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出軌的代價
陳英傑的老婆張玲其實也並不是一個像陳英傑認為的那樣不解風情,他跟以往李明春看待方明的時候一樣,都是被丈夫長期的冷落給改變了本性,所以才會給人一種毫不可愛的感覺,歸根結底,也都是可憐的女人啊!
張玲每一次跟丈夫在一起***,都能清晰地從陳英傑的眼睛裡看出來他對自己那種深深的嫌棄!他甚至就讓他的這種表情毫無掩飾的掛在臉上,那一種萬不得已才要她的情緒是那麼的強烈,強烈到這個女人連最起碼的自尊都無法自欺欺人的保留了!
陳英傑只知道她心不在焉的一邊***一邊看書,又怎麼會知道她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前一次的晚上,陳英傑也是喝的醉醺醺的去找她,一進門就撲上去緊緊地抱著了張玲狂吻。張玲好久沒有感受到丈夫這麼強烈的激情了,也很是有些激動,她投入的跟丈夫親吻著,任由丈夫在她的身體裡橫衝直撞,漸漸的,那種久違了的愉悅一點點的回到了她的身體裡,正當她快要神魂顛倒的時候,卻聽到從丈夫的嘴裡無比清晰的吐出了一句話:「英利……哦……我的寶貝……啊……想死我了……」
就是這一句話,毫不誇張的說,比一桶冷水更加的寒徹了她的心扉!她甚至都聽到了自己血液結冰的「卡卡」聲,她明白無論丈夫醉到什麼程度,總不至於把自己的名字喊成「英利」的,而且從結婚到現在,就算是當年自己還青春年少的時候,丈夫也不曾如此溫柔的喚過她一聲「寶貝」……
聽陳英傑叫道這個名字時那種心疼的、憐惜的感覺,張玲覺得自己已經結了冰的心臟又在瞬間碎掉了,那塊塊碎片卻依然是尖利無比的在她的胸腔裡橫衝直撞,只把她的五臟六腑盡數的給扎的血痕斑斑……
她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把自己的身體給變得僵硬起來,即便是醉酒中的陳英傑,也感受到了她的變化,不高興的嘟囔起來:「你今天怎麼回事啊?跟個木頭似的……」
張玲的眼淚終於開始飛舞起來,她忍無可忍的推下了丈夫,一個人跑到衛生間裡去沖澡了,她的破碎的心裡充滿了羞辱,為自己竟然成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替身而感到羞恥跟委屈,她在熱水底下痛快淋漓的哭泣著,不知道是「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了她的哭泣聲,還是陳英傑壓根就沒有去留意她的異常舉動!
總之,當她洗了好久之後走出衛生間卻發現陳英傑早就離開了,她的床上留下了來自他身體的一攤污漬跟那種男人的排泄物特有的味道……
張玲頓時怒不可遏,她發了瘋似的衝過去,把床上沾染著陳英傑體味的鋪蓋一股腦的都給扒拉到地上,自己從衣櫃裡又拖出來一條被子,胡亂的把自己一卷,就躺在光光的床墊上了……
第二天起床,餐桌上的陳英傑面色如常,他甚至還很溫存的替張玲夾了一筷子菜給她放在碟子裡,根本沒有一點自己做錯了事情那樣的愧疚感覺!
陳英傑的這種舉動讓張玲有一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她又哪裡會去自取其辱再主動提起昨夜的事情呢?於是,這件事就作為一個苦果被張玲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時不時的,就會泛起一股難耐的苦澀,讓這個養尊處優的女人飽嘗到更甚於普通女人的痛苦……
當著陳英傑的面,她只能是竭力的掩蓋著自己的不滿與憤慨,因為這些年來,隨著陳英傑的官職越來越高,張玲的家庭地位反倒越來越低,特別是在她服從丈夫的命令辦理了內退回家納福之後,就覺得自己簡直就成了丈夫可有可無的附庸了!
說起來她的內退,張玲更是一肚子的委屈!原本她在省文聯當著一個中層領導,雖然工作不忙,但經常有一些作者來找她辦事,跟那些寫字的年輕人經常的聊聊天,張玲覺得自己活得十分充實,所以,她也很喜歡自己的工作,也幹得十分的投入,而且她認為自己的年齡還不大,還可以再干幾年的,她的內退就完全是因為一件偶然的事情發生之後,迫於陳英傑的壓力才不得已而為之的!
