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要到八月,那時候改制已經產生良性結果。若是不裁兵,今年財政就能得到扭轉。實際此次改制,官員名稱並沒有變動,仍沿用過去的官員名稱,制度也未動,變動的只是明確各個官員職責所在,減少九成的重疊。但這就是改革。
不重疊政令就會暢通,就會減少不必要的浪費,就不敢不作為,推卸責任,至此,趙匡胤兄弟的改良制度才得到真正完善,有效的保留了其好的一面,革去了不好的一面。
五月蔡水邊第一鋼廠成立。
鄭朗看出許多問題,不過其他人不知道,看到的僅是更鋒利的鐵,更堅韌的鋼,以及低廉的成本,一個個歡天喜地。沒有食言,隨後將三十萬小股劃分出來。
並且清楚地標注了劃分的原因。
還有一半未分配,想得到,就得學習這些人。
接著第二監成立。
對這個監鄭朗不能預計,不知道最後收益會有多少。就是鏢行監,真正鏢局出現的歷史很晚,以前沒有,要麼就是驛站有些類似的功能。到了清朝才出現鏢局行鏢。
宋朝也請要看護,往往貴重物品聘請老兵或者強悍的百姓押運,但一直不規範,有的人平時飛揚跋扈,關健盜賊來臨時會立即逃之夭夭。還有的人與盜賊勾結,謀奪主家財物。
比較混亂,官府對此不大管。皆是自的行為。
這次鄭朗提議成為一個鏢行監,不知道最終會有什麼效果。第一乃是解決一些老兵的安屯問題,馬上就要裁兵了,這些兵裁下來怎麼辦?即便這些兵有老弱病殘怯懦者,但多少經過一些訓練,特別是一些從戰場上實戰後退下來的殘兵。只要不嚴重殘疾。他們戰鬥力依然遠勝於常人。若統一起來。再進步的培訓,就是最好的保鏢。一舉兩得,不但可以經營,也是一項善政。
第二個就是替朝廷解決一些冗政。
比如押運錢帛、物資。以前朝廷皆用正規兵士押運,或者僱傭民夫,層層剋扣之下,浪費極其嚴重。比如宋徽宗據據曾運一塊石頭。從江南到京城花三十萬緡錢。這時候運輸很笨拙的,但怎麼著一塊石頭花了三十萬緡錢?這得多少錢哪,化成一枚枚銅錢,整三億個。也就是浪費掉了。還有一條,就是減輕百姓壓力。
押運工作除兵士外,還有大量的百姓,不過有好聽的名字,廂兵、壯丁等等,朝廷付了錢,且憂了民。終不是禁兵。待遇比較差的,家中還要耕種才能收穫。這邊在雙搶,那邊衙役過來了,走,替朝廷運東西去,能不誤事嗎?
鏢行成立,就部分地取代了這些兵士與差役工作,進一步減輕朝廷負擔,與一些不必要的浪費,給百姓緩解壓力。
因此它的收入同樣不菲,並且自成立起,鄭朗又宣佈了一份詔書,再裁差役,但這一回與小吏無關,而是壯丁等苦力差。也不急,要等鏢行監全部成立以後再6續裁去五萬人左右。」」會6續節省兩百到三百萬緡免役法費用,隱形的更不止,免役錢還照交的,但將這兩百萬緡到三百萬免役錢劃到鏢行監收益上。以後根據情況,逐步增加。
這才是大頭,國家一年用於運費,會有多少?國家的,私人的,根本就無法計算。
從中取得一成,也會產生驚人的利潤。
並且這一監成本低廉得驚人,就是鏢手,也是朝廷解決了的。
無奈,還是交一半契股給私人,不能讓國家專營,否則遲早會像茶葉一樣,幾億斤的茶葉,朝廷專營的結果,小心謹慎,獲利還不能過一百萬緡。主要還是成本,幾乎像撿來的錢一樣。
朝廷未必得多少利,但可以進一步讓百姓松壓,各個契股歡天喜地。盜賊劫鏢時,考慮面對的不是一戶憤怒,而是天下許多權貴的憤怒,甚至當地知道自己根底的豪強就有契股在裡面,那麼不得不思量一番。
一箭n個雕。
實際這就是一個放大版的黑水保安公司翻版。
鄭朗將真相揭開之後,大家先是面面相覷,然後一個個地自愧不如。這可與格物學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就著宋朝體制產生的奇思妙想。為什麼以前沒有人想到呢?
