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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雄鷹展翅 第二十六章 有匪名黑七 文 / 六指君

    本來殺喊聲震天的戰場,誰會想到在人堆裡面使用手榴彈呢?難道想要同時解決兩方面的人嗎?是哪個在在敵我雙方的人堆裡面使用手榴彈?雙方趴在地上抬頭尋找那個「胡作非為」的傢伙,場面一時間居然冷下來了,趙延大喜,立刻又乘機掏出兩顆手榴彈,抓著引線作勢要投擲的樣子,然後對著土匪大吼一聲:「戰者死,降者生。」

    有一個土匪還想要反抗,還沒有作勢就被劉雲一槍爆頭,劉雲遠遠的看著屍體腦袋上的那麼一個小洞搖搖頭,如果三八式步槍可以將腦袋打成摔碎的西瓜就好了。幾個悍勇的土匪們聽到槍聲,又看見同伴被擊斃立刻站起來要反抗,劉雲快速的擊斃其中的一個為首者,然後又一連擊斃三個頑抗的土匪,馬常青也將身邊一個試圖反抗的土匪攔腰砍作兩截,土匪們的頑強抵抗終於平靜下來了。

    這一仗游擊隊的傷亡是慘重的,有一半人帶了傷,其中有十個人可能有生命之憂,劉雲幫馬常青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希望不要傷到骨頭就好,綁架來的那三個醫生要好好的詢問,要搞清楚他們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或者已經是漢奸了,等一會兒還要親自坐鎮他們給馬常青實施的手術,那些受傷的和被俘虜土匪也要救治和安撫,爭取讓他們也都加入到游擊隊裡面來。

    戰士們紛紛收繳投降的土匪的武器,劉雲斜斜的靠在一棵大樹邊,看著忙碌的戰士們,將三八式步槍緊緊地捏在手中,甚至直到手指發白,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想不到光這些烏合之眾的土匪就這麼難對付,以後面對日本人的大部隊怎麼辦?怎麼辦?

    被俘的土匪們被圍成了一個圈圈,身邊是怒目而視的游擊隊戰士,土匪們睜大著眼睛驚恐的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唯恐觸怒了他們而招來滅頂之災。不久土匪們被戰士們押解著走了。

    回去的路上,劉雲心裡算了一筆賬,這一場勝仗收穫還是很大的,單單金錢就有很大的收穫,繳獲了大量的「硬通貨幣」——銀洋,比那個「聚義堂」李信要富裕多了。當然,更不要說這場戰鬥加強了戰士們的凝聚力。

    因為日本人有狼犬,所以不能直接回去,一路上撒了點剛剛繳獲的調味品——胡椒粉,淌過一條小河後,才直奔駐地。

    李信看著從頭到尾輝煌的戰果,驚訝得舌頭打卷說不出話來了,乖乖!在日本人的嘴巴裡面奪食,想不到八路軍的幹部這麼厲害,看來投靠八路軍是完全正確的,想不死心踏地都不行了,對劉雲問道:「怎麼出去只有十個人,回來卻有幾十個人?這是怎麼回事?」

    劉雲匆忙的說道:「現在沒時間回答你,你快讓人準備地方接待新加入的戰士,那些被俘虜的土匪不要虐待他們。」然後立刻去尋找那三個被俘來的醫生,急匆匆地走了幾十米遠,又回頭對李信說道:「記得讓他們吃飽飯。」

    那三個醫生被解開了繩子,地上還放著幾個大泥碗,裡面裝滿了渾濁的茶水,米俊低著頭看了看茶碗裡面積累黑色泥土,口實在是太渴了,無奈的端起了茶碗小心的喝了一口。

    一陣腳步聲傳來,三個醫生抬頭一看不由得一陣哆嗦,一個穿著「皇協軍」軍裝的大漢在幾個扛著大刀的「土匪」的帶領下跑過來了,在鬼子的傷兵營地見識過劉雲殺人手段的醫生一陣膽寒,該不會是來砍頭的吧?

    劉雲看了看畏畏縮縮的醫生,微笑著說道:「你們好!我是八路軍游擊隊的,你們放心,我們的政策是優待俘虜。」

    米俊抬起頭看了看劉雲,嘴角動了兩下,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另外的兩個醫生和米俊一樣,話到了嘴邊又吞到肚子裡面去了。

    劉雲看見他們的心裡還是有顧慮,繼續和顏悅色地說道:「你們是中國人嗎?」

    包括米俊在內的另一個醫生都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劉雲將目光移到了那個沒有做聲的醫生的身上,難道是小鬼子?那個沒有做聲的醫生急忙說道:「我是滿洲人,叫金元直。」

