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心裡不適
「老大，蟑螂回來了，說車還山下，那小子還沒有走！」
荒廢的工廠裡，一間密室，兩名身穿白色大褂的工作人員忙碌著。旁邊則是刀疤老大，他輕撫著那一包包剛加工完成的白粉，目光溫柔，就像是撫摸著女人的肌膚。
「他不走，就讓他走不了。」刀疤男子吸了吸手上那支古巴雪茄，道：「這玩兒是有錢人的東西，老子很快也成為他們的一員。」
身後的男子退出後，刀疤男子開聲問：「這批貨還有多久才加工完？」
「老闆，遲明天。」左邊那外國籍的年人操著生硬的。
「嗯。」
「老闆……」
「還有什麼事？」
「剛才有人爬那裡！」年人指著頭上的露天玻璃。
「什麼！」手上的雷茄一抖，刀疤男子臉色沉了下來，眼裡全是凶光。
他走了出來，低沉地道：「加派人力，整個山谷，婆娘與小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與此同時，山谷下，李小風撥開茂盛的叢草，貓著身，走進了石洞，一陣血腥味傳來，他心裡一沉，知道雷晶晶已受傷，肯定不輕。
此時的天空早已經明亮，可洞裡光線闇弱，他向前摸去，腳觸碰了一塊石頭，沙沙滾動。
「誰！」
黑暗響起了雷晶晶壓抑的厲喝：「誰，不說話，我就開槍！」
「我……」李小風立即道：「李小風。」
「是你！」李小風的出現，雷晶晶很驚訝，她道：「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沒有走，我順著槍聲跟來，你怎麼樣？」
雷晶晶沒有回答，不大的洞裡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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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李小風適應了黑暗。
暗淡，李小風見到了前方那個蜷縮角落的身影，一動不動的，他急道：「你到底怎麼了？」
「叫這麼響……你是想死麼！」暗淡響起了雷晶晶的低喝聲，接著就是一陣壓抑的咳嗽聲。
李小風靠了過去，可立即遭到雷晶晶的阻止：「你敢過來，我就一槍斃了你！」
「嗯。」李小風皺眉，忍不住問：「你沒事？」
沒有答應，暗淡，雷晶晶一動不動地靠牆壁上。
李小風心裡越擔憂，猶豫了很久，他才靠了過去。濃烈的血腥味，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隱約地見到地面上那一灘鮮血。
李小風見到了虛弱的雷晶晶，她閉著眼，氣息很弱，讓人擔心，是否還活著。
靠身前，李小風才明白，為什麼雷晶晶不讓他靠近。
雷晶晶了兩槍，一槍大腿上，另一槍手臂上，兩槍都不是致命的，卻是傷人的。她的身手與速下降分之十，別說與惡徒死拼，連逃都是問題。
這裡不是醫院，沒有藥，雷晶晶只能撕下衣布，撕成兩半，分別壓住手臂與大腿上的傷口。
這衣布正是她的上衣，一件暗灰色的長袖襯衫。除了襯衫，上身就只有胸，沒了襯衫，雷晶晶就半裸。
這也是她警告李小風不能靠近的原因！
暗淡，李小風並沒有欣賞雷晶晶那算育完全的胸脯，他望著她身上的傷痕，心裡擔憂：沒有藥物止血，她會因失血過多而休克的！
他擔憂著，可此時，雷晶晶感到了什麼，猛的睜開眼睛，見到李小風時，她大怒：「你個禽獸！」
她想動手打人，卻觸動傷口，裂痛襲來，接著就是陣陣泛力。無力地靠牆壁上，她喝道：「給我彈開……」
李小風後退一步，忍不住道：「你失血太多了，這樣不行……」
「不需要你關心……」雷晶晶忍不住又咳嗽了起來，而此時，讓兩人猛的一驚的是，洞外傳來了陣陣喝叫聲：「稀娘皮的***，給大爺出來，咱們樂夠了，饒你一命。」
雷晶晶眼裡全是怒火，卻不能衝出去拚殺，只能用力摀住嘴，不讓咳嗽聲傳出。
李小風小心翼翼來到洞口處，警惕著，一被現，他立即動手殺人。
「那婆娘，別讓老子抓到，會讓你忘了你姓誰！」惡徒外罵罵咧咧，漸行漸遠。
