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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雄鷹展翅 第二十章 不怕死的漢奸 文 / 六指君

    下面的土匪們被劉雲說到了心痛的地方,有時候下山去搶劫的時候,那些身份沒有「暴露」的土匪為了避免遇上熟人被認出來,甚至用鍋底將臉塗黑。

    劉雲等到土匪們都安靜下來了,接著說道:「天道不公,富人越富窮人越窮,難道咱們窮疙瘩就只能被餓死嗎?不!不是這個樣子的!現在有了中國**,他是為廣大窮苦老百姓說話的,他的隊伍是人民的隊伍,**敢鬥天斗地,日本人來了,不得不當土匪的窮哥們多了起來,這是為什麼?這是因為小鬼子太壞了,大傢伙兒都活不下去,**大踏步撤退了,這是為什麼?因為國民黨政府**無能,為什麼八路軍大踏步的向前進?因為**是堅決抗日的。」

    劉雲用炭棒在地圖上面將中國攔腰劃斷,說道:「你們看到了我畫出來的東西嗎?上面一大塊的地方現在已經被小日本佔領了,一個小小的島國居然佔領了數倍於他的國土的面積,這難道不是國民黨政府的**無能嗎?作為一個中國人你們感到羞辱嗎?」

    劉雲氣憤地將拳頭砸向桌子,吼道:「富饒美麗東北是怎樣丟失的?那個該死的蔣光頭要負全部歷史責任,他還以為學南宋就可以偏安一隅,他總是希望西方的那些國家「主持正義」,無恥!小日本的最終戰略目標是全面佔領中國,讓咱們亡國滅種。

    中國是中國人的中國,不是某個政黨用來作威作福發財的工具,如果某個政府不能重現漢唐雄風,那麼別人就有理由取而代之。

    在中國的文明之花綻開的時候,那些西方的洋人還處在蠻夷時代,世界上有四個文明古國,可惜只有中華民族的文化完整的保存下來。現在小日本佔領了半個中國,現在咱們中國處在亡國滅種的邊緣,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救亡運動是每一個愛國的中國人的責任。」

    「中國幾千年來都是亞洲的宗主國,中國的含義是什麼?是中央帝國,世界的中心。中國在近代開始落後,落後的原因就是那些反動封建勢力的存在,而和中國相反的是,小日本在明治維新後國力大增,他們在資源極度貧乏的海島上面建立了強大的帝國,而中國在幹什麼呢?內鬥不止,生靈塗炭,日本人用有限的財富購買西方先進的技術的時候,中國用財富用來購買殺人的武器來打內戰,社會怎麼發展?」

    劉雲正在說得起勁,可是發現下面的都是一些老大粗,對於「明治維新」「技術」這些詞語根本就是雞同鴨講——沒法交流,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說的東西你們不太懂,這樣吧!我下面再說得簡單一些。」

    劉雲抽空抬頭看了看那個被吊著的文海,從他的表情上面來看這個傢伙顯然一直都在聽,偏偏好像還聽懂了,這真是諷刺,打鬼子的土匪們對於劉雲的一些講話聽得不知所云,反而是身為漢奸的文海聽得聚精會神。

    文海是東北的豪族子弟,祖輩都是見過世面的人物,甚至還有父輩當過滿清的高級官員,滿清垮台以後文氏家族投靠了張作霖,再後來日本人來了以後,經過激烈的家族內部的對峙,文氏家族的老一輩為了保存家族的「地位和財富與尊嚴」,家族全面倒向了日本人。日本人佔領了東北後,文氏家族的長輩得知日本人的「招募特工隊」的海報後,為了和日本人攀上關係,家族派出了代表——文海,他自身前往日軍的特訓中心,在那裡度過了一年的時光。因為文海的個性非常的堅韌,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對自己的同胞並沒有什麼憐憫之情,並且有文化,所以後來憑藉著日本教官的賞識,文海做了特務隊的頭子。

    除了文海包括馬常青在內沒有人可以完全聽得懂劉雲的講話,真是要命的心理打擊。

    「如果當初咱們中國人像日本人一樣團結,那麼現在你們就不是在這裡當土匪了,而是在田地務農,在工廠裡面當工人,大家都有飯吃,白花花的大米,有衣服穿,沒有補丁的那種新衣服,每個人都可以討老婆,每年還可以出遠門去旅遊,住的是大房子,座的是飛快的汽車,輪船……

    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有這麼多補丁,還叫衣服嗎?如果實現了社會主義,每個人都可以穿沒有補丁的衣服,還有油光發亮的新皮鞋穿,看看你們現在的布鞋草鞋,嘖嘖嘖!

