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心裡泛酸
「啪」一聲悶響，彪形大漢劈了一巴掌，喝道：「你他媽的耍我們是不？」
「我真的聽到聲音……」
「可人呢？你別跟我說，他們會飛！」
「這個……」
「還不給我滾到另一邊去！」
「是……」
刀疤老大罵罵咧咧，漸行漸遠，四周很快又回復平靜。
良久，李小風開口道：「現走是安全的。」
「廢話，我用著你指點？」雷晶晶沒口氣地道了句，她不遲疑，當先就貓著身鑽了出去。
李小風連忙跟上。
陣陣涼爽的風吹來，帶著雨後的清，四周卻出奇的靜。
雷晶晶沒有停留，她當先就向山上爬去，只是受了傷，她行動不便。
李小風緊跟身後，他提著心，時刻注意著周圍，太平靜的氣氛總讓他嗅到詭異。
不知為什麼，他總是覺得身後有人，忍不住回頭望去，卻見不到人影。
正此時，前方的雷晶晶「啊」一聲痛呼，由於太匆忙，她那槍的大腿被絆倒，失手向後摔去……
「小心。」李小風驚呼，下意識抱住了倒翻而來的雷晶晶。
他本來是極怕雷晶晶的，她的性格，他清楚，凡是敢碰她，她就要你下地獄。
可急忙，他哪管得那麼多，抱住了雷晶晶那一刻，他才反應過來：這下又要慘了。
雷晶晶倒他懷裡，也是半分鐘的遲頓，這其，她激烈喘息，那是驚恐末定，可半分鐘過後，她才反應過來。
「你幹什麼！」用力推開李小風，她臉色都變了。
「不關我事！」李小風立即澄清自己的立場：「我不是抱你，只是……」
「閉嘴。」雷晶晶臉色變了，她喝道：「你沒有抱過我！」
「嗯？」李小風一愣，然後迅速地點頭：「嗯嗯。」
「你別他奶奶的起邪心！」雷晶晶臉色嚴厲，待李小風不停點頭，並保證絕不會時，她才道了句「走」，只是當她背對李小風，她臉上卻破天荒多了絲潮紅！
分驚慌未定，一分澀意，剛才李小風慌亂，抱住了她，卻也碰到了她的胸脯，她不怒已經是破天荒的事了。
她告訴自己，李小風那是為了救她。
可不知怎樣的，她總覺得澀意，大大咧咧的她又如何承受得了這絲前所未有的異樣，怒哼了聲：「下次別讓我抓到！」
然後迅速地往山上走去。
她的腿槍，嚴重的是，子彈依然潛肉，經過一夜的感染，她能感到，周邊的肌膚都炎。
如果不快離開這裡，去醫院接受手術，她的腿就這樣廢了。
她不免有些焦急，可再是焦急，也無濟於事，子彈的感染早已經讓大腿的速下降到平時分之十，何況，這是上山！
李小風忍不住道：「不用太急。」
雷晶晶直接忽視李小風的話，只是低喝了一聲：「別來煩我。」
她一想起去而復返的李小風用山草藥敷她大腿上，她就心煩。
一句「別來煩我」卻讓李小風微微一愣，他忍不住道：「上去後，我不煩你。」
雷晶晶默不作聲。
李小風跟著雷晶晶往上走，只是他時不時回頭望去，總覺得氣氛的寂靜總透著一股詭異，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死靜。
「他們都走遠了？」
李小風自言自語，可就此時，他猛的一震，只見四個大漢疾速地從樹林裡奔了出來，目光著，一抬頭就見到了李小風兩人。驚愕之後，他們大叫：「他們這裡，他們這裡！」
旁邊的大漢舉起95步槍，是往天上開了槍。
「跑！」
雷晶晶很果斷，情況危急，容不得半點的遲疑！
只是受了傷的腿又如何支撐起高速的逃跑？結果沒多久，她就累得滿頭大汗，她咬著牙，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痛苦，可人卻顫抖。
「你還能跑嗎？」李小風只是問了一句，他回頭望去，卻見到了刀疤男子，對方舉起了手裡的沙漠老鷹，往這邊開了一槍。
「小心！」
