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下）
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飛入空中皆不見。
其實不止十一片，比十一片要多的多。
在鄭國的皇城之外，莫玄甩出紫葫蘆之前，四大部洲，歸墟億里之地，無數片晶晶亮亮的碎片劃破虛空，在空中劃出無數道亮麗的軌跡向著九天之上衝去。
衝過雲層，衝過天庭，衝過三十三天，衝過兜率宮，衝過彌羅宮，穿過廣寒宮，向著無盡虛空射了出去。
造化玉碟的殘片啊！
一片透明的，流動晶瑩琉璃般色彩的殘片自嫦娥的面前飛去，彷彿挑釁一般，消失在無盡的虛空之中。
嫦娥沒有管它，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在意這造化玉碟重組的事情，一臉的平靜。
「重組而已，又不是沒見到過，至於在我的面前如此顯擺嗎？信不信我馬上撈上一片，讓它重組不起來，看你還顯擺不顯擺？」嫦娥大人以一種噁心的心態想道。
與此同時，三十三天之外，紫霄宮中。
鴻鈞萬年不變的枯古容顏上難得的現出一片喜色。
在他的面前，已經有十來片造化玉碟的殘片開始重組了起來，原本像是一片圓鏡一般的造化玉碟此時已經完成了一個小小的邊角部分，那圓潤中透出的縷縷瑩光，讓鴻鈞很是享受。
雖然他知道，即使是這造化玉碟完全重組成功，最多也只是一半，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太古洪荒，開天劈地。
盤古老大爺的那一斧子不僅僅是劈開了天地，而且還把渾然一體的造化玉碟劈成了無數片，殘片中有兩片最大的分別為兩人所得，一人便是他鴻鈞，那是在通天之路走完之後得到的禮物，是盤古在劈碎子玉碟之後拿到的一片比較大一點的殘片，而另外一片大的，比他這塊還大的則在另外一位大佬的手中，這位爺與盤古一樣，皆是從混沌之中孕育而出的生靈，論年紀，便是比那盤古大爺小，也小不到哪裡去，只是名氣卻比盤古小的多，主要因為他太懶了，可以幾億年如一日的躺在一方泥潭裡睡大覺，不問世事，他那一片造化玉碟乃是開天地時，玉碟碎裂後，砸到他頭上了，他便收了，幾億年了，從來都沒有拿出來過，更別提用了，或許，連他老人家自己都忘了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重點在於，他的那一塊，比鴻鈞的大。
這才是鴻鈞他老人家耿耿於懷的地方，造化玉碟碎裂是一個機會。
因為另外一塊雖然大，但是卻還不到一半，僅僅是差不多一半而已，相當於百分之四十左右，而他，如果能夠趁著造化玉碟重組的機會，把剩餘的殘片全部集中起來，那麼，他所得到的造化玉碟殘片的量便超過了一半，當然也超越了那位爺手上的殘片，這樣的話，他的心裡方才踏實一點。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以往的無數年的歲月中，他手中的造化玉碟碎過很多次，也重組過很多次，而所謂的天意，也在鴻鈞的有意無意間，混亂過很多次。
每一次重組，他手中的碟子便重上一兩分，而這一次，他感覺到自己的經驗已經足夠了，足以收集到越過一半的殘片，所以，對於這一次造化玉碟的重組，鴻鈞非常的看中。
而事情，正朝著他的預想中發展。
分散於天地間的造化玉碟在他的努力下，一片一片的，一塊一塊的，重組了起來。
看著小小的邊角一點一點的擴大，變成了四分之一，再由四分之一變為二分之一，再由二分之一變成四分之三！
鴻鈞臉上的笑意漸漸的盛了起來，多少年了，盼著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只要自己完全掌握了重組之後的玉碟，那麼，他便有信心了在正面擊敗嫦娥，完全的，正面的擊敗，哪怕是嫦娥真的已經突破了二十天重的那道鴻溝，他都有信心有把握，因為他掌著一大半的天機，這是一個巨大的優勢。
所以，他很高興。
可是，這世上總是會有意外發生的，即使是鴻鈞，即使是掌握著近億年天道的強者，即使他是盤古遺族的第一神將，宗老會的話事人，即使是……