    你們看見過幾十丈高的樓房嗎?沒有?你們當然沒有看見過,只有我一個人看見過。那邊的那個,你看見過可以坐幾千人的輪船嗎?也沒有?什麼?你說著世界上沒有這種東西?胡說!我知道你們沒有看見過,因為這些東西中國根本就不能製造,世界上只有英國法國德國美國蘇聯日本等少數幾個國家才有,為什麼中國不能製造這些東西呢?」

    ……

    「中國人是世界上最善良的民族,他總是忘記和原諒別人帶給他的痛苦,中國人是世界上最智慧的民族,他的文化源遠流長,中國人是世界上最勤勞的民族,他創造了無數舉世矚目的財富,但是中國人總是被那些野心家所蒙蔽所欺騙!比如蔣介石就是這種人。

    中國**的主張是建立一個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人人平等的社會,在這是社會裡沒有剝削,人人憑借自己的勞動吃飯,如果沒有勞動能力政府也會有補助。」

    **政權不是某一個人的**工具,有能者居之!你們看看那些**的軍紀和戰鬥力就知道他們那些人是坐不了天下的,而**官兵一致,打仗的時候黨員和幹部衝鋒在前,八路軍用簡陋的武器和小鬼子們干,換成**敢嗎?

    ……」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雖然下面的土匪們多少有一些不耐煩,還好總算聽懂了劉雲的主題思想:你們選擇**陣線是正確的。

    聽完劉雲的講話,馬常青本來只是對於劉雲的忠誠才答應留在**隊伍裡面,現在也對**稍微有了一點好感,「難怪我以前窮得要死,原來是沒有遇到**,如果以後真的天下太平了,那也是**得天下。」

    劉雲看了看吊著的文海,文海皺著眉頭看了劉雲一眼,「把他放下來鬆綁。」劉雲說道。

    文海抬頭看了看劉雲,順便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劉雲不懷好意的目光幾乎要穿透文海的五臟六腑,這種目光中還帶著一絲絲的殺戮,文海和劉雲對視了十幾秒鐘,文海把臉別過去了,劉雲笑笑說道:「剛才我和大伙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我看你是一個有文化有見識的人,你認為我說得怎麼樣?」

    文海半響沒有動靜,馬常青火氣來了,走上去就要開打,劉雲阻止了馬常青的拳腳,對文海說道:「咱們打一個賭,如果你可以接我三招,我立刻放你走,如果你同意就點一個頭。」毆打俘虜是不對的,但可以換一個方式進行,收編土匪後劉雲還要顧及自己的形象呢!

    這次文海倒是沒有猶豫立刻點了一下頭,劉雲露出輕蔑的笑容,和我鬥?沒有搞錯吧!

    文海看過劉雲和馬常青的搏鬥,知道劉雲非常擅長近身纏鬥,所以打定主意不讓劉雲靠邊,可是劉雲更加「狡猾」,他才不會用擊敗馬常青的擒拿手法「修理」文海,他又不止只會這一招。

    劉雲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圈,跳出了這個圈子的人就算輸,文海雖然非常不喜歡這個限制,但是命在人家的手裡拽著,也不敢表示反對,周圍的土匪們紛紛圍上來觀戰,文海小心翼翼的轉著圈,劉雲一連幾次上前都被文海靈巧的躲開了,冷不防劉雲一個假動作虛晃一招一腳踢向文海的退路,文海不得不鼓起勁用肩膀硬挨了劉雲的這一腳,「咚」的一聲沉悶的響聲,文海被劉雲踢出了圈子外邊,還順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痛!

    劉雲並不想就這麼結束,對文海比劃了一個再來的手勢,沒想到文海剛進入圈子裡面就被劉雲一把抱住腰身,文海不得不也順勢抱住了劉雲的腰身,兩個人開始較量腰力,地上的泥土被兩個人蹬得大片大片的翻起,終究還是劉雲的力氣更大,文海漲著烏紫的臉,嘴裡發出一聲聲的「嗚嗚」的低沉聲音,整個人漸漸的向後彎曲,劉雲猛然間一聲大吼,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文海整個人向後面折倒,如果不是見機得快鬆懈了腰上的力量,很可能腰椎就會被折斷。

    劉雲一把拉起文海,說道:「再來最後一次。」文海一連兩次被劉云「修理」,早已大怒,趁著劉雲拉自己的時候,順勢將劉雲的手一帶,然後飛起一腳踢向劉雲的腦袋,劉雲將頭一偏,文海的一腳落了空,一條大腿從劉雲的腦袋邊上閃過去,並且還架在了劉雲的肩膀上,沒等文海叫出聲來,劉雲一把抓住了文海的那一條粗壯的大腿,然後抓著他的大腿轉了幾個圈後卯足了勁甩了出去,「撲通」一聲摔出老遠,文海「啊」的一聲慘呼就暈過去了。

