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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邪惡趕屍人 第十七章 騎兵大炮 文 / 流浪的法神

    第十七章騎兵大炮()

    果然陰時一過,眼前的一切又恢復了以前的平靜,天空仍然是那麼的昏暗,太陽有氣無力的掛在灰色的迷霧中,冰冷空氣中充滿了濃重的血腥之味。

    鄧龍眨了眨眼睛,雖然那股邪氣已經被符水驅除,眼睛仍然是痛癢難耐,李康愷看著鄧龍紅腫的眼睛,歎了口氣拍了拍鄧龍的肩膀。

    鄧龍笑了笑道:「李大哥,煙土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你還不回上海去,留在這個恐怖的地方?」

    「回去!怎麼可能,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有趣,這麼驚險刺激的地方少了我會多麼的無趣啊!」李康愷掏出精緻的小手槍,在手上熟練的轉了一圈,瀟灑隨意的道。

    「對了,鄧龍,等咱們消滅了趕屍人,跟兄弟去上海灘玩玩,大哥請你去看紅玫瑰的演唱會咋樣?」李康愷扶著鄧龍的肩膀調侃道,天空還是那麼的陰沉,李康愷的心情卻是好了很多。

    「好啊,只要我鄧龍還活著,一定跟大哥去上海玩玩,去看那紅玫瑰的演唱會。」鄧龍笑了笑道。

    「哈哈!好,只要咱們兄弟還活著,一言為定!」李康愷豪爽大笑與鄧龍碰了碰拳。

    其實鄧龍此刻的心情卻是十分的複雜,雖然他知道自己是五世奇人,可是卻無可奈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趕屍人一天不除,對這個小鎮甚至對整個湘西都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任何時候鄧龍臉上都帶著陽光的淡淡笑容,可是如今鄧龍卻是笑不出來了,辟邪寶刀失靈,他甚至想不出自己有什麼資本和趕屍人對抗。

    想到這鄧龍心裡一陣冰冷,「如果這次不死,我一定好好的修習《茅山伏魔錄》。」鄧龍自言自語道。

    大街上的雪逐漸的融化,濕漉漉的,但是由於天氣的寒冷,迅速的結了一層薄冰,若是普通人走在上面肯定得小心翼翼,不過對於武功根底十分扎實的鄧龍、李康愷來說,卻是毫無阻礙。

    整條街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甚至連一條狗都沒有或者說狗叫聲都聽不到。

    一個時辰前,這裡是地獄,惡鬼橫生,死屍無數。

    菜市場,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空無一人或者說空無一屍。

    地上一片狼藉,斑斑血跡,慌亂之中被踢翻的菜籃子散落的菜葉,那燒殭屍的剩柴還在冒著煙。

    四周十分的安靜,平時熱鬧非凡的菜市場,此刻只剩下幽幽的剩柴余煙與濃郁的血腥味。

    這讓鄧龍與李康愷感覺頭皮發麻,全身猶如跌進了冰窖,淒寒無比。

    「人呢?人呢?難道全死了?」鄧龍抓著頭髮帶著哭腔發出異樣的聲音,他無法接受現實,這個鎮子上的人全都到哪去了?全死了?不可能,鄧龍不敢接受這個現實。

    「鄧龍,你看!」李康愷朝抓狂的鄧龍冷靜的道,他能夠理解鄧龍此刻的心情,他從小在這個鎮子生活,這裡的鄉親都是看著他長大的,眼下遭此橫禍,鄧龍悲痛難免也是正常。

    鄧龍的眼睛因為極度的悲痛變得血紅,強忍住悲痛順著李康愷的手指的地方看去。

    地上有著不少的長長血痕,鄧龍的大腦飛快的轉動分析起來,悲痛往往能夠刺激他的潛能。

    「有人收屍?」鄧龍驚喜的道。

    「對!鄧龍你看,這些血跡可以顯示,有人拖動過屍體,也就是說在我們來之前,這裡所有的屍體都被人拖走了,我猜想很可能是那些受害者的親人把他們的屍體拖走了。」李康愷蹲在地上看著那些血痕道。

    多年的專業稽查經驗,讓李康愷有著非凡的推斷能力,這也是為什麼他年紀輕輕能夠做到偵緝隊的副隊長原因。

    「嗯,這些屍體肯定是被人收走了,沿途家家房門緊閉,而且我們沒有發現哪家有哭喊聲,這就說明這些屍體被人集中運到了某個地方。」鄧龍揉了揉被血跡刺的發疼的眼睛對李康愷說道。

    「那就只有兩個地方,一個就是陳家祠堂,另一個就是陳天河的陳府。」李康愷站起來,聳了聳鼻子道,這裡的血腥味確實讓人很不好受。

    「嗯,李大哥,事不宜遲,我們先去陳家祠堂,那裡離這最近。」鄧龍趕緊道。

    兩人飛快趕到陳家祠堂,奇怪祠堂空蕩蕩的,甚至連每日的香火都沒人管了。

    鄧龍無奈的攤了攤手道:「這裡沒人,陳府去,也不知道陳天河是否也遇難了。」

    李康愷笑了笑擺了擺手,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意思是,這下我也推測不出來了。

    鄧龍兩人來到陳府,果然李康愷猜測的完全正確,所有的屍體都被堆積到了陳府。那些屍體堆的像小山丘一樣,整個陳府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小鎮上的人鐵青著臉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

    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為了失去親人而火燒陳府,或造陳天河的反,每個人都是冷冷的盯著陳府大廳。

    陳府的大廳那扇巨大的紅木門此刻緊緊的關閉,也許鄉親們在等陳天河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吱呀」一聲,那扇大門緩緩的打開,陳天河與陳老太爺以及何隊長、邱剛從裡面緩緩走了出來,每個都是鐵青著臉。

