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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六十三章 文 / 面北眉南

    對於老王妃讓自己在這個時機跟著自己管家的話,姚悅容原本也是有些心裡準備的,因為姚家老夫人那裡會給老王妃寫信的事情她是知曉的,只是沒有料到三娘會正好在這個時候懷孕。

    從老王妃院子裡一路回來這段時間,姚悅容自然也在心中將這件事情想了好幾遍,雖然與她預計的有些差異,不過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裡,姚悅容面上微微一笑。

    這日下午,姚悅容就準備了一尊七八寸長的和田玉觀音讓丫鬟用錦盒裝了,帶著去了三娘的院子。

    姚悅容進府以來,很少到三娘這邊來,去惠蘭縣主那裡倒是常事。因為三娘對她的來歷有所保留,所以三娘也樂的她離自己遠一些。

    聽丫鬟稟報說姚悅容過來了,三娘有些驚訝。正陪著她看書的宣韶皺眉道:「讓你的丫鬟應付就是。」

    三娘朝他一笑:「怎麼說明面上也是祖母的娘家表妹,且我們暫時也不肯定她是不是真的有問題,我還是見一見吧。」說著又斜睨了宣韶一眼,「再說了,不是有相公在嘛?我又讓白蘭陪著我去見客,還用的著怕誰?」

    宣韶卻不是一個能被高帽子一戴,就昏頭的人,聞言只是無奈道:「你想見就見吧,只是離著她遠一些。我就在隔壁坐著。」

    三娘自然是沒有不應的。

    於是宣韶依舊待在書房,只是將簾子放下了。

    三娘讓白英與白蘭過來,與她們一起去迎了姚悅容進來。

    三娘對姚悅容其實也是十分好奇的。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來頭。不過姚悅容平日裡與她並不親熱,倒是讓她想探知一二都沒有機會。今日姚悅容過來她倒是有些好奇的。

    見三娘親自來迎,姚悅容忙屈身行禮,三娘也與她見了禮。忙請了姚悅容進屋。

    三娘將姚悅容請到了書房隔壁的待客間。分主客位坐了,白蘭與白英兩人隨侍在側。

    「悅容表妹真是稀客,早就想要請你過來我院子坐坐的。只是我上午都不得空,下午你又要忙繡活兒,竟是都錯開了。」三娘笑著與姚悅容說客套話。

    姚悅容忙道:「大表嫂每日要忙家務,悅容雖說也想與大表嫂親近,卻也怕耽誤了大表嫂的正事兒。」

    三娘又與她客套了幾句,姚悅容才說出了今日的來意,讓丫鬟將自己準備的那一座和田玉觀音像拿了出來。

    「今日去王妃那裡請安的時候。見王妃正在為大表嫂準備藥材,這才知曉大表嫂有了喜事。悅容來莊王府時日雖然不多,卻處處蒙大表嫂的照顧,這尊和田玉觀音是高僧開過光的,望大表嫂能收下。權當是悅容的一番心意。」

    見自己懷孕之事這麼快就讓人知道了,三娘也有些無奈。不過這事兒也怪不得老王妃,她是真心高興,雖然答應了不聲張,卻也不會遮遮掩掩。

    三娘面上半分不變,笑著對姚悅容道:「表妹有心了。你既然稱呼我一聲大表嫂,我自然應當照顧你,這又有什麼只得拿出來說的。」

    見姚悅容非要她收下那玉觀音像,也不推辭。讓白蘭上前去將那錦盒收下了。

    姚悅容與三娘又說了幾句,便將事情扯到了惠蘭縣主的身上,面帶憂心道:「……祖母說,已經將惠蘭表姐送到莊子上養病了,我竟沒有來得及與她道別。」話雖這樣說著,眼睛卻是不動神色的暗自觀察三娘的反應。想從她臉上看出一些端倪。

    不過三娘是什麼人,自然是半分情緒也不會讓她探到,聞言只是搖頭輕歎了一聲:「我也是去給祖母請安的時候才聽她老人家說起的,惠蘭妹妹說並就病,把王妃擔心的不行,既怕耽誤了病情又怕我們這些不成器的晚輩們擔憂,便與郡王爺商量了之後就將惠蘭妹妹給送走了。悅容表妹也不必傷懷,惠蘭妹妹只是出門去養病,過個幾日病好了自然就回來了。」

