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悲傷的原因(2)
上官龍飛雙目無神，卻好像也聽懂了他的話，沒有抵抗，任由那個保鏢把燕子從他的懷中抱走。
那個保鏢扯下衣服，給燕子的傷口上灑上了一點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後，摟起燕子，坐於馬上，策馬往李文生的住處而去。
那兩個去追殺秦天霸的保鏢，都也怪了彩，不好都不是什麼重傷，他們讓上官龍飛上馬，一路護著上官龍飛也往李文生的住處去了。
在喜宴這邊，席上，玉兒一直心神不寧，生怕上官龍飛會出什麼事情，畢竟是少新娘會經歷喜宴之上相公不在自己身邊的心慌意亂。
他們正繼續吃著菜，卻在沒一會兒之後，一個家奴慌慌張張的跑上來，大叫：「不好了，玉兒小姐的保鏢帶回了一個姑娘，好像受了重傷，滿身是血。」
什麼！
在場的眾人無不驚慌，誰會料想得到，上官龍飛剛出去沒多久，就有一個滿身是血的姑娘被帶了回來。追驚慌的莫過於仙兒和玉兒吧，她們兩生怕上官龍飛也出了事故，第一次時間衝出了房間，李文生和林知府等人見狀，也都跟了上去。
那保鏢把燕子扶下馬時，仙兒和玉兒已經到了門口，卻不認得燕子。
不過身後的李文生卻驚呼了出來：「是燕子姑娘，這是什麼回事？」
仙兒和玉兒不知道燕子是誰，看見李文生如此驚慌，也不好多問。那李文生引著保鏢，連忙把燕子抱進了屋內。
「趕緊去叫一個郎中來。」李文生吩咐下人道，下人應聲而出。
玉兒問林知府道：「那個姑娘是什麼人？」
林知府被這麼一問，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有所耳聞上官龍飛那幾日和燕子的一些事情，現在玉兒和上官龍飛剛剛成婚，如果說出來，似乎有些不好，林知府避諱著，支支唔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李文生這時候出來，接了玉兒的問題，答道：「那是上官將軍的一位朋友。」
那個保鏢也跟了出來，看到玉兒的眼神，他不問自答道：「那個姑娘是為了救上官將軍而被剛才隨上官將軍一起出去的那個將軍所傷。」
保鏢這麼一說，眾人更是雲裡霧裡，不知所云。秦天霸不是要保護上官龍飛的嗎？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當然保鏢只是陳述自己看到的情況，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也不清楚。
「那龍飛有沒有受傷？」仙兒和玉兒異口同聲，著急的問道。
「上官將軍沒有受傷。」保鏢並沒有看見上官龍飛的手臂被匕首劃傷，不過那也只是輕傷而已。
仙兒和玉兒聽了也放心下來，他們一起等著上官龍飛。
上官龍飛在另外兩個保鏢的護送下，沒一會兒也到了府錢，此時他神色依舊悲傷，卻已經清醒了回來。不消說，上官龍飛一下馬，總人就是圍上去，雖沒人問，卻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上官龍飛看見大家的目光，知道是什麼意思，但他卻沒回答，只是問了一句：「你們去叫郎中了嗎？」
「已經吩咐下人去叫郎中來了。」李文生答道。
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上官龍飛沒有給大家答案，他哀傷的神色，也使得在場眾人沒有一個敢問他，其實問他又怎樣，上官龍飛自己也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不知道為什麼燕子會突然消失，不知道為什麼秦天霸突然要殺他，為什麼燕子又會突然出現。
上官龍飛只是往房間去了，想看看燕子的傷勢如何。
鮮血幾乎染紅了燕子的整件衣衫，觸目驚心。
上官龍飛坐著床頭，凝視著燕子，一聲不出。
沒過一會兒，府上的下人就拉著一個郎中回來，急急忙忙的往屋內跑，眾人見郎中進來了，紛紛讓路。郎中本來是老邁之人，一路上被拉著小跑，氣喘吁吁，不過見到床上躺著的燕子，他的職業本能又回來了，他作為邯城裡醫術最好的郎中，進入來也醫好了無數人，見床上的燕子傷勢那麼重，立馬變得嚴肅起來，對房中眾人道：「你們都出去，留下我和我的助手就好了。」
眾人見醫生如此，沒有人再說什麼，紛紛退出了房外。
臨走前，李文生還特意交代了一句，道：「這個人是上官龍飛將軍的至親。」郎中點頭表示不論是誰，他都睡傾盡全力。
漫長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對上官龍飛來說都是煎熬，他好怕，好怕燕子會這樣再也醒不過來，他簡直又沉浸到了惶恐之中，不敢想像，更面對生離死別。
情，太傷。
「燕子，是一個要殺我的殺手。」不知沉寂了多久，上官龍飛突然緩緩的說出這句話來，他若無旁人的說著，像是在講述一個別人的故事，「四年多前，她也去刺殺過玉兒，不過沒有成功。」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驚愕，尤其是玉兒，她突然想起了四年前那險象環生的一幕，更是不知所以。大家都屏住呼吸一般，等著上官龍飛講後面的事情。