那完全是一場出於張玲的好心才辦出來的事情!
那一天張玲正在上班,就來了一個作者,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小伙子,家是農村的,也沒有什麼社會背景可以利用,所以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閒暇的時候就在網站上寫了一本書。還別說,小伙子才氣不錯,***很是火爆,這也就有一家省內的出版社主動地找上門去替人家出版,書倒是出了,因為圖書市場低迷,賣的卻不像預料中的那麼好,於是出版社就想把合同上商定的、該付給這個小伙子的稿酬給昧掉了!
這小伙子當然不幹了,那可是他辛辛苦苦寫了一年的心血啊!找了幾次討要未果,在省城呆了半個多月,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最後沒辦法就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找到了省文聯,剛好就找到了張玲!
聽完了小伙子的哭訴,張玲對這個乾乾淨淨的小青年起了極大的惻隱之心,特別是當她聽小伙子說起還要用這筆錢給年邁的奶奶做白內障手術,並且已經允諾了多年看不清楚的奶奶讓她看一看一輩子都沒有到過的省城時,張玲的抱打不平之心被徹底的激了起來!
張玲先是把自己的錢拿了一千塊出來讓小伙子救急,然後就打電話到那家出版社交涉,可對方借口合同有漏洞,就是不給,接電話的那個人還很囂張的說了句「你們文聯吃飽了撐的了吧?手伸這麼長!」
張玲一生氣,就把電話打到了省文化廳找到了丈夫的一個熟人說了這件事情,文化廳一出面自然是馬到成功,那小伙子拿到了應有的稿酬,出版社還態度十分謙卑的埋怨他既然認識省委***的太太幹嘛不早說?還另外的把他討要稿酬期間的費用也給報銷了!
小伙子趕到文聯一見張玲就給她跪下了!
這件事情原本就這麼圓滿結束了,可是卻因為文化廳的那個熟人在一次兩家人的會晤上多嘴說了一句話,提起了這件事情,當時那人的本意其實也就是開個玩笑,叫了張玲一句:「大俠嫂嫂」,陳英傑就追問起來,事情的原委一經道出,陳英傑立馬就沉下了臉,雖然當時並沒有立刻發作,但回家之後就開始神態嚴肅的教訓張玲,說她不該利用他的關係去辦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要是傳揚出去,說省委***的老婆插手地方的事情,會讓他很難做的!
張玲當時並沒有反駁,並且認為自己不吭聲就算了,誰知道隔了一天,陳英傑卻突然要求她辦理內退回家來歇著,張玲說自己喜歡自己的工作,而且也不願意這麼早就脫離社會群體,那樣精神世界會很空虛的!
可是陳英傑卻冷笑了幾聲說道:「你的精神世界很重要嗎?社會群體也很重要嗎?重要過你的老公跟你的家庭嗎?我不強求你,但我感覺我的工作壓力這麼大,我需要一下班就有一個老婆在家裡等著我,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吧!」
聽著陳英傑咄咄逼人的話,張玲欲哭無淚,只好委委屈屈的辦理了內退,從此退出了自己的社交圈,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放到了這個對於丈夫來說其實可有可無的家裡!
漸漸的,張玲覺得自己說的話越來越無足輕重,在丈夫心裡占的比重也越來越微不足道,她很悲哀,也很無奈,但是,她可以把這種情緒在外人看向她時那種敬畏的眼神裡得到平衡,雖然丈夫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但是在她的心裡始終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無論如何,丈夫還是她一個人的,這個想法保持著她的心態還是很平和的,直到那天晚上丈夫在癡迷之中無意間叫出來的那一聲「英利」,把她的最後一點慰藉也給無情的打碎了……
可是,她又能如何呢?跟丈夫鬧嗎?鬧了又能如何?難道還能離婚嗎?開玩笑!告訴別人丈夫變心了嗎?沒有人會相信自己的,丈夫的人品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是無可挑剔的!那樣做的後果,就是把自己更加深的推到痛苦的深淵裡去,沒準還會有人以為自己是一個神經不正常的女瘋子呢!
那就只有忍了!如此忍來忍去,就把張玲生生的給忍成了一個麻木不仁的女人了!所以,她才會在每一次陳英傑要她的時候都滑稽的想,丈夫又把自己當成了哪一個女人了啊?在丈夫的眼裡,自己既然是一個洩慾的工具跟一個可悲的替代品,那自己也就不必要再去投入了!因此,她才會對一篇文章的關注程度都比***高的!