    莊郡王也知道惠蘭郡主被送走的事情?姚悅容端著茶碗若有所思。想要再旁敲側擊一番,不想卻是無論怎麼問都探不到了別的消息了。

    三娘一邊注意看著姚悅容的表情,一邊應付著她。

    姚悅容見自己無論怎麼運用技巧都探聽不到消息,不由得有些驚訝。心裡也有些不確定是不是三娘真的不知道惠蘭被送走的內幕。

    最後姚悅容見問不出什麼了,便起身告辭。

    三娘客氣的挽留了一下,才送了姚悅容出去。

    等姚悅容一走,白果便過來對三娘小聲稟道:「小姐,老王妃今日說了,要帶著姚小姐一起管家。」

    三娘聞言眉頭微蹙,很快便又放了下來,瞪了白果一眼:「膽子越發大了,連王妃屋子裡的話也敢去探聽,皮癢了是不是?」

    白果忙賠笑道:「這個又不是什麼秘密,壽輝堂的丫鬟嬤嬤們都知道,根本就用不著奴婢去打探。」

    三娘笑罵了白果幾句,打發她出去了。

    白蘭是知道姚悅容的情況的,見屋裡沒有旁人了便小聲道:「少夫人,這為姚小姐管家的話,怕是不妥吧?要不要與王妃說一聲?」

    三娘沉吟了片刻,搖頭道:「無憑無據,怎麼說?」姚悅容怎麼說也是老王妃的娘家人,老王妃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從她平日裡對姚悅容的態度就知道,她還是很看重自己的娘家的。

    老王妃說要帶著姚悅容管家,應該是受了自己的兄弟成國公的囑托,她自然不好冒冒失失的反駁。

    「難不成我們只能被動?」白蘭有些氣悶,她還是喜歡對付惠蘭縣主的那種法子,快意恩仇。

    三娘笑了笑:「你當我們為何會被動?」

    白蘭一愣。

    三娘又道:「就是因為敵暗我明。而我們這次之所以能這麼順利收拾了那一位。是因為敵明我暗。」三娘往惠蘭縣主的院子那邊指了指。

    白蘭聞言便仔細想了想,她畢竟聰慧,也不是養在院子裡的無知婦人,因此很快就想明白了。

    見白蘭似有所悟。三娘朝她笑道:「再說王妃掌管王府多年,這幾年雖然不管家了,心裡卻跟明鏡兒似的。姚悅容想要在管家的時候掀起什麼大風浪,怕是不容易的。」

    上次三娘去老王妃那裡回稟賬目,老王妃有些累了便讓三娘與她身邊的張嬤嬤說。張嬤嬤卻是對那些賬目很是熟悉,三娘故意說岔了一處,張嬤嬤也都反應過來了。雖然張嬤嬤沒有當面提出來,三娘還是細心的察覺到了。

    於是三娘就知道了,這位祖母雖然面上不怎麼管王府的事情。其實心理明白的很,不然她身邊的一個管事怎麼可能會對府裡的賬目門兒清。

    只有郡王妃那種蠢貨才會以為自己這些年來做的那些小動作神不知鬼不覺,在一旁偷著樂。

    也因此在老王妃說要替她管家的時候,三娘沒有半分猶豫就應了下來。老王妃肯出面,王府自然是出不了岔子的。

    將丫鬟們打發出去了。宣韶便從書房裡走了出來,拉了三娘的手帶她去內室坐了。

    「你還懂兵法?」宣韶看了三娘一眼,隨口問道。

    三娘也不在意:「不怎麼懂,會用一些而已。」

    宣韶攬了三娘在懷裡,聞言不客氣的彈了她一下,又道:「你何必應付她?若是她真有問題,怕是走不出這個府裡了,即便是祖母也護她不住。」宣韶的聲音裡有些冷意。

    三娘窩在宣韶的懷裡,懶懶的瞇了眼睛。一副十分舒服的樣子:「我沒有應付她,只是純粹的好奇罷了。你知道,日子過得太無聊的話,人是會變笨的。腦子都是越用才會越靈活。你不是想要我懷胎十月就變成傻子吧?」

    宣韶哭笑不得,想要教訓她一番以振夫綱,又念著她懷有身孕不知道如何下手。

    接下來的幾日。三娘每日只是去姜氏和老王妃那裡請安,剩下來的時間便只在自己的屋子裡看書和擺弄新買回來的那一架琴。宣韶白日裡還是要出門,不過在入夜之前總是會回來,聽白蘭說,她身邊的守衛更加嚴密了,甚至內院裡也安排裡人。不過三娘從來沒有在內院看到什麼陌生男子。

    對與宣韶這般小心翼翼,三娘雖然有些無奈,可是也隨他去了。不然他在外頭也不會心安。三娘很自覺的每日都乖乖巧巧。

    這幾日連下了幾日的雨,天越發冷了起來。

    頭一日下雨的時候,三娘還是去了老王妃的院子裡請安,不想老王妃見她外頭的皮襖有些濕,當即發了脾氣,還說要將她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們拖下去打。

