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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章 歸去,歸去! 文 / 水無禎

    西洲隊一行打過招呼後,在眾人的揮手目送下消失了。他們的任務是消滅龍帝,既然現在已經完成,那就沒有其他理由再逗留下去了。所以,後面的收尾工作自然落到了南中洲隊頭上。

    龍帝即去,他召出來的那些兵馬俑也在同時崩碎了,化作了一灘灘的塵土隨風四散。

    「唉,木乃伊啊,希望不會有下次了。」歐康納看著遠處平原上的滾滾黃沙,不由地感慨著。

    「但這下我就有了新作品的素材了啊!」伊芙卻是一臉興奮,她的小說寫作遭遇到了瓶頸,一直處於卡殼狀態。現在有了這麼好的一個題材,就能馬上開始動筆創作第三卷了。

    亞歷克斯走到郭琳面前,低聲地詢問,「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和母親回到崑崙,不再涉足這個世界了。」郭琳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既然龍帝已經被消滅,我大仇得報,再沒有理由留在外面的世界了。」

    「就不能再考慮一下嗎?比如說……和我……」亞歷克斯吞吞吐吐地表達想出挽留的意思。

    「你知道的,我們不是屬於同一個世界的人。」郭琳頗為冷淡地拒絕了亞歷克斯的提議,「如果沒有其他事了,請讓我先去和母親收拾殘局。」

    南中洲隊的幾人,在一旁看得唏噓不已。在原影片中,亞歷克斯最終是成功抱得美人歸了,但現在這個世界裡,他和郭琳之間的感情卻是未曾開始就已經結束。歸根結底,這也和南中洲隊的進入大有關係。郭琳作為他們和崑崙之間的聯繫者,全副的精力都放在幫助他們完成任務上,自然就冷落了亞歷克斯,最終導致兩人形同陌路,這恐怕也算是蝴蝶效應的一個小小佐證了。

    封燁作為全隊的代表,自然要由他去負責那些頭面上的外交工作。在收拾包袱準備走人的時候,他先去和強納森攀談起來。

    「那一立方的白金,你是想什麼時候兌現呢?」

    「白金嗎?」強納森罕見地沒有爆發出他的財迷屬性,反而是一臉落寞地望著眼前那空虛的大地和空虛的天空。

    「封,我也已經有點年紀了。」強納森喃喃道,「偶爾在閒暇的時候,我也會像上了年紀的人那樣東想西想。人之所以要這麼多財富是為了什麼呢?不就是為了下半輩子過得舒心嗎?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沒有娶妻生子,就算有了無窮無盡的財富,也帶不到墳墓裡去。」

    「封,可以的話,我就用這一立方的白金作交換,讓我隨你們到崑崙去定居吧!」

    「你這是認真的嗎?」封燁皺皺眉頭。在原影片中,強納森最後確實是拋下了一切,跑去崑崙養老了,想不到在現在這個世界裡,他還是沒有改變想法,看來劇情的慣性還是巨大的。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強納森認真地點頭,「這算是我對你們的最後一個請求,如果是朋友的話,就幫我這最後一次吧。」

    「好吧。」封燁歎氣,「但能否成功不是我說的算,這個要去徵求陸吾的同意。」

    「或許貓叔那裡沒有問題,我出面說一下就可以了。」昶浩在一旁插嘴,「反正崑崙十分巨大,也不怕多養幾個閒人。而且我問過貓叔,崑崙除了紫苑母女這樣的守衛,其他的閒散修行人士也不少,或許他們都樂意見到新人的加入。」

    「是嗎?那實在太感謝你了!朋友。」強納森立即轉過去握住昶浩的手,看來只要是對他有利的人,就統統都是朋友。

    於是眾人就此兵分三路。

    歐康納一家留在此地。伊芙要亞歷克斯帶她進龍帝墓裡去給小說取材。而亞歷克斯情場失意,那就只能把精力放在專業上了,橫豎威爾遜教授和楊將軍一行人全部都在雪山死個精光,那發現龍帝之墓的第一人之類的光圈統統都盡歸他一人。

