但從國人角度講,讓外國友人見識到本國國內這許多隱藏的一面,也實在是讓敖潛有點為之汗顏……
蘇璇的表現相對來說比敖潛淡定得多,這個女人似乎是早已對自己遭遇的這種綁架事件習以為常般。不僅並不在乎自己現在目前處境,反而在無聊的塞車中仔細打量了這伙綁匪一會兒,而後不怕死的主動提起話題:「你們……不,你是僱傭軍?!」蘇璇目光很有把握只對準駕駛座上的西方男性一人。對其他幾名包括持槍正挾持監視自己的綁匪在內之東方人都表示不屑一顧。
西方人似乎有些煩躁:「閉嘴,你最好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氣,現在我很不耐煩。」
蘇璇嗤笑聲。淡淡又開口:「響尾蛇?!」
車內一寂。突然西方人猛的轉身,飛快抽出一把手槍狠狠戳准蘇璇腦袋:「我說了閉嘴,婊子。」
蘇璇臉色有些難看,可能主要是因為對方不客氣稱呼。面對西方人衝動瀕臨暴走的情緒,蘇璇總算識相不再打算賣弄自己的見識,妥協的閉眼抬手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
「看好她!」西方人罵罵咧咧的轉回頭去,重新加入狂按喇叭的暴躁司機群體。
蘇璇則長吐一口氣。深呼吸幾下,平復下憤怒情緒後,這才注意到身邊敖潛有些好奇的視線。
善意的一笑,蘇璇故作輕鬆聳聳肩:「真是抱歉,本來他們的目標應該只是我,但是卻不小心把你也給捲了進來。」
「哈!這種時候還不忘勾搭男人?」西方人頭也不回諷刺了一句,看來並不介意蘇璇開口說話甚至是和另一被綁架人聊天,只要她不騷擾到自己就行。
更何況正如蘇璇所說,敖潛在幾個綁匪眼裡完全是順手的添頭,本來是完全沒有必要抓他的,但是誰叫這男人當時剛好站在女人的身後呢……既然如此,一個普通世界的平凡人也就根本不足以引起大家的警惕。
蘇璇無視西方男性,似乎想要安撫敖潛緊張的情緒:「別擔心,他們不一定會對我們做什麼,就算真做了什麼,死亡的過程也不會很長和痛苦……」
「我不緊張。」敖潛含笑點點頭……他是真不緊張,論起死亡,這些人可沒自己有經驗。雖然自己的經驗其實也並不怎麼豐富……
愣了一愣,蘇璇似乎沒想到敖潛這時候還能這樣鎮定笑出來,但是轉念一想,隨即判斷對方應該是在故作堅強。輕嘲搖搖頭,蘇璇也不點破而是歎道:「你不怕就好,我們這些人的世界就是這樣,讓你擁有這樣不美好回憶實在是抱歉,其實像你這樣的普通人根本就不該經歷這些。」
「沒關係的。」敖潛認真回答,他倒是覺得對方似乎有些緊張了,聽說話癆也是人精神緊繃後的下意識本能之一不是麼。
發現敖潛似乎有些不配合,也不像是想要虛心接受自己安慰的樣子,蘇璇想想還是閉嘴,她其實也不怎麼想做心理醫生,只是覺得牽扯進無辜人有些虧欠罷了。
可是她不想說話了,敖潛卻有些好奇,主動挑起新一話題:「響尾蛇是什麼?!」
「這個……」蘇璇為難看眼駕駛座上西方男性,在見到對方似乎並沒有反應,貌似根本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回答以後,還是遲疑著開口:「響尾蛇是一支很有名的僱傭軍隊伍,當然,名聲不怎麼好,只要有錢,他們什麼都干。我們被綁架應該也是背後有人出錢僱傭他們……哦對了,只有這個外國人是響尾蛇,我們身邊包括副駕駛座上的應該都只是普通灰幫。」
敖潛受教點頭:「那麼他們綁架你是為了什麼?!」
再次「這個……」了半分鐘,蘇璇目光不自覺瞥向從剛才開始就被副駕駛座男人抱進懷裡的行李箱,而後抬眸一笑:「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嗯,果然還是因為伏羲的瓶子……敖潛比在座大家想像中知道得還要多,點點頭後,推敲出答案就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