    三娘好不容易給勸住了,老王妃命令她以後沒得她的允許不准跑老遠的路去給她請安,讓三娘哭笑不得。

    不過老王妃面色雖然嚴厲,眼中卻是心疼和擔憂。三娘知道,老王妃怕她淋了雨生病,但是懷孕的時候吃藥對孩子不好,所以老王妃才發了一通脾氣。

    三娘便沒有堅持去給老王妃請安了,不過老王妃還是每日派了自己身邊的人來看她,給她送東西。有時候是張嬤嬤過來,有時候是她身邊的幾個大丫鬟。

    除了這事兒,府裡到也沒有出別的事情。姚悅容每日都跟著老王妃打理家務,聽張嬤嬤說,姚悅容很認真,也很聰慧,雖然有許多事情不是很明白,卻也肯花功夫。

    三娘雖然沒有再管府裡的內務,這些日子裡她也培養了幾個得用的人,所以府裡的內務她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姚悅容果然沒有在這上面搞小動作。

    三娘便有些好奇,想要知道她接下來想要怎麼做。

    畢竟從明面上看來,她若是想要使什麼壞,這個時候下手是最合適不過的時機了。所以見姚悅容當真乖乖巧巧的學內務的時候,三娘還有些失望。

    這一日旁晚,三娘正在自己的房裡慢慢走動。她如今也有兩個多月的身子了。離著三個月也不遠。想著莊嬤嬤說等過了三個月胎兒就會穩下來,她便巴不得日子過的再快一些。

    正一邊走著一邊聽坐在杌子上繡鞋面的白果嘰嘰喳喳說些東家長西家短的閒話,白芷就進來道:「少夫人,老王妃身邊的張嬤嬤過來了。」

    老王妃經常安排張嬤嬤來看她。給她送東西,所以三娘也不意外,忙讓人去迎了張嬤嬤進來。

    張嬤嬤一見三娘就笑容滿面的上來行禮。三娘讓白芷扶住了。

    張嬤嬤笑著道:「今日又是下雨,外頭冷的很,少夫人可要多穿一些。」

    因為屋子裡燒了地龍,三娘身上只穿了一件繡著金菊紋的月白色裌襖,淺黃色繡著蜂蝶鬧春的寬邊襴裙,肚子還沒有顯懷。

    三娘笑著請張嬤嬤坐了:「您瞧著我穿的少,其實我裡頭穿了兩件中衣呢。再說屋子裡十分暖和,穿的大毛衣裳肯定是會出汗的,反而容易著涼。嬤嬤放心,我定會仔細自己的身子的。」

    張嬤嬤見三娘伸手讓自己摸她的袖口,張嬤嬤還當真摸了摸。見裡頭果然穿了兩件中衣才放了心。

    「少夫人別管老奴多事,實在是王妃十分著緊少夫人,老奴不敢馬虎。」張嬤嬤笑著道。

    三娘忙道:「嬤嬤說的什麼話,難不成我是那等好壞不分的人不成?連您的好意也體會不出來。」

    張嬤嬤笑吟吟的,又問了三娘幾句,三娘也都耐心的詳細答了。最後張嬤嬤道:「今日老奴過來,是王妃讓我來告訴少夫人,要您將院子旁邊的那間耳房空出來,當作小廚房。現在天越發冷了。吃食從大廚房那邊送來的話,不管怎麼樣都會冷了。王妃讓你將小廚房弄出來,想吃什麼都讓人先做,既新鮮又熱乎。」

    三娘忙道:「廚房送吃食的時候食盒下面都是鋪了炭火的,哪裡就涼了?您去與祖母說一聲,我這邊不用小廚房的。」

    莊親王府裡只有老王妃院子裡有個小廚房。還不常用,當年郡王妃也沒敢在自己院子裡私設小廚房,懷孕的時候也都是在大廚房吃,只不過特意給她安排了一個灶火和廚子。三娘這些日子管著家,自然是清楚這些規矩的,不敢越過郡王妃去。

    張嬤嬤卻是正色道:「少夫人,這事兒您還是不要推辭了,王妃連廚房的人都給您準備好了,就等您將這邊收拾好了,讓人過來呢。您若是不接受,王妃擔心您吃不好,就更不舒爽了。」

    三娘聽到這裡抓住了話尾,心中一驚,焦急道:「祖母身子不舒爽?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沒有人來告訴我?」

    張嬤嬤察覺自己失言,有些尷尬,想要補救也不成,只能如實道:「也不是什麼大毛病,您也知道,我們王妃她腿腳不好,這段時日接連下了幾場雨,受了些寒就有些不舒服。今日已經讓太醫進府看過了,只需要靜養就是了。」

    三娘聽是老毛病鬆了一口氣,卻還是有些擔心:「來的是哪位太醫?等會兒我讓丫鬟去取了脈案來讓相公看看,若是不妥當就去請蔣太醫。」

    張嬤嬤見三娘眼中的擔心情真意切,也有些欣慰,忙道:「是太后娘娘特意安排的周太醫,最是擅長風濕關節的病症。不過少夫人也是孝心,等會兒我便讓人將脈案送來給少爺看看。」老王妃知道孫兒孫媳關心自己,定是心中歡喜的。

