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羅本拖著懶洋洋的納蘭將精靈和魔女們都召集了起來,羅本十分嚴肅的數落了一頓這些無法無天的精靈和魔女,不過讓羅本有些無奈的是,整個過程精靈和魔女們都笑嘻嘻的,顯然並不害怕自己生氣。
時候,精靈們立刻討好的送來了各種各樣的水果,而魔女們送來的東西就顯得五花八門起來,什麼梳子,綵帶,小鏡子,亮晶晶的小石頭……
公然行賄還不說……羅本把所有的東西翻了個遍,卻發現幾乎都是給納蘭的,沒有一件是自己能用的上的,只好悶頭在一邊啃水果……
「主人主人,這個好看嗎?」納蘭不知道第多少次湊到了羅本眼前來,輕輕晃著自己直溜溜長髮上那散發著妖冶光芒的花朵。
「納蘭……不必每個都來問吧?」羅本看看桌子上堆積如山的「禮物」頓感無力。
「嗯……納蘭不知道好不好看嘛!」納蘭將花摘了下來,「總感覺有點不合適呢……」
羅本輕輕笑了笑,「那當然了,我家納蘭已經完美無缺了,任何飾物都只會顯得累贅而已。」
「哇……真的!」納蘭立刻滿臉冒出了閃亮的小星星,一下撲到羅本身邊來,「主人,納蘭是不是最完美的魔女啊?」
「嗯,當然是。」
「那母親呢?」
「是更完美的魔女!」
「啊……主人你又騙人!」納蘭立刻張開了嘴巴。
「小心牙齒。」羅本飛速都將什麼東西墊在了手腕上,這才避免了又被留下牙印的悲慘命運。
「哦?」納蘭愣了下,「主人一直在搗鼓這個幹嘛?」
納蘭從羅本手腕上將那件東西拿起來,卻見是一顆不規則的,十分難看的石頭,「這是什麼?哦對了……」
反應過來的納蘭在羅本的手腕上補了一口。這才又回來奇怪的研究手裡的石頭……
羅本哭笑不得,「這個……是聯絡石,上次的那個魔力耗盡了。」
「這個也是?」納蘭萬分懷疑的看了看這塊好像在哪個土坑裡隨便挖出來的石頭。
「不要光看表面啊……」羅本將這塊石頭拿回來,放到了早就準備好的魔法陣上,手指在魔法陣的滑動了兩下,這塊石頭中真的滲出了光芒,一道光幕很快在魔法陣上浮現出來。
在納蘭頗為驚訝的目光中,羅本盡量用清晰的聲音對著光幕說道:「有人在嗎?這裡是羅本,聽到請回答,請回答!」
光幕上一片黑暗。只有斷斷續續的雜音傳來。
「這裡是羅本,誰在的話請回答,不論是誰……這裡是羅本!」羅本持續的說道。
「這裡是納蘭哦……聽到了就回答,聽不到的話也回答一下!」納蘭立刻來湊趣。
羅本正想將這顆搗亂的腦袋推回去,光幕上忽然一閃。隱隱出現了人影。
「哈,還是納蘭厲害!」納蘭頓時手舞足蹈。直接把羅本擠到了一邊去。咳嗽一聲,老氣橫秋的對著光幕說道:「這裡是納蘭……對面的是誰?請回答!這裡是人類大陸的納蘭,對面的……哦!是你?」
納蘭瞪了瞪眼睛,光幕上的畫面清晰起來,牙十分嚴肅而且帶著幾分疲憊的面孔出現在了裡面。
「是你?」牙皺眉,「羅本在哪?」
「主人的話。在睡覺哦,是納蘭顧全大局,關注神界的……哎呀!」羅本的手敲到了納蘭的腦門上,同時將她的腦袋從光幕前推開了。
「牙。看到你還這麼精神真是不錯。」羅本瞧瞧光幕中的牙,雖然她看起來有點疲憊,但似乎情況還算不錯。
「羅本,你在人類大陸?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牙簡潔的問。
「還不錯,雖然我還要幾天才能回去,不過我已經將弗利特帶回來了,他會在這裡重新學習怎麼成為一個守護弱者的戰士,然後返回神界。」
牙面露喜色,「弗利特會回來嗎?那太好了,先鋒營是絕好的戰鬥力!」
「嗯……牙,你那邊很艱苦嗎?你似乎有些累。」
「呼……」牙吐了口氣,「魔族瘋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這樣瘋狂過,完全不計代價,完全不顧後果的進攻,我的劍陣已經被攻破,我們的防線一再推後,魔族完全是用屍體鋪出了一條路來,他們……實在太瘋狂了!」
「那他們現在正在做什麼?」
「今天早些時候我們的防線不得不再次退後,魔族終於稍微安靜了下來,應該是在鞏固空間門,這幾天瘋狂的進攻他們已經死傷無數,而死亡的魔族戰士中,有三分之一是被那空間門扭曲而死的。」
羅本不由驚愕,「三分之一!?」
「啊……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這幾天,只是被那空間門吞噬的魔族就已經快要超過百萬,這完全就是瘋狂!他們根本不管生死,只是一味的進攻,不斷的從空間門中衝出來,運氣不好就死掉,運氣好就戰鬥,然後戰死……」
牙輕輕搖著頭,彷彿不願想起這幾天的經歷。
「我們的傷亡呢?」羅本又問。
「我們傷亡數字十分小,因為有完備的防禦,而且陣線後退的十分有序,我們連魔族十分之一的損傷都沒有,不過……」
羅本明白牙的意思,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沒錯,這是為了黑帝的降臨,牙,空間門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你看的到吧?」
