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惜正在呆想聽歌。艾嘉氣咻咻的突然回來了。
沈若惜沒敢輕舉妄動。因為每次她不配合明磊的行動時。艾嘉都要與她橫眉冷對兩天。
「你沒去呼倫貝爾啊。吳浩呢。」沈若惜小心翼翼的。
「我不去了。也沒讓他去。」艾嘉沉著臉坐到沈若惜旁邊。
「怎麼了。」
「以後你別理明磊。他們這些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怎麼了。他怎麼得罪你了。」
「他沒得罪我。他把你騙了。」艾嘉突然緊張的抓住沈若惜。「那天晚上你們到底做了沒有。」
「沒有。」沈若惜窘色的連連搖頭。
「沒有就好。要不然便宜他了。這個騙子。花花公子。」
艾嘉一貫是明磊的擁護者。今天是怎麼了。
「我今天才知道。那個靜水山莊就是明磊開的。是明磊給那個叫李靜一的女人開的。靜水山莊。李靜一還有哥哥叫李明水。連名字都加上了他大舅子。」艾嘉氣急敗壞。「明磊給靜水山莊投了多少錢。三個億啊。給你拍個六百多萬的破項鏈。」
「誰稀罕他的破玩意。沈若惜。如果你再理明磊我就和你絕交。」艾嘉義憤填膺。
沈若惜在一瞬間做了決定。如果連明磊都騙她。那這個城市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我不會再理他了。我要出國了。去法國。找我媽媽。」沈若惜突然心靜神明。
艾嘉愣愣地。「你以前怎麼沒說。怎麼突然就要走。」
「我媽媽病了。所以我必須去陪她。」
艾嘉發了會呆。突然一臉陰謀詭計的笑起來。「好。你走也好。好好打擊一下明磊。」
明磊他們在呼倫貝爾玩了二十多天才回來。沒去的吳浩給他們洗塵。
吳浩惴惴不安的看著明磊曬得有些發黑的臉。思索著要怎樣把沈若惜明天早晨就去法國的消息告訴他。
艾嘉這次是成心使壞。這麼多天。沈若惜要走的消息她是一點沒漏。他連給明磊通個風報個信的機會都沒有。
只有今天晚上自己跟她說明磊回來了。她才哈哈大笑的告訴他。沈若惜明天出國。
「浩子。你家那口子呢。她怎麼放心讓你單飛了。」吳建國取笑他。
吳浩拿眼睛一掃。酒桌上氣氛正高。明磊端著酒杯笑容滿面。心情看起來很好。此時不說更待何時。「沈若惜明天早晨飛法國。也許再就不回來了。兩人在家互訴衷腸呢。」
咳。咳。咳咳。明磊被一口白酒嗆住。急劇的咳嗽起來。吳浩膽怯的望著明磊。明磊被嗆的滿面通紅。眼裡都是淚水。
桌上一下子安靜了。明磊一邊抑制著咳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一邊紅著眼盯著吳浩。
「你要不去看看。是真的。明早的飛機。艾嘉一個小時前才告訴我的。」吳浩為自己的失職很是不安。
明磊抓起車鑰匙。往外就走。
吳浩追了出來。「石頭。我在艾嘉面前說走了嘴。把靜水山莊是你給李靜一開的事告訴了她。她一定告訴沈若惜了。你去解釋解釋吧。」
「等我回來跟你算賬。」明磊用手指點著他。
艾嘉聽見敲門聲。走過去把門打開。見是一臉焦急的明磊。陰謀得逞的笑笑。「你們聊。我出去逛逛。」
明磊看看地上收拾好的兩個旅行箱和站在一邊的沈若惜怒從心頭起。「如果我今天不回來。你是不是就不辭而別了。」
「明磊。我媽媽生病了。我得抓緊時間過去。」沈若惜低下頭。
「那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明磊氣的大吼。
「我不想打擾你。」
「你不想打擾我。沈若惜你的心讓狗吃了。你打擾了我這麼多年。今天才知道不想打擾我。」
「明磊。如果你想聽的話。我說對不起。但事情已經這樣了。在計較打不打電話的也沒什麼意義。」沈若惜面無表情的坐下。
「可你答應我要想想的。你答應我等我回來的。」
「你那天那麼激動。我敢不答應嗎。」
「好。那天是我逼你的。那喝酒那天晚上呢。也是我逼你的。你不能把我升到雲端。再一腳狠狠踹進地獄。」明磊聲音軟下來。「沈若惜。你不能這麼殘忍。你不能說走就走。你得對我負責。」
「明磊。我不做二百五好多年了。」沈若惜淺笑。「不用在我這扮情聖了。少了我一個你也不會寂寞。」
明磊愣了一下。眼裡突然閃出熱切的光芒。「你因為李靜一對嗎。若惜。你聽我說。我給他們兄妹開山莊是有原因的。」
「我不聽。你自己的錢。愛幹什麼幹什麼。與我無關。」
「若惜。你一定要聽我說。」明磊坐到沈若惜身邊。
「這是我欠他們的。我得還。」明磊沉重的語氣。讓沈若惜安靜下來。
「若惜。我承認我有女人。但那都是每次你把我逼到絕境。我才放行浪骸的逢場作戲。若惜。只要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保證一生一世對你絕不會有半點不忠。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絕不會有一點兒的出軌。」明磊連呼吸都急切起來。
