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咐了佩雲帶著珠兒三個孩子回宮去,慕嫣然帶著白薇跟著那宮婢朝嵐雲宮走去。
這是慕嫣然第二次來嵐雲宮,前一次,是去歲回宮時來拜見各宮主
一年未見,如貴妃的身上,多了一分貴氣,眉梢眼角儘是淡淡喜悅,與去歲時看向自己時小心翼翼的微微討好,大相逕庭。
母憑子貴,因為小皇子,如貴妃從如嬪升至皇貴妃,確實有她可以自傲的資本。
俯身行了禮,好半晌都不見如貴妃叫起,慕嫣然面色不變,就那麼靜靜的跪著,而如貴妃冷眼看了一會兒,嬌笑著起身,親自扶起了慕嫣然。
「本宮聽聞,宣王妃便是到了毓秀宮皇后娘娘面前,也是免跪的,怎麼到了本宮這兒,卻這麼客氣?倒讓本宮一時之間都愣了神兒呢,可見宣王妃是有意和本宮生分了……」
如貴妃倒打一耙的話語,讓慕嫣然微微一怔,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見慕嫣然不答話,如貴妃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吩咐了宮婢給慕嫣然上茶,如貴妃逕自端起面前的茶碗小口的喝起了茶,讓慕嫣然一人那麼僵坐著,正殿內,頓時浮起了一股詭異的尷
慕嫣然的心裡,漸漸的騰起了一絲慍怒。
差人請了自己進來,先給了一個下馬威,然後有說有笑的扶起了自己,還倒打一耙的說自己和她生分了。
慕嫣然冷笑,若是自己不跪此刻,興許會是別樣一番情形吧?
「不知貴妃娘娘傳喚,有何旨意,臣妾恭候聆聽。」
慕嫣然抬眼看著如貴妃問道。
擺了擺手,示意殿內的宮婢都退出去,如貴妃抬眼笑道:「世人都說宣王妃溫柔嫻淑,最是大方不過,本宮倒覺得,他們看錯了人呢。宣王妃你說呢?」
這樣一番陰陽怪氣的話,慕嫣然只覺得心中冒火,強行壓制了下去,慕嫣然笑的溫婉,「兩面三刀的人,也可以裝的溫婉賢淑,可見溫婉賢淑都是一張畫皮罷了。至於究竟是怎樣的人,老天爺看得見,自己心裡清楚就好,何苦去在意旁人怎麼評價?您說呢?」
打太極一般的將如貴妃的問話又推了回去,慕嫣然一臉的泰然自若,倒讓如貴妃不禁斂了神色,仔細的打量起慕嫣然來。
「倒不曾想,宣王妃也是伶牙俐齒,本宮今兒算是見識了。」
戲謔的說著,如貴妃歎了口氣,面色莊重的看著慕嫣然問道:「你可知,本宮今兒宣你來,所為何事?」
「臣妾不知還望娘娘告知。」
慕嫣然的耐心消失殆盡,冷聲說道。
「給你提個醒兒罷了……」
沉聲說著,如貴妃瞥了慕嫣然一138看書魍的說道:「宣王妃是怎樣的人,本宮也不願與你做這口舌之爭,正如你所說的,凡事問心無愧就好。但是,所有人都看到明白,皇后娘娘與宣王妃姐妹情深,所以,這個當口本宮奉勸宣王妃一句若你真是把皇后娘娘當成姐妹,就與華清宮劃清界限的好可別學那口蜜腹劍的小人,明裡一套背後又一套,惹人生厭。」
聽到此處,慕嫣然總算明白了如貴妃為何這般厭惡自己。
過繼的話題,自年前就開始傳的紛紛揚揚,雖說慕嫣然心中不願,可旁人誰能知曉?