    「哦!」劉雲點了點頭:「東北現在被日本蹂躪著,東北不叫滿洲,滿洲是日本人的叫法。」

    金元直急忙點頭,笑容滿面的連聲稱是。

    劉雲禮節性的微笑著,三個醫生看見「土匪頭子」笑容滿面,也急忙附和著劉雲笑了起來,劉雲見他們如此的迎合自己,不由得感到好笑,容色一整,說道:「你們為什麼要給日本人做事?難道你們都願意當漢奸嗎?」

    劉雲的這一番話讓幾個醫生嚇了一跳,米俊急忙分辨道:「不是我們想給日本人服務,而是日本人強迫我們給他們服務,否則……」他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另一個醫生也接著說道:「曾經有中國人故意給日本傷兵使壞,結果被日本醫生檢查出來了,後來那個中國醫生就被日本人餵了狼狗。」

    劉雲恍然大悟,難怪中日醫生一起做手術,日本醫生還配了槍,對幾個中國醫生問道:「請問你們的貴姓?幾位是怎麼稱呼的?」

    「免貴姓米名俊!」「免貴姓阮名長約!」「免貴姓金名元直!」

    「原來是米先生、阮先生和金先生。」劉雲客氣的說道:「你們是願意當亡國奴呢?還是願意做一個真正的中國人呢?」

    米俊毫不猶豫地說:「我當然願意做堂堂正正的中國人!」阮長約和金元直聞訊也急忙跟著點頭,相比之下阮長約和金元直有一點言不由衷,誰願意和殺人不眨眼的土匪硬磕?

    劉雲搶上前大手握住了米俊的手,感激地說道:「好!就等你們這句話,現在我的戰士受傷了,請你們治病。」

    米俊挺直了腰桿,說道:「一定不負長官所托。」相比之下,米俊比另兩位要進步多了。

    首先是給馬常青看傷病,這是劉雲的安排,雖然那個「蠻子」受傷後一幅不要緊的樣子,但是還是小心一點好,這小子可以比得上一個班,價值的決定一切,等到米俊小心的檢查了傷口之後,發現沒有什麼問題,劉雲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相比之下滿不在乎的馬常青的那種表情,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由於受傷的大部分都是毛四一的人,作了妥善的安排之後,劉雲為了拴住那三個醫生的心,不辭勞累的特地親自給他們打下手,親切的端茶送飯,劉雲的親善舉動不但讓醫生們暫時安心下來做手術,還贏得了戰士們的心。

    那些受傷以及被俘虜的土匪怎麼處理呢?政策:發給路費走人或者加入游擊隊。

    被俘虜的土匪足足有二十多個,劉雲眼角掃視了一番,能夠用於作戰的最多只有十五六個,其他的或老或弱不堪使用,如果當時人手再多一點,就可以抓到更多的俘虜了。

    劉雲清了清嗓子,嘹亮的問候道:「大家好!」土匪們紛紛抬起頭望著他。

    有些土匪的嘴巴邊上還有遺留的米飯,空洞而木然的看著劉雲,看著這群人沮喪的樣子,劉雲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看來這些人的精神不怎麼好呀!說道:「我們是八路軍游擊隊,我們是講紀律的,不會收刮你們的腰包,也不會傷害你們。」

    有幾個土匪聽到「不收刮腰包」的時候,眼睛明顯的亮起來了,劉雲心中暗自好笑,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高聲問道:「你們沒有當土匪之前是幹什麼的?」看見眾人皆不應答,自答著說:「你們當土匪之前都是農民和作坊的『把式』對不對?」蹲坐在地上的土匪們有幾個點了點頭,突然,劉雲的語氣一變,吼道:「那你們為什麼還要當土匪欺負老百姓?嗯?」下面的土匪們被嚇了一跳,這個長官(土匪頭子)的臉也變得太快了。

    在劉雲凌厲的目光下,土匪們都埋著腦袋,劉雲將雙手擺在身後圍著這些土匪走了一個圈,然後又繼續柔和的問道:「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不是活不下去了誰願意當土匪?一人為匪,全家為匪,族親挨罵。」聽到劉雲的這番話,幾個土匪也不由得點了點頭,有道理!

    「你們有沒有想到為什麼會沒有飯吃?不知道?那是因為這個世道讓人沒有辦法活下去,不能活下去怎麼辦?那就只有造反,但是絕對不是讓你們禍害老百姓。

    我的戰士和你們以前一樣,也是土匪出身。我對他們說過,只有打亂這個人吃人的舊社會,才有新中國,有了新中國才有新生活。」劉雲講到這裡,發現土匪們已經互相交頭接耳了,可是讓劉雲氣餒的是他們並不在乎什麼「新中國和新生活」,怎麼和以前的革命電影中講的完全不一樣?不是說什麼反動派經過教育後就可以洗心革面嗎?簡直就是誤導我!!

