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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九章 文 / 面北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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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兩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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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突然就想起了當年孫金生說,孫家大小姐孫玉蘭的死有些蹊蹺。

    儘管沈惟表面上看起來十分的溫和可親,彬彬有禮,但是三娘對他的印象從來就沒有好過。因為孫家小姐的死,三娘已經認定了沈惟有問題。而二娘當初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要嫁給沈惟,不知道她如今有沒有後悔。

    二娘扶著沈夫人往李氏的院子裡去了,三娘與王箏也去請諸位年輕一輩的小姐,少夫人們,問她們願不願意移步去西苑那邊。

    蘇成之,周婉和孫玉潔自然是與三娘和王箏一起過來了,幾人才坐下不久,二娘也從外頭走了進來。

    因見三娘和王箏對二娘並不是很親近,這邊的幾位小姐與她也不過是些面子情。平日裡大家再別處遇上了,二娘與她們遇上了之後,一半也就是打個招呼後就很自覺地走開了,不會硬湊上來。

    不過今日二娘與幾位小姐互相見了禮之後卻是沒有離開。三娘和王箏,周婉,蘇成之原本是湊了一桌在打葉子牌,孫玉潔坐在蘇成之後面給她當參謀。

    二娘看了看,卻是讓丫鬟去搬了一張椅子來放到三娘的身後。

    「我婆婆也喜歡玩這個,不過我不是很會。你們不介意我在這裡學一學吧?」二娘笑著道。

    幾位小姐笑了笑。自然不會說不歡迎。

    三娘卻覺得有些奇怪,她是見過二娘打葉子牌的,牌技雖然說不上是非常好,但是也不至於差到哪裡。一群女子玩鬧而已,誰的牌技又能有多好?所以對於二娘為何非要坐在自己的身後這個問題,三娘覺得自己的後背有寒毛豎起。

    也不知道是不適心理作用,三娘總覺得二娘與其說是在看打牌。還不如說是在看她。這種讓她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接連打錯了兩張牌。

    「三娘,你是故意的是吧!」坐在對面的王箏瞪著三娘。「你一出牌阿碗就贏,你絕對是故意讓我和成之輸!」

    三娘賠笑道:「我這幾把手氣不好,你們看著有用的牌。到了我手裡只有挨扔的份兒,我不是故意的,重來吧。」

    王箏二話不說,收起了自己用來當籌碼的銀瓜籽兒:「我這手氣也不好,肯定是風水的問題。來來來,咱兩換個座兒。」

    三娘正覺得自己坐在那裡十分不自在,見王箏主動提出換座,鬆了一口氣。笑著站了起來:「好啊,我求之不得。你們沒有意見吧?」三娘問蘇成之和周婉。

    她們兩人自來好說話,沒有異議。

    於是三娘便與王箏換了座。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王箏還對著三娘朝二娘使了個眼色。三娘知道,王箏也是注意到二娘的不對勁,所以才會與她換的。看來剛剛不是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

    又打了幾把,三娘因為與二娘是相對而坐的。所以有時候抬頭與王箏說話的時候能注意到她若有似無的目光。三娘心中更是狐疑,二娘今日是抽的什麼風?

    好在過了一會兒,她的丫鬟過來說沈夫人找她有事情。二娘便跟著丫鬟出去了。

    她走了之後,三娘終於放心了。

    蘇成之看著三娘蹙眉:「為何剛剛我感覺到有些怪怪的?」有些人直覺是很靈敏的,據說越是單純的人越是如此。

    三娘笑著看了蘇成之一眼:「你是哪只鼻子嗅到的,這麼靈?」

    王箏瞪三娘:「別又欺負人。」

    三娘想著剛剛王箏維護了自己。在與她鬥嘴有些忘恩負義,便朝蘇成之賠笑道:「我不是你想的這個意思。」

    蘇成之瞥了三娘一眼:「我什麼也沒想。」

    王箏笑出了聲。

    之後王箏被白氏派來的人叫了過去,白氏幫著在招呼客人,想必是對溫家園還不是很熟,所以有些事情要問王箏。孫玉潔替了王箏的位子。

    又有人進了來,見幾人在玩葉子牌,有些手癢。三娘對這些本來就不是很感興趣,正好她想要出去透一透氣,便與蘇成之等人交代了一聲,讓了坐。

    溫家園的園子很大,在京中也是比較少見的。不過這裡算是公家住房,等到王顯退下來的時候,這個園子是要被皇家收回去的。

    三娘在園子裡走了一會兒,溫家園她在未嫁之前經常過來,所以對這裡很是熟悉。園子裡也遇上了幾個夫人,小姐們。不過因為外頭日頭有些大,大家大多是待在比較涼快的地方,出來的人很少。

