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泰村。
李遠強看了看尚未從晨色中甦醒的安詳村莊,對身邊的鍾天祥問道:「都準備得怎麼樣了?轉自鐵血.;這一連串的問題讓鍾天祥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問題才好,愣了半秒鐘才說道:「一切準備就緒了!」看了看突然變得有點心不在焉的李遠強,心裡總覺得這幾天李政委有點什麼心事。
鍾天祥猜得沒錯,李遠強的確有心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鬼子退下去後,其他幾個村子大都知道了小楊村被屠村的事情,這讓老百姓們和游擊隊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了,村民們開始有意無意的和游擊隊疏遠了。最有力的證據是:村民們來觀看游擊隊操練的熱情大大減低了。以前可不是這樣!李遠強身為領導對於這點變化當然還是能夠察覺到的。
鬼子的手段實在是太毒辣了,這種事情今天發生在別人的身上明天指不定輪到自己了。老百姓在憤怒的同時又感覺到一陣深入骨髓的恐懼。李遠強自己很清楚,這種情況下只有打勝仗才能振奮民心,沒有第二個辦法可想。
村民尚且如此游擊隊下層就更不用說了!
如果用劉云「血債用血來償還」的宣傳,那麼游擊隊中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怨言,偏偏李遠強一再強調對於受傷的日本俘虜「不殺傷」,這不由得讓人懷疑李遠強政治指導的正確性!
面對一部分游擊隊員們心理上的頹局,李遠強的心在不斷受煎熬,以至於這幾天的政治課都沒有參加,全部是轉自鐵血.;在村民的心裡,小楊村的責任已經強行分了一部分給了游擊隊,而在少數幹部戰士的心裡,小楊村的責任已經強行分了一部分給領導幹部!
在這種無言、但是嚴重的形態意識衝突中,趙延暫時沒有參與進來,以前也聽過李遠強講過政治課,甚至在空閒之餘還學會了寫自己的名字。特別應該指出的是,學會寫自己名字的那會兒別提多高興了。
在趙延看來李遠強和劉雲都是有本事的人,他們都能夠講大道理,剛遇到劉雲的時候,為劉雲的氣質與胸懷所折服,那個時候才不管什麼國民黨和**,一個心思只知道效忠劉雲,不管劉雲說什麼那就全部是對的!
等到後來李遠強入隊,第一次見到李遠強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自己和馬常青在外面被日本人偷襲而吃了癟,當時劉大哥要「修理」自己,李遠強不失時機地上來給自己解圍,從那個時候起自己就一直對李政委心存好感。
隨著深入地接觸李遠強,一個睿智的政委漸漸浮現出來,他幾乎和劉雲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他的脾氣更加溫和,更善於埋藏自己的心事!
政委和營長都是見多識廣的人,他們說出來的大道理別說自己挑不出什麼刺來,就連為數不多的幾個讀書人也不能反駁。
趙延對李遠強偷偷的看了看,按照政委的說法,**是要建立一個沒有國界、沒有階級、沒有歧視的平等社會,在這個社會裡人人有衣穿、有飯吃,男婚女嫁不再為彩禮發愁……,如果真得有這種社會,也不枉費自己如此拚命了。
趙延開始心不在焉的玩弄手中的駁殼槍,那一邊毛四一正帶著人黑著臉膛從前面一晃而過。轉自鐵血.;這次攻打「維持會」的主力是二連。毛四一正在鬧的情緒連瞎子都可看得出來。事情很簡單,鍾天祥給戰士們開動員大會的時候,要求主攻的二連「手下留情」。
大青山游擊隊創建之初和**偶然合作的處女之戰時,就留下了殺戮俘虜的習慣。可是按照鍾天祥意思,要求二連不要殺掉那些已經失去戰鬥能力的村民,哪怕這個人已經給游擊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傷亡。
二連被要求盡量活捉那些反抗的漢奸和准漢奸,不計代價,而且還不能把村子給打爛了!
