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這種東西很多人都知道他的用途,當然,最大的用途還是賭場裡用來賭錢的工具,然而,本質上應該是用來娛樂的工具,此時卻被桐人從中間切成了兩半,這種事情不管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很坑就對了。
看著最初的格子裡,自己的雕像緩緩沉入腳下格子裡,黑色身影不禁鬆了一口氣,現在他可沒有多少時間去玩遊戲,從進入到這個城堡就一直沒有見過尼祿的身影,他擔心自己會不會跟丟了對方。
穿過一條超長的走廊後,桐人來到了一處封閉式的房間,第一眼給人的感覺有點像是監獄一般,確切的說是半封閉,因為在前方牆壁上方四五米的高度,有一面長方形巨大鏡子,即便在這顯得有些昏暗的房間裡都能夠看到其閃耀的光澤,可見其材質的上等,鏡子裡的房間有著可以通向其他地方的房門。
房間的中間有著一處高高的隆起,外貌就像是一個小型的鐵籠,似乎是某種用來避難的支點,桐人再次環視了一圈周圍,才發現,房間周圍的牆壁裡有著很多條形的洞。
然而,這些並不是桐人真正在意的地方,真正讓他在意的是,鏡子裡房間那閃耀著幽藍色光芒,猶如科幻片裡飛碟用來接走外星人降下的傳送光柱一般,在這光柱裡,一把從中間分開的刀柄和刀身深深吸引了他的視線,那彷彿能將自己的靈魂吸收一般。
「你終於來了。」就在桐人整個人都被那把有著奇異魅力的刀給吸引時,略顯得有些猥瑣的聲音立馬將他喚醒過來,讓他下意識的就忘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巨大的鏡子裡面,一個顯得有些猥瑣的身影不知何時從旁邊走了出來,背著雙手低垂著身子,給人一種像是已經到了垂暮之年的老人一般,而去,那張臉不管桐人怎麼看都覺得異常的猥瑣,單眼鏡片,噁心的髮型,搓到讓人想要揍一拳的臉,好吧,除了那對不時閃過的精明光芒的雙眼外,桐人實在是在對方身上找不出還有哪點優點可講。
「本來是想要讓尼祿把你抓來的,誰、誰、誰……誰知道你竟然自己先來了。」好吧,還有口吃這項屬性,桐人在心中感歎著造物主的神奇。
「那麼你是……我的記憶資料裡可沒有你哦。」桐人回想著當初蕾蒂給予的魔劍教團教徒資料,的確沒有眼前這個人的任何資料。
「我是阿格納斯。」名為阿格納斯的猥瑣男子行了個貴族躬身禮儀,不禁讓桐人看得眉頭直跳。「因為平時從事秘密工作,因此在魔劍教團裡鮮為人知我、我、我……我的存在。」
「哦,那麼也就是說這個像監獄的地方就是你製造的。」桐人環抱雙臂,用著調笑的語氣道。
「請注意你得用詞,人類。」一聽到桐人把這裡描述成監獄,阿格納斯大吼道,輕微顫抖的身體顯示著其主人的憤怒,同時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本筆記本和筆,在上面記錄著什麼。
「你、你、你……你的語氣就像是在說總有一天我會進入監獄一樣,既然這樣,那麼今天我就讓你死、死、死……死亡在這裡。」
「你不覺得你的方式有些野蠻嗎?定制著一個人的生死就是因為我的說、說、說……說話方式。」桐人攤開手,用著和對方同樣的口吃語氣道,帶著很明顯的諷刺意味在裡面。
「你……!!」阿格納斯手指顫抖的指著桐人,最終卻沒有大聲叫罵,而是抬起右手,不屑的看著桐人,那彷彿像是看著實驗用的小白鼠眼神讓他很不爽,阿格納斯右手放下。
『呼』『呼』『呼』無數的破空聲在桐人頭頂響起,現在他終於知道了這牢籠裡那些條形空洞是幹什麼用的了,只見一把把有著大劍形態的惡魔從裡面飛了出來,盤旋在他的頭頂。
那一把把猶如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存在並沒有讓桐人路出驚慌的神情,躲過一把飛劍惡魔的突襲,他一把拉住準備飛走的劍柄,用其將周圍源源不斷飛來的惡魔飛劍給彈飛,很奇妙的,被桐人抓住的惡魔飛劍竟然變得異常的溫順,留在桐人的手中不做任何掙扎,任其揮動自身,並且堅硬的程度更是比其他同等惡魔飛劍要強。
風格能力——劍聖,一切刀劍類類在到其手中都能夠發揮出d等級寶具威力。
「你們魔劍教團到底有什麼秘密,或者說正在策劃著什麼。」抵擋的同時,桐人還不忘看著鏡子裡的猥瑣男——阿格納斯,問道。
「將死之人,何、何……何必知道這麼多。」阿格納斯不屑般的看著『牢籠』裡揮舞著惡魔大劍的黑色身影,雖然對於對方能夠熟練操縱惡魔之劍感到驚訝,但是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無用功,因為人類終究只是人類,永遠無法與惡魔比擬,這一道天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跨越的存在。
『轟』阿格納斯剛欲轉身離去之際,身後傳來猶如炮彈的轟鳴聲讓他僵硬著身子轉過身。『轟』又是一下,這震耳欲聾的恐怖就像是一把大錘撞擊在他的心口,只見,那本來在他心中已經與死無異的黑色身影,正不斷抓取著空中飛行的大劍惡魔往鏡子上投擲。
阿格納斯看著因為劍惡魔撞擊在鏡子上不斷震盪出來的波紋時,他知道,距離鏡子破碎或許僅僅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就在桐人投擲得愉快時,踩在地面的雙腳突然發麻起來,再看到鏡子裡那猥瑣男的猥瑣笑容時,心裡本能的想到有貓膩,來不及多想,他就藉著飛行的大劍惡魔做為踏板跳上了空中。
