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你方唱罷我登台3
其實，p市國土資源局的劉建軍局長對高新生的忠誠比之羅天明，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跟高市長的關係甚至可以追溯到他還是一個正科級幹部的時候，時任市委組織部長的高新生就開始對他青眼有加，十分照顧了，所以，說他才真正是死心塌地的為高市長效忠還是中正之言的。
高新生從李明春那裡回來之後，已是深夜，但他依舊打電話召喚劉建軍趕緊見他。原本以他的打算打個電話就好了，可是老朋友李明春就為了給他出個主意，就不惜讓他來回奔波上千里去見他，並且李明春非常嚴肅的告訴他，這麼重要的事情在電話裡說簡直就是弱智！如果萬一走漏了風聲，事情不成還且罷了，名聲一壞掉，今後做人做官可都難了！這乃是老朋友的經驗之談，自然要聽，於是為慎重起見，他也就決定讓劉建軍來住處見面了。
李明春今天給高新生提供的信息，就是關於方德明跟那個開發商的事情的！
其實，這件事情很早就已經開始了，早到當時任市委書記的還不是方德明，而是李明春！那時候這個房產開發商找到j縣縣長王培忠，想通過他跟劉英利再跟方德明的關係拿到這塊地皮的開發權，這乃是互惠互利的事情，王培忠如何不幹？但這麼大的生意，稍一操縱就是上億的利潤，以王培忠的精明，他自然不會滿足於僅僅收取一點紅包這樣的蠅頭小利，就讓這商人給全賺了去！
一番計較，王培忠提出，這件事情自己可以幫忙讓商人拿到這塊地，而且，一切的開發手續都可以替商人辦理，但是，這個項目必須要分一些股份出來，這些股份也不是他王培忠一個人要，方市長那裡是一定要有的！
商人自然緊張的計算了一番，雖然王培忠獅子大開口，但是現在的事情就是如此，離開了這些官場上的餓狼，你還真就辦不成事，還好還有得賺，也就爽快的答應了！
那時候王培忠的日子正是順風順水，怎麼會想得到後來的厄運呢？為保險起見，他還要求籤訂一份協議，言明他王培忠乃是入股，日後要拿百分之二十的利潤，當然這百分之二十，他很知足的拿百分之五就滿足了，大頭自然是方市長的！但是合同上卻並沒有顯示方德明的大名。
後來，這塊地自然就批給了這個商人，但是，卻在報批土地使用權的時候，在市國土資源局打住了車！那是因為，這一塊黃金位置的土地，市裡自然好多人都在盯著，那時候的局長自然還不是劉建軍，乃是一個叫夏威的人，他卡住了這道手續不放手，王培忠自然就親自出馬了，甚至還略露口風，言明這塊地是方市長交辦的！
夏局長自然不敢不批，但批了之後，他卻並沒有把手續交給王培忠，而是先把這件事情匯報給了李明春書記，出於何種目的咱們不去揣測，李明春知道後就微微笑著說了一句話：「拖拖再說！」於是，文件就鎖進了夏局長的抽屜，這件事就被不吐不咽的拖在了土地局！
擱淺了大半年，直到方德明謀權成功，看李明春已經走了，夏威自然不敢再拖下去了，終於在王培忠再一次盛氣凌人的上門之後，趕緊把加蓋了大紅印章的審批手續雙手奉上了！
接下來，就是緊鑼密鼓的做坐地戶的工作，協調拆遷條件，老百姓的交到自然難打，這也就很費了一番功夫跟時間，就在前幾天才成功的做通工作，讓坐地戶全部搬走準備動工了！
在這個時候，高新生叫來劉建軍，兩個人一番秘密的商議之下，第二天，這個商人的辦公室裡就來了土地局的工作人員，說明現在國家土地審批制度很嚴，凡是今年審批的土地使用手續省裡要逐一查驗，當然也包括這一塊土地，於是，就這樣的，這個商人的土地使用手續又被收走了！
錢已經投進去了好多了啊！而且售房部已經於一個多月前開始對外開盤，這時候好幾棟小高層都已經被預訂出去了，土地購置款、建材預訂款、拆遷賠償款等等等一筆筆支出去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到了這個時候如果項目終止，光是賠償就足以令這位商人在一瞬間把多年的辛苦所得全部賠光！
