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這次的禍事算是躲過去了,但在場人都看得出來,小胡事隔那麼多天突然又有動靜,估計是終於避開自己老爸找到機會了,接下來恐怕一波接一波的後續麻煩肯定少不了。
於是風小小事後拉恬恬聊了聊,真誠建議對方先找老胡避避風頭再說,至少也得把孩子先生下來,揣著這麼個球,恬恬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大家本來就只是幫敖潛還她一次救命之恩,但現在情況對方明明有更好選擇,卻偏偏執意要把自己曝露在危險之中,連累大家一起勞心勞力,其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泡哥哥?!
風小小覺得這結果自己實在無法接受。
「就兩條路,要麼你跟老胡待到生產,要麼你出錢雇幾個保鏢……反正我們這些業餘人士是不兼安保的,你自己想想吧。」風小小笑笑,客氣給恬恬倒杯水壓驚,順便說出自己想法。
恬恬握水杯皺眉:「我在這裡不是住得好好的……」
「是你住得好好的,但不是我們。」風小小試圖和對方講道理:「當初敖哥暈倒在自己房間,是你帶人衝進去把他救起來……」雖然事後證明人家只是龍王歸位,這個救命之恩實在有些多餘,但不可否認在明面上敖潛確實欠了人家一次:「所以看在敖哥面子上,之後有人去你們小區鬧事,我們就把你撈出來算作報答。」
「但現在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照理來說風頭過了你就應該為自己趁早打算好落腳的地方,可是看起來你現在沒這意思?!」風小小歪歪頭,說得有些直白。
當然,不可否認之後自己也裝傻沒催促恬恬搬走,其中有點敲山震虎嚇唬老胡的意思,畢竟那時候唐芹是個挺棘手問題。總得有點什麼東西幫自己這邊擋擋,但事情既然都已經過了,大家也應該是要好聚好散了……
至於說恬恬肚子裡的疑似大能轉世?!這個不影響的,反正就算她真在自己店裡待到生產。自己也不可能把人家孩子從正牌老媽手上搶下來,只要事後去看看是個什麼東西就行了,沒可能說所有神仙都一定要綁定在自己家。
恬恬沒吭聲,貌似打非暴力不合作態度。既不嚴詞拒絕,也不軟聲哀求,反正就一個原則,不管你怎麼說。老娘就是不動……
楊硯接收到風小小眼神示意,揉揉額角無奈接話:「說白了你就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吧?死賴在這兒也沒用的,先不說敖潛住在其他地方。來這裡的次數也不會很多。就算他天天來了。你還挺著個大肚子,誰會那麼沒心沒肺對孕婦下手?!」
恬恬咬咬唇,臉色刷一下慘白。事實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只不過之前大家都沒說,現在楊硯這話有點打臉了,就算她想自欺欺人也沒法做到。
以前她有鄰居優勢,現在沒有了。又揣了個球兒,唯一一絲接觸希望就只剩風小小這批人,如果連住都不能這在這裡了,那還有什麼機會和敖潛接觸?!恬恬想得很明白,正因為想得明白,所以才更不想走。
風小小看恬恬不甘心,想想又建議:「其實你要見敖哥也不用一定待在我們店裡,比如說你可以養條狗嘛……」最好養的還是條有姿色的狗,就算主人一時勾搭不上男人,也可以讓自己家小狗去泡了哮天……到時候裡應外合,說不定比死撐在這裡更快捷。
恬恬端水杯安靜喝了口,抬頭:「你們都不贊同我和敖醫生在一起?為什麼?因為我是三?」
風小小和楊硯面面相覷,楊硯想了想:「跟這個沒什麼關係,敖潛選誰不選誰是他的事,我們只是不喜歡為了別人追男人架橋犧牲罷了。」
「我只是想找個好男人好好過日子罷了,難道你們就不能成全我?」恬恬咬咬牙。
「這個……剛才已經說了,你們的事跟我們真沒什麼關係。」風小小比較委婉表達自己不願趟渾水之心情。
說得再明白點,風小小就是不反對、不贊同、不幫忙、不搗亂……敖潛如果真被恬恬追上了,自己看在同事及朋友份上去送個紅包,敖潛如果沒被追上,那也是人家私人問題,她是女媧不兼職月老,實在沒義務去幫助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更何況這還不算有情人,只能算單相思。