毛四一心中的那個恨呀!如果打仗的時候讓戰士們畏手畏腳,生怕把人家打死打傷了,那還打什麼仗?回去抱娃娃算了!泰村有三十多條人槍,村長兼「維持會會長」的金仁康是本地有名的豪強地主,四周的幾個村子都以泰村馬首是瞻。人家泰村可不是什麼軟柿子,劉營長剛拉隊伍的時候,也曾經考慮過剷平泰村的反動勢力,後來考慮到傷亡問題而一拖再拖。
一隻大手突然毛四一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毛四一猛然一回頭看到是李遠強,這才收起了難看的面孔,擠出一個笑臉,說道:「原來是政委,我就要出發了,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嗎?」轉自鐵血.;李遠強微笑著說道:「這個仗你準備怎麼打呀?」
當然,心中雖然不滿,但是卻絕對不敢對李遠強發脾氣,鍾天祥算什麼?那個小屁毛孩子比李政委要差得遠了。
通過這麼久的接觸,毛四一知道李遠強是一個懂得靈活變通卻又非常講究原則的領導人;而且通過聊天,毛四一還知道李遠強的哥哥也是被自己人誤殺的,在毛四一看來,李遠強真是怪物,若換成了自己早就反了。
毛四一也曾經小心翼翼的詢問李遠強加入**到底後悔不?卻被李遠強報之以白眼,然後又是一番思想教育……
能夠經歷大風大浪而始終屹立不到的人絕非池中之物,毛四一認為李遠強就是那種人。
李遠強打斷毛四一的思索,笑著說道:「看看你的臉色,怎麼?誰欺負你了?」又正色說道:「開始的動員大會上鍾天祥沒有說好才讓你們誤解了,我再次重申一次,打仗首先是保護自己,然後再談抓俘虜,如果敵人冥頑不靈,那麼我們就堅決徹底地將它們全部消滅!」說完猛地向下一揮手。
毛四一的心情這才好轉起來,連連點頭笑著說道:「這才是我的好政委,我就去佈置了。」轉自鐵血.;「慢著!」李遠強飛快的一把抓住毛四一的袖子,說道:「我還沒說完呢!」說完將毛四一硬拉回來了,繼續說道:「村民的鄉土情很重,能少殺人就少殺人,否則我們就算拔掉了這裡的『維持會』,村民們也不會真心向著我們的,相反,這樣反而會將他們推向敵人那邊。」
毛四一又皺起了眉頭,用戰士們的性命去換取沉重的勝利這無論如何也做不來,良心上過不去呀!
李遠強看到毛四一開始為難了,耐心的解釋著說道:「我們真正要消滅的是首要分子,而不是那些被迫協從的無辜村民。你們就算是活捉了首要分子,開完群眾大會後還是會馬上執行槍決的,而那些群眾經過教育後是我們的糧食、兵員、情報消息的主要來源!」
毛四一皺著眉頭問道:「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政委你還是說得明白乾脆一點吧!」轉自鐵血.;李遠強輕輕搖搖頭,笑著說道:「好吧!」指著村子說道:「進去後給我打爛裡面的一切膽敢抵抗的罈罈罐罐,消滅一切反抗分子,但是人家受傷失去戰鬥能力後就不要傷害人家的性命了。
至於因為交戰而毀壞的房子,也不要緊,仗打完了可以讓幹部帶著戰士們給老百姓重新蓋一座新的,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你只管放手去幹吧!」
毛四一略一思索,政委和鍾天祥說的是一個意思,但是政委始終說得在理,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會盡力約束同志們的!」心裡卻不以為談,戰士們殺紅了眼後不報復性殺戮那才怪呢!看來作戰的時候要好好的約促那幫小子們不可。
這次作戰,二連的將游擊隊的老兵和有潛力的骨幹幾乎都抽調過來了,李遠強需要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攻下泰村。
「兄台一手好槍法,可惜忙乎這麼久還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劉雲對身邊的海富問道。
「長官無需客氣,山野粗人哪還有什麼『尊姓大名』,你就叫我海富吧!」海富又笑著問道:「我有一個朋友叫做段強,他不但平時非常仰慕長官,而且已經去投長官多時了,不知長官可曾收留他?」對於段強的「自投羅網」海富始終不能理解,他為什麼喜歡有人管著呢?
幸好五個憤英一直沒有跟在劉雲的身邊,否則只怕早就和海富仇人相見眼外分紅了!
「段強?」劉雲搖搖頭後,問道:「我沒見過他,他到底是什麼人?」停頓了片刻繼續問道:「他有什麼故事說來聽聽嗎?」對於劉雲來說出身並不重要,只要有本事就能得到重用。轉自鐵血.;幾個人一路疾走一路詳談,遠處不時地傳來了一陣陣密集的槍聲,而原本追捕的敵人也沒了蹤跡。
劉雲突然停下腳步,說道:「這有一點不正常!很可能這裡的鬼子遇到了大麻煩!」又對海富問道:「附近的鬼子兵營在哪裡?」雖然尋找方雙很重要,但是先放一放再說!