    劉雲搖了搖頭,手一揮,一個戰士抬上來一個小竹筐,裡面放滿了大洋,這玩意比紙幣要實用多了,喊道:「安靜,兄弟們,想走的,我們發給路費——兩塊光洋,但是下山後一定要做一個好人,不准再當土匪了,更不能當漢奸了,誰敢當漢奸決不輕饒。」土匪們發出一陣歡呼,有的認為自己保住性命而高興,有的人為可以離開這裡而感到高興。

    「想留下來的,我們游擊隊歡迎,咱們游擊隊裡官兵一致,是專門和日本人幹的隊伍。」在哨兵的槍口下,土匪們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走了一半的土匪,剩下的沒有走的也有將近三分之一不能編入作戰部隊,也就是說,只有七八個人可以使用。看著那些人走了,劉雲心裡不是怎麼好受,算了,讓他們去傳播游擊隊的仁義,去傳播本隊長的仁慈,能給土匪發遣散費的也就只有我一個。笑著和留下的土匪一一握手,歡迎他們留下來加入游擊隊的土匪。

    馬常青不解的向劉雲問道:「大哥,放他們走就不錯了,幹什麼還要花錢『請』他們走?」

    劉雲一邊發錢給俘虜,一邊解釋著說道:「這樣一來咱們的游擊隊就有名氣了。」

    「切!」真是稀奇古怪的辦法,馬常青表示強烈反對,糟踏錢也不是這麼糟蹋的!

    下午,慶功會上,劉雲大聲地宣佈毛四一為連長,毛四一急忙推辭,經過「再三」的肯定,毛四一才「不得不」接受了連長的職位,馬常青為該連的指導員,這一任命得到了廣大戰士們尤其是毛四一的肯定。但是劉雲看了看馬常青身上血跡未乾一幅殺氣騰騰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做思想工作的,看來以後還是找一個機會把兩個人對調一下。趙延因為功勞特殊,被破格提升為排長。劉雲想了想編製,總還覺得官多兵少,這個隊伍還得急速擴充。

    接下來就是重新改編部隊了,包括李信和毛四一以及投誠過來的土匪中的那些「叔叔」被淘汰出了主戰部隊,留下的都是一些年輕人。而且劉雲還有一大打算,那些老鳥們一個個痞子氣十足,再加上那種倚老賣老的「氣質」,所以將他們劃出去也就不足為奇了。但是可不要以為那些年級比較大的老同志就沒有用了,他們的槍法普遍要比小年輕要好得多,對敵經驗也很豐富。劉雲讓那些老人負責後勤,而他自己本人則親自管理那些老傢伙。

    其實劉雲將人員這麼分配還是有用意的,將人員打散重新分配有利於管理,免得以後出現軍閥(山頭主義)!特別是李信這老小子,舉手投足之間匪氣十足,如果沒有毛四一的人馬加入,李信的尾巴非翹到天上去不可。這就是劉雲領導的重重困難的游擊隊。

    早晨,幾滴雨露灑落在劉黑七的額頭上。頭暈!劉黑七覺得頭顱好像要炸裂了一樣,本來嘛!頭骨骨折沒有要你的命就算不錯的了,晃悠著睜開眼睛,進入視線的是一雙皮鞋,劉黑七舔舔發乾的嘴唇,沙啞的問道:「這是哪裡?你是誰?」

    昨天晚上劉黑七的隊伍受到了伏擊,有乘機開溜沒有死的土匪回到了文海的身邊報信,很快,大隊的鬼子和偽軍就趕過來了。

    文海看著自己的「手下」——劉黑七,走上去踢了踢,讓他的身體翻了一個邊,確定他除了腦袋上的傷口外沒有別的傷口,如果這個傢伙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那麼就只有用最快的方式解除他的痛苦:槍斃,這黑碳頭自己並不喜歡,更何況殺掉他中島太君是不會有意見的。

    有偽軍過來給劉黑七包紮傷口,他以前的幾個手下也站在一邊默默地關注著,劉黑七有一個強烈的感覺,這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一覺醒來自己的人馬灰飛煙滅,什麼都沒有了。

    「太君!」劉黑七看見中島過來了,一把推開為他包紮的偽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後雙腿一併,說道:「中島太君,昨天晚上我們和游擊隊激戰了一個晚上,所部全軍覆沒。」

    中島看著滿地的死屍說道:「你的,辛苦的,功勞大大的,皇軍記得。」

    其實在戰鬥結束後,劉雲就指揮戰士們將戰死的戰士遺體全部運走並連夜埋掉了,現在在現場遺留下來的屍體都是劉黑七的手下,戰士們打掃戰場的時候,甚至屍體上遺留的好看一點的衣服都被戰士們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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