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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九十八章 文 / 面北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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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2點左右出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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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在進去正殿之前終於想起來自己頭臉上還頂著一臉的血,這樣猙獰著進去見駕被人知道了,怕是會被扣上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不過這時候要洗臉也來不及了,三娘只能掏出自己的帕子,將臉上胡亂地擦了擦。

    高高見三娘來了,忙進去稟報了一聲,不一會兒高公公便又出來了,朝著三娘道:「夫人,請進去吧。」

    高高剛剛被法海一腳踢了好遠,好像很不幸地是臉著陸的,所以他現在看著有些鼻青臉腫,鼻下還又一些血跡,很是狼狽。不過他笑的依舊謙和,好像這一張五顏六色的臉不是他的一樣。

    雖是這麼想著,三娘腳下也不含糊,低頭就進去了。

    皇帝正坐在一張軟塌上,這張軟塌與周圍破舊的傢俱很是不協調,應該是臨時從別的地方搬來玉泉宮的。

    皇帝臉色有些慘白,脖子上青黑地指痕有些觸目驚心。不過他的神色很平靜。宣韶站在下面,見她進來了,轉頭看了她一眼。即便宣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過三娘卻是有些心虛,她覺得宣韶可能大概是生氣的。

    三娘低著頭,按著宮規給皇帝行禮。

    「起來吧。」皇帝的聲音很平和,雖然有些嘶啞。但是完全聽不出像是剛剛從死神收下逃出來的。

    「王氏,你可是知道剛剛剛剛捧著香爐的其他三名女子都種了一種幻藥,為何你會沒事?」皇帝的聲音依舊柔和,卻是沒有什麼情緒。

    三娘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臣妾不知。剛剛臣妾只是在法海唸經的時候覺得胸口有些悶,正覺得奇怪,那兩位宮妃已經攻擊您了。」

    皇上沒有開口說話。似是在想什麼。

    宣韶卻是道:「臣剛剛看了那香灰,裡面含有一些迷藥。那兩位宮妃怕是因此找了道,賤內她……平日有帶香包的習慣。」說著宣韶走了過來。把三娘荷包裡那一支他今早上放進去的小瓶子拿了出來,呈給了皇上。

    皇帝接過,打開來聞了聞。卻是一愣,抬頭問看向宣韶:「這不是……」

    宣韶點頭:「是臣配的藥。」

    皇帝點了點頭:「難怪四名捧著香爐的女子,三名著了道,你卻是沒事。」

    三娘忍不住問道:「我二姐姐她……也中毒了?」

    宣韶看了三娘一眼,點頭道:「我剛看過了,她也中毒了。只是不知為何卻是暈厥過去了。」

    三娘低著頭,眉間卻是皺了起來。

    「法海這禿賊,竟然敢行刺朕!」皇帝的聲音並不算高,但是三娘覺得自己聽出來咬牙切齒的味道了。

    「皇上怎麼會突然決定來玉泉宮設祭壇?還只帶了幾個宮人,連御林軍也沒有跟過來?」宣韶問道。這也是三娘有些奇怪的地方。

    皇帝到哪裡不都應該是前呼後擁嗎?怎麼今日的隨從這麼少?少就算了,不是老就是弱,半點戰鬥力也沒有。

    皇帝一想到這裡,臉色就是一沉:「現在想想,朕有可能也著了法海那妖僧的道。朕正與他談經論道。不知怎麼的他就提起了宮中有濁氣,之後又慫恿朕設壇。真原本對這鬼神之說也是半信半疑,卻不知為何就這麼答應了他。朕也沒有想到,大悲寺的和尚也會有詐。」

    這話的意思是,皇帝一直堅信大悲寺的和尚都是忠君愛國的?

    「王氏,你為何會到玉泉宮來?」皇帝突然問道。

    三娘覺得這個王氏聽著好不習慣。好像平白無故就將她叫老了十幾歲。

    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三娘輕聲道:「臣妾原本在太后宮中,高公公過來說缺兩位命格中帶火和帶金的女子。臣妾與臣妾二姐姐的八字正好相符,太后便譴了臣妾過來。」

    高公公趕緊道:「皇上讓奴婢聽從那位法海妖僧的安排,他是如此交代奴婢的,奴婢就趕緊去找人了。」

    皇帝歎了一口氣,見高公公那一臉的青紫,搖了搖頭:「不是讓你下去讓太醫給看看嗎?怎麼還在這裡?」

    高公公眼睛紅了:「奴婢心中害怕,不敢離開皇上。剛剛……實在是嚇壞奴婢了。」

    皇帝好言道:「朕這不是沒事了,多虧了你們護駕。」說著皇帝又看向三娘,溫聲道:「王氏,今日你也護駕有功,朕會記住的,日後自會論功行賞。」

    「……」三娘有些窘,她可沒想過要護什麼駕。攻擊法海,是因為見鶯歌要被他殺了,她下意識所為。現在給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了。