    伊莫頓兩口子就直接飛回美國,他們現在的石油生意做得很大,實在不能長時間不理。臨走前,昶浩把手頭上的最後一枚不死藥交給了兩口子,算是完成了以前的承諾。真正的不死藥,其藥力可以壓過以前服下的那枚次品,並不會發生暴走的慘劇。安蘇娜在服下藥後,更增美艷,看得伊莫頓心花怒放。

    至於其他人,都要跟著紫苑母女回去崑崙一趟。南中洲隊的任務是在三十天內拿到那本長生秘笈,在拒絕了立即回傳後還剩下不少時間,足夠他們回去跟陸吾打個招呼了。隨便,還要送強納森去崑崙養老,這可是要依賴昶浩的面子。

    互相道別之後,三隊人馬依依不捨地離去,大家都心知肚明,往後他們恐怕再沒有什麼機會可以重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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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中洲隊的最後二十幾天,都是在崑崙度過的。

    崑崙作為一個聖地,其中靈氣氤氳,對於修煉淬體大有好處。南中洲隊的六個老人自從洗過長生水之後,體內就像是埋下了一個隱形炸彈,一旦引爆的話,看看龍帝入魔的那樣子就知道是什麼下場了。有陸吾這個聖人做指導,就可以在多番的嘗試中找到吸收能量的上限,在修煉時就不至於一口氣吸能過多而誘發長生水的力量了。

    陸吾本身作為一個古老的妖族聖人,知識極其博雜。而且崑崙自來就是傳說中仙家的聖地,更是十萬天魔的誕生地,無論是修真還是修魔,都有相應的浩如煙海般的典籍。南中洲隊抓緊這個極難得的契機,無不精勵修行,盡量鞏固被長生水強行提升的修為,並努力再做突破。

    崑崙的所有建築皆是美玉砌就,名副其實的「瓊樓玉宇」,恐怕強納森會想來崑崙養老,和這不無關係。崑崙還有一種特產食品,名為玉膏,乃是將美玉種到苗圃之中後而分泌出來的。食之可以伐毛洗髓,祛病長生,是傳說中仙家的食物。強納森也不過吃了幾天,就白髮返青,返老還童了。

    南中洲隊眾人各自找了一間合適的玉樓住下,平時都在抓緊修煉,偶爾也聚在一起互相切磋一下。

    自從和北冰洲隊在雪山大戰之後,昶浩和兩女之間的關係就變得有點微妙了。黎萍至少在平時還看不出有什麼,嬉笑怒罵一如往常,但翁閃華對昶浩的態度就有明顯轉變,平時總有一種有意無意避開他的感覺。

    沒錯,昶浩自從在《入侵腦細胞》的夢境中見過翁閃華真實的樣子後,確實是有那麼一種心動的感覺。但在昶浩韜光養晦的行動準則之下,一直都沒有表現在明面上。而且翁閃華的真實內心可不像她外表那麼乖巧可人,乃是一個有主見,背後更有故事的女孩。就她平時偶爾表現出來的那些對於男人的看法,如果光光用一個「一見鍾情」的理由去追求她,那恐怕是要被直接發卡的,甚至可能連「好人」這個評價都得不到。

    昶浩的心理年齡一直比真實年齡要小得多,而且是不折不扣的情場雛兒。要討女人的歡心,他最多也就只會用用那魅惑術,真實的功力遠比宋逸風差遠了。再說,就算從宋逸風那裡學來了職業牛郎的絕招,對追求翁閃華這種女人也是毫無益處,恐怕還會被從此看扁。

    最後,昶浩也只能選擇任其自然,雖然很糾結,但他確實無法再進一步。翁閃華這種女孩的心,不是可以用花言巧語和小動作就能打動的,這麼久以來,也就只有那數次爆種才換來些微的改觀。但總是這麼玩命也不現實,就算次次都僥倖存活,也會被人認為是熱血傻瓜的。