『滋啦』『滋啦』金色的閃電在鐵製的地板閃耀著,這一幕看得桐人那是心驚肉跳,一想到如果給自己來一下,暈過去或許還是小事,要是失|禁的話那可就丟臉死了。
『轟』在不知道第幾次投擲惡魔飛劍後,桐人終於將那面大得可以用來當牆壁的鏡子給粉碎,看著蹲坐在地面,彷彿嚇癱過去的阿格納斯,他輕輕一躍就跳上了裡面的房間,拔出闡釋者橫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那麼,你現在能夠告訴我你們到底準備策劃什麼了嗎?」桐人這次不再是那麼好說了,語氣中的威脅之意早已透露出來,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命令對方回答自己的問題。
「那、那、那……那是論美惡魔的力量!」阿格納斯癱坐在地面上,並沒有馬上回答桐人的問題,甚至無視了橫在脖子上的常見,反而是顫抖著指著對方,語氣震驚道。
「你不是人類吧。」
「撒,這個問題你自己去專研吧,反倒你是,快點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桐人無趣般的看著對方,橫在對方脖子上的愛劍更加貼近了上去,此時的他語氣中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你、你、你……你聽說過升天儀式嗎?!」阿格納斯根本就沒有在意桐人話語中的不耐,依然自顧自的說道。
「升天儀式?」桐人皺著眉頭反問道,心裡本能的覺得這個有著坑爹名字的玩意絕對不是好東西,至少對於普通人來說不是好東西。
「啊啊啊~~~~~~~!那真的是一個偉大的傑作,能夠讓人變成天使啊!」
「天使?!」桐人皺著眉看著眼前陷入自我陶醉的阿格納斯。
「本來應該不可能的事情,但、但……但是,只要是使用了這件魔之兵器,那麼一切都辦得到了。」順著阿格納斯手指的方向,桐人視線再次看到了那彷彿能夠將自己靈魂吸進去的,刀柄和刀身份開的斷裂日本刀,也因此,他沒有見到阿格納斯嘴角處那陰謀得逞的笑容。
當感受到右邊那數道冰冷的氣息和呼呼風聲時,已經晚了,黑色的身影連最基本的抵擋都沒有做出來,前胸被長槍貫穿,最終被快速帶動著,撞在了牆壁上,兩肋下牆壁裡有著兩把長槍,是預防他掉落下地面時準備的,而且似乎很瞭解桐人的再生恢復力,更是有著三四把長槍貫穿著他的胸口,主人更是頂著長槍前端,利用自身疼痛不讓其掙扎脫身。
「看吧,多麼美麗的鎧甲啊!!」桐人還不容易才睜開還處於一片混沌的雙眼,面前的阿格納斯指著身後張開鎧甲羽翼停留在空中的盔甲騎士,好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啊!!多麼美麗的可人兒啊,要是你也經過升天儀式,真是讓人很難想像你的美麗。」阿格納斯看著桐人那絕世的美貌,頓時感到驚為人天,他很難想像到世界的造物主竟然能夠創造出如此完美的人,右眼角下的淚痣更是平添了異樣的魅力。
「哼,想不到來到這裡,竟然在一天之內連續被插了兩次,真是難看啊……吐。」桐人略顯憤怒的發起了牢騷,緊接著一口血沫就吐在了猥瑣男的臉色。
遭到這樣的侮辱,就算是品行再好的人也會感到憤怒,加上阿格納斯本來就不是那種品行優良的人。
「把、把、把……把他給我帶走。」阿格納斯厭惡的用衣袖把臉色的血沫抹掉,跺著腳憤怒地大喊道。
看著漸漸接近這自己的盔甲騎士,桐人嘴角扯動著,露出一絲黯淡的笑容,最終彷彿認命般的閉上了雙眼。
無盡的黑暗中,桐人做了一個夢,他夢到了一名栗色長髮,有著精靈般外表的少女,她正等待著,在一處距離世界數千米高度的牢籠裡等待著,等待著她所愛的人來就她,當少女最終轉過身時,桐人看到了對方的容顏,即便過了一年的時光,他依然忘不了心中所愛之人的容貌,即便對方此時不再是那副艾恩葛朗特血盟騎士團副團長的打扮,他依然無法忘卻。
「救救我,桐人。」終於,少女開口了,彷彿是對著無盡的虛空,又彷彿是對著心中的摯愛。
「亞·絲·娜。」桐人一字一頓的囁嚅道,最終他睜開了混沌的雙眼。「如果有一天真的成為了惡魔,那也隨他吧,我會接受放逐,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黑色猶如腐化的樹徑在桐人的雙眼溢出,慢慢的侵蝕著他的身軀,那是世間一切的惡意的源泉啊!
彷彿同時受到了某種感應,那懸浮在幽藍色光芒中的斷刀猛烈顫動著,兩處斷裂處猛然發出一股極大的吸力,最終,本來已經斷裂的刀柄和刀身,合併在了一起,它們並不是在修復,而是融合,本應就是一體的存在融合了。
它是打開魔界之門和現實世界的鑰匙,它是一個父親給予兒子的愛,它是一名哥哥為了保護弟弟的愛,它名為——閻魔刀。
桐人下垂的右手虛空一握,閻魔刀彷彿受到了感應,化為了流星,旋轉著飛向了現任主人的手中。
『轟』魔力的洪流爆發,包圍了黑色劍士的盔甲騎士全部化為了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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