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廢了?
天真的腦海裡來回迴盪著這句話,他受了那麼重的傷,現在臉色血無的躺在那裡,整個人看上去一點活著的氣息也沒有。
霍焰是高大的,強大的,目空一切的,可是自從她回來之後,他接二連三的進入了手術室,或是因為她,又或是為了唯一……
唯一看到霍焰的時候,連忙跟在護士身後走進了病房,霍焰還在昏迷著,唯一不顧護士的反對,直接走到霍焰身邊,然後抓住了他放在被單下的手,用她的小手緊緊的攥著他的,好像這樣才不會和他分開。
天真站在門外,看著唯一的小身體站在那裡,一臉認真的盯著霍焰看,父女兩人的手緊緊的牽著,那是一種任何人都介入不了的情感,是屬於他們父女兩人之間的小小世界。
這人時候天真覺得,連她和唯一之間的那份感情也比不上唯一和霍焰之間的,他們朝夕相處了三年,她在母親的位置上空缺了三年,是霍焰無微不至的愛她照顧她,已經超出了父親的角色。
天真動容的看著這一幕,她覺得唯一和霍焰之間的血液是相融的,那是這世上最割捨不掉的親情,她覺得她也不能將他們父女分開了,可是她也不會和唯一再分開了,她和霍焰之間,要怎麼辦呢?
霍焰昏睡了兩天,唯一怎麼也不肯離開他的病房,天真就讓護士又加了一張床,晚上她抱著唯一躺在另一張床上,她們一起日日夜夜,寸步不離的陪著霍焰。
天真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跟追憶解釋她的去向了,所幸她什麼都不說,追憶想找她的話,肯定會找到的。
醒來已經是第三天了,霍焰臉色很蒼白,像是失血過多一樣,頭也疼的厲害,他睜開眼睛就看到唯一那張小臉,趴在他的床邊,睜著一雙好看的綠眸看著他。
「唯一?」一說話,嗓子也有些疼,霍焰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伸手就要去抱唯一,「唯一過來,讓爸爸抱抱!」
霍焰看著小丫頭無安無事的站在這裡,他就安心了,否則即使是昏睡著,他的眉也是緊緊蹙著的,好怕她又遭遇到什麼危險,他又不在她身邊。
抱著唯一的時候,霍焰才發現自己的手痛的厲害,甚至是將唯一從地上抱上床都很吃力,正當他滿頭是汗的用手抱著唯一往上舉的時候,天真從外面推開病房的門進來,霍焰的手一時不行力,又將唯一給丟下去了。
「哎,你不要動!你的手現在不能用力,快把唯一放下!」
天真呵斥著,走過去就將唯一從他身邊拉開了,霍焰沒想到天真也會出現在這裡,看到她的時候,他一時沒緩得過神來,表情有些呆滯的看著她,還以為是他出現的幻覺。
將唯一抱到旁邊之後,天真就坐到了他的床邊,想起醫生的叮囑,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身體有發燙嗎?」
醫生說他可能會因為傷口感染而引起發燒,可是她試了試他的體溫,很正常。
霍焰並不回答她的話,而是雙眼出神的看著她。
「你看著我做什麼?」天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突然間被霍焰一把抓住,他直接抓起她的手放嘴邊咬了一下,天真吃痛的皺眉,霍焰卻在這個時候笑了起來。
「黎天真,真的是你!」
原來不是他的幻覺,他昏迷之前好像看到風剎了,沒想到她居然會來看他!
「黎天真,這次是你主動出現在我面前的,所以你逃不掉了!」
霍焰突然間用一隻手拉過天真,天真猝不及防的摔倒在他身體上,顧慮到他身上和手上的傷,她根本就不敢亂動,只是被動的坐在他身上,任由他的唇吻上了她的櫻唇。
軟軟的,甜甜的,還有草霉的味道,是霍焰最想念的味道。
他深深的吻著她,此時的她在他的懷裡好乖巧,任由他輾轉反側,唇齒斯磨,天真唇上一吃痛,霍焰突然咬了她一下,她一下子推開他捂著唇站了起來。
「你別誤會,是因為你為了救唯一才受傷,我才來照顧你的!」
霍焰的身邊已經沒什麼親人了,凌月怡自從霍賢死了之後整個人就像是閉關了一樣,對霍焰的所有事她都不聞不問,甚至已經當沒有這個兒子了。
其實他也很孤單,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只有一個唯一!
霍焰笑著,他居然會慶幸自己受了重傷,因為這樣他就有理由賴著她了。
天真卻因為他的這個笑容而渾身一抖,她太熟悉他這樣無賴的笑容了,因為過去的每一次他想對她做壞事時,都會露出這樣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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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薇安身體被綁在一個黑暗的倉庫裡,幾天來都滴水未盡,她臉上腫起了半邊高,她恨不得自己能就這樣死去,也不會再給雲飛機會利用她而引出黎天戈了。
黎天戈真的讓她好心疼,一直以來,他都是天真的保護傘,可是宋薇安也想當黎天戈的保護傘,即使她不能讓他愛上她,可是至少她不能成為絆腳石拖累他!
「你殺了我吧!」宋薇安衝著外面的方向喊著,雲飛將她關在這裡,就是為了引出黎天戈,現在現在的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看來,黎天戈也沒那麼在乎你嘛!」雲飛笑容陰仄仄的,他從暗處走了出來,手裡的煙燃到了盡頭,他隨手甩掉,只要黎天戈還在a市,他就應該得到消息了,除非他是故意躲起來不見他!
他讓手下的人放風出去,五天之內如果黎天戈不出現,那他就會殺了他的女人!
今天就是第五天了,他還是沒出現,雲飛是真的對宋薇安這個女人動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