一年多過去了,張玲再也沒有等來丈夫到自己臥室了,她有些失落了!哪怕是替代品,畢竟丈夫還是要她的啊,可現在呢?她已經完全成了一個家庭裡必不可少的,名字叫做「女主人」的一件體體面面的擺設,其實質卻是毫無用處了!
她想要改變這種狀況,丈夫年齡漸長,在男女之事上應該也斷絕了,那麼就應該是老夫老妻相依為命的時候了。現在想來,丈夫那晚的那一句醉酒之後的呢喃也許只是一個夢魘而已,忘了吧……
所以,今天晚上,張玲才會在丈夫跟肖光雄說話的時候一直沒睡,她想等客人走了之後給丈夫做一碗宵夜吃,在丈夫送肖***走之後好久沒有回來的情況下,心疼他只穿著毛衣沒穿外套,而夜涼如水丈夫也許會受涼的,就拿著他的外套想要給他送出去!
可是,等待她的卻並不是丈夫感動的目光,而是幼一把鋒利的利劍,又一次惡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心……
丈夫那一句:「英利,小寶貝……」讓張玲的心再一次的在瞬間滴血!所有的幻想全然的被打破了,這個叫「英利」的女人是那麼真切的橫亙在他們兩夫妻中間啊!
張玲的心裡瞬間又湧起了強烈的恨意!她恨這個小女人!這是個什麼樣的狐狸精啊?能夠讓端方嚴肅的陳英傑用這麼溫柔的腔調肉麻兮兮的叫她「寶貝」?這也讓張玲有了一種跟恨意不相上下的、強烈的好奇心,她起下了一個念頭——去會會這個女人,看一看丈夫的「心肝寶貝」到底是如何千嬌百媚的一個妖精!
心裡暗自拿定了主意,面對著陳英傑瞬間僵住的笑臉,張玲沒有讓自己的驚詫跟哀傷在臉上停留,換上了一副溫敦的微笑走了過去,輕輕的說了句:「老陳,天涼了,注意點!」就賢惠的幫丈夫披上衣服,轉身就進屋了。
張玲聽到身後的丈夫略帶慌張的說了句:「好了,就這樣,以後聊!」就匆匆的掛斷了電話,她冷笑了,但這冷笑卻依舊有著悲憤的味道……
陳英傑惶然的掛斷了電話,有些心虛的跟著張玲往屋裡走,可是跟了兩步他卻又停下了腳步,他想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去追著她的屁股後面解釋了!
作為一個丈夫,陳英傑覺得自己已經很是對得起張玲了!所以,他在冰涼的花壇上坐了下來,讓自己冷靜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走回屋裡,看張玲已經進了她自己的臥室,而且把門也關上了,陳英傑心想也許張玲並沒有聽得太清楚自己跟劉英利的電話內容,剛剛自己在她的眼睛裡看到的驚愕也許僅僅是一種錯覺!心裡一寬,也就回屋睡下了。
陳英傑並沒有想到,張玲雖然進屋關上了房門,卻並沒有睡下,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發呆,心裡的憤恨跟好奇如同漲潮的海浪一般,一***的此起彼伏,只把她的心鬧騰的跟沸騰的水一般,哪裡有片刻的安寧?
一種不忿的感覺始終包圍著張玲,她無法想像這世界上有什麼樣的女人能令木頭一般的陳英傑如此顛倒?她一定要去見識見識這個女人!
剛剛陳英傑並不知道張玲拿著衣服走到他身後的時候,他恰好剛剛才接通劉英利的電話,所以,就連他說的錦繡飯店317房間都被她聽了個清清楚楚!
錦繡飯店在省城還是比較有名的,那是一家五星級的酒店,地處幽靜,裡面設施豪華,入住條件很是優越,以前張玲在文聯開會的時候,曾經在那裡住過,所以對那裡也算得上是熟悉的,這一會兒她已經鑽進了牛角尖裡,一門心思的要去見一見劉英利,所以才強自隱忍著自己不去對陳英傑發難,單等他睡著了自己好出去辦事!