恬恬眼圈一紅就要出殺手鑭:「我……」
楊硯最不耐煩女人哭,眼皮一抬就知道這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老套路,乾脆直接甩話堵死對方後路:「如果你覺著和我們兩個這樣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人實在沒有共同語言,不然我們叫溫和有禮有教養的敖潛回來和你談談?!」
「……」
……
面對無情無恥無理取鬧二人,哪怕恬恬也只能鎩羽而歸,為了不把敖潛惹出來親自對自己下逐客令,恬恬終於妥協,決定搬去老胡處待產至孩子出生……當然,為了表達對敖潛的一片真誠愛慕之心,她其實也可以選擇和老胡不再往來,自己另外找個地方落腳。但考慮到這樣做後果很可能是哪天一不小心一屍兩命,恬恬考慮許久後終於決定還是先保住性命賺到票票再談愛情。
有些女人永遠都知道哪種選擇會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唐芹估計是在房間裡戴了耳麥,外面那麼大動靜居然一直沒反應,直到吃飯時間出來,見到恬恬微紅眼圈和有點沉默尷尬氣氛才忍不住問了句,然後聽說對方要搬走事情,當場驚訝了個。
「什麼時候搬?之前怎麼沒聽說啊,要不要辦個送別會?」唐芹還是比較厚道,或者說什麼借口不重要,找得到理由熱鬧熱鬧才是最重要的。
自從楊硯的單子撤了之後,再加上展軒夾在中間關係,唐芹和這一屋子人也算是有了些交情,雖然還沒到熟的份上,但酒肉朋友或者說狐朋狗友程度總算是到了的,於是再加自來熟性格,小唐最近一兩天在陶藝吧住得真是舒坦無比。
「又不是去其他城市遠行,送別會就不用了吧。」風小小拿勺添飯,順口道:「聽說你最近又接筆單子,應該挺忙?!」
唐芹差點噴出來,小心看眼恬恬,見對方沒對這話題起疑,這才鬆口氣遮遮掩掩羞澀道:「還好還好,正在洽談中,有另外家……公司和我……競標,能不能簽下來還不一定。」
風小小嗤笑個:「要不要掛靠到小姜家裡去啊?!他家企業好像挺大,應該少不了你的單子。」
「……」唐芹險些再噴,端碗的手都有些不穩,乾笑:「還是不要了吧,人家國際大企業應該看不上我這樣的小……小技術員。」
恬恬始終悶悶不樂,默默吃飯,默默夾菜,默默收碗,而後默默回房……唐芹心情壓抑味同嚼蠟嚥了半碗飯,終於撐到不和諧氣氛製造者離開,這才終於鬆口氣,端著碗蹦達到風小小和楊硯身邊位置:「那啥,楊哥借我點錢唄。」
楊硯抬眼皮掃他一眼:「……幹嘛?!」
「嘿嘿,手頭上材料有點缺貨,想補充點庫存。」唐芹倒是真沒拿他自己當外人:「回頭等這筆買賣做下來了,拿到酬勞我第一時間還你錢。」
「你家展哥那邊沒錢了?」風小小好奇。
「展哥那邊不是不如你們方便麼。再說老跟人伸手拿錢我也不好意思啊,我都欠人好幾大千沒還了……」
「……你跟我這開口倒真好意思。」楊硯諷刺。這人臉皮確實是要夠厚才混得開,至少他就想不通,這人接了自己生意的事才過去幾天啊,這就親密無隙到開口借錢的地步了?
唐芹想想改主意:「或者你把你蛇借我?!我那邊前陣買的器具還有,正好我也想研究研究您那蛇到底什麼品種。」
小白這幾天藏楊硯袖子裡冬眠準備中,一聽這話頓時急眼,生怕楊硯真把自己借出去,這會兒有外人又不好開口,只好躥個頭出來拚命「嘶嘶」兩聲表達自己拒絕態度。
「這個可以,你隨便用。」楊硯隨手把蛇丟出去,唐芹眼睛頓時亮了,小白眼睛頓時紅了。
其實風小小比較關心的是唐芹為什麼還不急著走。自打之前確定恬恬搬出的事宜之後,她視線就轉移到了這自由殺手身上,照理來說對方戶口和明面上正式工作都在魔都,這邊兼職取消之後應該是趕緊回家才對,實在沒理由用這邊有單生意這樣的理由就硬是又滯留下來……欠殺的人哪座城市沒有那麼幾個?!
但是唐芹不說,她自然也懶得問,反正人家明後天就要搬去展家落腳,自己這兒也就再多招呼幾頓飯的問題。
現在真正最重要著緊的問題不是別人,還是王微,紅毛下落目前依舊不明,生魂離體太久始終不安全,如果再過幾天還沒消息的話,沒準兒假鬼變真鬼,風小小還真不想把自己這小店折騰成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