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爸爸瞪大了眼睛看著古月,好像如果不是因為眼眶小一點,眼睛就要瞪出來一樣,驚詫的表情不一而足。
很正常,非常正常的一個反應。任誰一下子知道,以前一直在自己家裡學習鋼琴的懂事的小伙子,居然是一個金融巨擘或者是商業奇才,都會是這樣的一副表情。
看著徐父的反應,古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叔叔,我說這些,不是想跟你炫耀什麼,不過您要是非得要理解成炫耀,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之前我說我和小賢的感情,我們最為珍視的感情,您嗤之以鼻,不看在眼裡。那麼我也就只能說這些了,物質基礎,不管是什麼樣的家庭,這都是必須的。有我在,富足、安逸的生活,這些都不會是問題。這並不庸俗,而是一個男人提供給家庭的最基本的生活資料。」
徐父不說話,眉頭還是在擰著,說明古月說出這些還遠遠地不能撼動他對他女兒的珍視,這是一個偉大的父親,至少在這一刻,古月是這樣認為的。
沒辦法,古月只能再另想方法,思緒了一番,再次張嘴說道:「叔叔,感情和物質,我都說了,能說的我也都說了,你如果還是不同意的話,那我就再說說別的。您執著到現在,無非就是怕我的花心會隨著愛情的熱度消散的變得肆無忌憚。之前也一直都沒有跟您說,那就請原諒小子的無恥了。我是真的還有其他的女朋友,雖然是當著您的面,但是我想說的是,她們在我心中,和小賢的地位是一樣的,沒有誰比誰和我的關係近一些的說法,都將會是我的妻子、老婆和我未來孩子的媽。我另外的幾位女朋友,叔叔你也是認識的,就是小賢的那幾位隊友。說一句喪良心的話,如果不是因為之前她們的姐妹情誼,我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天大的幸運,可以與她們共度此生。我花心,這一點我並不怕說,但是我的花心也是有限度的。叔叔,如果我真的只是像那些我們意識裡的紈褲那樣,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我又怎麼會願意費心勞力的幫助她們實現她們的夢想,幫助她們考上首爾大學呢?」
古月深吸了一口氣:「叔叔,好話賴話,我說盡了,我實在是再也想不出別的東西能夠打動您的了。你表態吧。」
徐父點了點頭:「說點別的吧,以你的身份,如果不是因為你老師和小賢的關係,你應該還是會有話可說的不是嗎?說說看。」
古月一楞,笑了笑:「叔叔原來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啊,那就恕小子無禮了。你始終都是小賢的父親,老師的丈夫,所以不管您怎樣的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都不會對您做什麼,我雖然有時候做事情會有些不擇手段,但是也還不至於做到那樣的喪心病狂。小賢最後因為您的關係沒有和我在一起,其實對於我們來說,這並不是什麼特別的阻礙,我們這樣做也只不過是因為考慮到了你們的感受,才會跟你們說我們在一起了。」
「繼續。」徐爸爸眉頭一挑說道。
「我今時今日的地位財富,想要躲避某些束縛,結束一個人的一生,還算是比較輕而易舉的事情,那麼,之前您說的會有比我更愛小賢的人,就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當然了,這種情況的發生幾率是零。小賢和我,我們之間的愛情,外人真的是不會那麼輕易地就理解的,或許就連小賢都不會那樣的清楚。那麼我們最大的阻礙最終還是會落在您和老師的身上。你可以阻斷我和小賢的聯繫,畢竟小賢是聽話的,但是您囚禁不了她一輩子,你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她的身邊。說一句中國的古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在這一句話裡,很不光彩的擔任了小賊這個角色。我們還年輕,等到你們百年之後,我們仍舊會在一起,只不過少了很多相處的時間罷了。這個前提還是我們有耐心的情況下。小賢純潔的心底裡,藏著一個小惡魔,這個應該你是知道的,是怎麼造成的,我想你也應該清楚,我沒有要指責您對小賢的教育的意思,耐心失去了,伴隨著她一生的教育禁錮也將會失去作用,私奔這個並不怎麼光彩的字眼,小賢應該也是能夠做出來的。所以……」古月娓娓道來。
「所以,不管我們怎麼阻攔,你們終將會在一起,而且我越阻攔,我女兒小賢的幸福就會越發的打折,按照她那個偏執的性格,我估計連殉情她都能夠做的出來。這就是你真正的籌碼是不是?」徐父問道。
古月笑了笑:「您是一個好父親不是嗎?」
徐父無力的垮掉了一直硬撐著的身體,癱軟在沙發上。古月說的沒錯,他們的阻礙,在古月的眼裡真的就只是一個笑話。這個令人厭惡的小子,非常穩准狠的抓住了自己的痛腳。最後,自己的選擇還是會按照自己女兒的意志來做出決定。這個臭小子,之前在家裡表現得非常老實聽話,怎麼就沒有發現他還有這樣的本事呢?徐父有種引狼入室的感覺,悔恨不斷的湧上心頭。
徐賢被徐母拉進房間裡,掛上房門,母女兩人沒有了之前那些說不完的私房話。徐母心中縱然有無數的想說的話,最後化成了淚眼婆娑的一問:「你真的決定了嗎?」
看到自己的母親流淚,徐賢的淚水也湧了出來:「偶媽,女兒一直都很聽您的話,從小到大,一直都在按照您的安排做著自己的事情,這一次,就這一次,請讓女兒自己做一次決定好不好?求您了!」
母女兩人抱頭痛哭,再也沒有多說什麼多餘的話。
古月,在徐母的眼裡,真的是一個好孩子,非常非常聰明聽話的好孩子。女兒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那就隨她去吧,哀求,這個孩子還從來都沒有過。
哀求,徐賢從來都是最聽話的孩子,這一次對她竟然用了哀求的語氣。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而且徐母清楚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徐父看著臉上浮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的古月,怎麼看都感覺特別的讓人討厭,煩躁的指了指房門:「去把她們母女兩人叫出來吧。」
bsp;古月笑著答應:「好勒!」
現在古月還需要考慮別的嗎?不需要了,房間裡隱隱吵吵的哭聲,等著他去安慰,他也必須要去安慰。
可是當古月走到門前,卻站住了,愣愣的又走回到沙發上坐下。
徐父看了看愣愣的古月,笑了笑:「不想打擾,那就別打擾了,去廚房燒熱水去,你剛才說了那麼多的話,也浪費了不少唾沫吧,喝口茶,潤潤嗓子吧。」
古月聽話的走進廚房,這可是岳父的安排啊……(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