張玲憑著一腔激憤,默默的看著表,看著指針一點點的往後移動,終於,看到過去了一個小時了,她穿戴齊整,拿了一個小小的手提包,輕輕的拉開房門,又輕輕的走到陳英傑的臥室門口聽了聽,陳英傑的臥室門從來都是虛掩著的,所以可以清晰的聽到他那均勻的、人睡熟之後才會有的呼吸聲,張玲滿意的轉身走向大門,悄悄地出門走了。
劉英利依舊沒有睡覺,自陳英傑走了之後,她的一顆芳心就念茲在茲的纏繞在這個情郎的身上了!
雖然時隔多年,但是重逢的那種喜悅跟甜蜜卻一點都沒有受到時間的影響變得淡漠,反而越加的強烈,而兩個人歡愛的那種和諧跟默契也竟然比之十多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讓劉英利頓時感覺自己年輕了好多,而且也沒有感覺到那種自己求上門來之後無地自容的羞恥感,面對著官位更加顯赫的陳英傑,劉英利倒也沒有覺得他跟以往有什麼不同,他依舊是那個溫柔可親的情郎啊!
陳英傑走了之後,劉英利果然如電話裡所說,把自己包在充滿了陳英傑體味的被子裡,默默地回味著這盼望了十多年、想念了十多年、痛苦了十多年、也甜蜜了十多年之後的這一場相逢了……
陳英傑給她打來電話的時候,她也正在拿著自己的手機,看著上面陳英傑的號碼發愣,她自然是不會貿貿然的主動打給陳英傑的,因為他已經回家了,而自打陳英傑一走出這個房間,就已經完全不屬於她了,這一點,劉英利十分的清楚!
對於陳英傑這樣一個有婦之夫來講,劉英利也十分明白,自己僅僅作為一個連小三都說不上的、只跟他有過兩夕露水姻緣的、萍水相逢的女人而已!所以,是不具備有打擾他家庭生活的資格的!
想到這裡,劉英利潸然淚下……
正在這時,陳英傑竟然打來了電話,雖然並沒有聊幾句,而且還好像遇到了什麼人,匆匆的就掛斷了電話,但對於劉英利的自憐自傷的心靈來說,還是一個不小的慰藉……
漸漸的,劉英利昏昏欲睡了……
她在夢裡,卻依舊是跟隨著陳英傑一起在景區遊玩,寂靜的山裡卻只有他們兩個人,兩個人手拉著手,開心的笑著……
「咚咚咚」是夢裡的聲音嗎?劉英利有些迷糊,是樹上的啄木鳥在敲擊枯木的嗎?哦……我不想醒來,但是,那種「咚咚咚」的聲音卻頑強的響著,這讓劉英利不得不聚集起注意力,讓自己完全的醒過來了!
一醒過來,劉英利才發現這響聲是來自敲門聲,她心裡一陣激動,啊!沒有人知道自己住在這裡的,除了自己的司機跟陳英傑,而司機自然是不會深夜來打擾自己的,那就只有這個人了,是不是掛了電話還是放不下自己,又來了呢?
劉英利想到這裡,趕緊跳下床,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就急急忙忙的跑到門口,邊開門邊嬌嗔著說道:「英傑啊,你怎麼又跑來……啊……」
最後的一聲喊叫是在劉英利的臉上猝不及防的挨了重重的一記耳光之後發出來的驚叫!
劉英利被打得眼冒金星的,捂著臉呆呆的看著一個身材壯碩的女***馬金刀的推門進來,返身又關緊了房門,怒目圓瞪的看著自己,口沫橫飛的罵道:「英傑?英傑?這個名字你叫的好甜呢,嗯?我還當是你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呢,原來也是一個半老不少的娘們兒了啊?行啊你啊,就你這副模樣,怎麼能讓我們家老陳對你神魂顛倒的呢?看起來,你也不比老娘我俊俏到哪裡去的啊?」
劉英利腦子一陣陣的迷糊,這會兒才聽明白這個女人可能就是陳***的夫人了!可是堂堂一個省委***的夫人,說話行事又怎麼會如此的粗野呢?
劉英利哪裡知道這個張玲原本就是小門小戶出身,當初陳英傑家裡成分不好,不得已才娶得她,這多年來的官太太生涯,養易氣居易體,已經把她的給改變了不少,但此刻正是她盛怒之時,一個人幼年所生活的環境以及養成的習慣已經深入骨髓,那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所以這會兒她就原形畢露,把小市民罵街的作盡數的發揮了出來,此刻的張玲看起來,跟街上一蹦大高,叫罵不已的潑婦也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張玲這一會兒倒有了閒暇去仔仔細細的端詳這個丈夫心中與口中的「寶貝」了,看這個女人只穿著黑色的襯衣襯褲,頭髮凌亂,臉色蒼白,看上去怎麼著也有了四十歲了,身材在同齡人中相比,算得上是有些偏瘦,滿臉驚慌之色,實在是看不出來又哪裡美麗到讓陳英傑一個省委***神魂顛倒的地方!
