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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百四十/四十一章 浮沉 文 / 悠悠忘憂

    危機來臨,玉太嬪卻不知哪裡來的信任,就那麼拽著言桑,懵懵懂懂的跟著巧兒順著曲曲彎彎的偏僻小道出了那個莊園。

    就那麼不停歇的狂奔著,直到奔出了許久,入目處已儘是陌生的田野,三人才躲在一個破舊到四處透風的瓜棚裡,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一臉劫後餘生的感慨。

    「巧兒,謝謝你。」

    大口的喘著氣,玉太嬪抬眼看著巧兒鄭重的謝道。

    同樣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鬢角的碎發都被汗水浸濕貼在了臉頰上,巧兒抿嘴笑了笑道1:「舉手之勞罷了,你太客氣了。」

    這樣的幫助,卻被她一句輕描淡寫的舉手之勞給帶過了,玉太嬪的心裡愈發感動不已。

    「小姐,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四處掃了一眼,言桑有些犯愁的問道。

    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狡黠,巧兒拍了拍自己腰間的位置,小聲的說道:「我帶了錢,一會兒咱們在往前走走,既然有田地,必定有農家,咱們討點東西吃,吃飽了再計較。」

    如此這般,三人正商量著要如何辦的時候,從她們來時的方向,傳來了震耳的馬蹄聲。

    頓時,三人的眼中,都浮起了對方驚恐的面容。

    「誰是蘇若?」

    奔來了十餘人,帶頭的顯然是他們的首領,那人看著瓜棚裡的三個人揚聲問道。

    聞言,玉太嬪的臉上,卻欣喜不已。

    若是煥王的人,怎會知曉自己的閨名?

    如是想著,玉太嬪胡亂擦了把臉,站起身沖那馬上的首領俯身一福,「妾身蘇若。」

    「屬下是攝政王麾下的副將,奉命前來尋找蘇姑娘,姑娘請。」

    那首領跳下馬沖玉太嬪拱手一拜。

    衝著他的手勢看去。人群末端,竟還趕來了一輛馬車。

    點頭應下,玉太嬪轉身看著巧兒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今形勢不明,我也不和妹妹客套,即便你要走,我也不會放你離開的。所以,妹妹跟我回去住一陣子。等到……等到一切順遂,妹妹想去哪兒,我都不攔著你,可好?」

    兩人相處也就十幾日的功夫。可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卻也心裡有數,否則,那般危急的時刻,巧兒大可以一走了之,何必還拖上玉太嬪主僕二人。

    知曉玉太嬪一片誠摯,巧兒不推辭,點了點頭,伸手牽住玉太嬪遞來的手。三人順著地埂走到了小路邊。

    上了馬車,連日的緊張頓時退卻,玉太嬪靠在言桑身上,沉沉的睡去了。

    再醒來,馬車正緩緩停下,而週遭卻人聲鼎沸,聽著不像是都城裡。玉太嬪和巧兒相視一眼,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

    馬車停下,車簾外,響起了方纔那副將的聲音,「還請三位姑娘在此安頓幾日,帶到掃清叛軍,姑娘可隨大軍隨行回都城。」

    黑暗中,玉太嬪長舒了一口氣。

    下了馬車。正對著一頂帳篷門,言桑跳下馬車,又扶下了玉太嬪和巧兒,三人頭也不敢回的踏進了帳篷。

    所在之處似乎是賀啟暄班師回朝的凱旋陣營的營地,偶爾能聽到整齊的隊列聲和將士們列隊巡邏的聲響,而玉太嬪三人。一連幾日,除了出帳篷如廁時能看到週遭的模樣,其餘時候,都是悶在帳篷裡低聲說話,可心裡的安然愉悅卻透著眼角眉梢露了出來。