沙漠老鷹的射程並不遠，不適合遠程射擊，可李小風卻往前撲去，抱住雷晶晶倒了地上。
「你想幹什麼！」
雷晶晶推開了李小風，臉上不知是澀紅還是怒紅，她喝道：「他槍是手槍，射程不遠！」
李小風一愣。
「砰」一聲，子彈飛速擊來，擊了兩人旁邊的石頭，碎石刷來，兩人還沒驚慌，已經響起了刀疤老大的戲謔：「你們走啊，走啊，我不殺死你們，慢慢地玩殘你們！」
說著，又是一聲槍響，從95突擊步槍射出來的子彈擊了旁邊的石頭。
「這是挑釁！」雷晶晶暴怒。眼見她有奔下去拚殺的衝動，李小風立即道：「別亂來，現緊要的是逃命！」
雷晶晶狠狠地盯了一眼刀疤老大，調頭往上奔去。
「好戲開始了！」刀疤老大大手一揮，吼道：「大家給我追，不用槍，先玩殘他們，等他們失去了掙扎能力，再狠狠地操*死他們！」
「是！」
眾狼厲笑，瘋狂地往上奔去。
李小風越緊張，要是被捉到，那一定是個悲劇！
他見雷晶晶跑得太痛苦，忍不住道：「你還能跑嗎？」
「廢話！」雷晶晶想逞強，可說完後，她已經累得倒了地上。
山下全是狼叫聲，兩人彷彿已經成了瓦鱉，任由魚肉。雷晶晶臉色蒼白，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力，習慣了穩操勝券的她卻此刻載了個觔斗，這讓她氣憤又無能為力。
李小風緊張了起來，他急道：「我背你！」
雷晶晶愣了一下，立即喝道：「不需要，你自己走，奶奶我能一人扳轉他們！」
「捉住他們，男的殺，女的奸！」一陣厲喝，接著就是陣陣淫笑。
李小風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道：「情況危急，請原諒我的魯莽！」說著，他向雷晶晶靠去。
「你想幹什麼？」雷晶晶臉色一變，可此刻的李小風已經抱起了她。
不錯，是用手去抱！
他不敢背，因為這樣會讓雷晶晶成為槍擊的目標，他只能抱，迅速地往山上奔去。
「捉住他們！」刀疤老大怒吼：「我要先廢了那小子！」
眾惡徒瘋狂地往山上奔來。李小風頭也不敢回來，他拚命地往前跑，只是他逃起來並不順利，因為懷的雷晶晶掙扎著。
她滿目怒紅，臉色很難看，長了這麼大，她從沒有被男人抱過，別說是抱，就算是摸一摸，碰一碰，她都會讓他成為傳說！
李小風的魯莽像是一記悶磚，拍她頭上，她頭昏腦漲，下意識地掙扎著，怒喝：「放開我，李小風你個禽獸！」
李小風的抱來得太突然，她整個人都慌了，大腦一片空白，沒有想到，這是李小風救她，只是憑著感覺，不停地叫喊：放開我，你個禽獸！
李小風跑得很快，他全是驚慌，身後傳來狼叫聲，大腦不停地鳴閃，要是被抓住了，那就死了，死得很慘。
他並不關心自己，他關心的是雷晶晶，所有人都清楚，雷晶晶落惡徒的手上，只有一個結果，就是先姦後殺，落個屈辱而死！
他絕對不會讓悲劇生的！受傳統華化***的他怎麼能忍受得了女人被沾污的悲劇呢？他又想起小時候，村裡大男人河邊洗澡拉扯的黃段子，說一天，村裡小吳的媳婦迷失深山野林，下著大雪，沒有救援，必死。於是，村長組織村民去，人是找到了，可雪太大，回不來，於是他們就山頭上的木屋留宿，那晚無聊，他們閒著無事就把小媳婦給做了……
這個黃段子讓眾人哄堂大笑，可李小風卻激烈地叫喊：「禽獸，禽獸，你們都是禽獸！」
現，當他聽到刀疤男子要對雷晶晶行壞時，他又回到了從前，聽著村民的黃段子，滿臉的驚恐與怒火。
此刻的他，臉色很蒼白，全是擔憂，腦海裡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逃，逃，絕對不能讓雷晶晶落惡徒手裡！
他就算付出生命，也絕對不能讓悲劇生！