如貴妃心裡十分清楚,一旦景熙帝起了過繼的心思,那小皇子就絕無登上帝位的可能性了。
而到了將來,瑜哥兒能不能成為儲君且不去說,一旦景熙帝再有旁的皇子,自己在小皇子身上所花費的心思,可就全白搭了。
而知曉華貴妃有意勸說景熙帝過繼瑜哥兒到他膝下,如貴妃怎能不恨?
所以,華貴妃嚮慕嫣然示好也罷,慕嫣然應邀去過華清宮也罷,都成了如貴妃心頭的一根刺,讓她無法坐視不理。
「娘娘的教誨,臣妾聽到了。」
慕嫣然頷首應著,臉上的神色仍舊淡淡的。
只說聽到了,卻未說要不要遵從,一瞬間,如貴妃就變了臉色,「宣王妃,人常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有些不該你得的東西,你妄想,也是無用的。」
這樣的如貴妃,慕嫣然倒是有些長見識了。
懶得與她周旋,慕嫣然轉頭看著她笑道:「娘娘的話,臣妾自然聽過,難道娘娘以為,華貴妃娘娘宣召,臣妾是可以回絕的嗎?若是可以,臣妾此刻便不會在這兒……」
「放肆……」
似是沒想到慕嫣然會這樣跟自己說話,如貴妃氣急的呵斥道。
「宣王爺到……」
宮門口,傳來了太監的細聲通傳聲,如貴妃唇角含笑,看著慕嫣然說道:「並肩王對王妃,還真是一往情深呢…···」
說話的功夫,賀啟暄挺拔的身影在正殿門口出現。
「微臣見過如貴妃……」
賀啟暄如今的身份,便是在毓秀宮,也只是拱手一拜,更莫說在嵐雲宮了,頷首示意,賀啟暄冷著臉色看向如貴妃,雖是問安之意,可眼神中,卻有一絲質問。
「既如此,那本宮便不多留宣王妃了,只不過,本宮的話,還望宣王妃多思忖一番,切莫因為華清宮的緣故,而傷了皇后娘娘的心。要知道,如今的皇后娘娘,可是傷不起心的·『····」
面色柔和,仿若她平日與皇后親和至極,如貴妃沉聲叮囑著慕嫣然道。
「臣妾告退……」
慕嫣然起身拜道,旋即站起身,沖賀啟暄淡淡一笑,二人並排出了嵐雲宮正殿。
「娘娘並肩王如今權勢滔天,您何苦因為這麼一件小事而得罪了宣王妃?將來,您和小皇子還要多多仰仗並肩王呢。」
如貴妃身後,雲蕊低聲勸道。
看著那二人的背影,如貴妃的眼中,帶出了一絲羨慕,轉瞬,聽了雲蕊的話,如貴妃沉下臉說道:「華清宮那個賤人自己生不出龍種,就借了這樣的法子來對付本宮。所幸皇上英明,否則,她可是裡外全賣了好,倘若宣王府那個孩子真被過繼到皇上膝下,你以為將來的皇位,還有小皇子的一席之地嗎?本宮就是讓她看明白,不該自己妄想的,就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否則······」
臉上的笑容如平日一般嬌媚,如貴妃輕啟朱唇,話如柳絮,「就像你說的,並肩王如今權勢滔天,有多少名門閨秀,想著攀上並肩王呢?她嘛,除了能生養,本宮可沒瞧見,她有哪兒值得人惦記的。所以·若是擋了本宮的路,本宮不介意找幾個人,讓她從這個世上消失····…」
如貴妃的話·讓雲蕊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頓了一下,雲蕊把原本要說的話,都收了回去。
從嵐雲宮出來,慕嫣然想著方纔如貴妃方才說過的,頓時有些好笑的跟賀啟暄說了起來。
而賀啟暄聽著,卻面色正經的囑咐道:「往後,如貴妃若是再宣你過來說話·你就找事拖延著好了·等我回來,我陪你一起過去。」
斂了笑容·慕嫣然詫異的挑眉問道:「你這是做什麼?我就不信,她還能吃了我。」
頓了一下·賀啟暄笑道:「女人是一種很可怕的動物,興許前一刻她還對你笑,後一刻,就說不出為什麼而變臉了。而宮裡的女人,更是如此…···」