    第一場大雪降臨的那夜,玉太嬪三人正抱著被子擠作一團取暖,寒風吹起了帳篷的門簾,看到有晶瑩的雪花隨風飛進,玉太嬪面上一喜,起身穿了鞋,走到了門外。

    飛雪連天,雖不濃烈,卻也另有一番清冷的感覺。

    抬眼看去,天空霧濛濛的看不到星光,也不知曉今夕是何夕。

    呆站了一會兒,聽到身後悉悉索索的有動靜,玉太嬪轉過頭去,便看到了同樣一連淺笑的巧兒。

    兩人各自說著家鄉的飛雪,家鄉的圓月,家鄉的一切,面上俱是柔和,再回過神來,便看到前方一片火光,似是練成了線一般的快速飛了過來。

    這兒是攝政王所屬軍隊的營地,能來到這兒而未引起守衛士兵的示警,可見是自己人。

    兩人定神去看,遠處,士兵們雀躍的發出喜極的歡呼聲,而被包圍在隊伍中的一排車馬上,赫然便是一身平常布衣的煥王等人。

    而為首處,一身墨色將袍的賀啟暄,在火把的滔天火光中,身影顯得愈發偉岸挺拔。

    週遭的人看著,不自禁的就屏住了呼吸,仿若前來的那是主宰他們命運的神。

    巧兒回過頭看了一眼似乎已經看的有些癡了的玉太嬪,唇邊露出了一絲瞭然的清淺笑容,片刻,有些不忍的轉過頭,輕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轉身進去了。

    大雪下了一整夜。

    天亮時分,外頭已經銀裝素裹的份外好看,而將士們已經大聲的說著話,準備拆營收帳。

    「三位姑娘,一個時辰後,大軍會開拔回都,請三位姑娘準備一下,馬車在門外候著。」

    還是那日的熟悉聲音,依舊那般恭敬,謙謙有禮的讓人心生暖意。

    柔聲應下,玉太嬪三人起身,將睡過的簡易床榻收拾好,出門鑽進了馬車,不一會兒,便有小士兵過來將帳篷拆下來折疊裝好。

    天亮開始趕路,還未到午時,便聽到了車外震耳欲聾的高呼聲,玉太嬪三人相視一笑,不去看也知曉,定然已經看見城門了。

    如今,已是十一月初二。

    離開都城四個多月,將士們終於凱旋歸來,怎能不興奮?

    歡呼聲過後,大隊人馬便停下了,按著軍令各自開始整理服飾軍容,務必以嚴整的隊形進入都城,同時,還從前面穿過話來,不得隨便收受圍觀百姓們送來的東西。

    隊伍再次動起來。除了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再未有一絲異響。

    「百姓們都說,並肩王在,大梁安危無虞。及至並肩王被封為攝政王,百姓們愈發的歡喜鼓舞,說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苦日子了。」

    複述著自己在賓州時聽到的話,巧兒抿嘴笑道:「從前以為。那是百姓們拍馬的奉承話,如今看來,倒也不虛。跟著攝政王,百姓們的日子。定會越過越好的。」

    未等玉太嬪接話,城門口,已經想起了新一輪的歡呼聲,不時地夾雜著「大梁威武」,或是「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的口號,一聽便知,是都城附近的百姓們前來相迎了。

    嘈雜的聲音中,巧兒看向玉太嬪,附在她耳邊低聲歎了句:「姐姐。縱是飛蛾撲火,也好過這般冷眼旁觀,你說呢?」

    原本星般喜悅明亮的眼光,瞬間黯然失色,玉太嬪似是受驚一般的低垂下了頭。

    再抬眼,又是往日一般的淡雅平靜。

    回頭看著巧兒,玉太嬪的神色有些惴惴的。似是想問什麼卻又說不出口一般。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僅此而已。若不是仔細觀察,無人能發現。」

    巧兒輕聲說道。

    似是有些鬆了口氣,玉太嬪綻開一抹幸福的笑容,看著巧兒說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僅此而已。妹妹覺得呢?」