沒多久四個人跑到鬼子的兵營,門前外面筆挺的站著兩個鬼子哨兵。這裡的地勢高蹺,是一個典型的易守難攻的地方。
可是劉雲卻發現這裡和兵營簡直扯不上關係,仔細一看,嘿!鬼子的臨事軍營居然是建在人家的祠堂上!劉云「嘖嘖」聲中連連搖了搖頭,鬼子如果能和本地人搞好關係那就有鬼了!辱人祖先,那些頑固而強大的宗族勢力必然會和你勢不兩立!
「叔!咱們跟著人家干吧!」一中年人對一個棉服老人有些著急的說道:「他們不是土匪!」轉自鐵血.;棉服老人咳嗽兩聲,斯文慢理的說道:「急什麼?就算這祠堂被你們奪回來了,你又能用嗎?就算能用,你又能用多久?」指著窗外的幾個人不屑的說道:「就這麼幾個人?切!」
劉雲端起一桿步槍,說海富說道:「咱們一人一個,你左我右,我數一二三就開槍。」
「……三!」劉雲的話音剛落,「砰砰!」兩聲幾乎連在一起槍響了,站崗的兩個鬼子中彈後想叫卻叫不出來,愣了半秒鐘後無言的摔倒在地上,不過軍營的大門卻依然沒有打開。
「裡面肯定沒有多少人!」劉雲盯著沉默的大門說道:「否則以鬼子的脾氣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又等了片刻,大門終於「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五個鬼子兵賊頭賊腦的鑽出來了。
覺得不可能有鬼子出來了,趁著幾個鬼子警戒、搬運屍體的時候,劉雲掏出兩顆手榴彈,扯開引線稍微等待了片刻才甩出去,「轟、轟」兩聲巨響,手榴彈在那幾個鬼子的頭上爆炸。
康富一腳踢開被炸得破碎變形的大門,踏著鬼子的屍體當先衝了進去,劉雲則從牆頭上翻了進去,裡面幾乎沒有一個鬼子兵,看來他們已經傾巢出動了。
嘿!點一把火,讓這些鬼子兵首尾難顧。
中年人突然驚叫起來,「啊呀」一聲後指著窗外冒起的黑煙焦急地說道:「他們跑進去放火了!」轉自鐵血.;棉服老人一驚,急忙回頭,一邊跳腳一邊罵道:「這些該死的土匪,居然燒我祠堂!」
這次中年人沒有請示棉服老人的指示,而是飛快的轉身向外跑去,一邊跑一邊說道:「我去帶人救火!」轉眼間就跑得沒有影子了。
祠堂門前的人群越來越多,都等著去救火。
棉服老人心痛得要死,可再心痛也只能看別人去救火了,屁股剛剛挨著太師椅,突然又如同彈簧一樣彈了起來,更加著急得喊道:「那個火救不得,快回來呀!燒了就算了!咱們不要那個祠堂了!」一旦被日本人懷疑自己和那些「土匪」勾結那就完了,祠堂就讓他燒吧!
祠堂很小的,大概也就只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木質結構的兩層樓房可能被白蟻蛀空了,淋上汽油後就立刻猛烈地燃燒起來?只是這麼一件古董建築被自己毀去怪可惜的!轉自鐵血.;「嘩啦」一聲傳來,身後擁上來了一大批村民,他們端著水盆、提著水桶呼嘯而來。
「你們要幹什麼?」康富頓時大怒,揮舞著手槍阻止。
打鬼子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們幫忙,現在反倒是幫著鬼子來救火了?這是什麼世道?敢情這些人還真得心甘情願當亡國奴呀!
那些老百姓倒也不含糊,人群立刻向兩邊分開,一些手持標槍、長矛的漢子竄了出來。
劉雲一把攔住康富,說道:「別衝動!這裡是他們的祠堂,人家當然要救火,我們不要妨礙人家。」說完帶頭閃開了一條路,那些急於救火的老百姓紛紛從劉雲等人的身邊跑過去。
「走!」劉雲對身邊的隊員低聲喝道,這個時候可不能和百姓們硬抗,別沒死在鬼子的手裡反而死在這些百姓的手裡了。以後游擊隊的勢力還要擴展過來呢!更不能起什麼衝突!
