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沒有言語
兩個人，兩顆裝滿複雜情緒的心，愧疚，不安，焦躁……一切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猶如沉重的負擔，壓得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上官龍飛看了司馬夢緣一眼，突然上前一步，朝她伸出了手。
司馬夢緣見狀，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原本假裝的堅強瞬間崩潰，她無法再以剛才那種鎮定來單獨面對上官龍飛，因為她一看到眼前的這個男子，腦海裡就浮現出自己在他身下呻吟放蕩的羞人一幕。
司馬夢緣不知不覺地退到了身後的牆角，緊貼著，身子依舊微微顫動，似乎在懼怕什麼，雙手將自己保護起來，眼神警惕地看著上官龍飛。
「不要怕，我只想和你好好談談……」上官龍飛輕吁了口氣，司馬夢緣對他的防備讓他更是愧疚不已。
「我不想談，我不願再想起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司馬夢緣努力地搖著頭，只想將他們曾經發生過的一切抹去。
「何苦呢？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不該逃避，是我對不起你，只要你願意，我會負責的。」上官龍飛毅然道，他也不願看到司馬夢緣如此痛苦的模樣，心裡莫名的揪疼起來。
「我不要，我不要，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已經把什麼都忘了。」司馬夢緣輕咬嘴唇，神情隱忍，眼眶頃刻間被水霧迷茫，她的心在痛苦中，難以抉擇。
「夢緣，我們先談談好嗎？」上官龍飛不想再逃避，內心的譴責讓他無所遁形，他曾經愧對過兩個女子，他不願再重蹈負轍。
「我……」司馬夢緣聲音顫抖，猶豫不絕。
「走吧。」上官龍飛溫柔地拉起司馬夢緣的手，此刻四下無人，所以並沒有看到兩人如此親密的舉動。
上官龍飛拉著司馬夢緣走進了花園後的一間房內，然後輕輕關上門。
「坐吧。」上官龍飛示意道。
司馬夢緣點點頭，但還是保持著警惕的神情，儘管她知道上一次的事是因為兩人都喝醉了酒才發生的，但此刻她的心裡對於上官龍飛有著莫名的懼怕，也或許只是她不敢面對。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那天的事雖然都是我們喝醉了，但也算我趁人之危，而且我將你看成了……她們，所以才……才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上官龍飛緩緩地道出了事實。
「她們……她們是誰？」司馬夢緣驚愕地抬起頭，神情瞬間變化，先是不解，然後頃刻間變得極為憤怒，瞪著上官龍飛喊道：「難道那天你將我當成是她們的替代品？你……」
司馬夢緣咬牙啟齒地看著上官龍飛，原本她還以為是上官龍飛對自己有些愛慕之意，所以那時才趁機奪去了她的貞潔，但沒有想到，她徹徹底底地想錯了，她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一個可笑的替代品。
「上官龍飛，你好……你真的很好……」司馬夢緣已經找不出能原諒上官龍飛的理由。
「夢緣，你別激動，你聽我說完好嗎？」上官龍飛無奈道，他知道這個事實對於司馬夢緣來說，無疑是個非常大的打擊。
「我不想再聽你解釋了……不想，不想……」司馬夢緣感到萬般的屈辱，上官龍飛的話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原來的痛苦瞬間衍化成了絕望，原本的一絲僥倖蕩然無存。
這樣的男人，她還能有怎麼樣的奢望呢？
司馬夢緣猛然起身，想要奪門而出，卻被上官龍飛一把給抱住了。
司馬夢緣將頭埋在上官龍飛的懷裡，撕聲力揭地哭了起來，粉拳拚命地捶打著眼前這個和自己有過一夜之親的男人，但也是這個男人生生毀了她所有的一切。
「夢緣，你冷靜點好嗎？我知道這對來說很不公平，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都已經無法挽回，我和你一樣的痛苦，你懂嗎？你以為我毀了你，我的心情就好受了嗎？」上官龍飛抓著司馬夢緣的雙臂，自責愧疚地喊道。
司馬夢緣嬌軀顫抖著，好一會兒，才帶著滿臉的淚水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上官龍飛，看著他那無法假裝的內疚以及痛苦，她的心瞬間又被軟化了。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很迷茫，很迷茫……我知道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我並不想怪你，只是……只是我……」司馬夢緣竊竊而道，神情無助。
「如果你需要我做什麼補償的話，我一定盡力而為。我只希望你能好過一些，你習慣了假裝堅強，但越是如此假裝的你，越是無比的脆弱，你和她很像，很像……我看著你，常常就會想起她……」上官龍飛幽幽歎道。
「她就是那個你深愛的人嗎？但你又說過『她們』……」司馬夢緣情緒有些平靜下來，但眼角依舊含著晶瑩的淚，在微動中輕盈滑落。