但是,當張玲看到劉英利可憐兮兮的抬起頭來之後,看到她那充滿了驚惶的眼睛竟然是那麼水汪汪的樣子,快要哭出來的嘴唇在神經質的翕動著,看著自己一副很是困惑和委屈的神情,她終於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確很有魅力!
張玲承認,面前這個女人這一種嬌柔的神態,是從自己身上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來的!而且,她的那一種氣質跟柳樹條一般的身材也是發了福的自己所無法比擬的!
這些比較讓張玲一陣氣餒,可是,這陣氣餒卻立刻就化成了憤恨,她又趕上去一步,一把揪住了劉英利的頭髮,左右開弓就又打了這個女人好幾個耳光,然後用她那粗短的食指一次次重重的點著女人的鼻子罵道:「你自己沒男人嗎?欠男人***了滿大街都是,你去做妓女啊,就你這一副賤兮兮的樣子,還怕沒有男人來***你嗎?那樣你也舒服了也拿錢了,為什麼不去?哦……我明白了,陳英傑是個大官對吧?你混住了他對你來說臉上有光是吧?你這個賤女人也不撒泡尿找找你自己這一副黃臉婆的倒霉相,陳英傑就是上了你也不會記得你的!還不是提起了褲子就回到老娘的被窩裡了?你這個賤女人不是還得一個人窩在這裡?媽的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趕在老娘的碗裡搶飯吃?這不是你不想活了是什麼?」
劉英利自打一打開房門,就始終處於一種逆來順受的被動狀態之中,因為她來不及去反映,更來不及去思考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陳夫人?看她的外表跟她自己說的話,應該是的沒錯,可是等她滿口粗話大打出手的時候,劉英利卻說什麼都不敢相信這個滿口粗話、粗俗不堪的女人能跟儒雅端方的陳英傑聯繫起來?
劉英利在張玲的又一輪肆虐之後終於醒悟過來了,她猛地推開了張玲,氣喘吁吁的說道:「你等等,你到底是誰啊?黑更半夜的闖到我的房間裡來打罵我?我要報警了啊!」
張玲,剛才被她猛地推開了,她自打一進門來就佔盡了上風,這會兒聽到劉英利竟然敢出言反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撲上來就又想揪打劉英利,劉英利靈巧的躲開了,趕緊跑到床的另一側,張玲哪裡肯罷休,就追了過去,誰知劉英利一則身材苗條,二則還是年輕張玲好多,竟然一下子跳***從另一邊又跳了下去,站在另一邊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打我?我要報警了!」
說著,劉英利就往門口跑去,想要拉開門叫人來幫忙,張玲只是想要私下裡教訓教訓劉英利,哪裡會讓她去把門開開?要真是叫來了警察,明天的小報可就熱鬧了,省委***夫***鬧錦繡,這可夠人們茶餘飯後樂一陣子的了!到了那時,陳英傑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張玲一陣害怕,但她再追過去已經來不及阻止劉英利了,急中生智,她就大叫了一聲:「你報警啊,只要不怕陳英傑丟人現眼,老娘奉陪!」
其實劉英利如果堅持拉開了房門,張玲定會趕緊離開的,但是這個癡心的小女人一聽到張玲這句話,心想自己如果一嗓子喊出去,丟的果然是陳英傑的臉啊!
如果影響到了陳英傑的威信跟聲譽,自己可就是一個萬死莫贖的罪人了啊!