這怎麼辦？王培忠一夥看來是徹底指望不上了！那就只好再從新拜碼頭找靠山了，大不了再拿出百分之二十來打點，也總比賠光了強啊！
於是，劉建軍就按照計策，要挾找上門來的商人，說是只要他肯倒戈對付王培忠與方德明，這件事情的有關手續依舊還給他，並且也不要他的紅利！
這個商人一番痛苦的權衡，萬半無奈只好答應了這個條件，連夜回去把所有的證物找齊，按照指示，一大早就跟劉建軍一道去了高市長的住處，劉建軍把他送到樓下就先行離開了，是以羅天明來接高市長的時候就只看到了他，卻沒有看到劉建軍！
就這樣，高新生就拿到了一切他想要的東西，做出了這個堪稱驚世駭俗的舉動！此刻，他大睜著眼睛躺在賓館的床上，心裡其實也是非常的惶恐不安，不知道省委書記明早見自己是要瞭解些什麼情況？是關於方王案件的，還是關於工作現狀的？要仔細想想，仔細想想啊……
下午，肖光雄打發走高羅二人，叫來案件主辦人陶嘉良處長，兩個人就又出現的新證據商議了一番，肖書記就讓陶嘉良帶著證物回去繼續審問，不要太早下定論，慢慢看看再說。
正在這時，秘書就拿來了一份中紀委轉來的傳真跟批示，那是發給肖書記本人的絕密文件，肖光雄看了看，就意味深長的笑了，他心裡一動，就讓陶嘉良先等一會兒，等他回來再走，他自己就拿著高新生送來的那個檔案袋還有中紀委轉來的急件來到了陳書記辦公室！
匯報完畢，陳書記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神秘莫測的微笑，他所有所思的看著肖光雄說道：「老肖，這一下可趁了你的心意了吧？」
肖光雄不知道陳書記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向來在陳書記面前我行我素慣了，也就直言不諱的說：「陳書記，我不管您是不是覺得我是個老頑固，但我老肖就是這麼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倔驢，我眼裡只有**的紀律，沒有人情世路跟和諧穩定，我覺得要想達到真正的和諧穩定，就必須先要有一個公平公正的態度，如果像這樣的為了達到某種平衡，不論好壞一攬子處理，今後讓那些有良好作風的幹部寒不寒心吶？」
陳書記點了點頭說：「是啊老肖，你說的何嘗沒有道理啊！可是有很多事情也是萬不得已的啊！不過現在好了，你不用違背你的心意了，案子既然出現了新的證據，那麼你就放手去查吧，既然中紀委都已經接到了這些新證據，那麼他們想必也是不會放任不管的了，所以，很有可能這一兩天就會有巡查組下來，你可要抓緊時間審出個眉目，也免得等他們來了一介入，你可就很掣肘了啊！」
肖光雄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說：「您的提醒很有道理啊陳書記，京城那幫爺們來了還不是指手畫腳的瞎指揮？嗯，我得趕快安排下去，拿這些證物為突破口，馬上得到方德明的口供，只要他一交代，接下來可就由不得別人了……」
陳書記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可是就在他要出門的時候，陳書記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說道：「哦對了老肖，那個p市的市長高新生是不是今天找你了？」
肖光雄一怔，覺得這個陳書記今天可真是有點迷糊，自己不是剛剛才跟他匯報過這些證據就是高新生送來的嗎？幹嘛又這樣問？雖然心裡十分的驚訝，但還是回答道：「是啊，這些東西就是他送來的啊，您有事？」
陳書記說：「那這樣吧，你給他打個電話看他走了沒有，如果還沒有回市裡，就讓他住下來，明天早上一上班我見見他，問一問p市的情況，你去吧！」