牙居然搖了搖頭,「已經看不到了,魔族瘋狂的進攻,將展現推開,現在我們已經無法靠近空間門,那裡的情況很難確定,但是從能量波動上估計,那個空間門要想穩定下來,並且穩固到能讓黑帝降臨的程度,還需要不少時間。」
羅本稍稍鬆了口氣。「那就好,不過……你們要小心。」
「小心?」
「啊……我也說不上到底是為什麼。」羅本摸摸下巴,「但是……感覺並不好,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有什麼事情……」牙大皺眉頭。
「哦?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嗎?」忽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克裡克十分疑惑的面孔出現在光幕中,將牙的身體擋住了一半。
「喲!你也蠻精神的。」羅本一見克裡克不由笑了。
「我自然不必你來擔心!」克裡克哼了一聲,「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感覺……」
「感覺?」克裡克一陣眉頭亂鬥,「你又不是女人,哪來的什麼感覺?」
羅本歎氣,「並不是只有你這種女人才有靈敏的第六感了。而且很多時候……一旦不聰明的傢伙也有了預感,那麼這可能就會變成不會更改的事實。」
「你是說……魔族會有出乎意料的行動?」
「或許吧,不過不管怎樣,你們要加倍小心,雖然現在情況還比較樂觀。但……現在容不得有半點閃失,所以……」
克裡克不由有點惱火。「這種事自然輪不到你來教我。我已經有了很多佈置!」
「哦……看來你真的開始統籌神族軍隊,做起了指揮官嗎?」羅本笑了。
克裡克臉一紅,「這和你完全沒有關係,還有……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神界來?」
「嗯……不要說的好像很期待我似的,這會讓人誤解的。」羅本嘿嘿笑了起來。
「你……」克裡克臉色這下完全漲紅起來。
「妹妹,你聽到了嗎?這個混蛋就是這樣趁我們不在和別的女人勾三搭四的。」一個聲音又插了進來。羅本頓時臉色狂變,「碧兒!?」
「哦……羅本很好色呢……」莎莎很認真在考慮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莎莎,等他回來我們打他一頓!」芬妮十分興奮的聲音裡是十二分的慫恿。
「這個……不要太用力吧。」莎莎好像有點不忍心,但……似乎也絕對要動手了。
羅本哭了……
「你們能不能安靜一些!」克裡克的面孔消失在光幕上。聲音顯得異常惱火。
「哦?女人,你勾引我的男人,我還沒有發火,你居然先生氣了?」碧瑞斯女王飄悠悠的聲音了帶著幾分危險的味道。
「我……我哪有……勾引……勾引?」顯然克裡克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仗,只是一句話就被碧瑞斯女王說的口舌無措,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牙……你能不能?」羅本求助的看著牙。
牙思考了一下,又往旁邊看了看,最後無奈的對羅本攤攤手,「羅本,你知道我不擅長這方面的,還是等你回來親自處理吧。」
羅本只好又哭了……
「總之,現在我們兩面的情況都還算不錯吧……只是魔族那邊,動向還不是十分清晰,接下來的情況依舊很讓人擔憂。」牙很快就自動跳過羅本犯愁的事情,重新估量起現在的戰況。
「牙……如果黑帝降臨的話,你能抵擋多久?」
「嗯?」牙對這個問題有點意外,微微蹙眉的想了想,「不會多久吧,黑帝不是好對付的,他和其他的魔族完全不同,我的力量已經消耗了很多,之前的劍陣和這幾天的戰鬥,如果他降臨的話……我們必須要同級別的人物才能和他抗衡!」
牙的目光閃了一下,直直的盯住了羅本。
羅本讓自己忽略了這種目光,點點頭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到時候出現那種情況而我們還沒有好的應對辦法,不要抵抗,立刻撤退!」
「立刻……撤退嗎?」牙有點疑惑的看著羅本,「那之後呢?」
「之後……或許會有辦法。」
「羅本,這完全是猜測。」
「但也不是毫無根據,只是……我沒有太多的證據而已。」
牙想了一下,「好吧,你的忠告我記住了,但願短時間內不會出現那種情況,而且。那時候你也該回來了吧?」
「我會盡快回去的。」羅本苦笑一下,「在魔界出了些意外,魔力消耗的太多了。」
「嗯?難道只剩下半條命了?」碧瑞斯女王的聲音又飄了過來,「我還沒允許之前,你可不能死了,記住了嗎?」
「啊……記住了,我的女王大人。」羅本趕忙回答。
牙又看了看旁邊,無奈的說道:「好吧,情況暫時就是這樣,沒有特別的事我要切斷聯絡了。這裡的魔法石已經不多了。」