都沒有用。
某些人就是喜歡在別人的背後捅刀子。
老天爺喜歡，莫玄也喜歡
這一次，莫玄被別人在後面捅了一刀子，而鴻鈞則又被老天爺在他的後面捅了一刀。
為什麼要說又呢？
當然是因為他已經被捅了不止一刀了。
造化玉碟的重組停止了。
已經完成了四分之三的造化玉碟靜靜的懸浮在那裡，還是在距離著鴻鈞鼻尖不遠處，只是，那些，正在朝著三十三天飛來的碎片忽然全都停住了，就像是來了個急剎車一般，停住了，隨後，自由落體運動開始了。
重組了一大半的造化玉碟在這一刻失去了吸引了，而且似乎永久的失去了，剛剛完美無缺的契合在一起的碟片竟然開始出現了裂紋。
鴻鈞面色一僵，似乎猶豫了一下，隨後大袖一揮，將那四分之三的造化玉碟捲起，一道柔和的，純淨的，沒有任何雜誌的能量融入了造化玉碟之中，這是開天劈地之後，天地間的第一縷清氣。
就這樣，被打入了造化玉碟之中。
玉碟表面上剛剛出現的裂紋消失了，再一次，碟面變得平整無比，如果一面精緻的鏡子一般，光滑，透明，純淨。
只可惜，缺了一角。
「玉帝，哼！」鴻鈞臉上厲芒一閃，又恢復了原先的古井無波的表情，玉帝，只是一顆棋子而已，背後推手卻是那位與自己博奕了億萬年之久的老天爺。
當然了，所謂的博奕，是他自己的看法，在嫦娥的眼中，乃是耍了他億萬年的老天爺！
「玉帝又出事兒了？」正在閉目養神的，連造化玉碟的碎片都懶得看一眼的嫦娥終於睜開了眼睛，那目光中透著疑惑，透著不解，還透著幾分的哭笑不得，「不會吧，怎麼這一次的這位這麼沒眼光，選出來的傢伙被殺了一次又被禁了一次，實在是太丟人了！」
……
「啪！！」
崑崙之上
一片碎裂之聲，一絲陰冷的，彷彿來自九幽冥獄般的冷哼之上，自昆化之巔，傳遍了整個崑崙，滿山的珍離異獸，神獸仙禽，大小仙人，皆在這一聲冷哼之下骨軟筋麻，動彈不得，更有甚者竟然就這麼被這一聲哼聲給嚇死了。
下意識的，遠在某處不知名空間中的陸壓縮了縮腦袋。
「是誰這麼倒霉，去招惹這個怪物啊……！」
……
兜率宮
彌羅宮
太上老君與元始天尊，兩人的臉上皆現出了意外的神色，手中，各拿著幾片晶瑩剔透的玉碟殘片，幾絲意外，幾絲驚喜。
只是這種表情皆是一閃而過，隨後，手一翻，那些玉碟殘片皆沒入他們的袖中，開始閉目養起神來。
……
天河水沒有洩，而且到目前沒止，也沒有洩的意思。
因為莫玄並沒有把玉帝煉化的打算。
雖然並不知道這玉帝的真假，但是再把他弄死掉的話，天河水倒灌，誰知道嫦娥會不會再一次為他補天呢？
要是不幫他被怎麼辦？
他不喜歡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更何況，他現在也沒有餘力去發動葫蘆中的都天血煞魔陣了。
的確，剛才他那葫蘆的確是威風無比，強悍無比，可是，也只有他知道，這一下子，費了他多少的力氣，第二顆定海珠的能量已經被他全部抽乾了，他的身體也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如果不是有那黑蓮的根系已經與他融為一體的話，被射日箭擊中，失去了幾乎九成混沌元力的莫玄的身體只能是以分崩離析收場。
只是現在，莫玄動不了，連一個指頭也動不了，他躺在石床之上，唯一能做的便是聽著從自己的鼻腔和喉嚨中發出來的聲音
聽著那一進一出的聲音，就像是一隻患了肺結核的狗發出的喘息聲，很悲涼，很無助，很鬱悶。
真是丟人啊！
莫玄心中泛起絲絲的苦澀微笑，的確，丟人丟大發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情況已經向好的方向發展了。
黑蓮與自己體內的小宇宙中散發出來的能量已經漸漸的開始佔上風了，那射日箭的毀滅性元力已經被慢慢的消噬掉了。
莫玄身體的傷在慢慢的恢復，恢復的很慢，恢復的速度慢的出乎莫玄的意料之外．
不過，莫玄並不擔心，因為，這是好事兒，非常好的事兒。
「似乎，因禍得福了啊！」
不破不立
莫玄主修的是離火玄功，在巫族玄功中號稱煉體第一，什麼叫煉體？
除了無限的強化**的力量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作用，便是可以把寶物煉化到自己的身體之中，這種寶物當然包括先天靈物，而且，先天靈物的效果是最好的。
