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不能說謊
李小風只能緊緊地抱著性感空姐,木訥的他不知道怎樣開口才能安慰性感空姐,他怕一旦他開口,又刺痛了她的心。
性感空姐叫喊了一陣,漸漸地又停了,也不知道是雨太冷了,還是別的,靠李小風胸膛上的她卻瑟瑟抖。
抽泣了很久,她突然抬起頭來,直直地望著李小風,靜靜地道:「李小風,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不能說謊……」
李小風點了點頭。
性感空姐低下頭,沉默了。雨越下越大,辟里啪啦地打水泥路上,激起雨幕,但此刻,兩人之間卻是死一番的寂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性感空姐抬起了頭,她努力保持情緒,但卻顫抖地問:「你說過的原諒我,是真的嗎?」
李小風一震,他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慌,下意識低下頭,他想逃避,但卻被性感空姐按住了,她直直地望著他,淒美地笑道:「是我太賤了,所以你才不會給我一次徹徹底底的打擊?」
李小風知道,一旦他開口,性感空姐一定會傷心如絕的,他怕她出事,就道:「真的原諒你……我們快走,雨下得太大了,你會感冒的……」
他試著拉著性感空姐離開,卻現她屹立不動,她淒美地哭,眼裡全是痛苦,單薄的身體此刻顯得如此的無助。但突然間,她卻笑了,嘲諷地笑:「李小風,我突然現你很虛偽,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淫邪了一些,本質還是單純的,但很明顯,是我錯了,李小風你本就是個小人,一個虛偽的小人!」
李小風震驚了,他試著解釋什麼,卻見到性感空姐拭去臉上的淚水,笑道:「如此說來,我並沒有做錯,虛偽的你本來就是被人修理的命,那天我應該下個毒手!」
李小風一痛。
性感空姐逼了過來,笑道:「現告訴我,你到底感覺到了什麼?是不是很怒火?我欺騙了你,陷害了你,你是不是很痛苦?老實告訴我,你說過的原諒我是真的,還是假的?別再虛偽了,將你心的話說出來!」
李小風下意識向後退去,性感空姐的嘲笑讓他的心一痛,那一刻,他再也無法平靜,他低聲喝道:「是你欺騙我!」
性感空姐淒美地笑了,她逼了過來,一字一字地道:「是我欺騙了你,這你早已經清楚了,那你還說什麼原諒我!你以為我好騙嗎?你以為我白癡嗎?我告訴你,李小風,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請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原諒過我,還是你可憐我!」
李小風感到呼吸困難,胸口死悶一樣,心是被人重重一擊似的,那種感覺很痛苦,他下意識地叫道:「是你欺騙我先的,是你陷害我先的……」
性感空姐拼全力,喝叫了一聲:「那你到底有沒有原諒過我!李小實話!」
「沒有!」李小風應激性地叫道,但下一秒,他就後悔了,只見性感空姐的臉色剎那間就全白了,她渾身顫抖,但卻笑著道:「很好,很好,你終於還是說了實話。我……」突然間,她就抽泣了起來,胸口拚命地起伏,那是心臟顫抖,她心如刀割,一刀刀地割著靈魂,滴下來的血卻一滴滴地撒心靈傷口上,每一次滴落都是撕裂般的痛,但她卻淒美地笑道:「我……雖然很痛苦……但我的心卻鬆了一口氣……李小風,你知道嗎……這幾天來,我一直吃不下,睡不覺,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見到你那張絕望而痛苦的臉孔……耳朵彷彿間又聽到你當初為了我而衝進狼群的吼叫……我很痛苦,連肚子都後悔青了……愧疚不停地吞噬著我的心靈,自責不停地削割著我的靈魂,只要活著,我就無法逃避這種後悔的痛苦……我真的……真的希望我當初沒有欺騙你……鳴鳴……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臉龐的淚腺被痛苦刺激,一股又一股淚水洶湧而下,性感空姐哭了,她渾身顫抖,卻死死地咬住牙齒,拚命地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你已經沒有哭的權利了,唯一能做的是,他面前保持你的尊嚴,這樣,你才有資本去後悔。
可是,一股撕裂般的痛襲過心間,性感空姐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她出一陣淒厲的哭鳴,調頭,轉身,了瘋一樣地向雨幕衝去。雨滴如豆,拚命打來,擊臉上,她呼吸困難,認為這是因為缺氧,但卻現,心早已經破了,連呼吸也變得如此的困難。
大雨傾盆而下,打大地上,全是雨聲,可她卻覺得,這是上天懲罰她,連雨也出嘲笑,它們眼裡,她就是一個小人。
陣陣刺心的痛。
她拚命地跑,朦朧,她見到了英姿警花與美女教授,她們正呼喊著什麼,聲音蓋過雨聲,但她卻聽不到,她衝進了馬路,感到身邊滑過了幾輛汽車,陣陣緊急剎車聲響,她卻沒有停下。模模糊糊,她彷彿又見到了她的父親,就前方向他招手。
她笑了……
但此時,一陣拼全力的喝叫從身後傳來,是李小風,他也衝了過來,見到性感空姐不要命地衝進車流,他也瘋了,拚命地叫喊:「不要死,不要死!」
可一旦有了李小風,性感空姐就痛苦地現,她的父親消失了,前方又是一片暗淡的雨幕,絕望再一次籠罩上心頭,一股猶如雷劈般的痛苦心間瀰漫,她絕望的是,李小風到現都不願意懲罰她!
