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現在什麼損失都沒有沈若惜重要。浩南哥。這邊的事情你就多費心了。我現在必須立刻趕回去。」
厲浩南瞭然的拍拍他的肩膀。「跟我還客氣什麼。只要你不怕損失我就不說什麼了。回到家裡有用的著我的地方給我打個電話。」
厲浩南自然是知道明磊深深地戀著這個女人。雖然他自己從不提起。自己不提。也不准別人提起。
只有曾在他家住過的厲浩南知道。半夜裡。數次看見明磊握著那個女人留下或者扔掉的東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發呆。
多情的人也許最苦情。
明磊心急火燎的坐著私人飛機往回飛。他不知道。此時的沈若惜正坐著火車趕往g市。
明磊到了家以後。就把傭人們召集到一起。「我走以後。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從他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彷彿極具耐心。然而傭人們卻感覺有如烈焰灼燒著皮膚。像被一種毫不留情的犀利的劍在逼迫著。所有人幾乎是直覺地低頭避開他能洞穿人心的目光。緊張得十指交握。
管家硬著頭皮回答明磊的問話。「你走後。我一直按照你臨行前的吩咐。周到的照顧著沈小姐。沈小姐那幾天也沒出過門。誰知道她那天突然說要帶著孩子去打預防針。我們也沒懷疑。結果沈小姐就支開保姆帶著孩子偷著跑掉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你還忘了什麼沒有說嗎。好好想想。」明磊沉聲直擊要害。
管家見躲不過去了。只好唯唯諾諾的回答。「在沈小姐偷偷跑掉的前一天。孟小姐來過。當時沈小姐正帶著小少爺在花園裡曬太陽。孟小姐來了以後就把我們都支開了。她和沈小姐說了一會兒話就離開了。我們都離得太遠。也不知道她們兩個人說了些什麼。」
明磊薄唇微張。彷彿極度震愕。下一瞬面容勃變。寒聲道:「你們拿的是誰的薪水。幹什麼要聽孟小姐的話。對了。你們一定是都收了孟然的好處。這段日子你們沒少給她通風報訊吧。」明磊合了合眼。再度張開。話聲沉涼:「可惜你們狗眼看人低。抱錯了大腿。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是沈若惜。我的妻子會是沈若惜。你們這些不長眼的東西。就留著等沈小姐回來收拾你們。都下去。」
傭人們離開後。寬大豪華的客廳裡只剩下明磊一個人。孟然。一定是孟然做了手腳。
大家都說戀愛中的人無不智商為負。他總是不以為然。覺得自己在感情當中就很冷靜自持。清晰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現在看來他最蠢不可及。不知道怎麼對付沈若惜。把他和沈若惜的關係弄得一團糟。對孟然不能痛下殺手。現在連累了沈若惜和寶寶。
他不得不承認。第一時間更新他這些日子恨著沈若惜。有多愛就有多恨。因為她看不上他。因為她嫌棄他。
不論他等了多少年。費了多少心思。拿比性命還重要的臉面開玩笑。都沒有用。這麼多年了。他在她眼裡依然是一樣的。那樣的低微。
為什麼要訂婚。
那是能得到她關注的唯一方法。何其可悲。
明磊想著想著。薄薄的嘴唇微抿。眼底的痛楚全然換上殺機。如果這次沈若惜和寶寶有什麼意外。他不會放過和這件事情有關係的任何人。尤其是孟然。
明磊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自己是小瞧了孟然。她比他還深諳進退之道。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手段和心思陰狠毒辣。女人瘋狂起來會不顧一切的。如果沈若惜母子落在孟然手裡。孟然真的會害她們的。他輕輕呼氣。試圖驅散從心底深處冒出的冷意。
「小孫。你現在派人二十四小時的對孟然進行監控跟蹤。還要艾嘉。池野。」明磊對著電話進行著縝密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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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寧是在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回到家裡的。進屋就看到沈若惜半蹲半跪的在擦客廳裡的地板。粉色短袖的心形領t恤和居家休閒褲。束著馬尾的濃密髮梢斜掠纖細頸後。灑脫身形被陽光在地面拉出幽靜無聲的一截影子。她專心的擦著地板。像在思考什麼事情一樣。第一時間更新完全不受周圍環境影響。也絲毫不察自己身後走進屋裡的朗寧。
朗寧呆呆的看著沈若惜。多少年了。自己都不在對女人有一點興趣。可這個突然出現在生命裡叫沈若惜的女人。讓他如一潭死水的心又起了漣漪。
朗寧的職業是老千。是個專門在有錢女人身上下手的老千。朗寧憑藉著他的美貌和智慧為他自己和他的義父賺了很多錢。從沒失手過。但他付出的代價是對女人再也不會產生興趣。有的只是厭煩。看見女人**的身體時。他幾乎會作嘔。