默默地,劉英利放開了放在門把手上的手,回過頭來冷靜的問張玲:「這麼說來,您真的就是陳夫人了嗎?您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的?為什麼好端端的要打我?」
張玲一看自己一計湊效,放下了心來,就又換上了凶神惡煞的模樣,狠狠地罵道:「你這個小***,還有臉來問我?要不是你勾引我們家老陳,他又怎麼會對老娘這樣冷淡?竟然連跟老娘睡覺都會叫你的名字?你說說你到底是哪裡好啊?啊?瘦不拉幾的跟個乾菜幫子一樣的,長得又貌不驚人的,怎麼就讓他那麼念念不忘的?難道是你給他吃了什麼**藥了不成?」
劉英利聽了張玲的罵聲,心裡倒是升起了一種近乎於驕傲的感覺,她甜蜜的想,原來陳英傑是如此的在乎自己啊!有了陳英傑的如此厚愛,就是受他老婆兩句罵又怎麼了?畢竟是自己從這個胖女人的手裡奪走了她丈夫的愛啊!
劉英利默默地坐了下來,低著頭一聲不吭,任由張玲在哪裡聲嘶力竭的叫罵著,五星級的酒店隔音效果自然不錯,所以,走廊裡依舊是一片寂靜,誰也不會知道在這個房間裡,正有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在進行著一場實力懸殊的爭鬥!
張玲罵了多時,畢竟近六十歲的人了,累的呼呼的直喘粗氣,她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床上,床在她身體的重壓下馬上凹進去了一大塊,她已經把自己的憤怒給劃成了罵聲,把自己的不忿付諸了耳光,這一會兒,她的心裡只剩下了委屈跟悲哀了!
劉英利的逆來順受讓她很是失落,她甚至希望這個女人跟她對著吵,對著鬧,可是,她就是那樣低垂著腦袋一聲不吭的死挨,一拳達到空中的感覺竟然也是那麼的不好受!
於是,張玲就開始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到:「啊啊啊,你這個狐狸精……你難道不知道陳英傑是我的老公嗎?你什麼人不會去勾引……啊啊啊……你去勾引他……啊啊啊……你讓我怎麼辦啊……」
劉英利原本就打算今天晚上,就是這個女人發了瘋把她給打死了,她都不叫一聲的,以免連累了陳英傑,可是,這會兒看張玲收起了彪悍,竟然哭的這般傷心,她的心裡倒不忍起來,聽她哭夠多時,劉英利終於忍不住走近了衛生間,顧不得從鏡子裡看一看自己紅腫的臉,趕緊慌不迭的擰了一把濕毛巾走了出來,默默地走近涕淚交流的張玲,把毛巾遞給了她輕聲的說道:「唉!大姐,你擦擦吧……」
張玲接過毛巾,胡亂擦了一把眼淚,就猛地把鼻涕給哼在毛巾上,然後抬起頭,先把毛巾惡狠狠地砸在劉英利的臉上,然後又緊接著一口濃痰啐了過去,吐得劉英利滿臉都是,嘴裡接著罵道:「呸!誰要你這個狐狸精來假好心?大姐?你叫我姐姐你也配?你這個破鞋***,欠男人的***人,我的腳趾頭都比你乾淨,你快給我遠遠的吧,別讓我噁心!」
劉英利歎了一口氣,撿起毛巾把自己的臉給擦了擦,剛想轉身離開,張玲卻這一會兒歇過了勁,聚集起了力量,在劉英利的身後抬起腳對準劉英利的後心,狠狠地就是一腳,這一腳力量可著實不小,劉英利哪裡防備?人直直的就凌空飛了出去,說來也巧,正好對著屋子中央的玻璃茶几就倒了過去,重重的落在上面,茶几是玻璃的,自然是應聲而碎,而劉英利的身上,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流出了殷紅的鮮血,她的神志這會兒還清醒,蒼白的臉上合著鮮紅的血,竟然咧嘴笑了一下說道:「陳夫人,這下您滿足了吧?可是,英傑還是不愛您,他愛的始終是我……」說完,劉英利就閉上了眼睛一動也不動了……
這一句話不當緊,把剛剛因為劉英利意外受傷而驚呆住的張玲一腔怒火又給勾了起來,她哪裡還顧得上去為滿身是血的劉英利擔憂,從床上跳了下來,衝著倒在地上的劉英利一陣亂踩,邊踩邊罵道:「我讓你愛!我讓他愛你!我打死了你,看他還咋愛你……」
正在張玲狀如瘋婦的肆虐劉英利的時候,房門卻突然從外面打開了,陳英傑推開開門的服務員,直直的衝了進來,看到這個情景,震驚的無以復加,他大吼一聲:「張玲,你住手!」上前一把把張玲給推倒在床上,俯身就抱起了滿身是血的劉英利,對跟在他身後的秘書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醫院!」
正在目瞪口呆的秘書看著這一會兒五官不正的、平常他的眼裡端莊華貴的陳夫人,一陣發傻!聽到陳***一聲大吼才醒悟過來,趕緊幫忙抬著劉英利,服務員也趕過來幫忙,一眾人急急忙忙的走了,這間屋子終於寂靜了下來……
張玲看人都走光了,可是她悲哀的發現,自始至終,丈夫除了進門對她的那一聲大吼之外,竟然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他的眼神裡都是心疼跟焦灼,但那眼光卻全是看向劉英利的!