    這二十多天,在努力的修煉和偶爾的糾結之中,很快就過去了。當到了最後一天的時候,南中洲隊便去向陸吾辭行。

    「那張射日弓,你們就拿去吧。崑崙並不需要什麼神兵來護衛,當初留下也只是當作一件藏品罷了。」也許聖人們的作風都是隨性而為,平淡自然的,陸吾也沒有在此刻表現出太多額外的感情,就只是平靜地贈送了一些物品和囑咐。

    「西王母也被稱為金母,平生所練神器無數。其中最強大的,乃是一根定海神針,威力絕倫,足以擊殺十二祖巫!但此物被女嬌贈與大禹,用來治水,後來不知所終。你們有機會見到的話,最好不要錯過了。」

    「定海神針?那不就是《西遊記》裡孫悟空的金箍棒嗎?」昶浩歪頭想了想。

    「妖皇后來的名字是孫悟空嗎?」陸吾瞇起眼睛,「須菩提這傢伙,自己解空第一也就罷了,還給妖皇起這麼個『悟空』當名字。」

    「妖皇?」南中洲隊眾人齊齊驚訝。

    「西王母子女無數,那所謂的十萬天魔也不過是個概數。」陸吾細細敘說起西王母族譜來,「但其中被她承認為兒女,可以稱呼她為母親的,就只有崑崙二十三仙和妖皇。」

    「西王母不是和玉皇大帝有七個女兒,叫七仙女嗎?還有牛郎織女,不也和西王母有關嗎?」昶浩想起那些膾炙人口的神話傳說。

    「那只是民間傳說而已。」封燁在旁邊糾正,「在正經的道教典籍中,西王母從來都沒有和玉皇大帝扯上過關係。牛郎織女的傳說中,最初也根本沒有西王母的影子,一直都是說天帝作祟。將西王母嫁於玉皇大帝,那是宋明以後的民間好事徒幹的事。不但西王母被胡亂嫁人,甚至連杜甫都被無知村民抬出來嫁人過呢!」

    一直沒有表現機會的張嬡,聽到最後這一句雙目大亮,迫不及待地請教詳情。

    封燁想不到一句閒話惹出了腐女,只得無奈地解釋,「杜甫曾任官職『拾遺』,唐時建立了不少供奉他的杜拾遺廟,但傳來傳去,最後被訛傳成了『杜十姨』!而同樣的,伍子胥被奉為潮神,結果訛傳成了『五髭鬚』。溫州有個地方剛好同時有杜拾遺廟和潮神廟,民間好事者一合計,杜十姨孤苦一人,五髭鬚又未曾娶妻,於是將兩廟合一,做主把杜甫嫁給了伍子胥。這故事最出名的版本出自宋代的《席上腐談》。」

    「哇!這是真正的神仙男男配對啊!還是『腐談』,這足以證明了我同人女不管在那個時代,都能促成一對對的男鴛鴦了!」張嬡激動地叫起來。

    被腐女敗壞了興致,封燁也沒興趣去追問孫悟空是怎麼成為妖皇的了,更重要的是,主神的提示來了。

    「《木乃伊3:龍帝之墓》任務完成,20秒後回傳至主神空間。木乃伊系列全集結束,此後該系列電影將不會再次出現……」

    「再見,貓叔。」昶浩向陸吾揮手。

    陸吾舉起前爪,揮了揮,同時它的精神力波動進入昶浩的腦中。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因為必須有人來繼承這個崑崙。我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你可是最後的兩位崑崙王女之一……」

    就像以前經歷過的那樣,眼前一黑,半夢半醒的感覺襲來,傳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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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現在的獎勵點有多少了?」封燁站在主神下方,問那三個新人。

    王燕玲、張嬡和孫元,一一把自己目前的點數報了出來。

    因為以前強化的大頭都是老人們幫兌換的,又不需要自己弄武器,再加上老人們不斷完成試煉任務帶來了額外的獎勵,三個新人積攢點數的速度可以說是飛快。此役盡滅北冰洲隊後又有近萬獎勵點入賬,於是他們連一階基因鎖都沒有突破,僅僅經歷了三部影片就已經攢足了五萬獎勵點,這恐怕是主神空間裡前所未有的記錄!