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賀啟暄,慕嫣然知道他的話定然沒說完·果然,賀啟暄卻似是閒聊一般的說道:「如貴妃昔日在家裡時,是嫡女,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妹妹,姐妹二人性格迥異。姐姐活潑任性,妹妹恬淡文靜。再加上妹妹是幼女,所以喬大人便偏愛小女兒,可是沒多久,妹妹便墜入家中的荷塘早夭了。」
賀啟暄的話音落畢,慕嫣然起初有些費解,轉瞬,卻倒吸了一口冷氣,「是如貴妃?」
點了點頭,賀啟暄眼中閃過厲色,回頭看了一眼慕嫣然道:「這樣的人,就是個瘋子。瘋子的心裡,只有自己,所有她們不喜歡的人,最好都避的遠遠兒的,所以,以後,你能躲就躲著些吧,總歸我們很快就會搬出宮去住了。」
聽了賀啟暄的話,慕嫣然深以為然,腳下加快了步伐,一邊低聲咒道:「瘋子,連自己的妹妹都下得了手,這樣的人,遲早有一天,老天爺會收了她的。」
慕嫣然孩子氣的話,讓賀啟暄失聲笑出了口,二人疾步回了瑞安宮,再未提有關如貴妃的話題。
轉眼便到了正月十八。
大皇子雖然已經去了,可因著大公主的緣故,內務府請示了皇后的意思,便在夕顏殿為大公主舉辦了生辰宴。
慕嫣然帶著孩子們到的時候,皇后和各宮的妃嬪已經都到了,見慕嫣然進來,如貴妃笑了笑,轉頭看向皇后說道:「皇后娘娘待後/宮妃嬪如姐妹般親厚,如今,宣王妃也有娘娘的風範呢,如今才剛回都城,莫說臣妾,便是華貴妃,聽說也和宣王妃很是親厚呢。」
如貴妃的話語中有挑撥的意思,身邊眾人都聽得出來,皇后看了如貴妃一眼,並未多言,而一旁的華貴妃,卻接過話茬說道:「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宣王妃又是天人之姿,她們姐妹情深,宣王妃有皇后娘娘的風範,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臣妾樂於與宣王妃相交,只可惜,有些人便是使了力,也入不了人家的眼呢……」
「你……」
倏地沉了臉,如貴妃怒目瞪向華貴妃,卻見對方已經回過頭去沖慕嫣然頷首示意了,如貴妃住了口,再看嚮慕嫣然,臉色愈發不虞。
華貴妃的話,極易讓旁人誤解她和慕嫣然關係親厚,是故,見如貴妃如此表情,慕嫣然心中暗惱,面上卻不動聲色,對華貴妃投來的善意笑容和如貴妃刀子一般凌厲的眼神視而不見·緩步上前,沖皇后行了
生辰宴上,皇后和大公主,都同時想起了薨逝的大皇子,二人的神色都有些懨懨的提不起興趣。
各宮妃嬪和前來祝賀的外命婦們送上賀禮,便極有眼色的各自退下了,慕嫣然見皇后看了自己一眼,知曉妯有話要和自己說,便留在了最後。
話音柔軟的和大公主說了好些話·皇后才起身朝外走,慕嫣然也送上了自己給大公主的賀禮,除了女兒家喜歡的精美珠釵和頭面,便是珠兒繡制的梅蘭竹菊的四面帕子。
雖不是多麼華麗,可大公主見了,卻極是喜歡,軟語央著慕嫣然,讓珠兒和蕾兒留下來在夕顏殿一起玩,慕嫣然也點頭應下了。
牽著肇哥兒出了夕顏殿,慕嫣然徑直跟著皇后回了毓秀宮。
「如今·如貴妃仗著膝下有小皇子,越來越猖狂了。華貴妃,也向來不是個省心的。你願意和她們周旋,也隨你,但是如貴妃這個人,你切莫去招惹她,她看著笑容明媚,我卻總覺得,她的身上,有一股很陰鬱的氣息·讓人連親近之心都生不起來。」
開門見山的說著,皇后招了招手,示意芙蓉去端幾碟點心過來給肇哥兒吃。
「姐姐的話·我記下了。」