第二監仍然放出五成股契,留下一半以後酌情再次分配。
到這時候,反對聲音再度小了很多。
一個又一個監不斷地出來,皆不知道鄭朗腦海裡還有多少監。鄭朗面臨一個問題,要麼看不慣做一個清高的隱士,要麼投身其中,將自己置與權貴一員,來改變他們。但這些人現在也面臨著一個問題,要麼反抗倒底,要麼附和,雖肉痛了,但從另一方面得到彌補,說不定彌補的遠大於自己損失。
如何選擇?
連帶著一些官員反對聲音也減弱下去,至少鄭朗用了心思,也做了更多的謙讓。
看到的多是這些,鄭朗在皇宮裡卻說了另一個作用,對高滔滔與趙頊說的。金大俠無比的誇讚高滔滔,實際與劉娥相比,高滔滔政治手段還差了很多的。
以前不用對趙禎解釋,趙禎也會明白,但對高滔滔與趙頊必須要做解釋:「如今六監契股牽連到一百二十餘萬戶,六成多三等以上戶,甚至許多四等戶,以及極少數熬吃省穿進入的五等戶。以後銀行監擴股,以及這兩監將會6續以欠負戶為主,那麼就給了這些權勢比較少的二三四等戶一個更大機會。若干年後,幾乎所有三等以上戶,以及大量四等戶進入六監。隨著盈利越大,他們將會與國家整整捆綁在一起。國家榮,他們榮,國家亡,他們無。」
這個意義對於趙宋皇室來說,會十分重要了。
然而趙頊問了一個讓鄭朗無法回答的問題:「鄭公。若是沒有這些契股制約。此次改制會是如何?」
大半天鄭朗長歎一口氣:「無法想像。甚」」至會……失敗!」
趙頊看著鄭朗窘迫的樣子,啞然一笑,隨後也感到幸慶慼慼,此時一共十三份報紙。鄭朗進入中書後不久,所有報紙皆談論時弊。但真正動手改制後,大半支持的輿論消失,其餘皆是反對聲音。或者委婉地批評朝廷過於躁進。通過報紙風向,就可以想像下面的爭議與騷動。朝堂上更是如此,反對聲音越來越強烈。連唐介到了中書後,此時改制快到收尾時,唐介依然對此次改制進行了委婉批評。
他在宮中同樣感到那種壓力。
鄭朗歎了一口氣,又道:「陛下,還要熬啊,最少到明年秋後,希望明年年底爭議聲能平息吧。不然這樣下去,我也能像諸葛武候那樣。」
活活累死。
「用茶。用茶,」趙頊道。
他讓鄭朗最欣賞的地方就是比較講良心。自己苦了一點,只要一呆在中書熬夜,馬上太監就端來大碗大碗的湯,湯材有來自高麗的百年老參,有南海的魚翅,有兩廣的特級燕窩,省怕自己累倒。
到了六月,老天翻天,經常大雨滂沱,黃河河水暴漲。
鄭朗立即命都水監官員下去查看。
不僅是黃河,河北太行山諸水同樣暴漲,部分地區出現決堤現象。
與黃河無關係,黃河東北流已自澶州全部關了起來,出現災情的乃是太行山數條支流,當然,沒有黃河侵襲,危害也不大。實際這些河流同樣也要治理的,但國家現在根本沒那經濟。河工之時,也困於經濟壓力,鄭朗僅僅是粗治了一些河流,效果並不大。但大家最擔心的還是黃河。