他本身討厭女人。他的職業也決定他不可以輕易的讓一個陌生的女人接近他。但在樓道裡看見狼狽不堪的沈若惜的時候。他竟然神使鬼差的讓她進了屋。聽說她被人追殺時。竟然不怕麻煩。不惜暴露身份危險留下了她們母子。還給她訂衣物。義父知道了自己的行為後。一定會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朗寧想到這裡。不覺自嘲的輕笑一下。一邊擦地一邊想著心事的沈若惜。被他的這聲輕笑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來。見是朗寧。不由鬆了口氣。「你進屋怎麼沒有聲音的。」
「是你想事情太專心了吧。」朗寧有些吃味的向自己屋裡走去。
沈若惜做好午飯。叫朗寧出來吃飯。朗寧洗過澡後。換了一身居家的衣服。神清氣爽的從自己的屋裡走了出來。如水的輕音樂在屋裡緩緩繚繞。屋子裡瀰漫著飯菜香氣。一個躺在床上可愛乖巧的孩子、一個在廚房裡忙碌著的賢惠的女子。那一刻。他找到了家的感覺。他要的幸福。所追求的生活方式不就是如此嗎。
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味道很喜歡。朗寧在心裡暗暗盤算著。或許自己可以考慮退休了。從此以後。就這樣和沈若惜還有孩子。過著這種平凡的日子。這不就是幸福嗎。
至於追殺她的那些人。他想自己可以解決。她的事就是自己的事。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一定要她平安無事地快樂生活著。
因為沈若惜的特殊身份不能出屋。朗寧負責出去買日用品。這天朗寧上午出去買菜。下午才回來。回來後就神色凝重的把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的沈若惜拉到裡面的屋裡。
「你知道追殺你的是些什麼人嗎。」朗寧擰著眉頭問沈若惜。
沈若惜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知道追殺我的是什麼人。但我知道是誰讓他們殺我的。」
「是誰。」
「是孩子的爸爸。」
「孩子的爸爸。孩子的爸爸為什麼要殺你們。」朗寧不解的問沈若惜。
沈若惜苦笑一下。「因為我們母子擋了他的道。因為我們母子的存在不能讓他迎娶富豪的女兒。」
「世界上還有這麼狠心的人。第一時間更新那你孩子的父親很有勢力嗎。」
「對。很有勢力。沒看我都不敢報警嗎。他有辦法把我從警察手裡弄到他的身邊。那樣我們母子更危險。」
「你孩子的父親認識厲浩南嗎。」
沈若惜瞪著眼睛點點頭。她現在才想起來。自己竟然稀里糊塗的跑到厲浩南的地盤上來了。那幾個要殺的自己的人。也一定是明磊讓厲浩南派的。在這裡。誰又是厲浩南的對手。而厲浩南是一定會幫助明磊的。
「我今天早晨出去買菜。發現小區裡有很多可疑的人。小區外面也有很多人在盤查尋找。我瞭解了一下。是厲浩南的人在找你。我原來以為你只是惹上了一般的小混混。沒想到你的對手是厲浩南。厲浩南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在這裡沒人敢跟他叫板的。」朗寧用手按按額角。
沈若惜沒有說話。放下寶寶。將自己隨身背的休閒包拿過來。開始把她和寶寶的東西往包裡裝。
「你幹什麼。」朗寧抓住她正在裝東西的手。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離開了。厲浩南的人一定會找到這裡的。你這兩天對我們母子的收留已經讓我感激不盡了。現在不能在連累你。如果厲浩南知道是你收留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朗寧把包從沈若惜手裡搶了下了。「你現在出去就是送死你知不知道。我不能讓你從這裡離開。」
沈若惜固執而堅定的說。「我一定要離開的。我不能連累你。」說完也不再跟朗寧去搶那個包。抱起床上的孩子就要往外走。
「不行。」朗寧一見沈若惜真的要走。急忙攔住她。「你不為自己想。也不為孩子想想嘛。這麼小的孩子也要跟你一起送死嗎。」
沈若惜聽朗寧提到孩子。如同一根緊繃著的線被從中割斷。抱著孩子無力的坐到床上。哭了起來。
「你放心吧。尋找你的人都是厲浩南的手下。他們再厲害也不是厲浩南本人。我會想辦法幫你離開這裡。逃出他們的追殺的。」朗寧下定決心般說。
沈若惜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朗寧。「謝謝你。」
「別謝我。如果這次我能幫你們順利脫險。你可就不能隨便的離開我了。」朗寧半真半假的對沈若惜說著。
「行。只要能保證孩子的安全。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沈若惜大義凜然的承諾著。
朗寧笑笑。「這幾天你盡量不要讓孩子大哭大鬧的。也不要到窗子前面站著。」
「那我們把窗簾拉上吧。」
「呵呵。你這個傻孩子。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放心。一切有我。他們不會那麼輕易找到你的。」
朗寧的話讓沈若惜不安的心稍稍平穩了些。但願她和寶寶可以逃過這一劫。她在心裡不停的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