譬如定海珠，譬如那黑蓮，再譬如那個不知道做什麼用的先天第一靈根。
第三個現在對莫玄來說等於沒有，所以不去說他。
說說定海珠。
每一個定海珠中都有一個宇宙，莫玄的離火玄體修煉到現在，僅僅能夠完全煉化一顆定海珠，而另外一顆，則如同是一個能量的倉庫一般，留在莫玄的體內，可能隨時調用，但是，這種調用的能量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所以，是需要代價的。
在莫玄被射日箭差一點搞定之後，黑蓮與那已經與莫玄完全融為一體的定海珠首先做的便是恢復莫玄的傷勢，因此，莫玄的能夠動用的力量大減，唯一抽取不屬於自己的第二顆定海珠的能量，成功的滅殺了四名太天位高手，但是同時，自己的身體也受到了反噬，完全的，強大的反噬，不是自己的東西，用起來總是有代價的。
原本，這種反噬傷害雖然大，還不至於造成某種毀滅性的崩潰後果，可是後來玉帝出現了。
莫玄便不得不把自己的那葫蘆請出來。
結果甚至出乎莫玄自己的意料之外，第一次，他完全用自己的元神操縱自己煉製出來的本命法寶，差一點連自己的元神都被捲進去，饒是他反應的快，拼著自己的元神被這該死的葫蘆消蝕了六成，方才殘身而退。
什麼叫消蝕了六成的元神？
並不是指那葫蘆把莫玄的元神天噬掉，那葫蘆本就是莫玄煉出來的本命法寶，本身並不存在意識，但是他的力量太強了，遠遠的超過了莫玄的身體，再加上莫玄的身體重傷，所以，他便開始牽扯起莫玄的元神來，如果它成功的話，那麼，莫玄便會變成一個葫蘆，而現在這具身體，則成為了法寶，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莫玄的意識被禁錮在自己所煉製出來的葫蘆上面。
這實在是太丟人了，丟人丟大發了。
但是沒辦法，玉帝的實力太強了，普通的方法收本就收不了，所以莫玄只能用元神催動這個葫蘆，最終導致了莫玄會拼掉了整個六成的元神之力，才把自己的元神保留在現在的身體裡。
現在，莫玄的元神大損，身體殘缺，本應該是一件鬧心而鬱悶的事情。
可是，現在莫玄卻有一種喜滋滋的感覺。
福禍相依啊！
莫玄體內的黑蓮此時已經發生了變化。
在修復莫玄傷勢的過程中，他的根系開始不自覺的延伸了起來，沿著莫玄的經脈開始延伸了起來。
是的，經脈，莫玄現在還是有經脈的，沒有經脈，怎麼練功呢？
只是和普通人的經脈不大一樣而已。
吃了太多的仙丹，靈果，又修了離火玄功，煉化了一顆定海珠，搞得他原本的身體裡面，經脈幾乎已經純能量化了，這樣做的好處就是當他修煉的時候，無論是離火玄功還是九品天仙訣，都是事半功倍的，但是卻也有不好的地方，當遇到類似於射日箭這樣完全以催毀元力為目標的寶物攻擊時，莫玄的經脈還是蠻脆弱的。
但是現在，隨著黑蓮那一步一步的修被著他的經脈，黑蓮的根系，便開始向莫玄全身的經脈延伸。
原本，莫玄以離火煉黑蓮，將黑蓮與自己的玄體聯繫在了一起，但是，那個時候的黑蓮只是屬於莫玄的一部分，只是偶爾的散發出一點點的異種的能量來強化莫玄的身體，在關鍵的時刻給莫玄的身體提供能量而已，但是現在，卻完全不同了，黑蓮的根系與莫玄的經脈完全的重合在了一起。
同時，莫玄體內的離火玄功開始慢慢的運轉了起來，一縷縷，一絲絲一毫毫的火焰開始圍繞著根系慢慢的燃燒，在太陽金火下紋絲不動，只知吸收能量的根系終於在離火的鍛燒下，融了。
只是融了，便如那烈火中鍛造的金屬一樣，被融化了，與莫玄的經脈融在了一起，兩者相融，混然一體，再也不分彼此。
莫玄感到了力量，無比強大的力量，雖然身體還不能亂動，但是毫無疑問，莫玄感到了力量，無比強勁的力量。
身體在此時也被強化了，無限的強化了。
以前那時不時的，隔了好幾年才彷彿發慈悲一般流出來一丁點的那種能量現在如果泉湧般的遍佈全身，將他的身體強化，強化，再強化。
當這種瘋狂大放送結束以後，莫玄的身體至少已經比受傷之前強化了一萬多倍。
一萬倍，這是一個變態的數字。
然而，更加變態的還在後面，這種異變，是莫玄事前完全沒有料到的，也不可能料到，他原本一直以為自己的運氣已經夠好的了，可是好到了這個地步，著實是顯得詭異，而且難解，便是拿自己是老天爺的私生子這種異端的理由來也是解釋不通滴。