    似是覺得她的話也有道理。巧兒怔了一下,點頭應道:「你說的對。如今看來,倒是我癡了。」

    說著話,隊伍已緩慢的行駛到了最熱鬧的東大街。

    而玉太嬪三人所做的馬車,卻調轉馬頭進了一個巷子,車簾外。那位將軍解釋著說道:「攝政王有令,先送三位姑娘到慕府稍事休息。」

    「勞煩將軍了……」

    車廂裡,玉太嬪輕聲應道。

    這一夜,都城內徹夜狂歡,征服北疆的歡欣,夾雜著煥王落網的安心,百姓們載歌載舞,如同過年一般的歡慶了一整夜。

    慕府柏松堂內,慕老太太拍著玉太嬪的手慈聲說道:「好孩子,讓你受苦了,否極泰來,這往後,一切都會順風順水的。」

    點頭應著,玉太嬪乖巧的陪著慕老太太說了會兒話,帶著言桑和巧兒下去歇息了。

    晚膳時分,得了消息的慕嫣然帶著幾個孩子回了慕府。

    「姨母……」

    甫一看見玉太嬪,泰和帝便鬆開慕嫣然的手,疾呼著奔了過來。

    原本覺得滿腹歡喜的玉太嬪,頓時心中一酸,紅了眼眶。

    相依相偎的兩個身影,讓週遭的人看著都有些心酸。

    過了好久,一群人才跟著進了屋,慕嫣然挽著玉太嬪的手,姐妹二人都一副後怕的模樣。

    天色漸暗,一大家子人都聚在一起,聊著這些時日都城內外的紛亂。

    熱鬧間,外頭傳來了管家的通傳聲,賀啟暄到了。

    四個多月未見,賀啟暄在外頭定然疲憊至極,定是趕來見過慕老太太和慕昭揚等人,接了慕嫣然和泰和帝回宮。

    當即,一眾人都起身迎了出去。

    「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以慕老太太為首,慕府眾人盡數拜倒在地,慕嫣然抬眼去看,院門口,賀啟暄疾聲叫了起,明亮的眼眸,卻看嚮慕嫣然和身旁的四個孩子。

    玉太嬪抬眼看了一眼,想及巧兒說過的話,又默默的低垂下了頭,再抬眼,眸中僅是重歸後的平靜。

    夜色寂寥,殿內卻溫暖如春。

    暖炕上,賀啟暄和慕嫣然身著乾淨的中衣,相擁在一起說著話。

    「煥王及其餘孽,已盡數落網?」

    十月二十九,慕嫣然便已得到消息,說賀啟暄帶兵已到城外,可直到今日才回到都城,而進入都城後,隊伍尾端的十幾輛囚車卻徑直駛向了大理寺。

    想及陰險狡詐的煥王,慕嫣然確認一般的問道。

    頗感舒心的長歎了一口氣,賀啟暄笑道:「若只是抓住他,那你得到消息說我已經到了都城外一百里地的那日,我就率軍回來了。晚了的這幾日,自然是為了把他們一網打盡,不留後患。」

    「你回來之前,煥王妃來尋過我,說要和我做個交易。我答應她了。」

    說著,慕嫣然將那日呂薰來找自己說過的話,跟賀啟暄說了一遍,話音落畢,二人都有些唏噓。

    在眾人都以為煥王夫婦伉儷情深,在女子出嫁後夫婿就是一整片天空的如今,呂薰不惜出賣煥王都要從他身邊脫離,不得不讓人猜想這其中的深意。

    「那你怎麼想的?」

    一早就知曉慕嫣然不喜歡呂薰。可此刻聽她的話語中有些顯而易見的憐惜,賀啟暄回頭看著慕嫣然反問道。

    猶豫了一下,慕嫣然低聲說道:「做人當信守承諾。呂薰答應我的,也確實做到了。假如你沒有趕在這個時候回來,上官大人帶著侍衛們,按著呂薰留下的痕跡,未必捉不到煥王及其黨羽,如今,只是將整個事情的進展促使的快了些而已。所以,我的意思,是給她一條活路,就如我答應過她的。」

    手指摩挲著慕嫣然的臂膀。賀啟暄笑道:「古人有雲,紅顏禍水,可見是有一定道理的。」

    賀啟暄的話,讓慕嫣然一怔,好一會兒,慕嫣然才反應過來賀啟暄的意思,頓時臉頰緋紅了。下一瞬,便覺得耳邊的男人呼吸都急促溫熱起來。

    床幔緩緩落下,掩住了內裡的萬千春/情。

    第二日早朝,朝臣們未急著將這四個月的朝政詳盡匯報,轉而將矛頭統一對準了煥王及其黨羽。

    沒幾日,大理寺那兒也審訊完畢,雖煥王自打被捉以後就閉口不語,可他身邊那些人。如今知道大勢已去,想著早死早解脫,以後是將功贖罪,到是將這些日子的行動都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原本已是一網打盡,這一交代,連最後的一點隱藏勢力也盡數暴露。煥王謀逆一事,牽連在內的所有人盡數落網。