    「恭喜你們,已經獲得了回去的資格。」封燁皮笑肉不笑地祝賀三新人。

    其他老人則圍坐在廣場上看戲,不管是紅臉白臉還是黑臉,反正這種勸人的活都丟給封燁一個人折騰就夠了。

    三個新人卻是一副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樣子,他們在恐怖片世界裡一直都受到老人們很好的保護,並沒有切身體會過什麼真正的危險。在恐怖片中遊歷,對他們來說更像是一場遊戲,所以當他們可以回去的時候,卻沒有正常人那種該有的喜悅。

    「這麼說,老大你是想炒了我們嗎?」孫元試探地問道。

    「沒錯。」封燁肯定地點點頭,「正式的說法,就是我現在將你們逐出南中洲隊,發配回現實世界,從此永不錄用。」

    「不要啊!老大,我們做錯了什麼嗎?!」孫元立即職業性地撲過去抱大腿。

    「正因為沒有做錯什麼,所以你們才應該回去。」封燁手足不動,體內能量微微一振就將孫元給震開了。

    「未來的任務世界對你們來說實在太危險了。你們難道忘了,剛剛進來的時候,一天之內就死了五個人情景嗎?即使我們再怎樣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將你們保護周全。」

    「因為我們的保護,你們無法得到真正的成長。但如果我們撤去保護,你們又無法承擔得起過度艱難的劇情。」封燁看著三新人,「告訴我,既然情況已經發展成這樣,你們的存在反變成了隊伍前進的阻礙,那除了回去,好好享受現實的人生外,還能做些什麼更有意義的事?」

    雖然封燁這是在強詞奪理,故意濫灑狗血,但也很明確地告訴三個新人,現在南中洲隊不需要他們!更何況,三新人何嘗不是想回去的呢?

    「好吧。」孫元訕訕地點頭,「本來我還想再賺多一點福利以後才回去的,但既然現在老大你說得這麼嚴重……」

    「不要心存僥倖。」封燁搖搖頭,「到目前為止你們還活著,但並不意味著你們下一部片也還能活著。而且你們現在已經攢夠了點數,再不立即回去,就會被主神當作是自願留下,不得不接受試煉。當你們在試煉中接觸到更多的秘密後,那時就再也不能回去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們也不想在這裡呆上一輩子,至死方休吧?」