張玲頹然的坐倒在地上,看著滿地狼藉的碎玻璃合著殷紅的血跡,她一陣悲涼升上來,竟然不知道自己今晚闖下了這麼大的禍患該如何的去善後?
她黯然的坐了好久,終於,她站了起來,她知道,無論明天自己還會不會是高高在上的陳夫人,今晚,那個即便是徒有虛名的房子卻依舊是自己的家,所以,她還是要回去的……
陳英傑會來這裡自然是睡到半夜起來喝水,卻很奇怪的發現張玲的臥房開著門,亮著燈,而看進去卻發現並沒有人!這就奇怪了,深更半夜的,張玲能去哪裡?陳英傑樓上樓下的找了一圈,依舊不見她的身影。
起初,陳英傑並沒有太在意,還以為張玲是到門口去轉悠了,出於多年夫妻的一種責任,陳英傑走到門外去看了看,只見院子裡除了樹葉在沙沙的隨風作響,滿地的樹影在路燈下搖曳之外,沒有一個人的影子,他的心裡一陣氣憤,這個女人,半夜也不讓人安生!乾脆隨她去!
賭氣關上了房門,陳英傑往臥室走去,走到一半,他的心裡卻突然「咯登」一聲,猛然想起了今晚自己給劉英利打電話時,身後的張玲眼睛中閃過的那一縷怨毒!
他趕緊給秘書打電話讓他馬上開車過來,就不要叫司機了,秘書的家也在附近,自然就最快的趕來了,當他來時,就發現陳***跟一個困在籠子裡的野獸一般,在門口焦躁的打轉轉!
深夜一路飛馳到了錦繡,跑到樓上直奔317,可是敲了一陣門竟然沒有人開,那時劉英利已經昏迷,而張玲正在失去理智的洩憤,全然沒有聽到敲門聲,所以,陳英傑著急的一看秘書,秘書隨即跑向服務台叫來了服務員,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了這一幕讓人震驚的場景!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劉英利跟母夜叉般正在施暴的張玲,,陳英傑的心都揪疼了,他不由分說喝住張玲,看著可憐的劉英利,默默的抱起她來,急急忙忙的就去了醫院,一番搶救,其實也都是一些皮外傷,那些玻璃把她的身上紮了無數的傷口,醫生都一一的縫合了,又用了些藥,她也就醒過來了,一睜開眼,就看到了陳英傑焦灼的目光,劉英利這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陳英傑看女人可憐的樣子,心裡也很是不好受,他寬慰她道:「英利,唉……都怪我!我太大意了!竟然沒有料到她竟然會這麼有心計,聽到咱們打電話,當時不動聲色的,暗地裡卻等我睡著了來折磨你……你……你受苦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她善罷甘休的……」
劉英利看陳英傑提到張玲時咬牙切齒的樣子,身上雖然到處都奇疼無比,但心裡卻無比的清醒,她默默地搖了搖頭,艱難的說道:「陳***,你錯了,你不要去怪陳夫人,她……她也很可憐的……英利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所以……誰也不怪!真的,你們倆要好好的才好,你千萬不要去責怪她啊……你們兩個要是吵鬧起來,受影響的是你啊!你明白嗎?我真的沒有事情的,你不要在這裡多呆了,我已經沒事了,你趕快回去吧!看到你突然出現看到了她的行為,又不管不顧的把我帶走了,她不知道心裡會多害怕呢,萬一……萬一她要是害怕或者想不開出了什麼事情,你可就麻煩了啊!所以,你還是快回家去吧!我真的沒有事情的……」
陳英傑一聽女人的分析,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心想萬一張玲被自己看到了這麼暴力的行為,回頭自己覺得沒臉見人,再鬧出自殺一類的事情倒也棘手!
可是劉英利還躺在這裡,他又怎麼忍心就此離開呢?陳英傑一時間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