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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九十四章 屠村 文 / 六指君

    深夜,薊縣已經全部戒嚴了。

    佐佐木走在廢墟堆裡,在佐佐木不遠處是密密麻麻的鬼子警戒哨兵,已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城內的鬼子和偽軍幾乎已經全部出動了,抓人的抓人、封鎖的封鎖,忙著呢!

    瓦礫堆裡隱約可見那些殘肢斷臂,但是這些肢體已經無法辨認了。佐佐木看著破碎城牆的豁口處,原來「支那」的古代城牆只有外面是結實的石板,裡面全部是土胚!難怪這麼不結實!

    來回走了半個小時,佐佐木終於覺得累了,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命令加納一治中佐立刻結束作戰!如果不能做到,派遣一部分兵力回來也可以!」想了一會兒,接著說道:「讓他回來後準備接受懲罰!」例如城門這種非常重要的所在再也不能由偽軍單獨把守了!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土匪」而是一個團的「支那」軍隊,自己這個時候已經是階下囚了!

    蔡岳從柴房破碎的窗戶向裡面看去,買來的兩個姑娘被五花大綁的丟在裡面,看著兩個人扭曲成一團,蔡岳吞下一口口水,這兩個女人實在是太誘人了,雖然讓自己的小舅子黃松買好一點的女人,但是也沒有說讓他買這麼水靈的呀!

    這麼漂亮的女人祭奠河神實在是浪費!唉!偏偏還不能改!否則下面那些人會有意見的,自己說一不二的「鐵」一般的形象也會毀掉。而且太上老君和河神也會有意見的!

    既然不能留下,那麼就先享用一番好了!這個齷齪的想法剛剛冒出來蔡岳就忍不住了,對看門的小嘍囉說道:「你給我開門,我進去看看。」

    小嘍囉知道「進去」是幹什麼,立刻媚笑著打開簡陋的房門。

    蔡岳走進柴房後又站住了,回頭向小嘍囉看了看,小嘍囉立刻將房門鎖上,然後說道:「門主,我偷一個懶,去上個廁所方便!嘻嘻!」

    蔡岳向後仔細的看了看,確定確實沒有人了,這才淫笑著走到兩個估娘的身邊,看著兩個可憐兮兮的姑娘,「嘖嘖嘖!」蔡岳為難的搓著手,說道:「我到底要那個比較好呢!」

    兩個姑娘竭力躲避著蔡岳的魔爪,蔡岳一時興起站起來甩掉上身的衣服,正要清潔溜溜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是那種很急迫的敲門聲。

    蔡岳惱羞的回頭喝問道:「是誰?媽垃個巴子!是誰那麼大的膽子?」一邊憤憤地穿上衣服向破舊的門口走去,抓住門猛地一拉,也不管外面是誰,吼道:「老子倒要看看是誰?」

    門外的人顯然被嚇住了,一秒鐘後蔡岳適應了門外的光線,看到是身為內堂堂主的蔡岳,同時也是自己的親表弟,口氣一緩,但還是不滿的問道:「看你這個樣子,像什麼話?」

    蔡鐵顯然知道自己撞破了大表哥的好事,但是仗著親戚關係到也不驚慌,好奇的偷偷看了看蔡岳身後的女人,這才說道:「孫雙泉的人和我們的人打起來了,都快要動傢伙了!」

    蔡嶽立刻反問道:「我們佔理不?」孫家在本地有很多店舖,很多收入都是從他們身上抽來的,一旦和孫家鬧翻了,雖然在黑河鎮可以輕鬆的保持顏面,但是這樣一來必定惹惱了孫家,萬一他們撤走這裡所有的店舖,以後「一門道」可就沒有稅抽了。

    和孫家鬥下去只會兩敗俱傷,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門道「理」字佔先,這樣就不會傷和氣!

