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合歡依舊
唐玉君終於醒來了,她睜開惺忪的睡眼,慵懶的伸了伸懶腰,覺得渾身上下既有一種疲累不堪的酸疼,又有一種舒服的鬆懈,她一動,就引來了一雙有力的胳膊,那鐵一般的雙臂霸道的一籠,就又把她緊緊地圈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了!
唐玉君偷偷的笑了,經過了一夜的纏綿,她此刻嬌慵似花的在羅天明的懷裡撒著嬌:「好了,該起床了,要不然一會兒看老人家笑話!」
羅天明閉著眼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含混的說:「不管,累死了,困死了,要睡覺!」
唐玉君掙脫出來半邊臉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立刻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天哪,都快中午了,十一點多了啊,還睡?我的天,起來了,你放開我,我要起來了!」
羅天明就放開了她,看著她無奈的說:「好好好,你起來,你起來吧,我還要睡呢,今天禮拜天幹嘛不睡覺,反正我是不起床的,你要起來你起來,你出去做你的賢惠媳婦吧!」
唐玉君正在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一聽到他最後的那一句話,反而慢了下來,她的臉慢慢的紅了,她偷眼看了看羅天明,難為情的說:「呃……那個……你昨天晚上還沒跟爸媽說是我回來了吧?」
羅天明看著她的含羞帶怯的樣子,心裡愛極,故意壞壞的笑了一笑說:「沒有啊?那又怎麼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自己的爹媽有什麼難為情的,出去不就是了?他們想你都快想瘋了,看見你保證是又哭又笑的,你一個人去面對吧,哈哈!」
唐玉君嬌嗔的推了他一下說:「什麼啊!我當然知道不是第一天見爸媽了,可人家不是第一次跟你……又一直睡到中午……你讓人家怎麼一個人出去嘛?你壞死了!快給我起來,一起出去!哎呀,一起出去也不好了,還是你先出去!呃……哎呀,都怪你了,昨天晚上要是先跟爸媽說說話,打個招呼就好了,你讓我怎麼出去嘛?你氣死我了!」
唐玉君思量來思量去總是覺得難為情,又羞又氣的就又撲過去捶打羅天明出氣,羅天明開心的哈哈大笑,一把就把她又攬了過去,向她的臉上重重了吻了下去,然後才輕聲說:「怪我幹嘛,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可愛了,再不趕快要了你,我都快瘋了,怎麼能放下你去跟他們說話?那還不得急死我啊?哈哈!不過你也別發愁,我有辦法,你陪我繼續睡,等著我起床了,還像昨天晚上那般把你抱出去,這樣爹媽就不會稀奇了好不好?」
唐玉君氣的又錘了他一拳,看著他一臉壞笑的樣子,終是知道該面對的總要面對,越晚越不好意思!就是和羅天明一起出去又如何?在老人眼裡自己終是已經跟羅天明共住一室了!她也就慢慢的下了床,不好意思的蹭到門口,回頭可憐兮兮的看著羅天明說:「哎呀,你也快點起來啊,我……」羅天明肚裡好笑,卻故意拉過被子蓋住了腦袋,在被窩裡說:「哦,好舒服的回頭覺哦,傻瓜才起床呢,睡覺咯!」
唐玉君恨得咬了咬牙,心一橫拉開了門,走了出去,兩老從昨天晚上起就在疑惑兒子抱回來的女人是誰,雖說兒子曾經吼了一句是死丫頭回來了,可畢竟無法最後決定啊!甚至睡下後兩個人還因為那是不是小唐而打過賭,這會兒一看到唐玉君滿面羞澀的走了出來,老太太先就開始大聲驚呼了:「老天爺,還真是死閨女回來了!你個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啊?你個小沒良心的,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哦,一走這麼久連個信兒都沒有,我的果果呢?我孫子呢?」說著就老淚縱橫了!
羅爸爸也是滿臉的驚喜看著唐玉君,雖然昨晚他十分肯定的判斷兒子抱的就是唐玉君,但畢竟沒有親眼看到她的臉,這會兒一看到,心裡也是激動萬分,他們二老從這個姑娘身上得到了太多的安慰,也在她的身上傾注了太多的疼愛,她走了,也牽走了他們的心,每一天,他們都生活在對她母子的惦記裡,而現在,她回來了!雖然清瘦了,雖然憔悴了,但畢竟好端端的,而且最令他們兩老欣慰的是——她竟然是已經跟兒子狀如夫妻了!