射日箭很狠啊，一箭便毀掉了莫玄的第二元神，但是那團金烏的太陽金火還在，完全的，沒有一絲缺失的三足烏的金火能量。
其實這本也沒什麼！
說到太陽這種能量，三界之中，像這樣的能量一共有九個，放在那裡，基本就是給人用來洗澡的，其他的，如果不是讓莫玄摸到的話，卻也沒有太大的用處。
莫玄的運氣好，找到了一隻，並且把他煉成了第二元神，變成了自己的一個分身，這才算是有些用武之地了。
可是還沒等莫玄爽夠呢，這一箭便把莫玄的分身給毀掉了，失去了禁制的金火在莫玄的身體裡亂竄，正湊上那黑蓮的根系與莫玄的經脈融合之後散發出異種的能量，當莫玄的身體被強化到了一個臨界點時，剩於的那些異種能量便很自然的被太陽金火給吸收了。
這也就罷了，偏偏那並沒有與莫玄的身體融在一塊的定海珠也來湊起了熱鬧。
那定海珠的能量被莫玄抽取了一部分，但是並沒有抽光，在那種情況下，莫玄也淌有本事把那麼強的能量抽光，留下了一大半，而太陽金火失去了控制。
在離火的作用下。
離火
莫玄的離火玄功此時更像是一種溶劑，就像是水一般，將太陽金火，定海珠與黑蓮的能量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在經歷了一番難以言喻的水火交容之後，莫玄只覺得體內一陣巨力傳來，把他已經堅硬無比的身體震得發麻，發痛，忍不住的悶哼了一聲。
守在一旁的羅元一見莫玄有了動靜，大喜，便要上前來看莫玄的情況，卻不料，半步還沒有走呢，便被莫玄身上激起的一股無形的巨力給彈了回去，當然了，光彈回去並沒有結束，遠遠沒有。
除了無形的力量之外，還有熱力，強大的熱力，一如當時在鄭國皇城外的那只紫葫蘆的領域一般的熱量，甚至更強。
唯一不同的是，那個時候的熱量充斥著整個領域，而現在，這股熱量只是局限於一個極小的範圍之內。
以莫玄為中心的，方圓十數米之內，羅元跑的快，被震退之後便是一陣疾退，所以除了身體受到了一點震盪之外，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而莫玄躺著的那個石床便不同了，瞬息間便被蒸發掉了，與之一同被蒸發掉的還有那方圓十數米的空間。
極度的熱力竟然在空間熔出了一個洞來，連帶著莫玄的身體都被那黑暗的虛空氣吞噬，消失不見。
氣流在一瞬間回捲過來，空間，那如水一般的物質又在那一剎那間將被熔掉的部分修補了起來，除了剛才那方圓滿十米的地方的物質消失了之外，一切都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搞得那羅元呆站在那裡一動都不動，直過了好久，方才回過神來。
太陽紫極金火
原本，一隻金烏的太陽金火中含有的紫極金火是很少的，少到了可以忽視的地步，而他們的父親帝俊，拿手的絕招便是太陽紫極金火的運用，只是以帝俊的實力，直到他被鎖住，卻也不能完全的掌控住自己體內的那極小一部分太陽紫極火。
可是就在剛才，黑蓮與定海珠兩種來自太古洪荒甚至更早的能量在巫門號稱煉體第一的離火玄功的作用下，竟然產生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化學反應，硬生生的將莫玄體內的那一團太陽金火完全轉化成了太陽紫極金火。
極其純粹了太陽紫極金火。
然而，這並沒有結束，那團太陽紫極金火的流轉之下，已經與莫玄融為一體的第一顆定海珠在莫玄體內所形成的小宇宙開始收縮。
離火，在那無盡的虛空中，再一次的熊熊燃燒起來。
包裹著太陽紫極天火，小宇宙漸漸的收縮，與此同時，黑蓮的根系再一次延伸，填補著小宇宙收縮所形成的空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莫玄感到自己的每一條經脈，每一條血管，甚至是肉眼難辨的毛細血管都與那黑連的根須融為了一體，黑色的蓮台結成了三品，一朵淺淺的的黑蓮花印記在莫玄的額頭一閃即逝。
太陽紫極天火與定海珠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一團比之前太陽金火更小的紫焰在莫玄的體內形成，漸漸的聚在了一起，那是什麼？
