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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60 幸福的味道 文 / 尋找逝去的我

    剛進入到蕾斯莉的馬車中,桐人立馬被眼前那成堆般的食材給弄得有些暈乎乎,除了蔬菜水果,還有新鮮的魚、肉類以及起司之類的加工食品,一眼就可看出全都是高級且新鮮的食材。

    「您是在外出採購的回程中嗎?這些都是為晚宴所準備的食材?」從馬車座位看往載貨架上,桐人的語氣帶著一絲驚訝。

    對於桐人的問話,蕾斯莉卻搖頭稱否,說道:「晚宴菜式的事前準備早已就緒,這些是古雷姆老爺今日晚餐的食材。」

    「這些……全都是古雷姆一人享用?據我所知他可沒有家人才對……」桐人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驚訝,像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暴食了,更像是生病了才對。

    「是的,全都是古雷姆老爺一個人食用,我們絕不囤積食材,因為菜餚的成品取決於食材的新鮮度和品質,過去也有主廚只是用稍有損傷的食材,當日就遭到老爺解雇了。」

    「這樣啊……」對於那名為古雷姆的存在,桐人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些耳聞,當然,那是在餐飲界方面,據說對方的胃口十分刁鑽,而且還一直在尋找著從來沒有嘗試過的食材。

    「只要老爺活在這世上一天,主廚是不可能另謀他就的,能讓老爺品嚐到世上最美味的菜餚,就是主廚的生存動力。」蕾斯莉說出這句話時,臉上浮現出微妙的笑容,當然,這個笑容的含義桐人與妲麗安都無法理解,因為兩人也不想去理解。

    「看來你家老爺選擇住在森林中也是為了這樣啊。」望向馬車行駛前方廣闊蒼翠的森林,桐人像是表示理解一樣喃喃自語著。

    「您說的沒錯,為了做出極品菜餚,上等食材是不可或缺的——這句話可是老爺的口頭禪呢。」

    「上等食材……不可或缺嗎……?」桐人囁嚅著,嘴角勾起一絲隱蔽微笑,那是對於這句話完全不屑一顧的微笑,身旁用炸麵包將嘴裡塞成小松鼠的美麗少女,窺視到這個微笑的她也微不可查的認可般的點了點頭。

    「真是愚不可及的人類啊……」妲麗安嘴唇蠕動著,用著低沉悅耳的喉音囁嚅著道。

    「其實啊……」桐人心中一動,伸手拿了一個妲麗安眼前大盤子裡用油質包起的炸麵包,上面沾有肉桂香的砂糖。

    「你幹嘛?!無禮的傢伙,誰允許你拿走屬於我的炸麵包……啊……」一看到桐人的行為,妲麗安立馬不幹了,呲著牙,努力想要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姿態,可是換來的也僅僅只是讓『犯罪者』翻了個白眼。

    「蕾斯莉女士,其實你可知道……」在蕾斯莉那疑惑的注視下,桐人將手中的炸麵包緩緩咬了一口,咀嚼著,感受著炸麵包那鬆軟外皮包裹著的香味不斷在口中擴散,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現在在我手中的炸麵包其實就是絕世的美味啊……」

    就在這個瞬間,蕾斯莉的表情僵硬了,眼神正在不斷變換著,似乎正在回想著過去的某些記憶。

    「食物並不是為了滿足味蕾而創造的存在,那是為了讓人類體會到幸福的味道,如果你僅僅只是為了這一點而努力著,那麼你將永遠止步於此。」隨著這句話的結束,桐人將手中的炸麵包完全塞入最終,然而,蕾斯莉卻感覺到桐人的話彷彿一把碩大的巨錘正在撞擊著她的心扉。

    「您說的話我不是很明白。」蕾斯莉嘴唇蠕動著,看向了剛才出讓她的心靈震撼的美麗少年,然而,此時對方卻是早已閉上了雙眼,彷彿睡美人一般陷入了沉睡。

    「你的炸麵包……真的很美味啊,即便他不是用高級食材製作的,可還是讓我感受到了幸福的滋味。」蕾斯莉愣神般的看著眼前出此話的漆黑美麗少女,最終,她沉默了。

    知名美食家的宅邸位於可俯瞰森林深處的高台之上,這幢建築在很久以前曾是這片土地的領主居城,佔地之寬廣令人驚訝,作為晚宴會場的客廳裡,擺放著飾有華麗燭台及銀製餐具的餐桌。

    地主或是資產家門在會場各處相談甚歡,當然,話題的中心自然是今晚的餐會。

    「為什麼會來這麼多人啊?悶死了。」妲麗安為了躲避人群而藏身於客廳柱子的陰影處,並且悄聲抱怨著:「真是一群賤民。」妲麗安粗魯的宣言,或許是因為不太習慣人群,小臉上滿是不悅。

    「這位小姐晚上好,第一次來參加晚宴嗎?」一位年輕的貴族風男子前來搭訕,妲麗安只是板著俏臉裝作沒看到。

    「您知道嗎?此宅邸的主廚啊,可是能在不讓活生生的動物感到痛苦的情況下進行烹飪,據說雞或者其他動物,即是頭被砍掉,臉上仍帶著安穩的表情,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魚更是只剩頭和骨頭也還能在水槽中繼續游泳——」

