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盧姆多·奧迪那,凱爾特神話中費奧納騎士團裡擁有著『光輝之貌』稱號的首席騎士,傳說右眼角下的淚痣乃是仙女恩賜的愛情痣,能夠讓任何女性都無條件的愛上他,然而也正是因為這顆魔痣,讓他遭到了主君的懷疑,最終只能遺憾而終。
他恨誰嗎?不,他不恨任何人,他臨終前唯一感到的遺憾就是沒有盡到作為一個臣子應該做到的,然而彷彿是老天爺的眷顧,他以英靈的身份參加了一場名為聖盃戰爭的爭奪戰,這一次他只是想要盡到作為臣子應盡的責任,把自己全部都奉獻給現在的主君,因此他本人對聖盃一點**都沒有,唯一的願望其實也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達成了一半了。
但是一切都很不順利,就像是造化弄人一般,他前世的悲劇再次重演了一遍,現任主君的妻子竟然愛上了他,這讓他心情異常的悲痛,心中想著:『為什麼索拉大人就不能明白這是被我的魔痣所迷惑的呢?』
正是因為這件事,他再次被主君給猜疑和不信任,自己的願望只是為了盡到前世未完成的遺願罷了,為什麼主君就不能理解和信任這一點呢?費奧納騎士團的第一騎士迪盧姆多·奧迪那在心中自我吶喊道。
就在這時,他彷彿黑暗中的光芒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那黑色的身影,明明對方劍技讓自己感到沉重,但是心中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抑制住不斷湧出的喜悅。對方竟然以自己的武器名義立下了守護的誓言,僅僅這樣就足夠了,即便最後敗在了對方手中他也無怨無悔,因為自己最終以自身的力量和騎士道保護了主公的安全,這就足夠了,他——迪盧姆多·奧迪那,這輩子已經毫無任何遺憾了……即便此時胸膛已經被一把黑色的長劍給洞穿的情況下……他……依然帶著溫暖的微笑。
「這……真的是一場讓人熱血沸騰的戰鬥啊。」身上毫無任何傷痕,一切都顯得完好的『黑色劍士』在經過了彷彿一個世紀般的戰鬥後終於開口了,語氣中透露著無限的滿足。
「啊啊……真的是啊!」美貌騎士的臉上也帶著無限的滿足,當然,如果嘴角沒有那溢出來的紅色液體和從胸口處洞穿到身後的黑色劍身的話。「之前的誓言……你……」
「我不是騎士,因此我沒有所謂的騎士道精神……」
「你……!!」迪盧木多心中頓時感到又驚又怒,第一個想法就是難道對方要反悔嗎?然而下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又再次錯關了對方。(……)
「我只會去守護許下的承諾,所以啊……費奧納騎士團第一騎士——迪盧姆多·奧迪那,你那唯一的遺憾我會替你完成的,所以你……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是嗎……我也感覺自己有些累了呢,來到這個世界能夠遇上你真是太好了啊,桐谷和人。」蒼青色的光點不斷從迪盧木多身上飄出,美貌騎士的身體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在無盡的虛空。
「唉……」桐人將雙手的愛劍舞了個劍花放進了身後的劍鞘裡,同時閉上眼睛開始消化著腦海裡迪盧木多的記憶。
「呵呵,魔痣嗎?你還……真是個笨蛋啊!」當桐人再次睜開雙眼時,裡面透露著無奈。
「一國的公主,怎麼可能僅僅只是因為一顆愛情的黑痣就被『俘獲』。魔術世家的人,要是連一點對魔力都沒有的話又怎麼可能當上時鐘塔的講師,所以啊……迪盧姆多·奧迪那,你錯了啊,並不是你的黑痣讓她們愛上了你,而是她們以自身的意志愛上了你啊,你……真是個笨蛋呢。」桐人不禁在心中感歎著,或許作為丈夫來說迪盧木多會是一個好丈夫,但是作為男人來說,他卻不是一個好男人。