官員巡視後,看到河水不停的暴漲,儘管現在河堤理論上是金池固湯,還是很擔心,建議打開一些洩洪區,放水緩解河水壓力。這些洩洪區也是早規劃好的。不過開一洪區,就要安頓一處百姓,又得花不少錢。
鄭朗看著奏折,又看了看外面滂沱大雨,很想上河堤查看去,難道連這樣的洪水也擋不住?那麼談何百年大計。
想了想,最終同意了。
但這一年儘管雨水多又大,始終沒有出現大的災情,更沒有黃河決堤現象生。
國家經過大半年的騷亂之後,終於漸漸平靜下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西北又有事。這次生在秦州,西夏奪下龕谷之後,秦州西側蕃部變得十分混亂,有的倒向宋朝,有的倒向吐蕃,有的倒向西夏。
其實若不是西夏也生了這樣那樣的事,都能將勢力範圍侵襲到岷州一帶。
這裡勢力範圍十分複雜,名為秦州,實際秦州以西、德順軍西南,宋朝控制能力皆很弱。如果沒有水洛城,整個德順軍南方皆是羈縻之所。水洛城事件過去也過去了,修也修了,沒有人再提它。後來郭逵為加強對秦州西側的控制,以及與德順軍聯繫,又在瓦亭川西側,德順軍與」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八百三十二章西進」秦州交界的地方修了雞川寒、治平寨,將許多熟蕃籠括進去。
實際秦州蕃戶對宋朝最有好感,大多數想附從宋朝。只是宋朝對他們不感冒,不感冒了,出事時也不會伸手援助。因此被迫倒向西夏或者吐蕃。郭逵修了兩寨,只能說籠括了一些蕃戶,還不能對秦州西側蕃戶進行有效的保護。因此秦鳳路西邊的熟蕃戶常常遭到西人侵掠,這個西人多指以西的蕃戶與羌戶,有的乃是自過來侵掠。這邊的蕃戶生活好,一好性子就軟了,那邊的哥們窮,一窮就悍了。這僅是一部分,還有西夏的授意。
韓琦到陝西之前,一再戒告國家非常之時,陝西困窘,不得生事。他自己兒來了,卻又不那麼想了。
聽聞秦州屢屢遭到侵掠,他曾經一度擔任過秦鳳路安撫經略使,十分熟悉,或多或少有些感情,親自從京兆府來到秦州視察。
並且李諒祚去世,西夏孤兒寡母,居然還囂張如此,也讓他不了這個邪。
轉了幾天後,看到一處險要所在,大甘谷口。因此上書在谷口處修一城。名為篳篥城。又叫甘谷城。
與鄭朗無關,乃是西府的事。
鄭朗也可以將西府的事領起來,比其他大臣更內行。不過制度乃是他訂下來的,必須要帶頭遵守。分工明確後。明文詔書,非到大戰到來之前,不准任何一人兼領東西兩府,以免權臣產生。
僅是修一邊境城寨。西府也不會還要詢問鄭朗。那麼要他們有何用場?