    最終,煥王宗牒除名,一眾黨羽處死的處死,流放的流放,此事就此塵埃落下。

    「識時務者為俊傑,呂氏的做法雖有些不妥當,可如今看來,也不失為一種明智之舉。」

    乾安殿內,看著手裡的奏報,賀啟暄意味不明的說道。

    「怎麼了?」

    知曉他話中必有深意,慕嫣然側頭問道。

    彼時,正是午後時分,泰和帝已去上書房跟著夫子做學問,乾安殿裡,賀啟暄批閱著奏章,慕嫣然在一旁安靜的繡著花,時光靜好。

    「莊子裡的防衛鬆懈,煥王便自以為周全的將呂氏、龐氏和一雙兒女接到了我們抓住他的那處莊園裡,之後,那個男孩兒便腹瀉不止,煥王隨行雖有大夫,最終也沒救治過來,孩子就那麼去了,煥王至此絕後。如今,龐氏和其他人盡數流放,呂氏帶著女兒,自此以後卻過上了太平安定的生活,就一個女子而言,從始至終有這份心機,難道不是明智嗎?」

    賀啟暄就事論事的說道。

    煥王那個孩子的死,知曉逃不了呂薰的手段,可此刻,賀啟暄和慕嫣然,卻都領她這份情。

    倘若那個孩子還好端端的,那必定逃脫不了被流放的結局,可有這樣慘痛的過往,難保他不會是下一個卓遠之,而如今,一切都被扼殺在萌芽中,雖有些不忍,可這樣的事,在改朝換代的歷史長河中,怕是再正常不過的。

    「是啊,可稚子無辜,只願他來世莫托生在皇家,做個平平常常的小百姓。」

    繡完手裡最後一針,慕嫣然低頭咬斷線頭,有些慨然的長歎了一句。

    「玉太嬪身邊有個女子,似乎也是煥王的一個妾侍……」

    想及大理寺派來的小吏前來回稟時臉上的惴惴,賀啟暄閒聊一般的說著,臉上卻有些好笑,「可是,大理寺派人前來問詢,玉太嬪卻百般替她遮掩,只說是煥王府的一個灑掃婢女,與煥王並無關聯,還使了銀子,希望大理寺的人能對一個弱女子手下留情。」

    已從玉太嬪口中知曉,對巧兒能在危急關頭救了玉太嬪,慕嫣然也感激不盡,是故,此刻賀啟暄說起,慕嫣然將巧兒的所作所為告訴了賀啟暄。

    說罷,慕嫣然有些無奈的搖頭苦笑道:「煥王還真是不得人心啊。」

    賀啟暄班師回朝沒幾日,北疆便有使臣前來,送上了降表。朝堂上,眾臣雖早已從賀啟暄口中得知戰事始末,可如今看著浩浩蕩蕩的使者團恭敬的獻上降表,心頭沒有悸動那是不可能的。

    談好了細枝末節,便是派兵鎮守的事了,賀啟暄大手一揮,盡數交給了慕容言去和軍中的幾個主將商議。

    送走了北疆的使臣,便已是十一月底。

    乾安殿裡。賀啟暄批閱完了案桌上那厚厚的幾摞奏章,放下筆轉著脖頸活動了幾下,又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方期盼的說道:「再過二十來天。就可以休息了,今年發生了這麼多事,由內而外的累啊,到時候,咱們也去落山別院歇息一陣子。」

    賀啟暄說的一點都不錯,其實何止這一年,自打從打鄆州回到都城,讓人頭疼的事便接踵而至,如今才終於算是能稍微緩一口氣了。

    慕嫣然只是在旁看著。而賀啟暄,卻是從頭到尾心力交瘁的疲憊至極,是故,聽他這麼說,慕嫣然溫順的點頭應下,回到瑞安宮,便立即傳了趙勝過來。讓他盡快安排人去落山別院那邊整修。