「嗯，是她們，兩個同樣深愛我的女子。」上官龍飛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事到如今，他也不用再如何隱瞞了。
「那另一個就是韓雲柳吧。」司馬夢緣羞澀地從上官龍飛懷中離開，對於上官龍飛的憤怒陡然間一掃而空，她也不明白是為什麼，她應該恨他的，但如今卻無法再恨。
上官龍飛出人意料的搖搖頭。
「韓雲柳不是你的未婚妻嗎？」司馬夢緣似乎有些糊塗了。
「那只不過是個幌子，我和她之間只是主雇的關係。」上官龍飛坦然道。
「那你的婚約也是假的？」
「不，婚約是真的，不過不是跟韓雲柳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司馬夢緣極為不解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慢慢和你說，好嗎？」上官龍飛深知現在可不是說這事的時候。
「哦。」司馬夢緣應著，用衣袖輕抹去眼角的淚跡。
兩人突然間變得沉默起來。
就在這時，花園內突然出現了一個嬌笑的身影。
「奇怪，上官少爺呢？他們說剛才還看見人的……」水靈東張西望地看著，她的手裡正抱著一個小木盒。
水靈正想去別處找找，突然隱約傳來的對話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咦，這不是上官少爺的聲音嗎？他到底在做什麼呢？」水靈驚異地自言道，接著，她似乎又聽到了一個女子的聲音，但並不是她家小姐的。
「上官少爺，跟誰在說話呢？這個聲音真的很熟悉，但又不是小姐的……」水靈突然有些好奇，立刻順著聲音來到了花園後的房門外，側耳傾聽。
此刻，房內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彼此，神情還是有些不太自然。
「難道我真的只是一個替代品嗎？你心中的一個替代品……」司馬夢緣突然出聲道，她突然想起幾日前與上官龍飛的生生死死，心裡只是短暫的暖和。
「你不是，只是當時我產生了幻想，所以才和你……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只想請你原諒我。」上官龍飛滿懷愧疚道。
「我應該恨你的，你毀了我，也毀了我的一生，你知道嗎？」司馬夢緣還是心有餘悸道。
「我知道，所以我想盡我的一切來補償對你犯下的錯……但是我真的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因為我感覺你什麼都不缺，如果用物質和金錢來說，這是對你的最大不尊重。」上官龍飛咬了咬牙齒，極其激動的說道。
「你能補償我什麼？你到底能補償我什麼？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只好勇敢的對面對，你說，你能娶我嗎？」司馬夢緣的表情一沉，頗為認真的說道。
「這……」上官龍飛頓時猶豫起來，若是娶了司馬夢緣，那和玉兒，仙兒的那些約定該怎麼辦？這真是令人頭疼，雖然他是一個花心的男人，但也算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
「若是你不能娶我，那就當那天的事沒有發生過吧。我們就不要再說這樣的事情了，我也不想……。」司馬夢緣突然冷靜的說道，不過語氣卻顯得蒼涼無比。
「為什麼？」
「因為除非你用你的一生來補償我，否則我不會接受其他的補償。對於我來說，我已經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而在我看來，只有你的人，你的心才能補償我失去的。這只是我最小的願望。」司馬夢緣陡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的眼裡流露出難以形容的神色。
「夢緣，我……我真的不知道……」上官龍飛難以抉擇。
「是不是為難了？呵呵，想不到現在何等風光的上官少爺也有被難住的時候？還是你對那個韓雲柳也有所企圖？我真是太小看了你，你……」司馬夢緣有些醋意的說道，語句更是顛三倒四。
上官龍飛無奈一笑，司馬夢緣的性情還真是讓人捉摸不定，前一刻還柔弱無助，這一刻突然又變得咄咄逼人。
「看得出韓雲柳對你也是一往情深，否則她也不會至始至終地如此支持你。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嗎？」司馬夢緣質問道。
「這……」上官龍飛頓時語窒道。
兩人看著彼此，又是一陣沉默。
而此刻，在門外偷聽到兩人對話的水靈，猶如晴天霹靂般震懾在原地，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難……難道……上官少爺跟司馬小姐……已經……已經那個了……天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事要是讓小姐知道……」水靈萬分驚異地暗道，更何況上官龍飛也算是他心中的偶像，芳心已許。
水靈突然間變得萬分無措，神智混亂，突然一個晃神，被門窗磕了一下，頓時呻吟出聲。
「誰？」上官龍飛一聽，神色一變，立刻奪門而出。
「水靈，你怎麼在這？」上官龍飛出門之人，正好見到水靈愣愣地站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