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早晨上班的路上沈若惜就有些惴惴不安,她怕周力找她麻煩,剛坐下,曹貝就神秘兮兮的告訴她,周力昨晚出車禍了,折了兩條肋骨,左腿粉碎性骨折,想上班最低要半年後。
沈若惜心情舒暢的長出口氣,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這麼惡毒。
下班的時候,李經理把沈若惜和曹貝還有老員工小葉叫住,「你們今晚沒事吧!」
她們三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一致搖搖頭。
「那好,晚上跟我去吃飯。」
曹貝笑問:「經理請客?」
李經理拿著車鑰匙,走在前面:「公司請客。」。
還有這好事!
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在車上,聽李經理把大致情況說了一下,沈若惜在心裡叫苦不迭,偷眼觀瞧那二位,曹貝是滿不在乎,小葉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
抵達酒店包廂,客人沒來之前,李經理半開玩笑地說:「今晚就看你們的表現了,等一下把他們都要灌醉!」
「我不能喝酒!」沈若惜急忙澄清。
曹貝大大咧咧的拍拍她,「沒事,有我呢!」
李經理哈哈大笑,「我早觀察了,曹貝能喝,灌酒的任務就交給曹貝和小葉,小沈你就負責迷惑他們就行!」
啊!在這種場合被賦予這種任務還真是頭一遭,沒想到自己還有這用途!
不一會,那些工商局的人都到了。
三男一女,都是酒中豪傑,喝起酒來眼睛都不眨。
曹貝和小葉輪番上陣,不時拿起玻璃酒樽替客人斟酒,表現十分活躍。
沈若惜也會間歇的提兩次酒,雖然沒跟著他們打通關,不勝酒力的她還是發暈了。
瞅準了李經理和客人言談甚歡,這才借口去洗手間補妝,趁機溜出來透氣。
餐廳裝潢講究,走廊又長又空,一面是空中樓閣似的美景,另一面是各間包廂的門。她走到長廊拐角處僻靜的長椅上坐下。
沈若惜正用手涼著發熱的臉,感覺面前站著人,抬頭張望。
是明磊,走廓底下掛著一盞盞的沙燈,燈光透過紗籠映出溫暖的桔黃色,他的臉在陰影裡,曖昧不明。
「你和誰出來的!」明磊是用總裁的語氣在問她話,沈若惜被酒灌迷糊了,一時忘了現在是下班時間,老老實實的回答:「李經理,」沈若惜又覺得這樣說不妥,「還有曹貝她們,陪客人吃飯。」
「你知道自己什麼酒量嗎!」明磊是又氣又無奈。
「李經理說不用我喝酒,我就負責迷惑他們!」沈若惜傻傻的回答他。
明磊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離去,這次她看出了明磊的不悅。
沈若惜又在外面耽誤了一會,回到了包廂。她剛坐下,包廂的門又被推開,明磊和他的助理小孫走了進來。
所有的人都受寵若驚的站起來,工商局的張局長急忙笑著和明磊握手,「明總,怎麼好意思驚擾你的大駕!」
明磊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有點事耽誤,來晚了。」然後抬手將眾人引入座位,他撒謊臉都不紅,李經理精明的配合著他。
明磊和小孫一來,酒桌上的局勢馬上發生了變化。
明磊還是一派的從容不迫,既不熱絡也不疏遠,就連舉著杯子的樣子也分外矜持……
而小孫,可比她們三個道行要深的多,人家有戰略戰術,時而圓滑應對東拉西扯,時而氣勢如虹頻頻舉杯,酒桌上的學問智慧在他那裡被發揮到了極致。
可工商局的老色鬼就是盯著沈若惜不放,饒是多了小孫的左右抵擋,她還是又喝了幾大杯。
散席的時候她已經是搖搖欲墜了,她聽見明磊吩咐李經理送曹貝和小葉,而自己一直依偎在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裡。
明磊半抱著沈若惜坐在後面的座位裡,看著懷裡因為喝了酒醉眼迷離,兩頰粉紅的佳人,他不覺得有些心潮澎湃的把持不定。此情此情,自己思念了無數回,幾天終於夢想成真!
他的助理孫海東開車,孫海東也沒問沈若惜的住址,輕車熟路的把車開到沈若惜家的門口。
車門一打開,涼風吹了進來,沈若惜感覺頭腦清醒了一些,掙扎著從明磊懷裡起身,自己趴下車,往前走了幾步,但腳步不穩的依然打晃。
沈若惜一離開自己的懷抱,明磊只感覺懷裡一空,迫切的想把那份思念很久的溫軟重新抱在懷裡,他見沈若惜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面,明磊輕輕歎息一聲,兩步趕上她,繼續半扶半抱著她走上樓。
到了家門口,不能明磊開口,沈若惜乖乖的掏出鑰匙遞給他。
二人相擁的進到屋裡,誰也沒有放手的意思,沈若惜藉著酒勁靠在明磊身上,只想得到此刻的溫暖。
明磊抬手輕輕地觸碰她嬌嫩的臉頰,那裡有無數次讓他醉倒的酒窩。多少次午夜夢迴,自己也曾這樣抱著沈若惜,今天終於不再是夢。
沈若惜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明磊的腰。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明磊輕輕喘息。
「知道。」
「知道我是誰嗎!」
「明磊!」熟悉的問答一如昨天。
「這次開始了就不能停下來。」明磊的話讓兩人同時想起多年前的一幕。沈若惜不由臉上一紅。
「知道。」無邊的黑暗給了她勇氣。
「記著,你是自願的!」
明磊伸出長臂將她攔腰攬起,唇也隨之印上來。沈若惜抬頭配合著他的吻,不一會兒倆人就瘋狂的糾纏到一起,明磊一邊吻著她,一邊解開她的上衣紐扣,一把褪下她半敞的衣賞……
第二天早晨明磊先醒過來,被自己折騰了半個晚上的沈若惜還在沉沉的睡著,呼吸的聲音像露珠一樣水嫩,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信任。
這是明磊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和一個女人相擁而眠,他輕輕拿下沈若惜搭在他胸前的胳膊,走進浴室洗漱完畢後,穿戴整齊,望了眼床上睡得有如嬰兒般的沈若惜,推門離去。
沈若惜上班遲到了,但李經理沒怪她,以為她是喝多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她一直都沒有見到明磊,也沒有接到明磊的電話,如果不是那天早晨起來看見凌亂的床單,胸口深深淺淺的吻痕,還有酸痛異常的身體,她真的以為自己是發了場春夢!
這天她終於有機會拿文件到總裁室簽字,壓著心頭的慌亂走進去,明磊見到她神色如常的點點頭,視線認真專注的看著她遞過去的文件上,彷彿一點也沒感覺到站在辦公桌前侷促不安的自己,沈若惜剎時覺得分外難堪,見明磊心無旁騖的一心工作,無言地咬了咬唇。
在事情發生之後,如果當事人不再提起,那就等於什麼也沒發生過……
女人在感情面前有著天生的敏銳,明磊對她的態度已經表明,那個晚上對他而言只是個意外,如同許多都市的速食男女一樣做了一場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愛,這種事世界上分分鐘都在發生,僅此而已。
都是成年人了,沒有追問和解釋,可以付出的東西是有限的,誰也不會虛擲和揮霍。
年少時不計代價去愛的人又到哪裡去了?
曾經的愛恨誰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