上官龍飛繼續道：「前些日子，在賑災的處的倉庫，我發現對面街的巷子裡有個人在注視著我，面熟，卻想不起是誰，當時我沒有在意，本來有一個夜晚，她正要殺我，結果文生幫我送信給仙兒，湊集了一些銀兩回來，晚上來找我，才使我倖免於難，文生告訴我也見到了玉兒，我才猛的驚醒，原來是她。燕子，是一個殺手。」
話到此處，李文生才想起來，那天晚上他是想早點把湊集到銀兩的事情告訴上官龍飛，沒想到，卻在無意中救了上官龍飛一命，他真是福大命大。
上官龍飛感激的看了李文生一眼，繼續道：「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在房間裡等著她再次來行刺，果不其然，她又來了，結果被我擒住，關押在我的房中。幾日裡，我一直忙於公務，燕子自幼也因為洪水而導致她雙親離世，所以他對我這麼關心百姓十分感動，竟漸漸喜歡上了我，放棄了殺我的念頭。」
「那那個秦天霸為什麼要殺你？」玉兒問道？
「我也不知道，前幾天，燕子突然消失不見了，想想，那時候秦天霸正好出現，可能是和這個有關吧，我不知道。」上官龍飛就是這點想不明白。
一切都只能等燕子醒來，告訴他們答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郎中出來啦，不過他的表情卻似乎依舊宣佈了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郎中搖搖頭道：「傷了要害，沒有當場斃命，已經是奇跡，你們進去送她最後一程吧。」
令人更為驚愕的是，聽了郎中的話，上官龍飛的臉上，竟然落下了一粒粒的淚珠，接連不斷，氾濫成災，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緊咬著壓根，睜大了眼睛，卻絲毫沒有用，眼淚像是夏季的暴雨一般，傾盆而下。
天地之間迴盪著他獨自一人的悲鳴。
推門而入，燕子已經醒來了，看上去似乎在恢復，卻告訴了我們，有一個詞，叫迴光返照。
「燕子。」上官龍飛坐到燕子的床頭，不管別人的眼光，只是盡情的讓自己的眼淚滴落在燕子的枕邊。
「龍飛，不要哭，你怎麼能哭呢。」燕子用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她似乎還想用手撫摸上官龍飛的臉，但她已經沒有這個力氣了。
「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上官龍飛拉起了燕子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悲傷的問道。
燕子擠了一絲笑容出來，道：「這都是因為我自己，我的命是如此，不過我很高興，因為上蒼在我生命快要結束的時候，讓我遇到了你，這是我一生之中最幸福，最值得驕傲的事情。」
上官龍飛聽了這話，更是忍不住的嗚咽。
「我懷中有一封信。」燕子道。
上官龍飛將手伸入了燕子的懷中，這一動作，幾乎讓在場的人明白了燕子和上官龍飛的關係。
在上官龍飛將手伸進了燕子的懷中時，燕子彷彿滿足了一般，閉上了眼睛，她有一次感受到了上官龍飛溫暖的手，這是她今生最為喜歡的感覺，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的溫暖，她已無憾。
上官龍飛觸碰到了信，也感覺到了，燕子的心跳，已經停止。
她滿面笑容和滿足。
他滿面悲傷和淚水。
信紙已經被鮮血浸紅，那觸目驚心的顏色，不過黑色的墨跡在赤紅的信紙上依舊清晰可見，而且更加的詭異和殘酷。
「龍飛，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去了別處，聽說那裡很遠，很冷。不顧很早以前，我就渴望去那個地方，因為那裡有我的父親和娘親。後來，我愛上了你，你給了我早已忘卻的溫暖，我願為你獻出所有，包括生命，有你的愛，我在去往那裡後，也一定不會覺得寒冷和孤獨了……」
上官龍飛眼淚滂沱了看完了信，字字揪心，他的心撕裂了一般的疼。
信裡寫明了他們想知道的一切，解釋了這一切悲傷的起因。
看完了信，上官龍飛才明白了，原來是秦天霸要燕子來殺上官龍飛的，秦天霸是當初收養燕子的那個男人的至交。
只不過秦天霸萬萬沒有想到，燕子和上官龍飛他們兩個竟然相愛了。之後秦天霸的出現是想彌補他的失誤。
在那天，燕子回去拿了上官龍飛遺忘的賬本回來後，看見秦天霸在上官龍飛的身旁時，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條件反射似的選擇了逃避。
不過後來她又想，秦天霸的出現，定然是會傷害上官龍飛的，所以她一直是在暗中保護著上官龍飛，於是那夜，她也看到了上官龍飛和玉兒仙兒相愛的模樣，在月光下灑落了鑽石一般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