    「我會回去的!」王燕玲的態度比較乾脆,她將那兩把附魔西洋劍放回了儲物箱,然後走到了主神下方。

    「我們兌換的能力,回到現實還可不可以使用?」在兌換之前,王燕玲回頭發問。

    「這不清楚,因為現實世界的規則不一定和這裡通用。」封燁回答,「你的內力是說不準,但你學到的拳腳劍術則肯定不會失效。」

    「那也足夠了。」王燕玲一咬牙兌換了返回現實世界,「因為我不喜歡拖泥帶水,所以歡送會什麼的就免了。」

    「拜拜。」王燕玲站到了投射下來的光柱裡,一擺手,然後就在眾人面前消失了。

    「這孩子,還沒有交換現實世界中的聯絡方式呢。」張嬡搖搖頭。

    「這就已經夠了。」翁閃華淡淡地說,「她不是說過,不喜歡拖泥帶水嗎?如果說得太多,或許就硬不下心來走得這麼灑脫了。」

    張嬡一笑,掏出一本手寫筆記,用雙手捧著遞給了翁閃華。

    「前輩,這是我進來後,以咱隊的男人們為素材寫的同人小說,你就來做我的第一個讀者吧。」

    翁閃華似乎不顧周圍正常性向男人們那殺人的目光,坦然地收下了筆記。

    「還有,」張嬡掏出那根捆仙索,塞到翁閃華的手裡,「一定不要放開你該綁住的人哦。雖然我永遠都支持男男配對,但偶爾也會糊塗一下。」

    做完這些事,張嬡也去到主神下方兌換了回歸。

    在進入光柱之前,張嬡還衝著宋逸風喊了一句,「牛郎前輩,千萬不要去偷看那本小說哦,我可不希望你因此吐血三升而死。」

    「什麼?」在宋逸風反應過來之前,張嬡就消失在了光柱裡。

    「那個東西……」宋逸風望向翁閃華手裡的那本筆記,「究竟把我寫成了什麼樣?」

    「我認為你還是不要去猜測比較好。」昶浩同情地拍拍宋逸風的背,「腐女臨走前的特別囑咐,絕對不會是虛言!」

    「別說得這麼事不關己。」宋逸風繼續用那殺人的目光盯著筆記本,「誰知道那本筆記裡,杜撰了多少你被各種怪物ooxx的h描寫?」

    「所以我絕對不會去看。」昶浩擺擺手,「只要端正了心態,何必去理腐女的誹謗呢?難道你還會在意其他人看你的眼光?」

    「不,其實,我……我才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呢!」宋逸風用傲驕的姿態表明了他非常在意這個事實。

    翁閃華略微翻翻那本筆記,就這麼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喂!你等一下!」黎萍叫住正想返回房間的她。

    翁閃華站定。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是怎麼樣的。有了個明切答覆,我才好決定要不要陷得更深。」黎萍拋出了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似乎是考慮了好一會兒後,翁閃華才用同樣沒頭沒腦的話去回答黎萍的問題。

    「我現在只能說,可能……對不起了!」

    「我明白了。」黎萍卻是對這個答案頗為滿意,然後一路目送著翁閃華回到她的房間。

    在另一邊,炒魷魚大會的最後一人,孫元此時卻是表現得比前兩個女人還要婆媽。

    「那根『春哥的黑又硬』,都被老大你開苞了這麼多菊花,我就留給你了,反正回去了也用不到這種東西……」

    「雖然機會渺茫,但老大你真的不給我現實世界的聯絡方式?那可以多少給我一點精神上的慰藉……」

    「如果老大你回到現實世界,一定要招我去作手下啊,這樣我們就可以憑豐富的打怪經驗開一間偉大的遊戲公司……」

    「說實話,我真的是非常想好好報答老大你的栽培和幫助啊,當然獻出菊花這事除外……」

    最後,連封燁這麼好脾氣都被孫元的絮絮叨叨惹怒了。

    「你再不走,我就拿這根『春哥的黑又硬』給你送行!」

    一物降一物,孫元趕緊跳到了傳送光柱內,揮揮手就消失了。

    看著最後一個新人離開,黎萍歎了一口氣。

    「以後,這裡又要冷清下來了。」

    「我們必須要想個法子,讓主神不再送新人進來了。」封燁望望頭頂上的主神,「隨著我們越來越強大,任務世界也將越來越危險,新人和我們的差距也將越來越大,最後只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拖累。」

    「算了,我們先去休息。」封燁招呼其他隊友,「下一部影片是《終結者3》,我們明天早上再來討論吧。」

    片刻之後,其他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只餘下昶浩一人還留在廣場上。

    現在昶浩的獎勵點數已經足足有了幾十萬,甚至還有s級的支線劇情。但現在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主神處兌換來得技能不過是踏腳石,真正強大的技能只有開啟四階基因鎖後才能真正發揮威力,但開啟了四階基因鎖,完全可以自創最適合自己的技能,又何須去主神處兌換?這是一個悖論,所以強大到了一定程度後,主神根本就不怕輪迴小隊刷分,因為此時獎勵點幾乎已經變成了廢物。

    但有些時候,這些東西還是有用的。

    昶浩盤坐在主神下方,提交了一條請求。

    「主神,復活朱璇。」

    一道光柱垂下,其中現出了朱璇那偏胖的身影。看著這個身影從模糊到清晰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昶浩心中諸多感慨。

    朱璇是他經歷過的第二部影片《超正立方體》中進入的新人,一見面就迷上了昶浩,但卻有因為他的自作主張,被猛獸一般的立方體矩陣吞噬了。這個第一fans的死,始終是昶浩心頭的一根刺。以前他沒有急著復活朱璇,便是生怕自己沒有能力去保護別人。到了現在,昶浩的獎勵點數已經足夠打發一堆人回到現實世界有餘了,所以不必再留著一個死賬在賬面上。