羅爸爸呵呵笑著說:「老太婆,你看看,你還不信,我說是這孩子回來了吧?你就別追著問了,快讓孩子洗洗臉吃飯啊,看看都幾點了,早飯還沒吃,她肯定餓壞了!」
羅爸爸這句話原意是給唐玉君解圍,怕羅媽媽又哭又鬧的她無法開脫,可一句「幾點了」卻觸動了唐玉君的神經,她的臉「唰」的紅了,她下意識的解釋著:「嗯……呃……昨天暈車了……呃……哥去接我……我睡著了,回來困……又……所以……呃……今天……呃……」
看她臉色通紅結結巴巴的樣子,羅爸爸自知失言了,就趕緊出門去廚房給她拿飯了,羅媽媽卻揶揄的說:「嗨,有什麼啊,我跟你爸盼了好久了,就是想看到這個結果的,年輕人嘛,又好久沒見了,多睡會兒有什麼啊!哈哈!這下可好了,一家人總算是團圓了,哎喲你個死丫頭,你怎麼還不告訴我我孫子在哪呢?」
唐玉君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她嬌嗔的拉長了聲音叫了一聲:「媽——看您!果果這次沒回來,我馬上給您送回來,唉!那我就省心了,交給您我就不管了!哎呀,我餓了,我去洗臉吃飯了!」
羅天明在裡屋哪裡還睡的著覺?他一直在聽著外屋的聲音,聽到唐玉君結結巴巴不得要領的解釋,他暗暗笑的肚子疼,又聽到母親的話,想像著唐玉君的羞澀,更是笑不可遏,幸福的感覺一**擁過來,他想,這才是生活啊!這才是一個家啊!唐玉君回來了,這個家裡就又充滿了笑聲,父母也好像一下子有了生活的力量!這個小女人啊!還真是這個家的靈魂哩!
羅爸爸端上了飯,聽到碗筷的叮咚聲,羅天明知道他該起來了,他慢騰騰的折起身體穿上了衣服,下床走了出來。爸媽看到他走了出來,都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笑,他就覺得自己很是能幹,故意耀武揚威的仰著頭驕傲的笑了笑。他爸爸就用手指指著他呵呵的笑,他媽媽嘴裡罵著:「你呀你呀,你這伢,還不快洗洗吃飯,沒出息樣吧!」
羅天明少有的做了個鬼臉進了衛生間,看到唐玉君正在那裡彎著腰刷牙,就悄沒聲的從背後抱住了她,唐玉君「忒兒」的一笑,回過身就帶著滿嘴的泡沫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搞得他也是滿臉的牙膏沫,唐玉君就哈哈的笑了起來,羅天明假作惱火,手底下在她的腋下撓了幾下,這就讓唐玉君笑得更厲害了,她軟著身子求饒:「好了,別鬧了,要吃飯了,別鬧,你不餓啊?我可餓……」
羅天明依然抱著她,用嘴唇輕輕的含著她的耳垂咬了一下,悄悄的說:「我不餓啊,昨天晚上吃你吃飽了!嘿嘿,我可是吃了兩回的哦!」唐玉君又羞又氣,回身就打了他一巴掌,罵他一句:「看你這人,沒羞沒臊的,都不像這麼大人了!快起開,我要出去了!」怕兩個人在衛生間呆久了老人笑話,掙脫了他,草草洗了臉就趕緊出來了。
坐到餐桌上,唐玉君即刻就感覺到了餓,因為這飯菜是她這好幾個月來都朝思暮想的啊,熬得稠乎乎的玉米粥,炒得嫩南瓜菜,還有一碟子自家做的豆腐乳,還有媽媽自己蒸的大饅頭。一看就胃口大開,她開心的叫了一聲:「哎呀,可想死我了,這粥我做夢都想吃啊!天天吃米飯煩死我了都!」一邊說,一邊就抓了一個饅頭,狠狠地咬了一口,嘴巴鼓囊囊,還兀自又大大的喝了一口粥進去,立刻兩個臉頰就鼓鼓的翻不過個來了!