    等到蔡岳趕到的時候,場面已經雞飛狗跳一片混亂了,蔡岳的巡邏隊和孫雙泉的護院已經大打出手。

    在一片木棍滿天飛的場景中蔡岳大喊一聲:「全部給老子快住手!」冷不防身後一根粗大的木棍襲來。

    一個孫家護院也不管對方是誰,看到蔡岳頭上綁著「一門道」的金字布條,立刻不由分說揮舞著大木棒向蔡岳的腦門砸來,「哎喲!」蔡岳慘叫一聲後倒了下去。

    孫家在這裡買賣也就告一個段落了。

    桑國柱帶著鬼子偽軍們在山上轉悠了兩天,鬼子、偽軍包括桑國柱自己的心都開始涼了。

    鬼子軍官佐籐野夫踮起腳看了看連綿起伏的山脈,對身邊的士兵問道:「那個支那人呢?」

    傳令兵左右一看,沒有桑國柱的人影,立刻讓幾個偽軍小隊長去尋找,十幾分鐘後幾個偽軍小隊長紛紛回來了,佐籐的臉色立刻變得難開起來,想不到桑國柱居然溜掉了!

    桑國柱也在恨恨的罵娘,如果不是高稈那個混蛋,自己哪裡會這般狼狽的浪跡天涯?

    跑得累了,桑國柱覺得鬼子兵是不可能在追上自己了,向後望了望發現沒有什麼動靜了,這才停下腳步,喘著粗氣重重的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又覺得這樣還不舒服,索性擺開了一個「大」字,將四肢伸展開來,一陣清涼的山風吹過來,桑國柱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

    「不許動!」一隻紅纓槍猛然間從草叢中伸出來,雪亮的槍頭飛快的頂在了桑國柱的嗓子眼上。桑國柱一口氣沒有接上來,差點就被嚇得閉過氣去。還不容易才恢復原狀,放眼望去原來不過是一個屁大的小孩子!頓時!一股怒意充斥到了桑國柱全身。

    「你是幹什麼的?」那個小孩子抖了抖手中的紅纓槍,喝道:「看你不老實?說!」

    桑國柱換上一個笑臉,說道:「我是逃鬼子逃到這裡來的。」說完指著小孩子身後說道:「那一邊來了好多的鬼子。」小孩子一邊狐疑的向後看去,一邊問道:「當真?」

    桑國柱獰笑著撥開小孩子的紅纓槍,飛快的跳上去掐住了小孩子的脖子,將其撲倒在地後,一邊揮起巨大的拳頭向小孩子的太陽穴砸去,一邊惡狠狠的說道:「當真!當然當真!」

    「啊!痛啊!」小孩子斷斷續續的說道:「游擊、隊……」

    桑國柱巨大的拳頭砸了下來,「呲、呲」幾聲悶響後,小孩子徹底不再動彈了,桑國柱急忙將小孩滿臉鮮血的屍體拖到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小楊村的村民們蓬頭蓬臉的在山野中過著日子,連水都要到很遠的地方去打,如果不是游擊隊的軍醫和那些赤腳醫生忙前忙後,能夠站著說話的人肯定不多!

    桑國柱將頭偷偷的伸出來,天啊!下面的山坳裡足足有幾百號人,原來他們藏在這裡!桑國柱一拍腦袋,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燈光永遠照不到它下面的地方!

    桑國柱將手邊的一溜野草猛地扯斷,哈哈哈哈!終於找到了村民們的藏身之所了!

    「報告太君!」一個偽軍小隊長連滾帶爬的跑到佐籐的身邊,高興的說道:「抓住桑國柱了!」說完向下一揮手,幾個偽軍將已經被五花大綁的桑國柱帶上來了。

    桑國柱看到了佐籐,立刻尖叫道:「太君!我找到游擊隊……」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看押的偽軍甩了一記耳光,完了還惡狠狠的威脅桑國柱道:「你個狗日的亂叫什麼?」

    佐籐走上去,面色凝重地問道:「你的找到了八路軍?」又用手比劃著自己的脖子,說道:「你開始幹什麼去了?桑君,說謊話是要被砍頭的!你的明白?」

    桑國柱急忙跪在地上,大聲辯解著喊道:「我沒有半點說謊話!請太君一定要相信我!」

    雖然桑國柱不明不白的失蹤了幾個小時讓人很懷疑,但是佐籐也不敢立刻否定桑國柱,思考了片刻後,說道:「這樣吧!等我會合了小野閣下,我們的大部隊再悄悄的包抄過去!」

    桑國柱一聽這話,頓時心都要涼了半截,一旦那裡的村民發現那個小游擊隊員的屍體,那麼他們肯定會大轉移,到那個時候日本人撲空之後,自己還不被他們五馬分屍?!