不是他偉大，只是他太單純，容不了絲毫的墨跡來污染他的人生。
「快逃，快逃……」只剩下喃喃的自言自語，李小風像頭小牛，拚命地往前跑去。
「放開我！」雷晶晶不停地叫喊，對於她，李小風的抱就是侵犯，這是污辱！
男人碰她一下，她都讓對方後悔，別說是抱！
她又想起了當初，李小風這禽獸摸了她的大腿，舊恨加仇，她爆出怒火：「你個混蛋，快放我下來！」
可當她望向李小風時，卻現他的臉色很蒼白，沒有血色，全是驚恐的蒼白。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卻全是朦朧的驚恐，他回憶著什麼痛苦的經歷，渾身都顫抖。
從始到終，他都念道：「快跑，快跑……」
那一刻，雷晶晶一震，她愣了一下，接著又叫道：「放下我，你自己跑！」
可接著，李小風的表情讓她整個人都是一震。
他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通紅，接著渾身顫抖，臉色翻雲似的變得蒼白，一行清淚從眼角里溢出。
他哭了，顫抖的懇求：「求求你，讓我抱你逃走，讓我抱你逃走……」
那一剎那，雷晶晶驚愣了，她死死地望著李小風的臉龐，彷彿想看出些什麼，但她能看到的卻是驚慌以及一絲恐懼的擔憂！
他驚慌什麼？他擔憂什麼？
雷晶晶直直地望著，她的心那一刻卻痛了，很痛的痛。
因為直覺告訴她，李小風驚慌的是後面緊追的惡徒，李小風擔憂的是她是否會落進惡徒的手裡，如果是那樣，那她必死無疑，而且還會死得很可憐！
「讓我抱著你跑，讓我抱著你跑……」李小風丟了魂，只剩下呆愣的念詞，以及狂的奔跑。他腦海裡全是村長說的黃段子，一個小媳婦被全村男子大雪壓身上，***得痛不欲生！
大腦一陣刺激，李小風狂地叫喊：「不……」
他拚命地向前跑去，彷彿身後來的是死神。
他的狂卻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眾惡徒對他是又驚又怒，叫罵：「這個撲街，吃錯藥了？」
可雷晶晶的心卻猛的一震，因為她知道，李小風不是吃錯藥！
他幹什麼？很明顯，他救她！
「不會讓你出事的，不會讓你出事的……」李小風那唸唸叨叨的聲音響起，雷晶晶整個人都愣住，她好想否認這是真，可她不得不承認，李小風狂，是阻止悲劇，他只有一個衝動，就是救下她！
汗水瀰漫了臉龐，他來不及擦去，任由斗大的汗珠爬滿整張臉，也許是太慌張了，又或許是跑累了，終於，他失足向前倒去。
雷晶晶也落地，傷口被觸碰，她很痛，卻沒有出痛嘶，因為她見了李小風那張蒼白無血的臉龐，寫滿了驚恐。
「對不起，對不起……」他不停地道歉，再次抱起了她，這一次，她出奇的沒有反對，只是強咬著牙，緊握著手，調頭望向別處，不讓李小風現，她眼裡的驚訝。
李小風爬起來時，卻很狼狽，潮濕的臉龐沾滿泥土，身上全是泥巴，他驚慌著，爬起來再跑。
「他們追來了，他們追來了……」
李小風只剩下這一句，大腦一片空白，他只剩下跑，奔跑，狂跑。
樹林穿梭，他迷失方向，只顧著往前跑。
雷晶晶很安靜，不，與其說是安靜，倒不如說是呆愣。她愣愣地望著李小風那張驚恐失措的臉龐，此刻，她沒了以往的怒火，暴戾退化，人卻變得有些空洞。
是一種驚愕過後的空洞，帶著異樣的泛酸，心卻是激跳痛。這種感覺很奇，她的生命裡，次出現，卻是來得如此的突然而霸道，她按捺不了，控制不住，任由對方拖著往一個不知名的領域走去。
不錯，今天之前的人生，她過得單調而又平凡，天空永遠是灰沉的，她頂多也只是自娛自樂。
可今天，一個魔鬼卻跳了出來，掏出一個紅粉粉的蘋果誘惑她，她追上去，等她現魔鬼不見時，才知道自己來到了伊甸園。