    高公公卻是道:「將軍夫人真是勇敢,見那法海妖僧突然拿出匕首要攻擊皇上,便衝上前去為皇上擋駕,並用將手中的香爐擲向那妖僧,為皇上爭取逃……呃,轉移的時間。讓奴婢們也自歎不如。」

    「……」

    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是因為想擋駕才「撲」上去的?我是被人推過去的!三娘心中哭笑不得。

    看向皇帝,皇帝卻只笑著點頭,沒有說什麼。皇帝哪裡還記得當時三娘是有意撲過來護駕還是被人推過來擋路的?他只記得三娘對敵的時候很勇敢,也很彪悍。

    三娘心虛地看了一眼宣韶,果然看見宣韶一臉的高深莫測地看著她,三娘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頭疼。她才沒有奮不顧身地去保護別的男人!皇帝以為他是誰啊!這是誤會!

    可是沒有人聽到三娘內心的憋屈,皇帝又問道:「剛剛那名宮女她……」

    三娘見他問起了鶯歌,立即道:「匕首正刺在胸口,傷得很重,不知道能不能撐的下去。」

    高公公也道:「已經遵照皇上您的吩咐去請了太醫了,剛剛已經抬到西偏殿去了。」

    皇帝似是想起了當時的情形,有些唏噓:「今日若非有你們這些衷心之人……多派幾個宮人照看著,傳我的命令下去,一定要想辦法將她治好了。」

    高公公應了一聲,皇帝道:「你也下去讓太醫看看,把三寶換來伺候就是了。」

    高公公見皇帝堅持,也只有退下去了。

    皇帝又對三娘溫聲道:「你也先下去歇著吧,是朕考慮不周了。以後若是有什麼要問的,朕派人過去問你就是了。」

    說起來皇帝這種態度還真是讓三娘沒話說的,這種謙和的上位者在古代還是很少見的。

    三娘看了宣韶一眼,躬身退了下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三娘卻是聽到裡面傳來皇帝了聲音:「你這位妻子,到真是……悍勇。在你趕到之前,法海的頭就差點讓她給砸爛了。」

    悍勇?悍勇?悍勇……

    三娘嘴角抽了抽,悍勇你妹!三娘覺得自己的火氣噌噌地往上冒,有女子喜歡被這樣「誇獎」的麼?

    相公!你可別信他的話啊!三娘欲哭無淚地走了出來。

    三娘站在庭院中,看了一眼原本鶯歌躺著的地方,已經沒有人了。有兩位宮人正拿著水桶與掃帚在清掃那裡留下來的血跡。

    一桶水潑了下去,原本有些乾涸了的血跡又被衝開了,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三娘撇過了眼。

    想了想,還是往西偏殿走去。

    西偏殿裡已經來了太醫,正站在桌子旁與高公公說些什麼。高公公抬眼見三娘走了進來,忙過來行禮,那位太醫見高公公對三娘這麼客氣,便也作了一揖。

    三娘連忙還禮。

    「我過來看看鶯歌的傷勢如何了。」三娘問道。

    太醫道:「鶯歌姑娘失血過多,好在那把匕首扎偏了一些,沒有中要害。所以傷勢雖然不算輕,但是只要熬過去這一兩日,就能平安了。」

    三娘鬆了一口氣,鶯歌是個勇敢的女子,一定可以熬過去的,三娘想。

    高公公有些疑惑地道:「夫人您以前認得鶯歌姑娘?」不然怎麼會對一個宮女如此上心?

    三娘也不隱瞞:「她在進宮之前與我有些淵源,所以算是認的的。」有些事情即便她隱瞞,今後鶯歌若是得了運勢,她的來歷也會被人摸透的。所以她索性說開了。

    高公公恍然大悟:「夫人宅心仁厚,對待一個下人也如此上心。」

    三娘笑了笑:「她有情有義,今日又能奮不顧身救駕,是個好女子。」

    高公公點頭:「夫人說的是,剛剛那情形真是觸目驚心吶。」

    這時候裡間有兩位嬤嬤走了出來:「高公公,劉太醫,奴婢們已經為裡面的姑娘清洗,包紮好了傷口,也上了藥了。」

    這兩位嬤嬤應該是太醫院裡學過一些醫術的嬤嬤。她們手中還拿著藥箱。

    「雜家去向皇上稟報一聲,皇上也關心她的傷勢呢。」高公公立即出去了。

    三娘想了想,對劉太醫道:「我能否進去看一看?」

    劉太醫忙道:「夫人進去一小會兒是沒事的,只是不要待的太久了。這位姑娘身子還有些虛。」

    三娘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便去了內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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