「明磊。我相信你會是個很好的。優秀的男朋友。但我真的得去法國。我媽媽在等我。」沈若惜鼻子發酸。
明磊毫不遲疑的說:」你去法國和做我的女朋友不衝突啊。我可以去法國看你。我可以在國內等你。無論多久都行。即使你不在我身邊。我也絕對能做到一心一意。心無旁騖的等你。你相信我。我絕對可以為你潔身自愛的。」
沈若惜的心痛的翻天覆地。明磊。我們不合適啊。你就絕了對我的念想吧。燈光從他頭頂後方照來。在他的睫底鼻翼和下頜打出淡淡陰影。而垂在額際的髮絲似有些凌亂。那瞬間安之有種奇特感。覺得此時此刻的他有些難言的失魂落拓。
「明磊。我這次去。就是要和叔叔家的兒子結婚的。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我一直以為他出國了。把我忘了。媽媽告訴我他還在等我。」沈若惜狠著心。輕描淡寫的對明磊說出最殘忍的話。
明磊面色蒼白。睫毛幽長的眼睛定定地凝視著沈若惜。眼底有兩簇令人心驚的空洞洞的火苗。「沈若惜。你真殘忍。高中時有池野。大學時有林東旭。現在又冒出個青梅竹馬的哥哥。總之你的人生是不會有我。」
沈若惜的胸口如巨錘打過。她真得是不想傷他。她多希望可以戰勝自己那痛徹心扉的魔魘。給自己。給明磊一個相愛的機會。
「沈若惜。我求你。別離開我。」明磊懇求著。眼中有種不顧一切的絕望。他為人倨傲。從不求人。他遮在密睫陰影下的眸光暗幽無底。眼神十分奇特。似隱隱伺機欲動撲出來將獵物撕成碎片。又似恪守無關過客的身份。僅是保持距離地就那樣冷冷駐足一望。
「明磊。忘了我吧。」沈若惜固執的搖著頭。鐵石心腸一般。「我必須離開。」
明磊紅了眼眶。第一時間更新上前緊緊的抓住她的胳膊。聲音都變了調。「若惜。給我留點希望吧。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沈若惜用盡所有力氣。才忍住即將流出的淚水。一邊搖著頭。一邊用力的想把胳膊從明磊的手中抽出來。
明磊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不肯放手。沈若惜越掙扎。他就下意識的越用力。
「啊。」聽見沈若惜痛的一聲大叫。他才怕傷到她了急忙鬆手。
「沈若惜。我求你了。」明磊山一樣的身軀。慢慢的跪在沈若惜面前。他寬闊的背脊挺得僵直。即使如此卑微的姿勢。他也能跪得凜然不可侵犯。
沈若惜驚痛的衝過去。拉扯著他。「明磊。你快起來。」
「若惜。我愛你啊。」如泣如訴。哀婉淒涼。
偌大空間裡無聲無息。似乎每一秒都過得異樣漫長。
沈若惜咬著殷紅的嘴唇。倔強的搖著頭。在模糊的淚光中。一步一步的退回自己房間。把門輕輕關上。將有關她和明磊一切狠心的生生斬斷。如果一份感情是不應該開始的。那麼。她就不會開始它。這世界上或者有很多甘心撲火的飛蛾。但她卻不打算做其中之一。她從不在乎過程是否繁華美麗。她要的東西很單純。就只是一個相守相依的結果。」
如果預知一份感情不能到達這個結果。那麼。她永遠不會讓它開始。
明磊木然的跪在冰冷的地上。很久。很久。
他眼神絕望的望著那扇彷彿一輩子都不會打開的門。一點一點的站起。活動著僵硬麻木的雙腿。聲音森冷:「沈若惜。有生之年。我們如果還能相見。那也終是陌路。」
年輕時我們放棄的以為是一段感情。可是後來才知道。那其實是一生。
***
明磊回來上班後。整個人的狀態很是消沉。像日落西山一樣毫無生氣。但潛在的暴戾脾氣如同入鞘的寶劍一樣隱見殺機。讓人不敢靠近。
沈若惜給明磊的傷害和打擊。讓平日裡意氣風發的明磊。無論做什麼都懶洋洋的。沒有興趣。所有的夢想和抱負。都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抓走。
明磊聽著茉莉跟他匯報今天的日程安排。"下午一點半你要和日本康寧集團簽約。下午兩點半召開你和孟小姐的結婚發佈會。"
明磊冷哼一聲看向窗外。看來孟然還真的是認了真。好。那自己就陪她演足這場戲。她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站的越高摔得越痛。露多大的臉現多大的眼這個道理。女人在愛情面前都是愚蠢的。蠢的無藥可醫。
明磊當初和孟然訂婚就是將計就計的一個陰謀。他在旅遊回來不久。就知道是孟然在搗鬼讓別人偷了他的計劃書。後來孟然提出要訂婚。他也想利用這場訂婚儀式刺激一下沈若惜。就爽快的答應了。一個小小的孟然。竟然敢算計他。她把自己看得太聰明了。女人可以聰明。但千萬不要聰明的自以為是。孟然就是犯了自視太高這樣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