「壯士!佩服!」一個中年人跑過來打一個拱手,然後不待劉雲說話就飛快的救火去了。轉自鐵血.;劉雲來不及和那個中年人說話,不過還是記住了那個中年人的長相。看著救火的老百姓發了兩秒鐘的呆,才突然想到方雙等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說道:「走!咱們快點去找方雙。」
「砰、砰」兩槍將飯野派出去的特務擊斃了,槍法很準,兩個特務倒在地上後幾乎沒有動彈了,也就是說剛才都是致命傷。
飯野不是傻瓜,總算知道那個伍長為什麼不派人將傷兵搶回來的原因了,偷偷看了看那個始終低著頭的伍長,不禁為自己不分青紅皂白而後悔起來。
雖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是身為上司的飯野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和打算,日本軍隊中還沒有上司向下級認錯的先例,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消滅對面的「土匪」,而不是「打哈哈」。
「現在我命令……」飯野將五十個人分成了兩份,一半人在正面吸引火力虛張聲勢,而另外一半人則從側面迂迴攻擊。一旦側面發生交火後,正面就立刻實施進攻,一舉消滅他們。
李向陽沒有察覺到正面的敵人在悄悄的減少,正躺在地上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鬼子那邊「啪啪……」的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聲,李向陽罵了一句髒話,然後翻身而起觀察敵情。轉自鐵血.;飯野還是小看了游擊隊的能力,正面虛張聲勢的鬼子貼在地上向游擊隊的陣地慢吞吞的爬去,被飯野看見後覺得聲勢不夠,很容易讓土匪察覺到自己的作戰意圖,所以躲在射擊死角里的飯野不斷的大聲吼罵,催促那些帝國勇士要加快速度,別像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
李向陽正愁找不到目標,看到那些鬼子兵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一個個居然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急吼吼向游擊隊的陣地撲來,心中一喜,只要你們別一窩蜂的衝過來就中!
「轟」徐柏生一顆手榴彈很快出手了,這下鬼子又不敢動了。李向陽大聲喊道:「徐柏生,你暫時不要炸前面的鬼子,騰起的灰塵讓我看不到目標。」
一個鬼子趁著硝煙剛剛抬起頭來,卻幾乎同時被兩顆子彈擊中腦袋。
端起槍後李向陽就暫時忘記了身邊的小分隊,眼珠在不斷的轉悠,等待著硝煙的散去,等待著下一個目標出現。
飯野稍微有一點猶豫起來,但還是不敢相信前面的「土匪」還能有什麼招數,對身邊的機槍手說道:「進行火力壓制!」鬼子的機槍手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勇氣說出來,「支那土匪」都藏得好好的,怎麼開槍?轉自鐵血.;「嗒嗒嗒……」機槍的響了,李向陽看著那只有指甲殼大小的鬼子機槍手,有些不服氣的端起槍瞄準,很就過去了就是沒有扣動扳機,等到鬼子機槍手停止射擊站起來換陣地的時候,「砰!」李向陽扣動了扳機,和以前不同,這次李向陽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獵物,只是很沮喪的發現這次破天荒地沒有擊中目標。
在戰士們的打擊下,特別是神槍手的狙擊和徐柏生這門「人工迫擊炮」的打擊下,鬼子兵自覺地停止了前進,在後方觀戰的飯野也察覺到不對勁,果斷的下達了撤退命令。
看了看撤回來的士兵飯野簡直要怒火沖天了,那些衝過去的士兵只回來了三分之二,考慮到自己曾經下過要士兵們鼓足了氣勢虛張聲勢的命令,飯野的怒火只能憋在自己的心裡。
「砰!」一顆子彈飛來正中機槍手的胸口,機槍手的身體歪了兩下,「撲」的一聲摔倒在地上,飯野當了幾年特務還沒有遇到過這種窩囊的事情,憤怒的嚎叫一聲「巴嘎」後拔出了手槍。
戰士們接連打退鬼子的幾次衝鋒,紛紛向李向陽報功,叫嚷著要殺出去。
李向陽看了看對面的鬼子,他們一個個藏得好好的,也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麼花招。想了片刻後說道:「這樣吧!等一會兒他們再被咱們打退的時候,咱們就跟著尾隨殺過去。」說完有力地作了一個「合攏」手勢,笑著說道:「咱們要將他們全部圍起來全部殺掉!一個也不能溜走!」轉自鐵血.;飯野衝動的拔出了手槍後,馬上就後悔了,周圍的鬼子兵都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軍官最應該注意的儀表被自己被破壞了,這很丟臉的!作為一個帝**人必須言行一致。
可即使再後悔也沒有用了,白港的部下已經看到了自己無能後狂怒的反應,如果這個時候如果將手槍放回自己的槍套,白港的士兵雖然口裡不會說什麼,但是心中一定會看不起自己!
