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世子在外頭與平女女子有了首尾,不過卻不敢將人帶到成國公府,最後只有在臨縣置宅,將人金屋藏嬌。
不過這女子的娘到是個有些氣性的,見成國公世子不肯給自己的女兒一個身份,堅持不去世子置辦的外宅住,依舊經營著自己的小鋪子。母女兩人也不再來往。
一直到這女子與成國公世子珠胎暗結,最後產下一女。這女子的娘畢竟還是心疼自己的女兒的,加上女子三天兩頭的帶著孩子回去店裡幫忙,母女兩人的關係才漸漸冰釋,只是女子的娘堅持不去女兒的宅子裡住,女子便在成國公世子不在的時候帶著女兒回娘家住著。
直到七年前,女子帶著女兒又回到自己的母親家中小住,半夜卻是突然起了火。這火氣勢迅猛,又恰逢冬日天干氣燥,頃刻間哪家前店後院的笑宅就成了一片火海,而在睡夢中的三人誰也沒有逃出來。
三娘聽到這裡不由得皺眉:「即便是冬天,火勢也不可能這麼快。而且……就算睡的再沉,也不可能被燒死在睡夢中。當地官府沒有查麼?」
宣韶淡聲道:「成國公府打了招呼,最後這案子便不了了之了。」
「是那位世子爺還是……」三娘偏頭問道。
宣韶頓了頓:「是成國公夫人派人去的衙門,所以有人說是成國公府不能容忍這對母女的存在來侮辱國公府的門風,暗中派人下的手。」
三娘皺眉:「那女子就算了,孩子卻是成國公世子的骨血。成國公府怎麼會如此心狠?」老王妃和太后就是出身成國公府,不過老王妃卻不是那種冷血的人,太后也算是一個和善的人。
「這只是外人的猜測,我倒是不這樣認為。」宣韶緩緩道。
三娘抬頭看他。笑著道:「那相公你是怎麼猜測的?」
宣韶勾起手指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成國公府要想對這對母女下手,根本就不用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世家大族都是看重名聲的,尤其是成國公府。更是向來注重門風。放火燒死人這種事情只會給家族抹黑,讓成國公府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成國公府若是想要那一對母女死,根本就不用這麼大張旗鼓。在世子給那女子置辦的宅院裡就能讓那母女兩人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所以成國公夫人之所以會插手干預這件事情,是因為她以為這件事情是世子夫人做的,所以想要把這件事情在第一時間壓下來?而世子夫人卻以為是自己的婆婆做的?至於那個有賊心,有賊膽卻沒有半分男人應有的擔當的窩囊世子以為不是自己的母親就是自己的老婆干的,他誰也惹不起。最後也只有繼續窩囊下去不敢追究?」三娘猜測道。
宣韶忍不住輕笑出聲:「嗯,這猜測有幾分道理。」
「那麼這把火起的不簡單,又是衝著誰去的?」三娘靠在宣韶的胸前,想起了宣韶說的姚悅容肩頭上的燒傷。
「你說是衝著誰去的?」宣韶低頭把玩著三娘的一縷髮絲,入手柔滑沁涼。
「從現在的結果看來。我可不可以大膽猜測,當年放火之人是衝著成國公世子外室的那個女兒去的?她與成國公的嫡長女姚悅容是不是年紀相近?」三娘將自己的頭髮從宣韶的手裡扯了出來,抬頭問他道。
「姚悅容只長了她月餘。」
見自己的猜測與事實相差無幾,三娘反而不說話了。宣韶也沒有言語。
他們現在都猜測府裡的這個姚悅容其實是成國公世子的外室所生的女兒,她當年並沒有喪生火海而是被有心人擄了去。
至於那一場大火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造成她已死的假象,並且將與她有關聯的人和實物全數毀掉。
這麼想起來,這背後之人心思之深,謀劃之長遠。正的是夠讓人瞠目結舌的。
宣韶道:「我只是有一點想不明白,這人為何處處都能提前佈置,甚至能算計到好幾年後的的情形。」
三娘微微垂了垂眸子,似是漫不經心道:「或許他會未卜先知也不一定。」三娘腦中浮現出沈惟那一張溫潤的笑臉,她總是覺得這人身上有些說不出的怪異,便將與他的幾次見面的對話翻來覆去的在腦海中回放。
從一開始他好像就對她十分的關注。三娘自然不會自戀的以為這是沈惟對自己有什麼意思,她決定沈惟對她總是有試探之心。可是試探什麼呢?她不過是一個再平凡普通不過的閨閣女子。在王家的時候也一直刻意讓自己沒有什麼存在感。
