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本現在的感覺,就好像天上掉了金磚,可是這金磚未免太大了,把自己砸的半死。
「王位……我?」羅本用十二分懷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是你,人類!」光明神的口氣卻很沉重,甚至有點沉痛,似乎做出這個決定讓他有痛入骨髓的感覺。
羅本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心中更加驚訝,不由叫了起來,「怎麼可能是我?我是人類!你的那個什麼神王的王位起碼要是神族才行吧!?」
光明神緩緩點頭,又搖頭,「本來是這樣的,但現在我已經沒有選擇,你們是這一百多年來神域外唯一到達這裡的人,我不能再等一百年了,那個時候或許魔族已經徹底佔領了神界!」
「那為什麼不是希瓦拉!」羅本一閃身,直接將希瓦拉給提了過來,「這可是正經的神族,而且她曾經還是戰神,用腳趾頭想也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
希瓦拉平靜如常,光明神忽然決定神王新人選的事似乎根本沒在她心中激起半分波瀾,「雖然我不大清楚全部事情,但顯然我沒有辦法成為那個神王的。」
「你沒有辦法還誰會有辦法!?」
沙羅克有些惱火的拽住了羅本的胳膊,壓低聲音飛速說道:「你這個蠢貨!讓你當神王有什麼不好,管他是不是真的神王,有這個名號就好,這樣神族就是我們的囊中物了,在加上幻境中的魔族士兵,現在的魔族還有什麼好怕的!?」
「那你來做這個神王!」
「不!」沙羅克毫不猶豫的拒絕,「這樣的非常時期,越重要的人物死的越快!」
羅本頓時無語。
「人類啊……我也是出於無奈,如果不是事出緊急,我絕對不會這樣做,難道你對成為這件事還有不滿嗎?」
「我豈止是不滿!」羅本放下希瓦拉,臉上一片鄭重之色。「光明神大人,您現在這麼做未免太不厚道,這神王的王位說起來誘人,但對我一個人類能有什麼吸引力呢?我登高一呼,神族真的會聽從我一個人類的命令嗎?而且就向我姐姐說的,現在是神魔大戰的非常時期,做神王可沒有任何好處。就是一個任勞任怨,還要被優先擊殺的高級統帥而已,而且我必須再次強調我是個人類,或許這次神魔大戰還沒結束,我就已經老死了,你叫我做這個神王到底是給我好處呢?還是要害我呢?目前。人類大陸的事都已經讓我到處奔波,身心俱疲了。」
光明神顯然十分意外,沒想到羅本根本不想要這個王位,想了想沉聲說道:「想要得到什麼,自然必須要付出代價,如果你能暫時繼承神王的王位,我自然有辦法讓神族上下聽從你的指揮。你可以得到神族無窮的力量,我想……你之所以來到神界,目的也就是希望人類大陸可以安定,而只要坐在這個位子上,神族……將是人類的盟友!」
羅本臉色稍動,不由有點動心,如果真的能號令神族的話,別的不說。單單就是和人類大陸的關係這一點,那就是一個無以倫比的好處了。
光明神彷彿看透了羅本的心思,繼續說道:「只要這一次神族能擋住魔族的攻擊,成功守衛住神界的土地,作為神王的你自然功不可沒,我可以用遠古諸神的名義向你許諾,只要是這樣。在你有生之年,神界永遠和人類是堅定的盟友,絕對不會對人類大陸做出一絲一毫的侵犯。
羅本眼神閃過一縷寒光,「光明神大人。我是個人類,只有區區百年的生命,您的許諾未免太沒有誠意了。」
光明神似乎笑了一聲,「人類啊……這是為你而量身考慮的許諾,你也要清楚,人類詭詐善變,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如此許諾,但如果你不在了,人類又將如何,你我完全無法預知,在你有生之年我承諾如此已經是最大限度,而且……你可以有一生的榮耀誇讚天下,這有什麼不好呢?」
「弟弟,先答應再說,王位到手我們想怎麼樣就是我們自己的事了!」沙羅克看起來有些心急,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再次催促羅本答應下來。
羅本陷入了沉思。