    而且……

    「我現在理解了,你當初用那種目光看著我的時候,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昶浩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朱璇,喃喃自語道。

    朱璇當然沒聽到他在說什麼,就在復活完成後,昶浩的精神力就立即入侵了她的大腦,控制了她的意識和行動。

    昶浩迅速為朱璇兌換了回到現實世界的權利,還有一點足以讓她衣食無憂的金錢。但昶浩同時也抹去了朱璇腦中,對於主神空間和恐怖片輪迴的相關記憶,這個單純的女孩,不需要擔負這些東西……

    看著朱璇走入傳送光柱中的背影,昶浩心中似乎放下了一副擔子,有什麼在悄悄地改變了……

    「是的,我是需要改變了。」昶浩保持這盤坐姿勢,一拳揮出。葵水從拳頭上猛烈地迸出,在空中逐漸凝聚變形,最後化作了一頭猛虎,呼嘯著衝入了廣場平台之外的無邊虛空之中。

    「曾經,我以為韜光養晦就可以在這個世界裡活得更久一些。但我錯了……」昶浩身上升騰起水色漣漪,周圍的空氣一下變得凝重如水。接著昶浩兩臂一振,那水色瞬間變得堅凝如同精鋼,化作一塊巨大寒冰將昶浩包裹其中。最後昶浩再將雙臂一揚,那塊巨冰又立刻融化了,化作了氤氳水氣輕盈地瀰漫在他身周。

    一眨眼之間,昶浩就控制葵水做出了固液氣三態變化,這是他以前根本做不到的,由此可見他現在是真真正正的功力大進。

    「我之所以選擇留下,是因為想要有所改變。但如果繼續以前那種做賊的心態,那我就根本不會進步,不會改變!」昶浩右手一招,周圍水氣一般的能量往他手心中匯聚,漸漸凝結成了實物--一個銀色的長方體小金屬塊,正是以前被他分解掉的空間校調器!現在昶浩將這個劇情道具重新複製了出來,證明他已經初步擁有了虛空造物的能力!

    「我要改變,就要走到台前來,坦然地接受命運的挑戰。我的歷程中,我就是主角,不需要其他人代勞!」昶浩看著懸浮在手心上方的空間校調器,猛地五指一合,抓在手裡,然後站了起來。

    過去昶浩以自己身為精神力者作理由,刻意躲藏在隊伍的後方,以最小的出力牟取最大的利益。但現在是必須做出改變的時候,聽天由命雖然不算錯,但只有用更積極的態度,才能爭取到某些東西。昶浩想起翁閃華當初評價中美洲隊隊長的評語,「只有這種男人才是最值得女人托付一生」,而且下一句就是叫黎萍反省選男人的目光。昶浩並不是榆木疙瘩,兩女看似沒頭沒腦的調侃,他也都聽在心裡。只不過,一個是當作不存在,一個是隱而不發罷了。

    昶浩默默地回憶起和安德烈對戰之時,那種堅定不移的信心,還有那三拳之中演盡天道的氣魄。

    爺們就當如此!

    昶浩忽然抬手,衝著虛空連擊三拳。第一拳的拳力若有若無,飄飄忽忽,陰柔莫測;第二拳卻是沛然浩大,如同長江大河一般,洶湧澎湃;第三拳則是拳力凝若實質,剛猛無倫,充滿無堅不摧的氣魄。這是昶浩將葵水多變的性質,於一波三擊之中盡數演化出來的新招。此三拳精彩之處毫不在安德烈的天凶三拳之下,若是對上這變幻莫測的三擊,任何人都會在第一個照面時多少吃上一虧。

    「如果我也有道,那我的道就是--變!」昶浩眼中透出堅定的光芒。他的身上隱隱冒出了一股如海般浩大的氣勢,這不再是以前那種借助本尊的力量來虛張聲勢的偽氣勢,而是真真正正,只屬於自己的力量。雖然在沐浴過長生水後,昶浩的外表變得前所未有的柔弱,但此刻他卻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多了一分血性,多了一種純爺們的味道。

    「要改變的地方,還有很多。」昶浩遠遠地望向翁閃華的房間,「那將是其中的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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