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輛從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就很少見的軍用改裝車裡,桐人與妲麗安彼此之間不一語,除了偶爾因腳踩剎車產生的輪胎摩擦聲外,兩人間的氣氛顯得很沉寂,似乎誰也不願意先開口打破這份寂靜。
『嘶嘶』輕微的響聲在寂靜的車中顯得異常刺耳,桐人面無表情地思考著某件事一般,最終才顯得無比躊躇的微微側過頭,看向身旁有著絕世美貌的漆黑少女,少女那宛如一個精緻的瓷器人偶,美艷得不可方物。
「……怎麼了嗎,妲麗安?」沉默了一會,桐人才緩緩開口道,似乎正在心中醞釀著應該如何與眼前這美麗少女開**談。
「下一次,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離開了?」妲麗安右手輕輕扯動著桐人的腰間衣飾,不好意思般的別過頭,臉頰帶著美麗醉人的紅暈,似乎說出的話語讓她心裡很害羞,那彷彿黑曜石般美麗的雙眸帶著某種情緒波動的波光,讓人感覺要是某人回答得不滿意,她就會大哭出來般。
「呼。」桐人似乎是因為放下了胸中某塊『巨石』般鬆了口氣,接著帶著溫和的微笑,說道:「很抱歉,讓你擔心了,下一次我不會再無緣無故離開了。」
桐人的微笑與話語的內容很容易就感染了妲麗安,嘴角微微一翹,露出美艷卻不失高傲微笑,說道:「哼作為我的守匙者竟然丟下我自己離開,你還真是大膽啊,不過看在你平時還待我還算不錯的份上,我的原諒你這一次吧,在心中感恩戴德吧,人類。」
桐人看著妲麗安那似勉強做起的高傲姿態,即便如此,右手依然是不肯放開自己,彷彿是為了不讓自己逃跑般。
妲麗安沒現的是,桐人那溫和的微笑下,雙眼閃過一絲落寞,他在心中輕歎了口氣,在心中囁嚅道:「要是還有下一次的離開,或許我將會是真正的離開吧,那個時候……妲麗安,我會和你說一聲的,抱歉了啊……又要讓你一個人等待下一個鑰匙守護者。」
在回到那距離王都有著半天車程的鄉下石造別墅前,桐人或多或少還是和妲麗安說了一些關於《蛇夫的遺稿》這次事件,當然,關於某些比較刺激性比較大的事情,桐人還是閉口不談的,可即便是省略了很多經過,妲麗安還是聽得差點沒有撲上來檢查桐人的身體是否哪裡有傷痕。
「你……似乎很累啊。」將《蛇夫的遺稿》放回書架中,妲麗安這時候才現,桐人的雙眼裡那難以掩飾的疲憊感,那就像是從來沒有睡過一次好覺的人一般的瞳孔。
「啊……有點吧,必須要回去睡個覺才行啊……而且……留給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最後那段話,桐人是在心中給自己說的,要是再不去找到能夠供給魔力的御主,僅僅是用睡覺與進食這兩種方式根本無法讓他進行長時間的戰鬥,過去還好說,可是現在作為丹特麗安的書架的書架守匙者,必定會繼續遇上與幻書有關的事件。
當回到那鄉間別墅後,桐人兩人一起下了車,打開外圍的鐵門時,大門口站著一位穿著怪異,卻極為熟悉的人影,那是一位有著金色微卷短,身材高挑的女性,只是那穿著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第一眼過去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從外地到來的拓荒者般。
純白的襯衫繫著男式領帶,頭上戴著男式的軟帽,一頭微微翹曲的鮮艷金到肩部附近就被直接切斷,腳上穿的是繫著鞋帶的長靴,裙子則如同修女服一般沒有什麼裝飾,腰間卻繫著一條足夠用來安置手槍的粗大皮革腰帶。
「卡蜜拉?!」&「啊……是那個金的老姑婆啊。」
比起桐人那詫異的口氣,妲麗安就顯得傷人了,那毫不留情的毒舌彷彿一把隱形的利劍般能夠隨時刺穿任何人。
「哎呀,桐人哥,還真是好久不見啊。」喚為卡蜜拉的少女一回頭,看到似乎從外面才剛回來的桐人與妲麗安兩人,先是用著欣喜的語氣和桐人打起來了招呼,緊接著表情變得促狹起來。
「哎呀,妲麗安,說這麼沒禮貌的話真的好嗎?」卡蜜拉一臉無辜地微笑著,左手將拖來的行李拿了起來,旅行箱上放著一個午餐籃,從籃子裡飄出了剛出爐的濃郁油香。
一看到那散著濃郁香氣的午餐籃,妲麗安的雙眼立馬變成了星星,雖然回來之前吃過了一些,可是對於美食誰不喜歡。
「看,早餐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們也快點收拾一下,我們要出門了?」
「出門?去哪裡?」桐人看著氣勢十足地站在那裡號施令的卡蜜拉,不由得皺起眉頭反問,身體已經極度虛弱的他現在已經容不得再有一絲一毫的閃失,要是真的消亡還不知道會不會回到那虛無縹緲的英靈殿裡,至少桐人就沒有去過那個地方,那從阿爾托莉雅口中聽到過的英靈們的魂歸之所。
「車站啊,先要離開王都,然後再在那裡換車。」