到處都是禁果，樹叢間則是一對對情侶。
這是一個愛的國。
可問題的是，她並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這裡。遠方響起愛神的呼喚時，她才知道，原來是塵封的二十四年的心動了……
心只是震動，她已經死死地咬住牙齒，將奇怪的念頭壓了下去。
她只是愣愣地望著李小風，就像他呆呆地往前衝去。
誰都沒有觸動誰，這一切都很平常。
可事實告訴雷晶晶，這是真的！李小風真的狂抱著她逃跑，她的心也真的顛簸顫抖。
「快跑，快跑……」
耳邊只有李小風那永不停息的喘息聲，雷晶晶突然現，時間過得很慢很慢，從而她是如此的清晰，所有的感覺，她都感到如此的清晰……
……………………………………
山腰下，刀疤老大卻大吼：「都給我停下！」
所有人都停了，他們緊張地望著老大。
「板桶，都他媽的板桶，追一個人都他娘的無能！氣人的是，那小子還抱著一個近斤的女子！」刀疤老大一腳踢翻旁邊的大漢，怒吼：「想離開這裡，他們一定會去找車！我們抄路追去，你們只有一次機會，再讓人逃走，我就滅了你們所有人！」
「是！」
眾惡徒點頭，拚命地往左側奔去，這裡的地形複雜，他們才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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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風拚命地跑著，只有汗水的揮灑，告訴著雷晶晶，他此刻不是白癡，而是一種執著的單純！談不上偉大，卻也能感動人。
或許，雷晶晶並沒有被感動，只是心跳，泛著酸，有點痛。
她告訴自己，這很正常！李小風救人，是因為他是男人。
可她很快又否認了，因為就算他是男人，他也沒有理由去救一個經常罵他、與他唱對台戲的女人！
她那樣對他，他難道就沒有怒火？哪怕一點的抱怨也是正常的。
可讓雷晶晶泛痛的是，他沒有怒火與抱怨，相反，生死關頭，是他抱著她跑了整個山頭。
她不願意去相信，但卻不得不相信，李小風的確是救她。
李小風的目光只有焦急，臉龐佈滿了汗珠，他看起來是一種執著的單純。
可就是這股執著的單純，卻讓雷晶晶的心泛酸。
她很會偽裝自己，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面無表情的若無其事，可內心的滋味只有她一人知道。
她告訴自己，很快過去的，這一切都是正常，你不必乎。
她甚至還認為，自己與李小風還是以前的死對頭，她如果能活下去，也絕不會改變對他的態！
只是，不知不覺，她抱得李小風很緊，像是怕失手摔地，又像是一種危險的依賴。
此刻的她，卻多了一個念頭，彷彿這樣跑下去，才是好的結局！
從山頭奔到山底下，用了二十分鐘，李小風與生命寒跑。
奔到山底時，他鬆了長長的一口氣，「砰」一聲倒了汗水，只有激烈起伏的胸口告訴著別人，他用生命去保護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視他如仇人，可他卻沒有棄之，因為他知道，沒有他，她會死得很慘。
「不能讓悲劇生！」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再次爬了起來，道：「我們快走！」
只是雷晶晶卻驚了，疲憊不堪的李小風哪裡來如此大的力氣？
是為了救她嗎？
她的心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