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旭對她笑笑。「是真的。我只是在自己對抗著自己。看你坐在紫金花下。我欣喜若狂。卻連跟你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你突然消失那兩天。我惶惶不可終日。我在你們宿舍樓下徘徊過兩次。想找你。後來在咖啡廳遇見你。我激動的幾乎不能言語。」
『上都』咖啡廳。林東旭初見自己驚喜的模樣浮現在沈若惜眼前。終究還是留不住。
「我那時不敢表露自己的情感。因為我沒有資格談戀愛。可我又抗拒不了你對我的吸引。那年暑假回家。我夜以繼日的想你。我只有認命的順從了自己的心。提前返校來找你。是我把你拖進了本該屬於我一個人的艱苦奮鬥。」
沈若惜詫異的望著臉色沉重的林東旭。
「我們家在山區。特別的窮。是你無法想像的。」這還是林東旭第一次和她說起有關自己的家。「平時吃得特別貧乏。我們只有在生病的時候媽媽才會給我們做碗雞蛋羹。媽媽會在攪好的蛋液裡放些小蘇打。這樣做出的雞蛋羹又多又鼓。只是吃到嘴裡會有些酸澀。但那已經是我記憶力最好吃的東西了。
上了大學。我用獎學金第一次在食堂要了碗雞蛋羹。香嫩順滑。那時我才知道原來真正的雞蛋羹是這個味。「
沈若惜眼睛潮濕。看著林東旭苦澀的笑容。「你別說了。」
林東旭停了一會。「為了我上大學。姐姐和他青梅竹馬的愛人分開。嫁給了我們村上一個開食雜店的瘸子。因為他給的彩禮正好夠我大學的學費。
我走了。家裡再也供不起兩個學生。比我學習還好。小我兩歲的弟弟十六就上山務農。」
「若惜。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這個大學念的代價太大。所以我要不惜一切的往上爬。原來我以為只要自己夠優秀、肯努力就能夠給你和家人帶來幸福。可現實告訴我。我錯了。
我是進了萬昌集團設計部。可無論你的設計怎樣合理。你也只能是墊底的。粗活累活歸你。功勞榮譽歸別人。
若惜。在家人和你之間我只能選擇犧牲你。」
灰色的悲傷將沈若惜完全的籠罩。「我不怪你。都是我不好。不該處心積慮的接近你。不該擾亂你的心如止水。」
林東旭伸出手。溫柔的抹去沈若惜臉上的淚痕。「謝謝你。給了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若惜。今天來我還有件事。」林東旭頗為躊躇。
「你說。只要我能做的。什麼事都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我都瞧不起我自己。」林東旭低下頭。「是明磊。從我和馮聘婷訂婚後。明磊處處針對萬昌公司。萬昌公司雖然財大氣粗。可也不敢得罪明磊。明磊和他家族的力量在這個城市是無人能與之抗衡的。如果明磊再步步緊逼。萬昌公司勢必寸步難行。
馮昌和昨天才知道這其中的種種原因。雖然沒有直接責備我。但狠狠的數落了馮聘婷。
若惜。你可不可以和明磊談談。」林東旭的聲音越來越低。
「放心吧。我絕不會讓明磊再和萬昌公司做對。」沈若惜聽他提到馮聘婷。心底酸澀。但嘴上還是很豪氣的答應了林東旭。
沈若惜把心裡的氣又一次集中到明磊身上。好你個明磊。誰讓你多管閒事了。
春風得意的明磊還不知大禍臨頭。他知道艾嘉不在家。躊躇滿志的拎著一大堆吃的和兩瓶干紅來看沈若惜。
沈若惜打開門。把主動送到槍口下的明磊讓了進來。
「知道你懶得像豬似的。我給你預備了兩天的吃食。」明磊把各種菜擺到桌上。看一眼坐著不動的沈若惜。「過來吃啊。還等我餵你啊。」
見沈若惜坐下。明磊又賣乖的打開干紅。給她到了一杯。「過年時看你愛喝這個。就給你帶來兩瓶。純法國貨。」
「知道你明大公子有財有勢。別顯擺了。」沈若惜端起杯子一口乾了。