良久,羅本還是皺眉問道:「可……我不知道為什麼人選是我,您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希瓦拉應該是很好的人選,而且就算您不看好她,我們也可以將您傳承物品帶出去,我想牙是一個良好的人選,再有……難道您打算一輩子呆在這嗎?這次大戰之中也不會離開這裡?」
光明神深深的歎了口氣,「看來……你還是不願。」
「的確,我並不情願,在魔族的很多經歷都告訴我,當上位者開始莫名其妙的給你很大的好處時,你幾乎就等於掉進陷阱裡了,黑帝讓我吃過大虧,我不想重蹈覆轍。」
「原來是這樣……」光明神聽了羅本的解釋,似乎倒是欣慰了一些,「也好,我就告訴你理由,你也可以安心下來。」
說著,光明神對希瓦拉說道:「我的孩子,你很清楚我為什麼沒有選擇你,對嗎?」
希瓦拉平靜的說道:「當然,我只是一個亡靈,在神域之外也許連活下來都是問題,怎麼可能繼承什麼重要的王位,而且……你明顯並不信任我。」
光明神有些沉重的點點頭,「你說對了一半,你現在的狀況的確很難自保,在神域外的情況誰也不能預知,但我並非不信任你,而是因為你無法成為足以抗衡黑帝的強者!」
希瓦拉有些意外,「抗衡黑帝,你的意思是……這個人類會比我還強嗎?」
「現在也許很難分出高下,但如果他同意的話,他將會比現在強大的多。」
「我……真的不可以?」希瓦拉似乎有些心動。
神王只是無奈的搖頭,轉向沙羅克,「女魔,我不選擇你的原因,我想不必說明了吧?」
「用不著這個,你要是選我的話,我會認為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
光明神點點頭。「人類啊……你看到了嗎?這個原因其實很簡單,我沒有選擇,而且……你也的確是合適的人選,至於你說的將神王的傳承帶走,那是不可能的,那不是什麼道具,而且……這一次的傳承也和以往完全不同。」
羅本不由古怪起來。「如果這麼說的話,我可能是唯一的人選,但……我可沒有足以匹敵黑帝的力量,難道說您可以讓我變得強大起來嗎?」
「是的,我可以!」神王回答的十分肯定。
羅本和沙羅克都有些驚訝,神王居然說的如此肯定。卻不知道他有什麼辦法在短時間內讓一個人的實力飛速提升,甚至提升到可以抗衡黑帝那種世界之主的地步。
「難道說……您打算對我進行傳功或者是類似的事……」羅本不由想起了看過的武俠小說,心想難道自己會遇到這樣的好事?
「傳功?」光明神顯然不理解羅本的意思,「你是說我要送給你某種力量嗎?唔……在某種程度上是這樣的。」
還真是這樣!羅本心裡一樂,「那……難道是光明系的魔力?還是什麼其他的稀奇古怪的神力,要想和黑底抗衡的話,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
便宜當前。羅本還是比較謹慎的,起碼先把事情問明白,免得又上當受騙。
「我要給你的是……你你現在就具有的,但卻無法使用的力量。」
羅本心中正興奮的打著小鼓,聽光明神這麼一說,頓時熱情消退了一半,「我現在就具有的力量?光明神大人,您不是在開玩笑吧?我要是有那樣的實力。我就不會在魔界那麼被動了,我完全可以橫著走。」
「那是因為你還無法使用那份力量,以你現在的狀態,還無法得到那份力量的承認,但如果有我的引導,你就可以獲得足以匹敵黑帝的力量,成為神界第一強者。但為此你要履行神王的職責,將魔族驅逐出神界!」
「我……無法使用的力量?」羅本愕然的望著光明神,「難道說……」
「是的,我早就察覺到了。人類……神族遺失多年至寶「審判之箭」就在你的身上!」
「審判之箭」希瓦拉神色微動,「我似乎……聽說過這件東西。」
羅本的神色卻瞬間凝重起來,戒備的看著光明神問道:「你說你感覺的到?這種事可不是感覺就能做得了準的。」
「人類啊……」
「我叫羅本,不叫人類!我最討厭你們這些神族和魔族『人類人類』的叫個不停,神族和魔族就那麼有優越感嗎?到頭來還不是和人類一樣征戰殺伐,有陰謀詭計,有卑鄙下流,也有無恥的墮落,我真的沒有看到神族和魔族比人類到底優越在哪裡,除了那滋長傲慢的強大力量外,我想很多地方,還是人類更加優秀一些。」
「唔……好吧,是我失言了。」光明神沒有為羅本的駁斥而有半分不滿,反倒是直接道歉,「羅本啊……我的話你應該聽的很明白,現在到了你選擇的時候。」
「抱歉,我可沒有什麼審判之箭!」羅本直接推脫。