慕嫣然點頭應道。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慕嫣然扭頭,見肇哥兒撅著屁股要下地,慕嫣然便起身抱他下來,任憑他在殿內到處亂跑著玩,而皇后的視線,則緊緊的追著肇哥兒的身影,一邊還喚了芙蓉和木槿小心跟著·別讓他撞到了。
心中感慨·慕嫣然回過頭看著皇后,遲疑了一下問道:「姐姐·如今宮裡這般模樣,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可有說過什麼?」
頓了一下,似是明白過來慕嫣然話語中的意思了,皇后苦笑了一下,釋然的說道:「廢後,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可如貴妃的模樣,姐姐也看到了,再加上她現在有了小皇子,勢必會威脅到姐姐的後位。」
慕嫣然有些情急的說道。
「這天下,唯有一個人,能廢得了我這皇后,所以,嫣兒,你不用替我擔心。」
似是一點也不為此擔心,皇后反過來柔聲勸慰著慕嫣然。
楞了一下,慕嫣然頓時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當年,莫說都城裡的言論風向,便是永成帝,也不贊同太子娶秦素兒為太子妃,最後,太子仍舊自己的努力,抱得美人歸。
如今,景熙帝的後/宮雖美人無數,可這麼多年,他對皇后的心,卻是不曾變過的,否則,不說旁的,只兩位側妃,也不會只誕下一位小公主。
「嫣兒,若說從前,興許我還會有這樣的擔心,可是,如今有父親,有你在,我相信,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便是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會輕易說出口,所以,你們是我最大的依仗。嫣兒,我可以信任你,信任宣王,對嗎?」
皇后眉眼定定的看著慕嫣然問道。
肯定的點了點頭,慕嫣然揚聲應道:「於公於私,我和王爺,都是站在皇上和皇后身側的,絕無更改,皇后娘娘放心便是。」
慕嫣然的承諾,讓皇后倏地鬆了口氣,低垂著頭,皇后喃喃說道:「嫣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永遠不會。」
皇后的話,似是夢囈,慕嫣然還未聽的真切,皇后已一語帶過,轉而說起了旁的事。
雖心中猶疑,慕嫣然卻也沒有多問,知曉今日因為是大皇子的生辰,所以皇后的心情有些低落,等過了今日興許會好些。
再從毓秀宮出來,慕嫣然再未耽擱,牽著肇哥兒的手回了瑞安宮。
過了一個多時辰,眼看天色已經暗了,珠兒和蕾兒卻還沒有回來,慕嫣然便打發了梨白去夕顏殿尋,可一盞茶的功夫,梨白疾步回來回話,說珠兒和蕾兒一個多時辰前便已經回來了。
「佩雲呢?她不是跟在珠兒和蕾兒身邊的嗎?」
一臉急色,慕嫣然看著梨白問道。
「主子,公主身邊的宮婢說,佩雲是跟著郡主和小姐一起回來的。」
見慕嫣然這般·梨白的臉上,頓時也跟著顯出了些許慌亂。
偌大的皇宮,有佩雲在身邊,珠兒和蕾兒必定不會隨意亂跑,可見是半道遇上熟人了,慕嫣然自言自語的說道:「從夕顏殿回瑞安宮,一路上,只可能經過正華宮和鴻寧宮。正華宮······梨白,你去鴻寧宮煥王那兒看看·不,還是我親自去吧。」
雖然知曉煥王和煥王妃不會把兩個孩子怎樣,可想到煥王陰險狡詐,而煥王妃又總是一副冷臉,慕嫣然心中有些急,顧不得更衣,便帶著梨白出了瑞安宮。
剛走了沒幾步,便遇上了迎面回來的賀啟暄。
「珠兒和蕾兒從夕顏殿出來便不見了,我想去煥王那兒瞧瞧……」