    在桑國柱焦急的等待中,小野帶著人趕過來了,這總算是讓桑國柱鬆了一口氣!四百多號日、偽軍在桑國柱的帶領下飛快的撲向小楊村村民的藏身之所!

    小楊村的村民們的確發現了異狀,那就是一個兒童團的小隊員不知所蹤,這讓村民們稍微詫異一番後又各忙各的去了。

    對於村民們來說,村長已經讓民兵們去尋找了,小孩子貪玩回來後是要教訓一番的。

    兩個民兵背著扛著大刀長矛在這裡看看那裡瞄瞄,希望能後找出那個淘小子。

    一個民兵無意間發現地上的野草倒伏了很多,頓時奇怪的問道:「前面的,你看看這裡是不是有很多人走過?」等到前面的民兵回頭後,後面的指了指地上凌亂不堪的野草。

    兩個民兵同時對地上的野草發起了呆,幾秒鐘兩個人同時跳起來,不好!有情況!兩個民兵立刻撒腿就向山坳裡跑去。一個民兵一邊跑一邊大喊:「有情況!鬼子的大部隊來了!」

    民兵的叫聲傳遍了山野,小野惱羞的一回頭,對身邊的大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加籐急忙說道:「閣下請放心,四處的山口已經被封閉起來,留在後面的人無關緊要了。」

    兩個民兵立刻分手,一個到游擊隊的總部去報信,另一個飛快的趕回來給小楊村的人報信。

    回來報信的民兵氣喘吁吁的跑到一個三岔路口的時候,幾個人影猛地跳了出來死死的按住了民兵。民兵正要拚命的反抗,一把鋒利的匕首飛快的扎穿了民兵的咽喉。

    那個大漢收起匕首,對身邊的幾個幫手說了幾句日語,助手們飛快的將屍體拖走後,又用灰塵掩蓋了地上的血跡,然後一行人依舊躲藏在齊人高的野草裡,等待下一個獵物的出現。

    傍晚時分,小楊村的村民們終於知道整個村的人被包圍起來了,是被差不多和村民同等數量的鬼子和偽軍包圍了,男人們停止了砍柴,女人們停止了做飯,一個個惶恐的看著他們這些不速之客!小楊村的楊村長立刻命令民兵們收好武器,鬼子們找不到武器就會撤走。

    可惜見多識廣的楊村長這次卻看走了眼,在佐佐木不斷嚴厲的催逼下,鬼子的心早就被煎熬得差不多了,等待無辜村民們的即將是*般的血腥報復!

    佐籐指揮鬼子兵將村民們趕到一起,然後架起幾挺機槍,在鬼子狼狗的吠叫聲中,村民大氣都不敢出。楊村長雖然樂觀,但是小老百姓可就不那麼想了,誰知道鬼子會幹什麼?

    小野走到村民們的面前,陰沉的看了看鴉雀無聲的村民,哼!眼前的這些「支那人」都是小魚,只有抓住了游擊隊的主力才算是完成了佐佐木的任務,特別是要抓住那個劉雲!

    小野將手一招,一個漢奸翻譯立刻一陣小跑趕過來,點頭哈腰的說道:「太君您有什麼吩咐?」

    小野指指村民們,說道:「我要從他們這些人口裡知道游擊隊主力的下落,你去問!」

    漢奸翻譯為難的摸摸腦袋,這不好辦呀!皺著眉頭問道:「太君,恐怕這很困難!」

    小野冷冷的一笑,說道:「你只管去問,他們若是不回答,後果由他們承擔!」

    看了看密集的人群,漢奸翻譯皺著眉頭對小野提議道:「太君,不如將這些人分出來一部分,萬一他們有什麼騷動,這樣也便於控制。」漢奸翻譯可不敢貿然跑到人群裡去。

    在鬼子刺刀的威逼下,一百多個村民被分割出來了,這讓楊村長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這裡面有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和女兒、女婿,鬼子這樣做到底是要幹什麼呢?

    「老鄉們你們好!皇軍今天來『看』你們了。」漢奸翻譯吐掉一口口水繼續說道:「你們不要上八路軍游擊隊的當了,跟著皇軍回去吧!在村裡過日子總比在這荒山野林強多了……」

    漢奸翻譯還沒有說到主題上去,小野已經按捺不住了,走到漢奸翻譯的身後伸手一把抓住翻譯的後衣領一扯,訓斥著說道:「你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和他們這些冥頑不靈的人講話?」

    漢奸翻譯差點就被小野扯得一個蹌啷摔倒在地上,知道是小野作的也不敢發脾氣,轉身陪著笑臉說道:「太君教訓得很對,都是鄙人的無能!」說完對著村民們一指,繼續說道:「鄙人的不行,請太君親自訓話!」這個漢奸翻譯「將」了小野一軍,我的不行?好!看你的!

