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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百六十三章 癡纏 文 / 悠悠忘憂

    跪拜,涵因也鄭重的跟著信眾們一起下拜磕頭。整個儀式結束之後,寺院的僧人揀出了一百三十多顆五彩的舍利子。這還是涵因第一次見證舍利子的誕生,一顆顆晶瑩剔透,明亮而純淨,讓她大開眼界,前世的前世對信仰嗤之以鼻,而如今,她也已經能夠虔誠的禮拜了。

    儀式結束之後,涵因便給鳩摩羅什寺送了佈施,又跟方丈去說了會兒話。

    方丈卻將一串佛珠交給涵因,說道:「阿彌陀佛,空淨大師在圓寂之前讓我把這串佛珠交給夫人,這是他生前之物,他讓我跟夫人轉告一句話,夫人雖是有大造化之人,可惜執念太深,只望你有一天達成心中所想之時,不忘蒼生百姓。」

    涵因一愣,雙手合十還了禮,小心翼翼的接過那串佛珠,說道:「多謝空淨大師的指點。」之後便告辭了。

    方丈也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深深的看了涵因一眼,送她走出佛堂。

    這已經是第二個跟她結緣的和尚了,上一位是鑒真大師,也不知道是否順利的到達了扶桑,有沒有完成他的宏願,她至今仍然忘不了那位大師的眼睛,彷彿穿透了她的幾世人生,看到她靈魂的最深處。

    為什麼,他們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是佛要告訴我什麼嗎,涵因看著那串長期握在手裡,被磨得發亮的佛珠,是在勸我放下,是想要我回頭嗎?可是若是勸我回頭,又為什麼讓我重生這一趟,如果我回頭了,我上輩子的人生又算什麼,如果放下自己心中的執念,以後又該何去何從呢。

    皓軒作為長安的名門公子,又是即將到任的縣令也被邀請來觀禮,因為並非這裡的常客,被安排在大殿後面的院子裡,那裡都是男賓。他知道涵因一定也會來,卻不知道他在哪裡,今天是他在姑臧待的最後一天,明天他便要趕去番禾縣赴任。

    涵因走出佛堂一拐,在通往後門的林蔭小徑上,竟然迎面撞上了崔皓軒,他是儀式結束後等著見方丈的,涵因告辭,僧人便把他從精舍之中引了出來。涵因定在那裡,忽然覺得聽不見樹梢的鳥叫,也聽不見草間的蟲鳴,彷彿在這一刻世界都安靜了,只有他的腳步聲,「踏踏的」的傳來。

    皓軒抬起頭,跟她打了個照面,一下子停住了腳步,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終於見到了她,剎那間,腦子嗡嗡作響,之前醞釀在胸中的千言萬語忽然都化為一片空白,這麼多年了,終於再一次見到了她。

    不知道怎麼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那樣的愣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她,胸口彷彿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一樣,悶悶的透不過氣來,彷彿呼吸都不順暢了。

    涵因在下一刻便回過了神來,對皓軒禮貌點頭致意,便別開眼神,拉下帷帽的紗巾,遮擋住自己的面容,卻沒有說一句話,便繼續向前走去,彷彿只是見到一個熟人,打了一個再常見不過的招呼。

    皓軒張張嘴,喉嚨卻發不出一個音節,他最終攥緊了拳頭,心彷彿被揪住了一般,撕裂的痛···…終歸,還是見到了她,終歸那句「你過得好麼。」依然沒有問出口。

    是啊,問了又怎麼樣,這不是明擺著的麼,她很好,氣色紅潤,比從前胖了一些,也高了一些,眉目間已經褪去了少女的青澀,彷彿一朵初放的鮮花,她早已變了,屬於了另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成就了她的構想,這個男人讓她拯救了飽受疫病之苦的百姓們。而自己,又能給她什麼呢,甚至都無法保護她,更不用說讓她發揮自己的才能了,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問她過的怎麼樣呢。

    唯一不變的,只有那雙眼睛,依然寧靜幽深,彷彿一汪深深的湖水,與從前一樣,泛不出一絲波瀾。他才明白,即便離她一臂之遙,自己依然離她很遠,以後也會越來越遠,隔開他們的並不是都督府的高牆,也不是長安涼州千里的路程,而是兩個人的人生。

    他忽然想起,那年她大病初癒,站在落英繽紛的杏花林中凝望天空,那種眼神彷彿穿透了時空,帶著一種看透世情的蒼涼,那是一個他看不懂觸不到的世界,他現在才知道,從那個時候起,他便已經注定失去了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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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夏蟬還在孤燈前等著自己回去,慕風舉起面前的酒杯沖武達等人一揚,「喝完這杯,我就回去了,你們自便,明兒可別誤了回營的點。」