「好的,詳細的事我回去再說。」羅本點點頭,正打算切斷聯繫,卻忽然間瞳孔一縮。
「牙,你的鎧甲!?」光幕上的牙似乎要切斷聯繫。身體移動之後,羅本發現她的鎧甲右胸部居然出現了裂縫。
牙的動作僵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鎧甲。伸手在上面敲了兩下,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沒關係,這是真正的鎧甲,剛才被一個魔王暗算,環境太過混亂沒有避開。一會兒會換掉的。」
「哦……好的,牙,你……要保重。」羅本望著那鎧甲的裂紋,心中不免有點沉重。
牙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放心,戰爭中……我從來不會掉以輕心,謝謝。」
光幕黑了下來。
納蘭立刻又擠了上來,望著黑了的光幕微微出神,「主人,她的鎧甲壞了呢。」
「啊……不過應該沒事,那是真的鎧甲,不是她的身體。」羅本雖然這麼說,但口氣依舊有點不放心。
牙幾乎沒有弱點,非要說的話,就是她絕強的攻擊和防禦能力背後衍生出來的不和諧,作為一顆以寶珠為本源的生命,一旦受傷的話,牙就會陷入危機,就好像一顆美麗的水晶球總是那樣完美,但一道小小的裂縫卻會讓它徹底崩潰。
牙是不能受傷的,否則她的戰鬥力會直線下降,連生命都會有危險。
完美的背後,也有極為脆弱的一面。
「看來神界的戰鬥慘烈的程度遠超我們的想像,連牙都受到的攻擊。」
「其他人不知道都好不好。」
「現在應該沒問題,否則牙一定會告訴我的。」羅本並不擔心這點,「現在的問題是魔族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我總感覺魔族的動向還是很模糊,似乎有什麼事情被我們忽略了。」
「黑帝都要把幻境扔到神界去了,這種事都準備好的話,還能有其他的計劃嗎?」納蘭頗為氣惱。
「或許沒有……可我們也不能肯定真的沒有,為了這次大戰魔族傾其所有,但是我們……真的看到了整個魔族的全部底牌嗎?」羅本凝起眉來。
「沒關係,他們做什麼,我們就阻止他們好了。」納蘭十分有信心的笑笑,伸手抹抹羅本的眉間,「主人不要老是皺眉嘛,皺眉就不好看嘍,納蘭就不喜歡主人嘍!」
羅本頓時一笑,「怎麼,你還要嫌棄主人長的難看嗎?」
「不會哦……習慣就好了,而且主人也不可能更難看了嘛!這也是好事。」
「…………」
結束和神界的聯絡,天早黑了下來,羅本和納蘭再次出門,直奔王宮。
二王子現在還沉浸在擊敗了神族軍隊,並且將來有王牌在手的喜悅之中,這個時候正坐在自己書房的大書桌前慢悠悠的喝著小酒,一臉的愜意。
見羅本和納蘭走了進來,二王子十分開心的站了起來,「羅本!你來的正好!快陪我喝兩杯,剛才你們又把神族擊敗了對不對,我的人已經給我帶回了消息。」
羅本看看左右,「你的小情人兒呢?」
一句話問的二王子滿面紅光,只見他無比興奮的大笑了幾聲,「這個嘛……她說今天有點累,先去休息一下,梳洗之後再來陪我,啊哈……啊哈哈哈哈哈……」
不用笑的這麼開心吧……
羅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該為他開心,那個刺客小妞兒也不是被尼婭怎樣的一番話說的回心轉意,但這種心意到底能不能持久還真不好說……
「我來找你是有事商量,酒的話……」
「納蘭替主人喝嘍,納蘭很乖吧。」早就已經不知不覺把酒瓶拿到手中的納蘭嘿嘿笑了起來,一翻手拿出了自己的酒碗來,「王宮裡的酒和別的地方的確不一樣呢。」
貪吃貪睡貪玩,現在又要加上一條貪酒了……羅本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納蘭好……
二王子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又從書桌暗格裡拿出一瓶酒來,十分歡喜的和納蘭互敬一杯,喜滋滋的喝了起來。
「關於弗利特的事,我希望你能盡快的安排。」羅本只好打斷這臨時酒友的無聲交流。
「那些神族戰士嗎?」二王子咂咂嘴吧,「那是自然,我正在制定他們的訓練計劃,我想你也需要他們盡快學會一些實用的東西。」
「不需要太複雜,他們要面對的敵人是神族和魔族,只要能在戰術上完全凌駕他們就可以。」
「小事一樁!」二王子笑的萬分從容,「從戰爭的角度來講,他們的作戰方式太原始了,放心,明天我會親自去的,如果他們不是蠢的十分厲害,一定會很快學會的,畢竟……」
二王子笑的陰險了起來,「在生命的本性中,惡意這種東西不需要去培養,只要不去控制就會肆無忌憚的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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