第一次在宮裡的時候沈惟與她說話,沈惟藉著金魚的事情提起過生死的話題,三娘當時就覺得他的語氣很是奇怪,只是她因為不想與他有什麼交集,便也沒有多想。再一次說話是她去張三那裡尋王璟的時候,遇見了沈惟,沈惟是去找張三的。沈惟問她是不是幼年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
這些蛛絲馬跡聯繫起來,三娘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彷彿感覺到有一雙無處不在的眼睛,躲在暗處,陰冷的盯著你。她得出的結論也有些匪夷所思起來。
宣韶感覺三娘抱著自己的手緊了緊,好像有些怕冷的樣子,不由得低頭去瞧她:「怎麼了?你冷?」
三娘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想了想突然問道:「相公,你知道張三嗎?他是我哥哥的朋友,應該已經去了北疆軍中。」
宣韶雖然對於三娘突然提起一個陌生人覺得有些訝異,不過他還是想了想。說起來這個張三他還真的認識,王璟曾經也與他打聽過這人的情況,他便留意了一下。
於是宣韶點頭道:「我知道,這人有勇有謀,作戰的時候總能出一些奇招,在北疆立了幾次功。不過短短時間就已經從一名普通兵士聖為了副將了。」
三娘聞言,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宣韶發現了她的異樣,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怎麼了?」
三娘看著宣韶,眨了眨眼:「相公,我猜測這位張三將來可能會有大出息……你信不信?」
宣韶聞言不由得失笑:「他確定算是一個人才,不過你是如何得知的?」
三娘眨了眨眼:「福至心靈,想到的。」
宣韶:「……」
半響宣韶才慢吞吞道:「那你再福至心靈一個,想想……我。」
三娘見宣韶臉色有些黑的模樣,不由得噗哧一笑,摟了他的脖子:「這個不用福至心靈,我閉上眼睛就知道。別的不說,相公是最有福氣的人這是肯定的。」
「哦?何以見得?」宣韶挑眉看了三娘一眼,不動聲色。
三娘狡黠一笑,仰頭去親他的下巴:「這還用說?你娶了我這種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好娘子,你不就是最有福氣的麼?」
宣韶看著她得意洋洋的嘴臉,也忍不住笑了。
三娘斜睨他:「怎麼?你有意見?「
宣韶一本正經地搖頭:「沒有,我覺得……娘子說的是。」
三娘便撲上去鬧他,兩人嬉鬧了一陣,倒在一起歇息的時候,三娘突然問道:「相公,你信不信這世上有活兩輩子的人?」
宣韶偏頭訝異地看向三娘。
三娘笑了笑:「我就是覺得那人總是未卜先知有些感歎,所以才有這麼一說。」
宣韶沉默了一會兒道:「不知道。」
三娘輕歎一聲,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輕聲道:「如果真有的話,你還是娶我,我也還是嫁你好不好?」
宣韶眉眼一動,將放在她腰間的手一收,溫柔道:「好。」
「要是你不記得我了,看到我就端起一張冷臉怎麼辦?」三娘不知怎麼的犯了固執,抬頭蹙眉看向宣韶認真道。
宣韶想了想,放開抱著三娘腰間的手,拉著她的手腕,皺著眉頭仔細打量她的手,正當三娘有些奇怪的時候,宣韶突然將她的手放到嘴邊,然後就咬了一口。
三娘:「……」
宣韶滿意地看著她右手虎口上的咬痕:「嗯,這下不會丟了。」
不會丟了……會丟了……丟了……了……
三娘覺得自己凌亂了,最後總算回過神來,看到宣韶雖然是一本正經的表情,眼底卻是有些頑皮的笑意。
三娘咬牙道:「相公,你真是太幼稚了!簡直是越活越回去!」
宣韶不以為意,笑睨了三娘一眼:「這個話題是誰先提起來的?」
「……」
三娘瞪了他一眼,閉眼睡覺。
宣韶笑著將她摟到了懷裡,三娘也就由著他去了,只是在快要睡著的時候恍惚聽到宣韶說:「我會先找到你的。」
眼皮子在打架的三娘眼睛有些澀澀的,嘴角卻是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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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昨天斷更的事情我在評論區留言了,有的童鞋提醒說發在書評區裡大家可能看不見==!
如果下次還有這種事情我會在公眾章節裡說明的。
再次鞠躬道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