這一幕直看得二老樂呵呵的,自己做的飯能夠得到唐玉君如此的喜愛,他們倆都充滿了成就感!平時羅天明並不常回來,晚上回來也大都已經吃過飯了,二老自己吃就很湊合了!他們希望自己每天做好飯孩子們回來香甜的吃完,但這個願望也隨著唐玉君的離去而徹底的失去了,現在,這種現象終於又開始了!他們心裡也就有了跟羅天明一樣的想法—這個家有了這個丫頭,才像個家啊!
羅天明剛好洗漱完畢走出來,一走近餐桌就看到唐玉君正在那裡好似幾個月沒吃過飯般的狼吞虎嚥,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的敲了敲她的頭說:「慢點吃啊,你慢點吃!你放心我不會跟你搶的,吃了不夠媽媽會給你再做的,而且也快要吃中午飯了,有點出息好不好,看看,跟餓了八百年似的!媽,你看看,你看看沒有你的照顧,這妮子餓成啥樣了!」
唐玉君抬起頭白了他一眼,就繼續開始了她對食物的掃蕩,直到她吃的肚子都發脹了,才伸了伸脖子嚥下最後一口飯,「呼」的吐了一口氣,還眼盯著桌子上剩的東西說:「唉!吃飽了,吃不下了,還想吃啊!可惜沒地方了!」剩下的三個人都哈哈大笑了,歡樂重新佈滿了這個小院。
吃完飯,唐玉君就急著要回自己家看看。因為同為老人,羅家二老很理解唐玉君久不回來,她的父母也會著急的,於是就很理解的說讓她快回家去。羅天明就表示要跟她同去,可唐玉君卻認為自己與羅天明一直在父母心裡是兄妹的關係,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還是由自己先回去說說為好,也免得父母一下子接受不了,於是就拒絕了。
羅天明卻是一會兒都不想離開唐玉君的,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總是隱隱的有一種不放心的情緒在湧動,彷彿他只要一刻看不見這個小女人,她就會又像上一次一般憑空消失了!
他看唐玉君進裡屋去了,就隨後跟了進去,看到唐玉君正坐在床邊,在拿著手機發短信,他走近去坐在她的身邊,攬住她湊過頭去看她所寫的內容:「香妹,我可能晚兩天回去,帶好果果,我很好。」
發完了,唐玉君隨手把手機放在床頭邊,站起來說自己要回娘家了。因為回來的時候原本是打算接了父母就離開的,所以也就沒給老人帶什麼禮物,而羅家更是壓根就沒打算回來的,也就更加的沒有準備了!只是隨身帶了一個小包回來,所以此刻也就輕鬆了。
她拎起包就要出門,羅天明卻又拉住她坐在自己腿上,吻著她磨著要一起去,唐玉君終是覺得和他一同在縣城的大街上出現,太過突兀,就笑著說:「哎呀,你別這樣嘛,我一會兒就回來了的,你非要跟著幹嘛?乖乖在家等著我哦,等我徵得我父母同意了,就帶你這毛腳女婿上門啊!我走了!」
羅天明這才滿不情願的放開了手,唐玉君終於出門了,而羅天明這麼一鬧騰,唐玉君也就忘記了把手機帶走了!
唐玉君走到街上,抬眼看著路兩邊的合歡樹,心裡滿是恍若隔世般的感慨!哦!人生真是變幻莫測啊!那天晚上在電視上突然地看到這條路和這些樹,才使她聚集了許久的思鄉情緒如同山洪一般的爆發了,惟其如此,她才會做出了返鄉的打算,也才會遇到羅天明,並且如此快的成為了他的人,就此為自己的後半生做出了決定!現在這些樹和自己走的時候一樣的鬱鬱蔥蔥,而自己的心情與生活卻又要發生天翻地覆般的變化了!從此以後,自己再也不需要流浪了,也再也不會獨自扛起生活的重擔了,有了羅天明,自己就有了最後的歸宿,就跟這些合歡樹再也不分開了,就如同自己跟羅天明也再也不分開一樣……
想到羅天明在自己臨走時的不捨,她抿著嘴笑了,這個人……經過昨夜的纏綿,就已經好像是一刻也離不開自己了啊!一種醉心的幸福感滲透了她的全身,她不自禁的哼起了歌,腳步也像是跳躍著向自己家裡走去,一路上,不停的遇到跟她打招呼的熟人,這就更令她心情舒暢了!啊,還是家鄉好啊,現在想起在福建時,除了香妹姐妹倆自己那種舉目無親的孤獨,簡直是恍然如夢!