    煥王的事徹底塵埃落定,隨即擺在賀啟暄案頭上的,便是對征戰北疆的一眾將士們的封賞。

    慕容言本已是勇成將軍,一等勇成伯,此次與北疆作戰,慕容言戰功赫赫,賀啟暄加封其為大梁的兵馬大將軍,殊榮已至頂峰。

    而其餘一眾將士。也論功行賞。

    幾位輔政大臣和賀啟暄不在期間各司其職建立功勳的朝臣,也大多受到獎賞,加上年節將至的喜慶節日氣氛,一時間,都城內一片喜氣洋洋的模樣。

    外頭天寒地凍,殿內溫暖如春。可此時此刻,看著案桌上的一份奏折,賀啟暄的眉頭,卻緊緊的蹙了起來。

    「怎麼了?」

    目光盯著在院子裡追逐著打雪仗的幾個孩子,慕嫣然回頭來看了賀啟暄一眼,有些不解的問道。

    歎了口氣,賀啟暄將桌上的奏報拿起來遞給了慕嫣然。

    看完,慕嫣然也頓時沉默了下來。

    奏章是言官遞上來的,彈劾的是卓遠之,罪名是私下密見逃竄在外的煥王。

    這樣的事,早在煥王從卓府出去後,長平郡主便告訴了慕嫣然,可這卻與呂薰的事,不能相提並論,也怨不得賀啟暄會覺得頭痛。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

    面前仿若出現了那個溫婉柔和眼含淚光的女子,慕嫣然心頭一滯。

    「按而不發,等到開年再說吧。」記住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煥王已被宗牒出名流放至邊境苦寒之地服役,有生之年不得再回到都城,與煥王有牽連的一眾人和事,隨後將會不停歇的被牽扯出來,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過幾日便是臘八了,咱們回去嗎?自打你回來,忙的腳不沾地的,老太太和娘都念叨了好久了……」

    轉移著話題,慕嫣然跪坐在賀啟暄身後,為他揉捏著有些痛的鬢角。

    聽慕嫣然提及慕府,賀啟暄臉上的表情,情不自禁的便舒緩了幾分,「去,自然要去。我還答應了二哥家的軒哥兒,要帶顆狼牙給他呢。」

    賀啟暄的話,頓時讓慕嫣然想起,剛回來那日,幾個孩子都圍在賀啟暄身邊嘰嘰喳喳的說東說西,及至自己從小廚房回到內殿,卻見泰和帝和肇哥兒匆忙的將手裡的東西各自藏在袖袋裡,小臉上都是一副慌亂的模樣。

    此刻慕嫣然才反應過來,賀啟暄給他們的,定然是狼牙穿成的小飾物,兩個孩子怕自己不許他們帶在身邊,才這般躲著自己吧?

    嗔怨的斜了賀啟暄一眼,慕嫣然的臉上,卻儘是柔和暖意。

    每每提及慕府,莫說幕嫣然,便連賀啟暄也由心而外的輕鬆愜意。

    這邊舒暢無比,而樂清殿內,此刻卻有些淡淡的離愁。

    「巧兒,當日我說過的話,自然是作數的。可眼看就要過年了,你一人流離在外,我心裡怎能放心?等到過完年開了春再走,可好?」

    玉太嬪一臉不捨的挽留道。

    綻開一個笑臉,巧兒搖著頭婉拒道:「姐姐,我自小就是在外頭長大,若不是機緣巧合,也不會入了煥王府,你放心,我在外頭會過的很好的。有機會,我就帶信給你,好不好?」

    在宮裡逗留了一個多月,巧兒幾次想開口都頓了回去。

    知曉她去意已決,玉太嬪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一邊,卻喚了言桑為巧兒準備衣物和盤纏。

    第二日,玉太嬪跟慕嫣然請了旨,親自將巧兒送到了城門外,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灑脫的如同一個行走於江湖的俠女,玉太嬪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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