    「你的意思是說這裡的廚師能夠做到?!」一聽到對方那話語中的內容,桐人挑了挑眉,向眼前的貴族男子問道。

    「啊!美麗的女士,很高興能夠引起您的興趣。」初看到桐人那張俏臉,貴族男子立馬露出一副驚為人天的震撼表情,對方右眼角下那顆彷彿散著無窮魅力的美人痣更是讓他差點有想要一親芳澤的打算。

    「……為什麼要費力去做這些奇怪的事?」桐人也懶得解釋自己的真實性別問題,因為這件事更加讓他在意。

    貴族男子露出了自認為完美的微笑,和桐人解釋了起來,其中最主要的還是說到在動物死亡之時,其體內會產生某種名為腎上腺素的物質,據說這種物質會引起肉質變硬、味道變差之類影響口感的事情。

    「他剛剛所說的話……你怎麼看。」用了某些手段將貴族男子給打走,桐人對著陰影中的漆黑美少女問道,剛才那一臉社交界的笑容此時早已蕩然無存,表情一本正經。

    「荒謬至極,一般人怎麼可能辦得到。」妲麗安冷冷的開口,語氣中滿是難以掩飾的不屑。

    「是這樣嗎?如果我想,我也能夠做到這樣的境界哦。」

    「很抱歉,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把你當類看待過,在我眼中你就是披著人類外皮空有一身蠻力的大猩猩。」

    「對於你這句話我就勉強將他當成讚美的話吧。」揉著那因妲麗安毒舌而隱隱作痛的眉間,桐人最終無奈下只好揮了自我安慰的本事。

    「真是不錯的藏書啊!」看著四周擺放在書架上,儘是關於烹飪技巧的書籍,桐人給出了很客觀的感想,隨後眼中所觀書籍的歷史和起源一一說了出來。

    「真是不錯啊,不愧是有著『完美男人』之稱的桐人大人,眼光果然不差。」和印象中那些腦滿腸肥的美食家不同,眼前,名為古雷姆的中年男子,此處宅邸的主人,與其說是美食家,倒更像是服役中的軍人。

    「完美男人?」身旁的妲麗安用著疑惑的視線注視著身旁的桐人。

    「想必這位貌若天仙的少女就是傳說中的黑之讀姬吧,真是久仰大名。」古雷姆初次看到妲麗安那精緻得人偶般的外貌的確是給他留下了完美的印象。

    「過去的桐谷和人,那可是集品格、素養、知識、姿容與一切的完美男人,甚至在當時的王都有著這樣的傳說,如果在上層貴族小姐中問起將來想要嫁給的男人是什麼類型的,有九成接近十成的貴族小姐都揚言希望嫁給和他完美的男人。」

    「能夠獲得您的讚賞還真是本人的三生有幸啊,不過遺憾的是『逝去的年華一去不返』最終我的完美男人稱號也將會是下一個比我更加完美的男人所獲得的頭銜。」微微行了個貴族禮儀,那能夠秒殺一切女性笑容不禁讓身旁那唯一的少女看得神情一陣恍惚。

    「想不到過去的你還是一個花花公子啊。」即便是看得呆,妲麗安依舊沒忘記揮她那天生的毒舌屬性。

    「兜圈子的話就免了,相信只要是一些高層,基本上都知道,那知名藏書狂所收集的書籍,自然,也包括那個書架——丹特麗安的書架,你身旁的黑之讀姬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個嘛……」桐人臉上浮起嘲諷的微笑避而不答,妲麗安低著頭緊抓他腰間衣服沉默不語,毫無表情的側臉就像是一具美麗的陶瓷人偶。

    「哼。」古雷姆愉快地用鼻子哼了一聲,說出了想要得到的書籍名字——《至高調理冥想書》。

    「你們所擁有的無數幻書中的一本書——我只想要借這一本就夠了,本不應存在於此世的書籍,不過,若是你們應該知道書在何處吧?繼承了『掌管知識與書籍的惡魔』之名的奇幻圖書館——丹特麗安的書架的你們。」

    聽聞此話,桐人眼中閃過一絲憐憫,無奈的搖著頭像是做出了拒絕般的行為。

    「你們是想要錢吧?!那就沒什麼好猶豫不決惡,我馬上就能夠在支票上填入你想要的金額。」

    「並不是這樣哦。」桐人似煩躁般地歎了一口氣,開口道:「即便是身為鑰匙守護人的我,也無法將那本幻書借給你,因為啊……」

    伴隨著桐人未完結的話語,古雷姆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跳到了嗓子眼。

    「因為早在十三年前,那本書——《至高調理的冥想書》,就已經借出至今,然而,今天我們到來這裡的主要原因,正是為了回收回這本幻書,今天正好是借書的期限到期的時間。」

    「你……說……什麼?」在這一瞬間,古雷姆感覺到彷彿天塌下般的感覺,渾身猶如斷了線般的殘破人偶軟進了沙中,一個讓他絕望的事實。

    「十三年前,也正是你成為知名美食家的時間段,所以啊……從十三年前開始,你就在品嚐著《至高調理冥想書》中的美食。」桐人語氣毫無頓挫,將那可悲的事實給說了出來,這也正是他為何在剛才露出憐憫表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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