顧不得解釋,慕嫣然直言說道。
點頭應下·賀啟暄轉身帶著慕嫣然,兩人大步朝鴻寧宮而去。
進了宮門,正殿門外便有太監揚聲通傳,煥王和煥王妃便一起迎了出來,慕嫣然面上不動聲色,跟在賀啟暄身後進了正殿。
剛踏進正殿,珠兒和蕾兒便嬌聲喚著「爹爹,娘」迎了上來。
「你們不是在大公主那兒嗎?」
微作詫異,慕嫣然故意做出一副自己是和賀啟暄來串門的模樣,一旁的煥王妃看的明白·心中冷笑了一下,面上卻也不戳破,答著慕嫣然的話道:「本妃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回來的路上,恰好碰上兩個孩子,她們癡纏著要跟洛兒玩,便一道跟了來。正打算差人去瑞安宮告訴宣王妃一聲呢。」
洛兒,是煥王妃的女兒,如今還不到一歲半,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趁著洋溢著燦爛笑臉的面容·愈發顯得可愛無比。
珠兒和蕾兒·一左一右的牽著洛兒在殿內走著,好玩極了。
頷首淺笑·慕嫣然再未答話,只聽著賀啟暄和煥王閒聊·心裡,卻頓時落下了一塊石頭。
「打小你的志向便是做個大將軍,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大梁各處的軍營,你可想好怎麼調度了?西南大營,還要你高抬貴手,莫把本王用慣了的人手裁撤了,否則,若是有了什麼戰況,西南那邊,可就給你拉後腿了。」
臉上的笑容似笑非笑,煥王看著賀啟暄說道。
「王兄說笑了······軍營調度之事,啟暄哪裡有那麼大的能耐?便是有這樣的打算,也得皇上定奪才是,所以王兄多慮了。」
輕而易舉的便將軍營調度之事從自己身上撇開了,賀啟暄也一臉隨和的淺笑,仿若二人真的是說笑一般。
賀啟暄的話,顯然煥王並不滿意,沉思了一下,煥王有些意味不明的說道:「東胡一戰,西南和東南大營裡,士氣大傷,正是養病蓄銳之際,若然貿然調度各處武將,唯恐引得將士們心有猜忌,造成不必要的動亂。這件事,恐怕得從長計議才是啊······」
心中一動,賀啟暄抬眼去看,便見煥王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擔憂,彷彿他是發自內心的在為賀啟暄擔憂。
展顏笑著,賀啟暄點頭應道:「王兄的心思,啟暄懂,想必皇上心裡也是有數的,所以王兄大可不必這般擔憂。
我大梁將士,心性堅韌不拔,一旦皇上定奪,必定也會旨意明白,不清不楚的猜忌,是絕不會有的。」
二人的話你來我往,像是在打啞謎一般,慕嫣然雖聽懂了些許,卻裝作沒在聽他們說話一般,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煥王妃聊了幾句鄆州和賓州的氣候。
說了會兒話,便到了晚膳的時辰,煥王和煥王妃一再挽留,賀啟暄和慕嫣然卻婉言推拒了,一家人出了鴻寧宮的宮門,外頭的天色,已經全黑了。
問了珠兒和蕾兒幾句,知曉煥王妃並未出言邀請她們過去玩,是她們自己看著粉雕玉琢的洛兒可愛無比,才跟著一起去了,慕嫣然便叮囑了幾句,再未說什麼。
回到瑞安宮,卻見賀啟暄面上有些慍怒。
打發了珠兒和蕾兒去淨手,慕嫣然輕聲問道:「怎麼了?」
釋然的搖了搖頭,賀啟暄笑著說道:「煥王想用西南大營的兵權威脅我,如今看來,怕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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