    三娘點了點頭,又要再推辭小廚房之事,張嬤嬤看出來了,見話已經說到這裡,便也不藏著捏著,小聲道:「少夫人,您還是不要推辭了,王妃這樣安排自然有她的用意。因為太醫吩咐了要靜養,王妃便也不好再每日去議事廳那邊理事。只是姚小姐終究年輕,又是個外人,加上對內院事物還不熟悉,所以老王妃考慮再讓郡王妃出來掌家。」

    三娘聞言愣了愣,隨即斂眸沉思。

    郡王妃要出山了?這是巧合還有有人暗地裡的謀算?這就是姚悅容這些日子按兵不動的原因?她不好自己出手做一些事情,所以想要找一桿槍?

    張嬤嬤又道:「少夫人,這段日子您的吃食雖然也在大廚房。王妃卻是每日都派了我或者幾個大丫鬟在旁邊仔細盯著的,所以不會有差錯。只是現在王妃身子不便,我們幾個也要在王妃身邊伺候,難免就有疏漏之處。可是把您的吃食交給旁人。王妃怎麼也是不放心的。您就當是體諒當長輩的一番苦心?」

    三娘聽到這裡心中不是不感動的,即便老王妃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可是也確實是什麼都幫她想到了。廚房那邊她自己其實也派人盯著的。也知道自這段日子她的補品和吃食都是老王妃身邊幾個信任的人輪流看著的。

    張嬤嬤知道三娘可能是怕別人說閒話,便道:「您這裡的小廚房雖說是給您設的,卻是我們壽輝堂的例,就連那兩個廚娘也是王妃自己的人,不那公中的月例的,無論是誰也挑不出您半分錯處。」

    張嬤嬤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三娘實在是不好再拒絕了,便點頭笑道:「既然是祖母一番苦心。三娘也不假意推脫了。嬤嬤回去之後幫我好生謝過祖母,我明日過去探望她老人家。」

    張嬤嬤聞言先是點頭,後又忙擺手道:「哎喲,小祖宗,您的孝心奴婢幫您帶到就是了。可千萬別去老王妃的院子。這幾日下雨,天冷又路滑,您仔細自己的身子,不然王妃又要發脾氣了。您現在好好的,到時候生下健健康康的孫少爺,比什麼都強。」

    旁邊幾個丫鬟見張嬤嬤嚇成這樣,小祖宗都叫了出了,不由得在一旁憋笑。

    三娘瞪了她們幾眼,見張嬤嬤一臉的堅持。只能道:「那就等會兒讓相公過去看看祖母,這樣總成吧?」

    張嬤嬤立即喜笑顏開:「成,成,少爺去王妃准高興。」

    張嬤嬤有坐了一會兒,見天色晚了,便起身告辭。三娘讓白芷撐傘送張嬤嬤回去。

    在張嬤嬤臨走之時,三娘似是無意中問道:「祖母怎麼突然想起讓郡王妃重新掌家?」

    張嬤嬤道:「原本王妃打算讓郡王妃在佛堂裡多待些日子的,想讓管事們每日去她正房裡回話。姚小姐聽了太醫的話之後卻是不放心,覺得這樣的話王妃太操勞了,便提出讓您先管著。王妃自然不願意讓您這個時候受累,於是姚小姐便說不如讓郡王妃來管。王妃想了許久,終究還是同意了。」

    張嬤嬤頓了頓,又壓低了聲音道:「惠蘭縣主被送走了,她又是得的那種病,王妃終究還是有些可憐郡王妃的。」

    等張嬤嬤一走,三娘臉色便沉了下來。

    白英雨白蘭嚇了一跳。

    「小姐,您怎麼了?」白英小心瞧著三娘的臉色道。

    三娘對白蘭道:「去查查王妃的病是怎麼回事。」這個時機也太過湊巧了,三娘想不懷疑有人背後做手腳也難。

    白蘭一驚,看了三娘一眼道:「少夫人您是懷疑王妃生病是有人暗地裡搗鬼?目的就是想要讓郡王妃名正言順的出來?」

    三娘眼神很冷:「最好不是,不然我定會讓她也病上一病,試試什麼是生不如死。」

    她的聲音很輕,沒有絲毫的怒氣,卻是讓人聽著心中發寒。白蘭甚至覺得少夫人剛剛的模樣與公子有些像。

    三娘最恨的就是別人將小動作做到她家人的身上,這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忍的,是她的底線,若是這件事情是郡王妃或者姚悅容搗的鬼,三娘絕不會對她們手軟。

    即便老王妃曾經想要往她與宣韶這裡塞小妾,也是她觀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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