    「慕大哥好走……」

    武達就著身邊女子的手喝了杯中的酒,大著舌頭說道。

    平日裡一起出來喝酒,慕風也只會逗留到亥時左右,時日久了,相熟的幾個人也都知道他的性情,也就不再過多勉強了。

    頷首應下,慕風舉頭飲盡了杯中的酒,站起身徑直出去了。

    一樓的大廳裡,玉娘斜倚在看台一側的櫃檯上,眸色清冷的看著廳內歡聲笑語的一眾人。

    看著慕風從樓梯上下來,玉娘抬眼望去,輕輕頷首,旋即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側負責送客的婢女。

    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麼,慕風也故作不認識她,一路出了賞菊閣,順著夜色迷濛的北大街回到了西祠胡同的家中。

    而玉娘,看著慕風邁出了門檻,眼眸中卻頓時露出了幾分志在必得的深邃。

    一連幾日,都城裡最熱絡的話題,都是賞菊閣。

    去過的人們都說,賞菊閣的環境是多麼的清雅淡泊多麼不像個青樓,賞菊閣的姑娘是多麼的多才多藝卻又嫵媚多情,而議論的最多的,自然也是那麼最不像老鴇的玉娘。

    而慕嫣然,聽著小平子的回話,有些不滿意的蹙了蹙眉。

    當日的玉玲瓏,對王府和慕風而言,都是個微不足道的人,甚至連過客都算不得,是故,玉玲瓏離開雲都城,眾人都未多想自然就沒有人去過多的注意她。

    再未在慕風面前出現過的這些日子,玉玲瓏都在哪兒,又是遇見了誰有了今日的際遇,抑或她心裡打著怎樣的算盤都不得而知。

    可正是這種不得而知,才讓以後發生的事情更加難以揣測。

    「姐姐,這件事,就先擱置在一旁吧,玉玲瓏從前和楚瑜關係極好,倘若真的失憶,事後想到的都是從前存在記憶裡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如今我倒真的希望,她是失憶了。這樣,大家都能有個清靜,她是玉玲瓏還是玉娘,抑或賞菊閣,我們彼此都不會再有瓜葛。」

    慕風沉聲說道。

    點了點頭,慕嫣然卻有些不贊同他的意思「如今除了暫且擱置,也沒有別的辦法。

    只不過,她是不是失憶賞菊閣到底是不是針對你,我覺得這其中定然有蹊蹺,所以,我寧可多些疑心。不過,先放在一旁吧,日後再說。」

    二人說了會兒話,慕風便起身退出了瑞安宮。

    慕嫣然思忖了一會兒,又覺得過於興師動眾了,便將此事拋在了一旁。

    天氣漸漸的熱了,用了午膳慕嫣然和珠兒三人通常會在乾安殿留一會兒,等到過了申時,日頭不那麼大了才回瑞安宮去。

    泰和帝已經七歲了,每隔三日,上書房的課程結束後,便要跟著騎射師傅去騎一個時辰的馬。

    可經歷了明誠太子那樣的事慕嫣然卻堅決不同意幾個孩子去騎馬了,便連珠兒,從前在雲都王府時還可以騎著自己的馬駒去溜幾圈,可進了宮以後,慕嫣然也不許她去了。

    按著慕嫣然的話,宮裡積聚著的陰霾之氣太重,孩子們都還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而控制馬又是一件成人才有能力做到的事,所以,騎馬已經成了慕嫣然心中的禁忌。

    賀啟暄知曉的時候,也頗有些哭笑不得,可一面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固執不願意退步的慕嫣然,另一面,又是軟語央求自己的兒子,賀啟暄有些搖擺不定了。

    對於泰和帝的心思,賀啟暄是最能理解不過的。

    他還記得,自己在那個年齡的時候,對能騎馬是多麼的憧憬,哪怕只能坐在馬背上一會兒,都覺得滿足不已。

    所以,看著兒子澄澈祈求的目光,賀啟暄便怎麼也板不出嚴父的面孔了。

    「以後,我親自教他騎馬,不用那些騎射師傅,這下,你可放心了?」

    賀啟暄坐在鬧彆扭的慕嫣然身邊輕聲問道。

    知曉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慕嫣然再執意不同意,怕是也說不過去了,再一轉頭,正對上泰和帝躲在屏風後偷聽的小身影,慕嫣然心內一軟,無奈的點了點頭,一邊輕聲叮囑道:「那,只騎半個時辰,等到秋天日頭不大了,瑜哥兒也可以在馬上坐穩了,再騎的時辰久一點,可以嗎?」

    「好,就依你所言。」

    賀啟暄笑道。

    哄好了慕嫣然,賀啟暄便起身去看折子了,泰和帝扭著身子過來偎在慕嫣然身邊,攀著她的脖子,在她耳邊小小聲的說道:「娘,我會小心,絕對不會發生霄堂兄那樣的事,你放心。」

    其實,他的心裡,什麼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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