    三娘正想著是要回去看蘇成之她們玩葉子牌還是去找王箏問問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時候,一個丫鬟跑了過來。

    「三小姐,您在這裡啊,奴婢剛剛去西苑沒有找著你。我們家小姐讓奴婢過來找您有事兒,讓您趕緊的過去。」那丫鬟對著三娘行禮道。

    三娘見她身上穿的是溫家園的二等丫鬟的衣裳,便知道是王箏叫她來的。

    「姑姑她在哪裡?可是說了何事?」三娘問道。

    那丫鬟搖頭:「小姐她沒有說,只說她在那邊的水榭裡等您。」丫鬟指了西苑旁邊,池塘的另一面道。

    三娘點了點頭,她剛剛出來只帶了白英和白芷。溫家園裡的水榭她知道,在她和王箏未出嫁之前兩人經常去水榭裡喝茶聊天,因此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她帶著兩個丫鬟往水榭那邊去了,那小丫鬟已經退了下去。

    水榭是建在池塘邊上的,由池塘上的九曲橋與池塘的另一側相連,景色很不錯。即便是天干,池子裡的水卻沒有乾枯,聽說這池子是連接地下水的活水。

    三娘從水榭後面繞裡過去,這樣會近一些。可是在快要接近水榭的時候,三娘突然停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小姐?」白英疑惑地看向三娘。

    三娘搖了搖頭:「我覺得……」她正想說覺得有些累,還是回去吧。卻看到前面有人影正往那邊走去。

    「咦?是姑小姐,姑小姐已經到了。」白芷道。

    三娘也看見了,剛剛被前面的枝葉擋住了一些的人,應該是王箏。背影和衣服都像。

    想了想,三娘還是帶著丫鬟們往那邊去了。這園子再大,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她喊一聲,還是會有人聽見。何況她不是一個人。

    沿著小徑,三娘從水榭的背面漸漸地接近。王箏已經看不見人了,想必是已經進了水榭了。

    這邊的環境十分的清幽,三娘還能聽到幾聲清脆的鳥鳴。正要繞到水榭的正面,卻聽到「吱呀」一聲,水榭側面的窗被人推開了。

    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響起:「好了,已經派了那丫鬟在前面幫我們看著了,我們在這裡能看見她,她能看到周圍的人,有人過來她會告訴我們的。你還擔心個什麼?」

    另外一個年輕一些的女子道:「母親,這事關人命,我自然要小心謹慎。若是被人知道了,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三娘心中一驚,腳下一頓。她覺得有時候直覺這玩意還不得不相信,否則她怎麼覺得自己有踏入了別人的圈套的感覺?

    三娘示意自己身後兩個丫鬟不要出聲,要她們悄悄跟著自己退出去。

    「你也太小心了,連你自己身邊的丫鬟和我身邊的人也不相信。現在只有我們母女兩人,還有一個聽不見我們說話的丫鬟,你說吧。你家婆婆厲害,我每次派人去接你回府,都被她攔了,咱們要見面也只能藉著別人的地方了。」

    年輕一些的女子聞言狠狠道:「若不是因為她如此,我也不會下狠手了。如今我身邊的陪嫁丫鬟都成了她的人,反被她派來盯著我,我只能偷偷溜出來。您身邊的人我不是不信,只是你帶人過來的話,難免會被她們注意,只能想這麼個金蟬脫殼的法子。」

    那年老的婦人悲從中來:「我可憐的兒,你如今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年輕女子也哭了起來:「今日若非老大媳婦還沒出月子,老二媳婦又病了,她也不會讓我出門來。母親您一定要幫我啊,她若是不死,我就活不了了。」

    三娘聽到正往後退,不想卻聽到水榭裡,那年輕女子道:「咦?那丫鬟她跑什麼?她往哪裡去啊?誒!她走了,誰給我們看住周圍。」

    「要不,我還是回去把我的丫鬟叫來吧,外人哪裡有什麼可信的?」老婦人道。

    年輕女子卻是有些神經質:「不!不行!身邊的人都不可靠。誰知道她們會不會為了跟你搶男人而在背後捅你一刀?我不信,我一個也不信!」

    「好,好,好,你別亂叫。我不喊了還不成嘛?造孽啊!」

    「等等,不會已經有人在偷聽我們說話裡吧?那些個賤蹄子,一個比一個厲害,說不定已經悄悄跟裡來,正躲在後面聽我們說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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