「車站?距離遠到要坐火車才行嗎?」聽到卡蜜拉的話,桐人本能就感覺到肯定又是一件麻煩事,於是語氣中帶著不容掩飾的厭煩。
「出現了哦。」卡蜜拉並沒有點頭或是搖頭,而是露出了一臉神秘莫測的笑容,表情就像是誘惑了第一人的蛇一般,那漂亮的大眼睛裡讓人猜不到她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出現?什麼出現了?」
「幽靈,有人在末班車的時間早就過去的深夜,看到它以極快的度通過了高地線的車站……」卡蜜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妲麗安給打斷了。「奔跑在鐵路上的幽靈我倒是沒聽說,不過倒是聽過另外一個相似的傳聞……我記得好像是一個以上百英里的時在道路上奔跑,過一台又一台汽車的金老太婆幽靈……」
「啊……說起來這個傳聞我似乎也聽說過呢。」帶著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桐人以哭笑不得的面容回聲道。
「yes……想必是錯過婚期一直嫁不出去最後孤獨而死得老處女的怨念,追趕著幸福情侶們的車子,想要以詛咒將他們殺死,你這個老姑婆也和她是同類,最終必然會落得同樣的下場,真是悲哀啊。」妲麗安大大地點頭,側眼瞪著卡蜜拉。
「總之呢,出現的不是老太婆而是列車哦,列車的幽靈,而且還是豪華的特別客車呢。」聽聞妲麗安與桐人的一唱一和,卡蜜拉朱唇一揪,顯得有些不高興了,不過下一刻那神秘的微笑再次浮現了出來。
「特別客車?!」桐人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與詫異,所謂的特別客車,是一種有著單間臥室,餐車以及休息室等等各種設備的大型豪華客車,因為運營的路線有限,所以是一種很難見到的稀有客車。
「我記得高地線不是一些外地商人與富翁必經的車站嗎?所以有特別客車也沒什麼稀奇吧。」桐人挑了挑眉,一語就將卡蜜拉口中那出現的幽靈列車的真偽給揭。
「沒錯,的確是這樣……不過啊,那個地方特別客車的存在自從十二年前就已經靜止出行了。」似乎是誇讚桐人的見識,卡蜜拉的神色顯得有些讚賞。
「十二年前?!」
「沒錯,因為一次大型事故的影響被廢止了,只剩一些貨運列車偶爾會走而已,所以啊,找到幽靈列車那可是貴族的必備修養哦,將品格、素養、知識、姿容融洽在一起的『完美男人』桐谷和人先生。」似乎是為了讓桐人與妲麗安看到自己的決心,卡蜜拉連三人份的車票都買好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必備修養。」輕歎了一口氣,對於眼前少女那完全脫離了正常人思想的大腦,桐人已經無法對其進行評價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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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邊大喊著再見,然後被家裡的僕人給『綁』回去的卡蜜拉,桐人只能出無奈般的歎氣聲。
「那麼,對那個金老姑婆口中的幽靈列車,你準備怎麼辦?」吃著午餐籃中的炸麵包,妲麗安看著手中從卡蜜拉行李中找出的雜誌嗎,向眼前露出疲憊姿態的桐人問道。
「現在我只知道我必須休息,至於卡蜜拉口中的幽靈列車我還是比較好奇的,我就先休息四天吧,在這四天裡和往常一樣,我只會起來幫你做食物,其他時間我都會處於沉睡狀態,別去吵我,四天之後我們就出吧。」
「你還是不想要告訴我你隱瞞的事情嗎?」看著往自己房間方向走去的淡藍身影,妲麗安神色黯然的開口問道,語氣與姿態似乎已經帶上了些許懇求。
「很抱歉啊……等等吧,現在還不是時候。」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感情在內,有的只是沉著冷靜,留下神色黯淡,似乎很哀傷的少女,桐人緩緩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留下了大廳那一動不動宛如精美瓷器人偶般容貌的少女,那略顯哀傷的神情彷如散著誘惑般魔性光輝的美艷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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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後的個人ps:「不知為何,這個標題名讓本人想起了過去的傷痛,凱麗那個婊|子強爆了勞資兩把『傑諾的疾太刀』,次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