「聽我的命令!」飯野大聲說道:「迂迴的士兵就要和他們交火了,我們也不能閒著,現在請你們跟著我一起衝擊,將對面的土匪統統消滅!」說完帶著剩下的二十個人衝在最前面。
李向陽端起了步槍,眼睛不斷的溜索尋找著鬼子的軍官,怎麼沒有拿指揮刀的鬼子軍官?就算沒有軍官總也有個把頭目吧?可是鬼子頭目也不好找了。算了,還是尋找機槍手。
一個鬼子的擲彈筒手奮力的奔跑著,身後的飯野閣下喊沒有趴下其他人誰也不敢趴下,對面那些土匪的陣地死一樣的寂靜,這真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慄,如果喊殺聲震天那還反而好一點,可是現在這個樣子、誰知道什麼時候由誰「幸運」的挨上第一槍呢?真可怕呀!轉自鐵血.;「砰!」槍響了,胡思亂想的擲彈筒手猛然間覺得一陣空白,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子彈穿透了擲彈筒手的腦袋後又繼續向後飛去,然後餘勢未減的扎入飯野的肩胛骨上,飯野只覺得右邊的肩膀一震,「吧嗒」一聲手中的槍也掉在地上,「噢!」飯野長長的一聲嗥叫。
李向陽放下步槍,匆匆地說道:「大家做好準備,一旦鬼子敗退下去了咱們就馬上發動攻擊。」又大聲地問道:「刺刀上好了嗎?」戰士們士氣滿滿的紛紛回答道:「刺刀上好了!」
飯野傷重倒在地上後,鬼子們紛紛趴到地上,有鬼子的伍長爬過來問道:「閣下,我們是不是要撤退?」
飯野怒罵道:「巴嘎!」伍長這才不敢說什麼了,壓低身體給飯野處理傷口。
李向陽瞄了瞄又放下了槍,鬼子將自己的身體藏得很好,一個個龜縮在土疙瘩、石頭縫裡,戰場上因為一個日本軍官倒地而暫時停頓了下來,雙方誰也不敢冒死率先向對方衝鋒。轉自鐵血.;飯野漸漸的恢復了一些生機,雖然手臂連同肩膀幾乎不能動彈了,但是肩膀上的血已經止住了。飯野看了看周圍,發現鬼子兵們一個個注視著自己,很明顯,他們在等待著命令。
飯野陷入了極端的猶豫,自己的肯定已經傷到了骨頭,這個時候自己最需要的是醫生,否則以後留下殘疾的毛病可就糟糕了,為帝國自己必須需要一幅強健的體魄,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就這麼灰溜溜的撤回去,否則以後的仕途就完了。猶豫了幾秒鐘後,飯野終於咬著牙下定了破釜沉舟的決心!
飯野看了看前面稀稀拉拉的樹林,那些「支那」土匪就藏在樹林子的小溝中、土疙瘩後、甚至有可能躲在樹上。
飯野掙扎著翻了一個身,因為自己盲目的指揮,讓衝鋒的「皇軍」遭受了巨大的損失,這簡直就不可原諒自己!現在先放下怒火稍等片刻,過不久就有他們好看。
就在飯野焦急地等待迂迴士兵和土匪交火的時候,戰士們紛紛求戰,李向陽雖然是暫時的「最高領導」,但是畢竟年紀小臉皮薄,架不住戰士們的一再要求,故作深沉的思考了片刻,鄭重的說道:「那好吧!既然鬼子不過來,那麼咱們就過去!狠狠地敲他一傢伙再回來。」
徐柏生猛的甩出去了兩顆手榴彈,趁著煙霧和灰塵捲起的時候,李向陽大聲喊道:「機槍手注意火力掩護,徐柏生隨時注意敵人的機槍和擲彈筒手,神槍隊的人自己尋找合適的戰鬥機會。」又對其他戰士喊道:「同志們左右之間拉開距離,前後也要分出兩條散兵線。」
即使戰士們都是參加過幾次戰鬥的老兵,鬼子士兵的綜合素質依然要比戰士們高一些。轉自鐵血.;首先,鬼子的槍法就要比戰士們好多了,刺刀的格鬥能力也要強於戰士們。這倒不是故意奉承鬼子,剛才之所以能夠連續打退鬼子的進攻,全是因為戰士們佔據了地利,鬼子們擁擠在一團,還沒有接近就遇到神槍隊的狙擊,然後又是徐柏生手榴彈準確的轟擊,焉能不敗?
轉自鐵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