    一個機靈的小土匪飛快的取來一桶涼水潑在文海的頭上,文海慢慢的睜開眼睛,等到知覺復甦後聽到身邊傳來了一陣陣的譏笑聲,文海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土匪們的嘲弄。

    「現在我已經連續三次打敗你了,你可以打開你的『尊口』了嗎?」劉雲笑著說。

    「嗯!」文海輕輕的應了一聲,被敵人玩弄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你為什麼要當漢奸呢?」

    「因為我的家族如果投靠日本人,可以為家族帶來更大的利益。」

    「哈哈哈哈!」劉雲怒及反笑。

    邊上的馬常青手指幾乎要戳到文海的鼻子上了,說道:「難道這就是你當漢奸的理由?難怪大哥說越富越『漢奸』。」

    劉雲轉身對馬常青說道:「也不完全是這樣的,富人裡面也有死心塌地抗日的。」

    李信在一邊插上了一句話:「劉同志這話倒是真的,小河鎮的首富汪志毅就是鐵了心的和日本人干,就這事咱們也沒有想通是為什麼?」

    劉雲繼續問道:「你知不知道日本人屠殺中國人?」

    「知道!」

    「你是中國人嗎?」

    「……是!」文海吞吞吐吐的說道。

    接下來劉雲一連問了三個問題,「你認為日本人看得起你嗎??」「中國人恨漢奸嗎?」「你為什麼要幫著日本人殺中國人?」

    文海低著頭沒有說話,事實上他無話可說,就算他說什麼也要考慮一下會不會刺激到別人,尤其是那個馬常青會不會立刻將他殺掉?

    將文海帶到後山坡上,身邊只有馬常青一個人保駕,本來是想讓李信一起來的,可是考慮到土匪沒有紀律性,嘴巴可能比女人還要長,所以就找了一個借口支開了李信。對於下面的主題有一點擔心,這個文海要比那個周德貴要難對付得多了,「咳咳」劉雲乾咳兩聲,清了嗓子後莊重的說道:「你的手上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我代表中國人民對你執行槍決!」

    文海很聽話的轉過身去,將背部露給馬常青,劉雲皺起了眉頭,看來這個傢伙還真的是不怕死,如果是周德貴之流早就哭爹喊娘了。

    「你最後還有什麼遺言嗎?」劉雲試探著問道。

    文海聞訊向著北方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後站起來,站起來後依然是一言不發。

    「你難道不想你的父母嗎?你沒有兄弟姐妹嗎?」劉雲說。

    文海轉頭向劉雲看了看,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吞下了要說的話。馬常青揮舞著手槍就要開槍,劉雲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其實我也想放你走,可是你要知道你是一個漢奸,除非有特殊的原因才可以將功補過,否則就必須被處死。」然後劉雲內心焦急的等著文海過來「咨詢一番」,最好就像周德貴那樣沒骨氣。

    等呀等!文海終於說話了,可是劉雲卻並不喜歡,「我這種人死了以後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當初我在日本人的訓練營裡就殺過老人和小孩,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我的手髒,和日本人沾上邊後,這種生活我再也無法逃避,也許我脫離這個世界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劉雲沉思了片刻,對文海說道:「有一個強盜為了搶劫財物而殺掉了我的親人,後來我抓住了他,於是我就要殺掉他為我的親人報仇,可是這個強盜對我說他如果不搶劫,自己全家都會餓死,我問你,如果你是這個人,你會拿強盜怎麼辦?」

    文海略一思索,說道:「如果情況真是如他所說,我就砍掉他的兩隻手略施懲罰,也讓他永世不得為惡。」

    劉雲點了點頭,夠狠,接著問道:「現在這個強盜只是一個小強盜,他也是受一個大強盜威迫才不得不為惡,如果你是這個小強盜,你又該怎麼辦?」

    「這很好辦!如果我是這個小強盜,那麼我就會表面忠誠,百般忍耐,然後等待時機給大強盜致命的一擊,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劉雲笑了笑,意味深長的問道:「換成是你,你願不願意做那個小強盜?你要說實在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把心裡面的話都說出來。」

    文海一愣,這個問題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若依照本身的脾氣的確是這樣,可是依照現實條件,這種可能幾乎不存在,日本人是那麼好對付的嗎?文海沒有做肯定的表示。

    劉雲等了幾分鐘,不耐煩地拿過馬常青的手槍,「當當」對著文海就是兩槍,文海聽到槍響後閉上了眼睛,我要死了嗎?早知道這樣開始就不要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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