這是一種無奈的痛,卻比撕心裂肺多了一絲憎恨,她恨李小風到現還傻乎乎地救她,她是個小人,她是個賤人,根本就不值得他緊張,根本就不值得他付出一切!
「為什麼你就這麼傻?你心裡就沒有後悔當初那麼拚命救我嗎?」性感空姐喃喃地問道,但換來的卻是陣陣鑽心般的痛,她很想逃避,卻不得不相信,李小風真的沒有後悔!就像他現的不顧一切一樣,他衝進了車流,死亡邊界上,踏著生死線向她追來。
那一刻,所有的憎恨都化為一種痛,比撕心裂肺多了一絲沉重感,因為這帶給她的不是快樂,而是近似絕望般的痛。如果李小風翻面不認人,懲罰她,責罵她,撕打她,她不但不會哭,反而感謝李小風,感謝他讓她舒了口氣。但此刻,事實卻相反,李小風他沒有詛咒她,相反,生死一線之間,他追來了,是如此的不顧一切,是如此的毫不猶豫。
她相信,只要她下到黃泉路,李小風也毫不猶豫地追來。就是這種相信,活生生地讓她的心被撕成幾段。
這就是一種反襯,李小風永遠也不會明白,她到底需要的是什麼,他是木訥的,卻憑借這份單純與真誠而猛然間就高大了許多。她需要的是一種空間,可以讓她安靜的空間,為此她甚至想死,可卻偏偏遇到了李小風這種木訥少年。
他難道就不恨她嗎?其實未必,就算沒有恨,他也很乎為什麼她會欺騙他,可這個前提下,他卻瘋狂地追來,臉色蒼白,眼裡驚恐,深怕她會突然死去似的驚恐,這一刻,她真的痛了。
「我不值得你原諒!我不值得你乎!我不值得你緊張!」性感空姐了狂地叫喊,臉上早已經分不清是淚是雨的液體滑入眼眶,模糊了視線,朦朧,她感到了前方投來一束強勁的鈉光燈,那是一輛跑車,瘋狂地衝來。
那一刻,她笑了,因為她又看到前方的天空,她那已故父親又浮現,向她笑,向她揮手,向她呼喚。
是時候了,讓我解脫。性感空姐喃喃自語,猶如一頭荊棘鳥,向那致命的荊棘投去。
但那一刻,她突然聽到了一陣心靈破裂的聲響,很細很微,卻是如此的清晰,她一震,匆忙回過了頭,卻見到飛身撲來的李小風。
他臉色很蒼白,臉上卻是驚恐,眼睛卻死死地睜著她,那一刻,他猶如一頭小鹿,了狂地撞來。
「啪」
「彭」
兩陣聲響,一陣細微,一陣巨響,前一陣聲響,是李小風撞飛性感空姐所出的;後一陣聲響,是跑車撞飛李小風所出的!
一陣急促的剎車聲拖著長長的車印向前滑去,接下來就是半分鐘的死寂。什麼聲音都沒有,就像是太平間裡的死靜。
但破碎的心猛的一陣抽痛,倒草叢的性感空姐出一陣撕裂般的嘶叫:「不!」
她了狂似的衝向李小風。當她抱起滿身是血的李小風時,心再一次破裂,淚水帶著血絲滑出眼眶,她不願面對,可李小風那張蒼白而泛著血跡的臉孔卻深深地鑽入她的腦海。
她試著嘶叫,但出的聲音卻是如此的低鳴而顫抖:「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
一股鮮血從嘴裡流出,寒冷的顫抖,李小風的眼睛動了,他拼後一股氣,說道:「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能幹傻事了……」
聲音落下,眼皮閉下,李小風昏沉了過去,只有鮮血的溫告訴性感空姐,他曾經執著過。
那一刻,一陣揪心的痛,性感空姐撕心裂肺地嘶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