肖光雄這才給李明春打的這個電話！
羅天明一個人躺在自己的床上，心裡卻是十分的鬱悶，他連想都沒有想到他心裡一向剛正不阿的高市長還會做出這樣一手釜底抽薪之計來！
羅天明心裡也十分的清楚，高市長這一招看似破釜沉舟的做法，其實卻是即穩妥、又毒辣的，其中有攻有守，處處皆可立於不敗之地！
首先他來省城先找到肖光偉牽線搭橋，不知道找了那位神仙大佬，今早又拿來了足足可以置方德明的政治生涯與死地的證據，並且先斬後奏的已經先行寄給了中紀委，然後才去結結實實的又將了肖書記一軍！
即有根有據，又有一股子不成功便成仁的狠勁，難怪肖書記會頓時色變，定是在心裡起了一種同仇敵愾的心情，在一瞬間堅定了跟高新生站在同一戰線上的決心！
這樣一來，有了肖光雄的鼎力支持，又有了肖光偉背地裡給他介紹的大佬暗中相助，無怪乎陳書記會突然想起來召見高市長了，這一召見，必然是吉多凶少，說不定就能夠改變了謠言的方向，就此在p市刮起「高風」來的……
一宿無話，第二天一早，高新生就起床了來敲羅天明的門，羅天明卻因為昨晚睡得晚還沒有醒，聽見敲門趕緊起來打開了門，高新生大概也是一夜沒睡好，眼窩黑黑的塌陷著，呵呵笑著說：「哎呀，俗話說年紀大了沒瞌睡，我就比你大了幾歲就不一樣啊，看看你一覺睡到現在，我吶是早就醒了啊！就現在還是已經在樓下溜躂了半天了才上來叫你呢！」
羅天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看您說到哪裡了，我也是昨天晚上一直睡不著，也不知道幾點才算是睡著了，誰知道就睡過頭了！您稍微等我一會兒，我洗了就來……」
哪知道高新生卻跟著進了他的房間，一屁股坐在床上說讓他儘管去洗，他就坐在這裡等，鬧得羅天明慌慌張張的簡單洗漱了趕緊出來，等高新生安排去哪裡。
誰知道高市長老早的把他給叫了起來，他自己卻又不著急了，穩穩的坐在那裡，好整以暇的做出一副要聊天的架勢說道：「天明，跟著我跑了兩天了，有什麼感覺啊？」
羅天明微微愣了一下說道：「高市長，您要我說老實話嗎？」
高新生點了點頭說：「當然啦，我知道你不會繞彎子，所以才問你的！」
「那我就說了啊……高市長，真話可能不太好聽，不過就您所言，我這人呢不會繞彎子，那我可就直說了！我這兩天真的是感觸頗深啊……唉！高市長，水深浪急又充滿了暗礁漩渦，我是不寒而慄啊……」羅天明感慨的喟歎道。
「哦，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啊？唉！英雄所見略同啊！詳細說說，天明，此刻還早，咱們索性聊一聊，也算是替我緩解一下一會兒要見陳書記的緊張吧！」高新生說。
羅天明也坐了下來有些激憤的說道：「高市長，現如今像肖書記、像您這樣勤政為民的領導不說是絕無僅有，也屬於鳳毛麟角了吧？可是那些一心只想著利用權力謀取私利的人呢就他媽比咱們吃香，眼看一身的臭屎都掩蓋不住了，高層竟還有人情願替他們捂著、蓋著的，生恐這些寶貝們被人民的監督給斷了生路！而咱們呢？為了追求平衡就也得跟他們一樣的受到流放！他媽的什麼世道！我可真真是有些心寒吶！唉！還是肖光偉這傢伙聰明，及早抽身去做神仙了，從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受限制了啊！」
聽了羅天明的一番話，高新生竟然有一些眼圈紅紅的意思了！他唏噓著說：「天明……唉……世事就是如此啊！白日不照吾精誠，奈何啊……所以啊，你說的對啊，急流險灘，浪高難行啊！非常時期自然要用非常手段，我啊……不得已也做了回小人啊……昨天到今天，我沒有跟你細說，咱們幹的每一件事都非君子行徑啊！唉！大非本意啊……」