看到韓琦奏折後,回批道,篳篥是秦州熟戶地土,將來興置一兩處,接連古謂,又須添屯軍馬,計置糧食,復如古渭之患。
這是指四年前向寶事件,向寶揚言要攻打吐蕃西使城(今榆中貢馬井),臧花麻料定不能堅守。一怒之下,將西使城以及周邊大片土地獻給西夏。使西夏將勢力範圍向南擴大到了古渭州(今隴西)。
畢竟韓琦還有一定身份的,又寫了一份更詳細的回批,何謂西蕃熟戶,不能當真,他們反反覆覆,用他們當熟戶,不徵稅務力役,就是讓他們做為漢家的藩籬。不能怪富弼韓絳呂公弼等人的思想保守,受安史之亂侵害,到了宋朝,已經隱隱出現一些排外的想法。又道,現在築城,如果讓熟戶自守,必知熟戶無力自守,還須借助漢兵,若有賊至,則漢兵當鋒,熟戶受庇,漢有餘力還可,然國家困弊之時,虛耗其內事於外蕃,非計之得。因此前後有臣僚累請,未曾施行,還請公仔細相度以聞。
韓琦復奏,先世圖制匈奴,患其與西諸國相連,故表河列郡,斷匈奴右臂,隔絕南羌。今西夏所據,多是匈奴故地,昔取一時之計,棄廢靈州,自失斷臂之勢,故德明元昊肆無忌憚,得以吞噬西蕃,以至獲甘涼瓜肅諸郡。於是勢大,至寶元初,始敢僭號。臣慶歷初曾知秦州,當時永寧、安遠(秦州西,甘谷城南)之北綿亙一二百里之外,皆是西蕃熟戶,其間也有生戶與熟戶交居,共為籬落,故秦州最號藩籬之壯。後來西人以寇抄為事,見秦渭西蕃最為繁盛,又為我朝降人(也就是漢奸,叛逃到西夏的漢人)獻」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說,以為西界諸郡廣有所出,可以先取西蕃,然後以兵扼要害,則西川諸郡,一皆得之。於是一再攻脅秦渭諸蕃,今大半為其所屬,已經逼近秦州西路城寨。比慶歷中,藩籬大段薄弱。西人又修葺西市城(西使城,韓琦寫了錯別字),建為保泰軍。去漢界之近,自前未有也。
又木征、瞎藥與青唐族相結,謀立文法,去西界所建西市城甚近,陰與夏人通款。若漸為西夏誘,不但古渭孤矣,秦州西路也為賊所逼,則董氈到回紇會盡為阻隔。秦州豢馬也自此稀絕,可謂秦塞大患也。與臣二十六七年前在秦州時,邊事全然不同。所以久在西陲諳知邊事者,皆說城篳篥,則可與雞川、古渭成外奭之勢,隔絕西人吞古渭一帶諸蕃與瞎藥、木征、青唐相結之患。
臣復見涇原路原州有明珠滅臧康奴三族,屢殺官軍,出入西界買賣,肆無忌憚。慶歷中,每西人入寇,則前為鄉導,同為抄劫。范仲淹於三族之北,修靖安綏寧二寨,隨後置空平、耳朵城二堡,其明珠三族於是不敢作過,聽從朝廷點集。
今臣所以乞城篳篥,非是好事。乘西人與朝廷還沒有全部議好間,可以城之。若說其修城後,積兵聚糧之費,臣以為不然,篳篥既城,則秦州三陽、伏羌、永寧、來遠、寧遠(皆在秦州西、甘谷城南)諸寨皆在近悰,可以均勻抽減逐寨之兵,往彼屯泊,更有創置酒稅場相兼。篳篥城側近有隙地,可以招置弓箭手七八百人,就使防守,其雄重可知矣。臣今畫鄜延、環慶、涇原路沿邊城寨對西界小紙圖黏連在後,陛下觀之,則可見今之諸路,例皆以城寨包衛熟戶,非妄言也。望與二府大臣裁酌。
激動又氣憤之下,這篇奏折寫得很亂(看到的是我整理過的)。
心中大約有些憋悶,前年還權掌天下,如今連修一個小城,居然還要再三央請同意,怎麼淪落到這種地步。
以為是西府某人有意掣肘他的,刻意請求趙頊與鄭朗共同觀看。富兄弟。你不懂。還是請內行人來審議吧。但是韓琦很擔心,宋朝如今廣佈耳目於西夏,西夏同樣如此,不來西北不考慮這一點。來到了。就想到以前種種,往往朝廷還沒有決定下來,西夏人就得知消息,提前做了防禦。