現在她就已經開始在考慮自己回福建後應該如何處理生意和房產了。因為羅天明的事業在這裡,隨自己去福建定居自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自己回來了,那裡的生意收手是肯定的了,只是著急之下,恐怕也不好出手,好在現在生意興隆,也許還是很有人會接手的!說不定談的好了,自己還會在房價上再小賺一筆的!
她想到自己的能幹,不僅有一些洋洋得意,隨即就想到了自己回來後應當如何生活了,當然,局長是肯定做不成的了,**的幹部是有著嚴格的組織紀律的,哪裡會由著自己的性子想幹就干,不想幹就不幹?哦,你一紙辭職報告說走就走,你回來了,那個職位就還給你留著的啊?唉!可惜了啊!其實自己蠻喜歡教育事業的,也已經做好了許多的工作打算,自己一走,就憑翟俊熙那一手,還不是統統的擱淺了!嗨!算了啦!常言說在「其位謀其政」,自己已經不在其位了,還操這個心幹什麼啊?再說了,就是操了這個心也沒人領情啊!沒準別人還以為自己想復辟呢!呵呵!
算了,不想那個局長了,其實做一個專職的太太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那樣的話就與社會完全脫節了啊!那可不行,整天窩在家裡四門不出,自己是會受不了的啊!工作是一定要有的,讓羅天明給從新安排一個職位也不是不可能,自己只是辭去了局長的職務,但還是一個國家的公務員啊,大不了從一個小職員重新做起,只要有個事業,就不會空虛!
嗨!那要招來多大的笑話哦,噢,你唐玉君放著好好的局長不做,神神經經的辭了職,出去扭啦了一圈,現在回來做一個小職員?腦子不是有毛病了是什麼?不行,太丟人了!
那就做生意吧,通過這次茶莊生意的成功,自己的經商能力還是很可以的啊!嗯,對了,就是還開茶莊!自己的進貨渠道已經形成了,什麼都是輕車熟路的,做起來自然就是事半功倍,成功也就是必然的了!哈哈,就這麼決定了!
唐玉君打算一畢,快樂的走上了主街,這裡的人就多起來了,跟她打招呼的人就更多了!當然,縣城的人依然是那般的好奇,他們不理解唐玉君的驟然辭職,所以每一個人都想要一問究竟,這就很耽誤時間了,唐玉君對所有的詢問一概的是含糊應對,說自己身體不好孩子又小,工作壓力太大,這才辭職去外地看病了!這個解釋勉強得到了大家的認同,每個人都替她嘖嘖歎息著,意猶未盡的放她走了。
一轉進自己家的那條小巷,唐玉君就激動不已,她還離得好遠,只是看到家裡照壁上的迎客松,就大聲的叫了起來:「爸媽,哥哥嫂子,我回來了!爸媽,我回來了!」
她家裡的人應聲而出,難得的是今天哥哥竟然也沒有出門,一家子看到她突然出現,也都是激動不已,媽媽更是大驚小怪的連哭帶笑,唐玉君沐浴在家人的關愛裡,也是幸福的流著眼淚。
這時已經是中午了,家裡正在吃午飯,可是唐玉君剛剛已經在羅家吃的飽脹,面對媽媽看到她消瘦之後的強硬逼飯手段後悔不迭,心裡暗暗埋怨自己剛剛幹嘛要吃那麼飽,不留一點地方給媽媽做的飯,鬧得現在痛苦異常!
對爸媽的詢問,她感覺很好解釋,因為走的時候她告訴爸媽是出去學習,老人自然是信之不疑的!雖然哥嫂已經聽說了她辭職出走的事情,但也只是自己心下疑惑,並不會說給老人聽的,以免增加老人對妹妹的擔憂!
唐玉君在那裡誇張的說起自己在外地的生活趣聞,逗得父母不停的大笑,她還說自己馬上就要回來了,並且一回來就不用再走了!這更令媽媽放下了心,好容易吃完飯,唐玉君已經被媽媽逼著吃的飽脹欲吐了!
她捧著肚子滿屋子亂轉,一直嚷嚷著要撐死了,要媽媽負責的!一家人笑個不停,完了之後,嫂嫂就問她個人問題有沒有進展?一句話就讓唐玉君羞紅了臉,看到她的表情,所有的人包括哥哥都明白,這妮子肯定是有了心上人了!