興頭上的明磊還沒聽出沈若惜的陰陽怪氣。「你牛飲呢。糟踐東西。」他也自動自覺的坐下吃飯。
「對。我們這種低俗的人跟你們這些貴人沒法比。就會牛飲。」沈若惜自己到了一杯。又干了。
明磊感覺出不對味了。「什麼你們我們的。你有話痛快說。少在這念叨小話。」
「說就說。你憑什麼去難為林東旭。他跟你有什麼關係。他礙你什麼事了。」沈若惜大喊。
明磊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他。」他一提林東旭就火大。「那我為難他礙你什麼事。他現在是你什麼人。你已經被他甩了。他不是你男朋友了。」他二人隔桌怒視。
「不是我男朋友你也不許為難他。你以為你是誰啊。上帝啊。憑什麼打擾別人的人生。你不就仗著自己有點權勢。就滿世界的撒野。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沈若惜想想又發狠。「我被他甩了我願意。你跑來獻什麼慇勤。」
這句話猶如一耳光打在明磊臉上。腦袋都跟著嗡嗡直響。
他瞇起眼。笑對沈若惜。「你不是護著他嗎。我就為難他。我讓他半個月內滾出這個城市。」
他忽地起身就往外走。沈若惜眼前出現林東旭蒼白懇切的臉。她急忙站起身。撲過去從後面抱住明磊。
她有求於人。只得氣短。現在只有裝可憐這一條出路了。
她拽著明磊往回走。「明磊。被走了。艾嘉不在。我一個人害怕。」
明磊其實不想走。只是被她逼得沒辦法。見她給了台階。裝作一臉無奈的坐下。
沈若惜從冰箱拿了兩瓶雪碧和兩瓶啤酒出來。「干紅加雪碧加啤酒。艾嘉說酒吧都這麼勾。你們酒吧原來是不是也這樣。」
明磊拿起筷子吃飯。這小丫頭最會裝沒事人。你要跟她一般見識。必定得氣死。
「跟你說話呢。」你不理她還不行。
「是。沈若惜。你以後別這麼氣我了。要跟你在一起。我估計都活不過三十。」
「嗯。那你以後都聽我得。我就不氣你。」沈若惜美滋滋的喝著她的自製三合一。還慷慨的給明磊倒了一大杯。
「這麼喝容易醉。」明磊白了她一眼。「我可以都聽你的。那你心裡不能再有別人。不能為些不相干的人罵我。」
又說回來了。
沈若惜喝了幾杯酒後。面帶春色。為難的用雪白貝齒咬著櫻唇。說不出的魅惑誘人。
明磊嚥了口唾沫。調整著呼吸。「只要你高興。我不為難他就是了。」
不費一兵一卒。明磊繳械投降了。
沈若惜端起酒杯。笑顏如花。「明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來。我敬你一杯。」
明磊渾渾噩噩的將酒喝了。她現在就是給他喝鶴頂紅他也能幹了。
二人說說喝喝。兩瓶干紅。兩瓶雪碧。兩瓶啤酒都沒了。
這點酒對明磊不算什麼。沈若惜是有些醉了。
明磊在心裡不斷的提醒著自己謹記前兩次的教訓。把沈若惜抱到床上。
他替她拿下拖鞋。蓋上薄被。誰知沈若惜卻不知死活的突然出手。準確無誤的摟住了明磊的脖子。喃喃的說著。「你別走。」
明磊意識上緊繃的一根弦。『嘎』的一下斷了。天知道他是費了多大的勁才控制住自己的癡心妄想。如饑似渴。
「沈若惜。你快點放手。你知道你在幹什麼。說什麼嗎。」明磊粗喘著。想要掰開沈若惜的手。心裡又千萬個捨不得。
「知道。」沈若惜緊閉著眼睛。因為喝了酒。兩腮暈紅。如同水蜜桃一樣。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咬一口。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明磊在也控制不住自己潮水一樣湧上來的感情。大手已經開始在沈若惜身上遊走。
「你是明磊。」沈若惜笑嘻嘻的說著。
明磊看著沈若惜粉嫩的小臉。情不自禁的吻了幾下。輕聲說著:「沈若惜。如果你不放手。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沈若惜沒有說話。只是害羞的微微點點頭。