「高市長，您可不能有這樣迂腐的想法！哦……我說錯了，嘿嘿！我不是這個意思……嗨！是這樣啦，凡是做事情要看對誰，對待君子自然要行君子之道，對待小人呢就要行非常之法了，如果虎狼屯於階尚談因果，那不是迂腐是什麼？咱們行走在官場之中，就如同是行走在虎狼群中，稍一不慎就會萬劫不復，總不能把自己的肉餵給那些猛獸吧？所以，我認為，對待這些猛獸，就是什麼辦法都不過分的！所以啊，您還是不要有這種自己給自己過不去的想法為好啊！我爸爸就老說，人做什麼事情，就怕自己心裡先存了對與錯，你認為你做錯了，那麼就是做對了你也會很受折磨的！您說呢？您應該換個角度去考慮這個問題，那就是您這麼做是為了保住自己的信仰與追求，還要保住自己的利益不受傷害，只有自己保住了，才能更好的為民眾服務，那樣的話，咱們的一切做法都是無私跟崇高的了，您說對嗎？我可絕不是在唱高調，這的確就是事情的本質所在啊，只不過這一層窗戶紙迷了您的眼，讓您有一些鬱悶而已！」
羅天明侃侃而談，說的這些言不由衷的話彷彿像是完全沒有經過他的大腦，就這麼流水似的就順暢的說了出來，何處該抑何處該揚根本不用費神思考，均拿捏到恰到好處，說完了，看著高新生的臉上已經掛上了如釋重負的微笑，羅天明不禁十分的鄙視自己，覺得自己的虛偽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更成為了一種本能，而真正的自己反而是退避三舍，輕易地不肯露面了！
果然高新生聽完羅天明的開導心懷大暢，臉上帶著欣慰的表情說道：「哈哈，勝讀十年書啊！看來我還真是把事情想偏了啊，唉！你說我要是昨天晚上睡不找過來找你聊聊多好，也不至於昨天晚上一晚上心裡都跟壓個大石頭一樣的，沉甸甸的難受，老覺得我自己經過這件事情，變成了一個可怕的人了！看來，還是人在事中迷啊……謝謝你，天明，真的謝謝你！」
看高新生動了感情，羅天明倒不好意思起來，他略有些臉紅的說道：「高市長，看您說到哪裡去了！天明有今天還不都是您一手提攜的，我都沒有說過一句謝謝，今天我就白話了幾句，您就這麼客氣，呵呵，顯得我也忒不是東西了！」
高新生倒沒有笑，他很感慨的說道：「是啊，天明，我對你也算得上是用心不少啊，我也納悶從來沒聽你說過一句感謝的話，可後來我自己就琢磨出來了，你啊，你是不用嘴來感謝，而是用你的行動來感謝了啊，惟其如此，才顯得你跟那些當面阿諛奉承，背後自私自利之徒可貴的多啊，能得到你這樣的部下跟朋友，真的是我高新生的福氣了啊！天明……」
說到最後，高新生就伸出雙手，握住了羅天明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又搖了搖堅定的說：「天明，從今往後，在我的心裡，你——就是我的朋友跟兄弟了！我高新生討厭換帖結拜那一套，但是我這個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只要你認了我這個大哥，你就是我的親兄弟了！」
羅天明也手上用力，緊緊地跟高新生四手相握，沙啞著嗓子、飽含感情的喊了聲：「哥！」高新生也熱淚盈眶的、鄭重其事的答應了一聲：「哎！」
就這樣奇異，這兩個上下級因為一場共同的可能成為陰謀不太合適了，但姑且這麼說吧，竟然成為了一對跟綠林好漢相似的結義兄弟！這手一握就算是焚香磕頭，義結金蘭了！
「天明，既然剛剛你把貪官污吏比作猛虎，那麼常言說的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就讓咱們兄弟倆一起聯！」高新生意氣風發的說。
羅天明使勁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但是表情上卻明顯是一副你指哪裡我打哪裡的決然，兩個人在瞬間心意達到了高度的統一——不惜代價，鬥爭到底！
看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兩個人到樓下隨便吃了些早飯，心想寧可早些到省委大院候著，也總比去晚了讓書記等好，於是就趕緊開車趕到了省委，把車停好等在那裡。