    「怪了,這陳天河與何隊長似乎並沒有什麼大事,估計是由於對地形的熟悉,在保安隊員的拚死掩殺下,這才僥倖得以生存。」鄧龍暗想道。

    「鄉親們!發生這樣的意外,也是出乎我陳某人的意外。你們的親人,包括我的母親都被那可惡的殭屍給害了,在這裡我和各位一樣都是心情悲痛,都是受害人。請大家相信天河,天河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公道。」陳天河臉色難堪擦了擦汗,朝紋絲不動的人群大聲的說道。

    老百姓的心地都是很純潔善良的,如果他們受到委屈了,或許他們不會聲張會忍讓。可是老百姓又是最直接的,惹毛了他們,他們也會舉起拳頭怒吼。

    可是沒有,小鎮的老百姓沒有一個說話,甚至臉上的表情都始終沒變過,冷冷的死死的盯著陳天河,始終一言不發。

    能夠解釋一切的是,他們死心了,對於陳天河徹底的死心了。

    「鄉親們,我知道你們的心裡非常難過,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確實是我陳某人失察,但是我也是受害人啊。我不告訴大家那殺人兇手是殭屍,是想燒死殭屍以免引起恐慌。我真的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一切都是趕屍人和死屍客店那姓吳的製造的陰謀啊。」陳天河拱著手朝底下的人群神情悲痛的說道。

    鄧龍冷哼了一聲,這老狐狸,這個時候了還把責任推在已經死去的吳老闆身上,也真夠毒辣缺德的。

    「鄉親們放心,今天何隊長會向貴州的張大帥求援。到時候天河一定親自帶隊抓回那可惡的趕屍人,消滅殭屍,還大家一個公道。如果大家還相信我就請把各家親人的屍體領回去吧。」陳天河道。

    所有人都沒有動,只是死死的盯著陳天河,這讓心底有鬼的陳天河毛骨悚然,這是他任鎮長以來從來沒有遇到的情況,陳天河掏出汗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對身邊的陳老太爺使了個眼神。

    陳老太爺朝陳天河,怒哼了一聲,面色沉痛的對眾人道:「鄉親們,我知道你們是悲痛欲絕,我的媳婦與小孫子全都被這殭屍害死了,我也是悲痛欲絕。可是眼下,我們只能依靠政府,我們必須相信陳天河鎮長,我們必須支持他,抓到兇手,消滅殭屍,鄉親們,把各自親人的屍體領回去吧。」

    說完,陳老太爺的兒子陳天河從屍堆上背起他的七歲小兒和陳老太爺冷冷的走出了陳府。

    場面還是那麼的冷清,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任何人有多餘的動作與表情,從屍堆中找出自己親人的屍體,冷冷的、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陳府。

    整個世界似乎突然就這麼安靜下來了,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沒有眼淚,沒有哀嚎。

    鄧龍心裡也是一片茫然,不是悲痛,或許是悲痛的跟鄉親們一樣,痛到了極點便沒有了痛。

    鄧龍和李康愷順著大街緩緩的走了回來,街上的人背著自己親人的屍體,腳步異樣的沉重,曾經熱鬧非凡的古鎮此刻猶如一座死鎮,沒有一絲人氣,似乎每個人都被那陣邪風奪取了靈魂。

    鄧龍歎了口氣道:「『哀莫大於心死』,希望他們不要因為這次意外喪失了對生活的信心。」

    「鄧龍,不會的,人只要活著就會努力的生存,我相信所有的人都不會放過趕屍人,正義終究會戰勝邪惡,趕屍人會得到制裁的。」李康愷拍了拍鄧龍的肩膀道。

    「嗯,李大哥,咱們先回去休息,等那什麼張大帥出兵了再說吧。」

    「嗯,是該好好休息下,養足精神才能對付趕屍人。」

    陳府內,陳天河黑著臉大怒。本想利用燒殭屍提高自己的威信,沒想到卻倒打一耙,折了十幾個保安隊員不說,自己差點也是小命不保。這次的事情自己不處理好,恐怕以後這個鎮子上沒人會認自己這個鎮長了。

    「何隊長,立即去向張大帥搬救兵,越快越好。」陳天河板著臉道。

    「是,我馬上派人去。」何隊長道,「不,你親自去,你要告訴張大帥所有的煙土被姓邢的私吞了,把一切事情全部攬在他身上,讓張大帥越恨越好,這樣他派兵的機會越大。」陳天河冷冷道。

    「明白!」何隊長是陳天河的心腹,陳天河的意思他自然清楚。

    夜半十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穿透了死一般沉靜的小鎮,每個人的心都隨著這強有力的馬蹄聲跳動了起來。

    大家都知道,騎兵來了,陳天河請的援兵到了,這是一支強有力的正規隊伍,每個人的心中復仇的信念在悄然甦醒。

    是夜,陳府響起了鞭炮聲,而森林裡,一個人慌慌張張的朝一個樹洞跑去,跪在樹洞門前十分的緊張。

    「什麼情況」樹洞一個冷冷的聲音問道。

    「騎兵來了,足足兩百多人,甚至還有……」那探子喘息著道。

    「還有什麼?」

    「大炮、兩門大炮。」那探子緊張的說。

    「哼,陳天河以為就憑幾桿破槍,兩門大炮就能對付我,他做夢。」那發出冷冷聲音的正是趕屍人。

    「嗯,你再去探,對了切不可把這些消息對其他人講,否則,嘿嘿!」趕屍人邪惡的發出陰冷的笑聲道。

    「是!」那探子站起身來,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飛快的消失在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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