嫂嫂呵呵的笑著說:「壞了!我這個任務是玩不成了!」唐玉君驚訝的問嫂子什麼任務,嫂子說她們單位有個領導人不錯的,只是老婆遇車禍去世了,托她打聽唐玉君的,這下看來是用不著自己這個紅娘了!
唐玉君滿臉的幸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並沒有申辯說自己沒有對象,這就更引發了一家人的好奇心和關注,媽媽率先問道:「死妮子就不要再急人了,就因為你的婚姻,我跟你爸頭髮都急掉了,你老這麼一個人帶著孩子晃蕩,愁死人了,快說說,找的哪裡的?是幹什麼的?你總不會是在南方找了一個人吧?那可不行啊,我就你這一個姑娘,可不願意你嫁那麼遠的,我跟你爸年紀大了,走個閨女家還要坐火車坐飛機的!」
老太太一番話說樂了一家人,唐爸爸笑著說:「你個老太婆,想得倒美,老了老了還想開洋葷啊,坐飛機,就你那兩腳離地就暈的毛病,到了天上還不得嚇死?哈哈哈!」
唐玉君也樂得大笑了一陣才說:「好險啊,爸媽,你們不知道,我啊,還真是差點讓你們跟我去南方的呢!車票都買好了的,你們看——」說著就從包裡掏出了三張火車票亮了一下,接著說:「可現在不用了,我已經決定回來了!嘻嘻!」
她哥哥考慮問題終是老道,馬上就聽出了蹊蹺,奇怪的問:「你這個人,都這麼大了辦事情還是隨意性這麼強的,哪有一天之內一會兒做兩個決定的?你心思也太活了吧?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才讓你改變主意的?另外,看你這光頭淨臉的樣子,也不像是剛從外地回來,剛下車吧?昨天晚上住哪裡了?」
唐玉君心想既然已經決定嫁給羅天明了,那這件事情終究要給大家說明,自己的終身大事讓家人懸心已久,也該給他們一個安慰了,於是就抿著嘴有些害羞的笑了笑說:「我哥說得對,是啊,是有件事情改變了我的主意,呃……是這樣的,你們也知道的嘛,我一直跟羅家的人住在一起,昨天晚上回來的晚,是羅天明去接的我,直接回那邊了,快半夜了也就沒有回來打擾你們休息!呃,媽,你們可能不知道,羅天明……他已經離婚了,而且他的老婆也已經又嫁人了,所以,呃……所以,你們知道的嘛,我們因為果果已經是和老人住在一起了,所以……所以嘛……哎呀,你們明白的嘛!」
的確,雖然她說的連湯帶水的並不清晰,但大家卻都聽明白了!也都沒有感到吃驚,甚至,都還有些恍然大悟般的感覺!因為之前唐玉君莫名其妙的帶回來個「收養」的孩子,而且還帶回來一雙陌生的老人,和他們親熱的一家人一般住在一起,雖然口口聲聲的解釋說是「乾媽乾爸」,可那爸媽叫的親熱勁一點也不亞於叫親生的爹娘!
他哥哥是當時就覺得很是蹊蹺了,但看到兩個老人對唐玉君的疼愛的確不是假裝出來的,也就別彆扭扭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再加上羅天明又是赫赫的一縣首腦,與他走得近了總歸不是壞事!那現在看來,也許那個時候起,自己的妹妹就已經與這個縣委書記有了感情了,也已經做好了日後在一起生活的打算了!
唐玉君看到一家人都用這種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她,就有些心虛了,她害怕家人反對她的選擇,就怯怯的看了一圈說:「你們怎麼了啊?為什麼都不說話?難道說你們不願意嗎?為什麼?哎呀,你們倒是說話啊?」
唐爸爸就說:「你這個孩子,挺好的事情啊,我們幹嘛要反對?天明這孩子挺實誠的,我跟你媽也都喜歡他!只是有一樣啊,你要記住妞,咱們唐家輩輩都是安安分分的人家,可不作興拆了人家的家庭自己鵲巢鳩佔的!如果真是天明跟他老婆不是因為你而離了婚,那你們的事情我們自然是贊同的!」
唐爸爸說完,一家人都贊同的點著頭,唐玉君就釋然的笑道:「哎呀爸,看您想到哪裡去了,您自己養大的女兒自己還不瞭解嗎?我哪裡是那種人啊,您就放一百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