七點四十五分，肖書記的車進了大院，他下車的時候特意的回頭看了一下，高新生趕緊下了車迎上去，肖光雄給他打了個一起走的手勢，高新生就趕緊跟在他的身後，跟秘書一左一右的緊隨著進了大樓。
羅天明呆在車裡沒有下來，他也沒有等多久，頂多半個小時的功夫，高新生就從大樓裡走出來了，從他腳下生風的樣子看，羅天明知道一定是陳書記跟他談得不錯，若非如此，以高新生一貫內斂的性格，絕不會如此的喜形於色的！
果然，車一出大院，高新生就開懷大笑起來，他連連拍著羅天明的後背說道：「哎呀，兄弟，陳書記可真是一個難得的好領導啊！跟肖書記一樣，都是一身正氣的好領導啊！我一去，陳書記就問我有關於這些房產商跟方王二人的齷齪勾當，我一一說了，陳書記當場就表態省委決不姑息一定追查到底的！然後又徵求我的意見，說p市的領導班子應當怎麼調整才最適合工作的開展，還問我對自己的位置有什麼考慮，我就直言不諱的告訴他我不想離開p市，至於別的領導怎麼安排我完全聽從省裡的安排，不管誰來當書記我一定配合好工作，並且保證p市不會出任何的亂子！陳書記一定開心的不得了啊，說就喜歡我這樣乾脆的幹部，敢說敢干又一心為公，哈哈！你說說天明，咱們是不是已經穩操勝券了？啊？哈哈！」
羅天明自然也是一臉的開心，兩個人一到大街上，高新生突然說道他要去看個朋友，讓羅天明不要管他了，回頭他讓司機來接他，讓羅天明自己去愛幹什麼幹什麼吧，還很開心的開玩笑道：「好容易出來一次，你去放放風吧，在家裡老受老婆的欺負，今天也揚眉吐氣一會？」
羅天明笑著說那自己可去犯錯誤了啊，被抓到了就說是高市長批准的，看到時候找誰的麻煩！
兩個人說笑了一會兒，高新生就說了個地方讓羅天明把他送去，到了他就下車了，但是他卻並沒有進停車的地方，只是給羅天明交待了一聲讓他先走，就一個人神神秘秘的上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留下羅天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半晌方嘲諷的笑了笑開車走了，但心裡卻十分的鬱悶，心說早上還肝膽相照的「親兄弟」呢，這一會兒工夫可就丟下自己去了，嘿嘿！現在想來，官場上的感情簡直就是演戲，自己早上還感動的什麼似的，真是可笑！
正在這時，唐玉君就打來了電話說她要到省城來接她的家人，羅天明就心思自己反正在這裡，何必讓唐玉君再跑一趟呢，就說自己替她接一下家人下午一起回去，然後就掛了電話。
但看看時間尚不到中午，此刻倒是個空閒，不如去學校看看女兒，這兩周了，自己工作加上唐玉君麻煩不斷，竟然連著兩周都沒來接女兒回家了，現在孩子功課緊張，一周也就讓回家洗洗澡換換衣服，頂多一天的時間，孩子也不願意到她媽媽岳文芳的新家裡去，就每每還是回他們以前的那個家——雖然分給了岳文芳但岳文芳卻又還給了羅嘉嘉的那套房子！
岳文芳現在變得通達了好多，她的再婚生活過的也並不舒心，新老公是一個花心大蘿蔔，一見到美女就湊上去黏糊，就是跟人家套套近乎，摸摸人家的小手都會開心的不得了！
兩相比較，岳文芳就更加思念起羅天明的好處來了，半夜醒來，總是為自己的小雞肚腸跟草率行事悔恨不已，她現在已經徹底知道了——如果不是她自己把路給走絕了，把羅天明生生的推到了唐玉君的懷裡，那麼以羅天明耿直的性格以及他對家庭的責任感，還有唐玉君的善良跟委曲求全，她岳文芳到什麼時候都還會是正正當當的羅夫人！
可是現在呢？一切都已經不能回頭，甚至連新老公的輕浮舉動也只能報以睜隻眼閉只眼的態度了，畢竟，一個女人是經不起兩次的失敗婚姻的，對於爭強好勝的岳文芳來說，更加的不能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