等了一會，李小風低聲道：「你這裡等著，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雷晶晶一震，卻笑了：「禽獸，你以為我想你呆這裡？有多遠就彈多遠！」
李小風奇怪地望了一眼雷晶晶，貓著身鑽出洞，整理了下草叢，他往山上走去。
洞裡，雷晶晶抄起石頭，用全力摔向牆壁，怒罵：「你以為我會求你救我麼？去死，老娘就算死也不求你……」
還沒說完，她又激烈地咳嗽起來，她用手一摸，卻是血。
蜷縮角落處，雷晶晶睜著無力的眼睛望著洞外，她知道，她可能要死這裡。
往事如煙，死亡來臨前總會幻變著，不停腦海裡浮現。
她這一生，活得並不風光，可也不窩囊廢，相反，活得自由自，活得隨心所欲。
只是她想起了家人、朋友與姐妹時，難免唏噓一聲。
前幾天，還跟菲嬋吵架，她現怎樣了？氣消了麼？還有機會跟她和解嗎？
雷晶晶失落，她卻想起了李小風，又是一陣氣憤：要不是他，我跟菲嬋永遠是好姐妹！他一出現，整個公寓就變得物是人非！現是禽獸，一聲不吭就走人！
禽獸永遠不是人！
雷晶晶激烈咳嗽，心裡氣憤憤的，可又無能為力，快死亡了，還能奔出去，把李小風給屠了嗎？
臉色暗淡，情緒低落，她蜷縮著，漸漸地低潮睡去。
夢裡，她又遇到了李小風，一個見死不救的禽獸！她衝了上去，將其揍得半死不活……
只是朦朧，她感到一雙大手緊緊地摀住她的傷口。
她緩緩地睜開眼，暗淡，見到了身前的人影，很熟悉，沒有猶豫，她驚呼：「李小風，是你！」
可她的驚呼卻把李小風嚇得驚跳起來：「我給你敷藥，你別亂來……我可沒有佔你便宜……」
驚呼過後，雷晶晶低頭望去，才知道，李小風敷她傷口上的是山草藥。
她的褲腿被掀了起來，李小風的大手用力地摀住她那雙沾滿鮮血的大腿。
要是平時，她一定會暴跳如雷，將李小風屠了，她私人的部位是腿，誰動殺誰！
可今天，她卻忘了要屠人，只是低聲問道：「你出去就是為了採山草藥？」
「啊？」李小風忍不住問道：「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雷晶晶沒有開口，她面無表情地望著李小風，暗淡，她能感到他的擔憂。他的手有些僵硬，身體半躬著，那是防範著。
防範著什麼，她很清楚。他是防範她突然暴跳，給他一槍。
「我不是佔你便宜……」李小風忍不住又道：「你剛睡著，我怕你失血過多……」
雷晶晶沉默了，她感覺自己的心停了，不運轉了。她想怒罵，卻現自己的手抖，心佈滿了烏雲，壓抑得像是死悶。
她的討厭這種感覺，可又找不出任何可以屠李小風的理由，後只能僵那裡，呆呆地望著李小風。
「你醒來，你自己敷藥……」李小風放下碾得粉碎的山草藥，走得很迅速，生怕雷晶晶會屠了他似的。
他坐洞口處，望向洞外，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只是，雷晶晶的心那一刻，卻有絲痛。
一股突如其來的不適襲來，她一驚，連忙告訴自己：李小風他奶奶的是禽獸！
心悶，她敷著藥，一聲不吭，用衣布敷緊山草藥，她舒了口氣，靠石壁上享受著痛苦過後的舒服。
只是，她忍不住望向李小風，見他一動不動地望向洞外，那模樣彷彿說：我沒有偷看，你別屠我。
她心裡又是不適，只不過，這次，她沉默了，可心悶得太厲害了，到後，她還是爆了出來：「禽獸，你他丫的說句話！」
「說啥？」
「就說，你有沒有佔我便宜。」
「這個沒有，真的沒有……」李小風回答得很迅速。
雷晶晶破天荒沒有出口反駁，只是沉默，良久道了一句：「你跑掉好！」
接著就是一陣漫長的死寂，誰都沒有開口，空氣只剩下沉悶。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雷鳴響起，天色漸漸地黑沉下來。電閃雷鳴，過了不多久，下起了傾盆大雨。
李小風忍不住道：「現下雨，老天太不是人。」
四周寂靜，身後的雷晶晶沒有聲響，李小風忍不住回頭望去，暗淡的朦朧，他見到雷晶晶顫抖，她蜷縮角落，冷得絲絲抖。
李小風有些不安，他焦急了起來，好幾次都想開口詢問你到底怎麼了？可他又怕激起她的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