「沈若惜。我不管你是真醉了了。還就假醉了。但是你都有記住了。這是你自願的。過後你可以打我罵我。怎麼拿我出氣都行。就是不能像上兩次那樣不理我。」明磊一邊雨點似的吻向沈若惜。一邊做著最後的確定。
他這些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沈若惜沈若惜不理他。那種感覺。真的是疼徹心扉。讓他連活著幹嗎都不知道了。
「嗯。」
懷抱裡抱著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這種感覺好得不能在好了。讓明磊最後的理智徹底的土崩瓦解。他全然放棄再問沈若惜些什麼。
沈若惜緊閉著雙眼。微微顫抖的睫毛如受驚的小鳥。烏黑的髮絲凌亂的貼在粉嫩臉頰上。鮮紅的嘴唇如同要滴出血來。整張臉狂野中帶著迷離。
明磊覆上她的嘴唇。舌頭像靈活的小蛇一樣滑進她的嘴裡。掠奪她的甜蜜和美好。
明磊的薄唇沿滑過沈若惜滴水鬢邊。他在她耳際悄然柔引。溫存的說道:「我提醒過你……不要這樣……」沈若惜耳墜下方的粉嫩肌膚因他過近的吐納而透出紅暈。誘使他的唇瓣輕柔掃過。觸及的那一剎兩人一同輕喘。他如蜻蜓點水般迅然吻過她的臉。
沈若惜渙散的魂魄終於在這親暱無邊的一線間歸位。慌亂中下意識螓首欲別。卻在起動時被他溫熱的手掌先一步掣住後腦。她在他懷內再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他的菱唇帶著微笑和柔情吻下來。四唇相貼他合上眼輕吟出聲。「若惜。若惜。你真好。」
那潛入她靈魂的輕憐暱喚。將她的意識蓬地全然震散。
直到喘息。兩人的雙唇才微微分開。明磊抬起頭來。環摟在夜子腰際的手沒有鬆開。垂眸凝視她嫵媚而氤氳的雙眼。另一隻手從她腦後向前撫來。掌心貼著她的臉龐。指腹似極珍愛地在她面容上輕輕摩挲。
他的眼神溫柔得動人心魄。帶著讓人無法抵擋的磁力。將沈若惜吸引得如同靈魂被鎖在了他的眸心。整個人似漂浮在無邊無際泛著微波的晴空海洋。愉悅至極。與此同時又真實感受到胸腔內壁的血液汩汩直流。蓬蓬跳動的心如小鹿亂撞。
此時明磊抬起頭。細細的打量著她。她終於沒有男朋友了。他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碰她了。
明磊胸口大燙。一把將她抱住。驟然將她雙手別到背後以單手鉗住。在她的駭然驚叫中他將她攔腰抱緊。俯首在她鎖骨下方密密地強行植下吻印。他的情緒似動盪劇烈。那小片細嫩肌膚迅速變成深紅。
沈若惜此時血液全部向腦袋急速倒流。傻傻地任他摟在懷內。只覺得他的身體和臂彎湧起高熱。而自己緊貼在他胸口的臉頰亦象火一樣發燙。在他體溫的包圍中她被他圈抱住的全身似火燒火燎。有那麼一瞬滾熾得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在深狂熱吻中全部心念凝集向全身最敏感的那一處。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所可能會做的事。他在情動中鉅細無遺地一一全然做遍。
他貪戀的將頭深深的埋下。征服著屬於他的領地。
沈若惜感覺一陣口乾舌燥。像有股電流通遍全身。
明磊的情潮迅速膨脹。他忽地起身。脫去襯衫。露出壯碩的身體。
身上忽然一輕。和露在外面的身體帶來的涼意。讓沈若惜神智有了絲清明。
睜開眼正對上明磊壯碩異常的身體。她一下被明磊的虎背狼腰嚇醒了。身手按住明磊正在解腰帶的手。「不行。明磊。我害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