    小野一隻手扶著指揮刀,另一隻手高高地舉了起來,大聲喊道:「射擊準備!」

    圍著那一百多個村民的鬼子立刻向後撤退,小野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將高舉的手猛然揮下,嗥叫道:「射擊!」鬼子的機槍一挺接著一挺的開火了,火舌舔噬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漢奸翻譯摸摸腦袋,總算是知道了小野的目的,什麼「問話」全部都是借口的,小野真正的目的是發洩怒火!也難怪,鬼子在山野中奔波了好幾天了,不但累得要死還常常身處荒山沒有飯吃。

    幾十秒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百多老百姓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血腥味,其他受到極度驚嚇的老百姓已經恐懼得說不出話來了。

    鮮血由小股匯合成了一大股,然後流向地勢低的地方,死人堆裡還有一些受傷沒有死去的倖存者在呻吟、顫抖。

    楊村長呆立了片刻,突然大叫一聲向後摔倒,眾人急忙上前扶住楊村長,仔細一看,楊村長已經牙關緊咬昏迷過去了,一個村裡的骨幹份子慌忙給楊村長掐人中,現在可不能少了他。

    鬼子軍官佐籐察覺到人群中有一些騷亂,幾個老百姓圍住一個年長者掐人中,佐籐一聲冷笑,「支那」幹部總算是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對身邊的鬼子兵說道:「將那個老頭抓來。」

    十幾個凶神惡煞的鬼子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衝入人群,見識了鬼子殘忍的老百姓們慌忙波浪般的分開,鬼子兵們幾乎沒有受到什麼阻攔就來到了楊村長的身邊,一個鬼子的伍長伸手給村隊長就是一記耳光,趕散周圍的人群後,一把抓起昏昏沉沉的村長就走。

    楊村長身不由己的跟著鬼子兵來到佐籐的身邊,緩緩得睜開眼睛,眼前幾把明晃晃的刺刀正對著胸口,一個滿臉鬍子的矮個鬼子軍官滿臉凶相的看著自己。完了!被鬼子抓住了!

    「老頭!」佐籐將指揮刀拔出來架在楊村長的脖子上,說道:「只有乖乖的和皇軍合作,你才可以留下性命!其他的村民也才會留下性命!你的明白?哈哈哈哈哈!」

    冰冷的刀鋒壓在楊村長的脖子上後,楊村長木然的看了看雪良的太刀,聽完了漢奸翻譯的話後,楊村長又苦笑一聲,對漢奸翻譯說道:「這都是一些小事情,我願意為皇軍效勞。」

    聽完漢奸翻譯的傳話後,佐籐的眼睛一亮,幾乎不敢相信的反問道:「你的說的真話?」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佐籐終於高興的收起了指揮刀,走到楊村長的身邊讚許的說道:「喲西!」

    楊村長似乎恢復了那種世故和老練,抹了抹頭上的亂髮,笑著說道:「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太君,只有見到這份禮物太君才會真正的相信我!」說完就要將手伸到下衣口袋裡。

    小野指揮鬼子搜殺受傷的村民後,不知道佐籐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抬起腳步就要過來。

    翻譯將楊村長的話告訴了佐籐後,佐籐大喜,連聲說道:「是什麼好東西快快拿出來。」楊村長神秘的一笑,放在兜裡的手掏了半天也沒有掏出什麼東西來,看到佐籐已經出現不耐煩的樣子,楊村長不得不耐心的解釋道:「就快了,這個東西是游擊隊的名單!」

    楊村長最後看了看還在用刺刀屠戮受傷村民的鬼子一眼,很快自己就要和兒子見面了。

    小野從則面看到那個和佐籐說話的老頭從下衣兜了掏出一個手榴彈,嚇得一邊急忙趴在地上,一邊大喊道:「佐籐君危險,那個老頭在掏手榴彈。」說完立刻掏出了手槍。

    【轉自鐵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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