「衛宮切嗣,我知道你在附近的,出來吧。」沉寂了不知道多久後,桐人最終才對著附近大聲喊道。
左側的黑影裡傳來了彷彿老虎磨牙的難聽音調,最終出現的竟然是一名懷抱著一名紅髮女子,坐著輪椅,髮色是淡黃色的男性,身旁還跟著身穿黑色風衣,手裡抱著阻擊槍的男子。在三人出現後,一直沉默的愛麗絲菲爾終於大喊道:「切嗣。」
saber卻是皺起了她好看的眉頭,現在的情況她就算再笨也能夠明白過來。
「既然你在這裡那也就是說剛才我的話你都聽到了吧,既然這樣那麼放了他們你可以答應吧。」桐人平淡的看著面無表情的魔術師殺手,語氣也平淡道,只是行動上就有些不平淡了,右手早已摸上了身後的闡釋者上,身子前傾著,似乎就等著對方說出不答應之類的話就衝過去。
衛宮切嗣全然不在意桐人的小動作,嘴角扯動了一下,看似在苦笑,然後竟往他右側的小道上走去,一輛小車立馬出現在了他準備行至的小道上。
「謝謝了,master,守護了我的諾言。」桐人放開了右手緊握的劍柄,語氣溫和道。
「下次別再用那樣危險的話來做約定就行了,如果你剛才形勢不利的話我絕對會弄些小動作。」已經進到車內的衛宮切嗣聽到桐人那感謝的話語,嘴角微微上翹著道,沒錯,那是在笑,是在為自己同樣遵守了約定在笑,同時用車門擋住了眾人視線,將手中的一份魔術協會的協議書給撕成了粉碎。
『呼』車子絕塵而去的聲音。
「耶!圓滿解決,趁著現在,我們一起去吃些宵夜怎麼樣?」換上了輕便服裝後,桐人轉頭對著因為衛宮切嗣露出的笑容而驚愕地兩人大聲道。
「原來master還有這樣的笑容的啊,或許我以前真的……」saber眼神複雜的說道,想起自己以前對待他的態度,一時間心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真好啊,這樣的切嗣,要是能夠永遠保持就好了。」愛麗絲菲爾一臉陶醉的喃喃自語道。
就在她陷入過去的衛宮切嗣的記憶中時,身體猛然傳來一陣無力感,這突然的感覺差點讓她直接跪在地上,不過好在用了身後的車子做靠背。
「看來這具身體……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吧。」愛麗絲菲爾緊了緊雙手,笑容裡充滿了苦澀和對世界的眷戀。
桐人抬步剛想上車時,突然轉頭對著還因為逃過一劫而驚愕地肯尼斯大聲喊道:「你們已經不是聖盃戰爭的參加者了,而且我和lancer有過約定,所以你們可以離開了,再見。」
『呼』當車子絕塵而去時,幽靜的廢棄工廠就只剩下肯尼斯和她妻子兩人。
「想不到最終保護了我的竟然是lancer那無聊的騎士道精神。」想到這,肯尼斯心中就自嘲起來,想起最終lancer離去之前那看著自己方向時那能夠溫暖任何人心的微笑……這一次的遭遇讓肯尼斯改變了很多,同時心胸也放寬了很多。
「咦?」
「嗯,怎麼了嗎?saber?」桐人看到saber看向自己時臉上的愕然神情,不禁開口問道,同時右手摸上了右臉頰,那道被『必滅的黃薔薇』劃出的傷痕不知何時早已消失。
「你……你……你……右眼角。」saber搞笑的揉了揉雙眼後,終於確定了自己不是眼花,這一次她連語氣都顯得結巴起來。
「你們兩個人怎麼了?」正在『專心開車』的愛麗絲菲爾聽到後座兩人的說話聲不禁回過頭,可是在看到桐人的那張臉時卻愣了愣,神情變得竟和saber一模一樣,說不出的古怪。
「我的臉怎麼了嗎?」桐人這時終於急了。
「你還是自己看吧。」愛麗絲菲爾帶著古怪的笑容將一面鏡子遞給了桐人,被桐人一把搶過放在面前。
「這……這……這……這算什麼。」桐人臉部表情僵住了。
一顆彷彿魅惑般的黑點出現在了桐人的右眼角,同時不知為何桐人竟然發現自己比以前長得更加可愛了,本來過去和妹妹小直出去時就經常被別人看成是姐妹,可是要是以現在這張臉出去,那絕對會被色狼猥瑣。
「難道說……這顆黑痣就是從迪盧木多那裡獲得的寶具?!」桐人心裡一突,仰天大喊道:「這不科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