那是一團紫焰，或者說，是一顆紫焰般的眼球！
的確，一顆周圍燃燒著紫焰的紫色眼球。
這顆眼珠漸漸的向莫玄的頭上移去，最終，與莫玄的左眼相融在了一起，在那一瞬間，一股蒼涼的氣勢在莫玄的身上一閃即逝。
這是一種幽遠的感覺，那來自遠古，狂暴的甚至勝過太古洪荒時期的的能量亂流，早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自開天劈地至太古洪荒，再到如今只出現過一次的神秘力量，再一次的回歸了。
強大，無敵，不可毀滅。
雖然僅僅是一瞬間，那力量便驚動了整個三界。
正在為造化玉碟得而復失而煩燥的鴻鈞，因為選錯了人而發飆的西王母，因為得到了造化玉碟的碎片而欣喜的太上老君與元始天尊，當然少不了在廣寒宮中心電珠嘲笑著西王母識人不明的嫦娥，等等，等等。
都被這股力量驚動了，而除了嫦娥之外，包括鴻鈞在內，皆是一頭的霧水。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為什麼這麼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呢？
為什麼，連鴻鈞在感應到了以後，都會產生些許懼怕的感覺。
當然是些許的懼怕了！
莫玄的體內正在形成的那樣東西，的確只是能夠給鴻鈞些許的懼怕而已。
因為他並未完成！
是未成品。
在遙遠的沼澤之中，那仰面躺著的，露出一大片白色肚皮的龜爺爺，一雙枯澀的眼珠眨巴了幾下。
「好熟悉的感覺啊，似乎，是盤古啊！！」
抽動著乾枯皺起的嘴角，好像是在微笑，又好像是在嘲諷，「這麼多年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難道是因為我太老了，念舊了？！」
老烏龜不解的搖了搖頭，頭一歪，龐大的身體再一次沉入了泥沼之中，不見一絲蹤影。
……
「盤古之眼，有趣，太有趣了，誰這麼大的本事，把這東西搞出來了？」廣寒宮中，嫦娥雖然有些詫異，但是卻一臉瞭然的神情，全不似鴻鈞那疑惑與古怪，因為她很清楚這種感覺來自哪裡，是什麼能夠讓人產生這種感覺。
「誰最有可能呢？帝俊，還是躲起來的太一，嗯，都沒有可能，如果他們能做到的話，早就做了，不可能等到現在，那麼，最有可能的便是那小子了——！」
那小子？
嫦娥想到莫玄，眉頭一下子緊了起來，「不會有這種事情吧，那小子雖然不錯，但是這也不至於吧？」
但是再想想，便釋然了，「肯定就是他了，天地間最後一隻三足烏啊，也只有他有機會能夠悟出自身能量的奧義吧，雖然快了一點，但是，想當年，我比他還要快呢！」
……
金烏是什麼？
金烏是太陽，九顆太陽，是帝俊的兒子。
做為第二代，金烏的力量雖然比起他們的老子帝俊弱了很多，但是本質上還是一致。
那麼帝俊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從太古洪荒中的第一個太陽中生出來的，太古洪荒中的第一個太陽是什麼？
盤古的左眼！
帝俊是從盤古的左眼中生出來的，所以，他的本質中，便含有著盤古左眼的組成部分，最為重要的組成部分，而莫玄，則在誤打誤撞，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修煉成了盤古的左眼的雛形，不得不說，這小子天生就是當主角的料。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修煉出來又怎麼樣呢？
一時之間他又用不起來，也不知道怎麼用。
雛形而已，對鴻鈞構不成威脅的！
虛空中，莫玄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伸了伸懶腰，扭了扭脖子，又抹了抹鼻子，左手一掄，一根黑色的羽毛出現在了他的中指與食指之間，隨後，雙拍了拍自己腰間的葫蘆。
「玉帝，你說，老子該把你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