因此一邊上詔書。一邊將西北勇將楊文廣調來,準備督其役,楊文廣來到秦州,對外聲稱城噴珠,將軍士聚集。然後率眾迅潛向甘谷,到達篳篥城時,天色已暮,立即安營紮寨。
第二天天亮,夏兵聞聽宋軍來到甘谷,大軍趕到。與楊文廣作戰,還未到大寨前。一番弓箭亂射,又扛來了十幾門火炮開起火。西夏陣型大亂,楊文廣率軍乘勢殺出。夏軍大敗,敗逃後又氣憤的遺書對楊文廣說:「我們當告訴國主,以數萬精騎逐汝也。」
俺打敗了,沒事,回家喊俺爸李綱來對付你。
奏折到了朝廷。
富弼思量再三,最終將它遞給趙頊。趙頊又喊來鄭朗。
鄭朗說道:「陛下,木征非是與西夏陰結,而是已經向西夏投降了,並且兩相聯親。若朝廷不戒備,西夏勢力必向」娛樂秀」南蔓延,洮州諸蕃對我朝更是鼠兩側。若不管不顧,讓西夏收復,與西夏邊界線將延長七八百里地,到時候得增加多少駐軍,才能拱衛西疆安全?」
說著讓太監將地圖拿來,最盛的時候是鄭朗在涇原路的時候,那時至少名義宋朝疆域一度接近蘭州。但現在南會州、蘭州全部、古渭城以北這大片地區為西夏擁有。
又道:「如今仍不可怕,蕃人戰鬥力強悍,西夏並沒有真正收服。若是真正收為己用,這大片地區會為西夏帶來多少強壯的兵士。他們又對秦岷二州地形熟悉,一旦入侵起來,危害遠勝於西夏本國兵士。是又橫山強蕃生於西方也。」
諸人面面相覷。
就事論事,不管與韓琦有什麼過節,對的就要支持,錯的也要反對。又道:「朝廷不僅要同意,並且回批,自篳篥城至古渭州中間仍然存在許多空隙,僅是一篳篥城仍不足以自保。讓韓琦仔細斟酌。」
韓琦接到回奏後,心中不是滋味,咱說的沒有道理嗎,何必讓鄭朗來寬恕?
至此,韓琦終於有些心灰意冷。
但朝廷旨意要聽從的,看了看,於是在甘谷的西方尋到一處所在,擦珠谷,於是上書說道,可以於擦珠谷築一大堡,乞廢納迷、丹山、菜園、白石、了鍾後方五堡,使戍兵駐於新堡。
這個堡就是後來的通渭堡,後又改成通渭寨。
兩城堡位置皆重要無比,鄭朗看到韓琦奏折後,深深歎息。
做為相,韓琦做得一塌糊塗,但對軍事,韓琦絕對不是一個外行漢,只可惜他的強橫性格讓人望而生畏,否則推薦一下,返回西府,乃是獨一無二的人選。
通渭堡還沒有動手修,先修的乃是甘谷城。
包括趙頊在內,都沒有太在意,想的只是增加堡寨後,必增駐兵,越往西去運糧成本越高,一年會用多少錢帛。但未想到西夏會反撲。一是西夏現在情況不大好,百姓困窘,二是李諒祚新喪,孤兒寡母,梁氏又是一個漢人,做為漢人,應當與宋朝親近吧。
但想錯了,這個梁氏可是一個很瘋狂的漢人!
韓琦也想錯了,西府不是為難他,而是富弼對軍事不懂,相反的,對民政倒是十分瞭解,因此身為西府長官,卻在考慮國家財政。
真正對他動手的非是鄭朗,也不是王安石與司馬光,更不是富弼。
而是另外一個人。
趙頊的問話,讓文彥博坐食難安。
參知政事這一位置很微妙,容易上也容易下。鄭朗默默暗示了一些東西,未明說。而且又疑心唐介背後在皇帝面前說了自己壞話。思來反去,無奈了,只好向鄭朗與趙頊獻投名狀。
富弼離開後,他接手西府,乃是知道這個兵是如何冗的。
韓琦搶過去西府大量權利,文彥博嗅覺到韓琦這樣做,必有秋後算賬之時,暗中協助了韓琦,但一直沒有公開表態,對種種內幕比較清楚的。因此,在困窘之時,上書奏,建議朝廷大肆裁減兵士,否則財政仍不能轉為良好。並且隱隱地將韓琦過去幾年內囂張跋扈寫了出來。再度冗兵與我無關,乃是東府將西府職權搶過去。
消息很快傳到陝西。
韓琦本來心中不暢快,聞聽後,一怒之下,差一點與鄭朗一樣,來一個一夜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