光明神長歎一身,「羅本,這件東西是神族的至寶,曾經在和魔族的戰爭中無往而不利,可惜後來由於一次激進的進攻,這件至寶遺失在魔界,再也沒有消息,我一直想盡辦法要奪回這件東西,可惜都沒有成功,每一代神王也都對這件東西朝思暮想,現在他被你帶回神界,我想這一定是諸神對我指引,你注定要成為神族的指引者,你身上的審判之箭就是證據。」
「我最不相信的就是所謂宿命,還有注定這種事,我們所有人都相信命運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才會走到一起,走到今天,雖然很抱歉,但我不得不說您的打算可能落空,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
「羅本,你難道不再考慮一下?」就愛你羅本要離開,光明神急急問道。
「不必考慮了。您說的事毫無意義,我也沒有什麼審判之箭!」羅本毫不猶豫的回答。
光明神沉吟一聲,「看來,你是怕我收回這件東西,恐怕你是想以此作為對抗黑帝的最後手段,在神族崩潰後用來當做人類的最後一道防線吧。」
羅本眼神微凝,輕輕吐了口氣。「好吧,既然您這麼說,我也不想太過虛假,您說的不錯,這就是我的考慮,神族能否對抗魔族還是未知數。而我必須要為人類的未來考慮,儘管我們無法抗衡魔神那種存在,但他想要離開魔界並非易事,我們起碼要有抗衡黑帝的武器才有資格談論能否有未來,對於這件東西,我絕對不會輕易拿出來交給任何人,這在未來……或許是人類唯一的希望。」
「哎……」光明神再次長長歎息。「沒想到我們神族綿延萬代,最終的命運卻全部繫在一件神具上,這真是可悲,可歎……早先的諸神要是知道這些,一定會對我無比失望吧,哎……」
看著唉聲歎氣的光明神,羅本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卻還是保持沉默。這個時候,自己根本無力做什麼。
「羅本啊……」光明神忽然又說道,「你的考慮沒有錯,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我現在要這件東西沒有任何用處,我的身體已經被毀滅,只能在這個古堡中苟延殘喘。甚至不得不用這具身軀保護自己的領地不被摧毀,那件東西對我已經沒用了,現在我能做的,只是引動它的力量而已。你才是唯一的受益者,請你相信我。」
羅本背過了臉去,歎聲說道:「我很想相信您,但……就算如此也無法保證神族的勝利,我不能再冒這樣的風險,如果我失去了這件東西,我將再沒有任何與魔界抗衡的資本!」
「好吧……」光明神似乎放棄了,「我不怪你,站在你的立場這樣思考是沒錯的,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謹慎無比的,既然這樣,我只好使用一點手段讓你明白我的心意了。」
羅本一聽,頓時心生警惕,身體上騰起一層五色光芒,瞬間無數魔法護盾籠罩了羅本的身體,「你想動手!?」
光明神緩緩舉起了手,那乾枯的五指對準羅本,歎聲說道:「你不必緊張,這不會有任何痛苦和傷害。」
「老頭子!你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沙羅克雙眼冷電急閃,腳下一道黑光騰起,魔法陣已經成型。
光明神另一隻手微微一點,指尖一點金芒射出,沙羅克還沒等發動魔法的效果,魔法陣已經被金色光芒擊中,瞬間化為純金色,金色的魔法陣剎那間化為純白,無聲的炸成了碎光。
羅本與沙羅克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這個連身體都沒有,聲音也衰弱無比的光明神還有如此神力。
「遠古的神靈啊,偉大的創世之光,黑暗正籠罩大地,光明正墜入深淵……」光明神擊碎了沙羅克的魔法陣,忽然開始詠唱起十分奇怪,咒語似的東西。
羅本頓感胸口一熱,不由暗叫一聲不妙,渾身的光明魔力已經隨著光明神的聲音躁動起來,審判之箭更是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震動。
「……打開黑暗之門,追尋破滅之光,以我之卑微,以我之虔誠,以我不屈的靈魂召喚你,偉大的創世之光啊,請您降臨於我的面前!」
羅本感覺渾身的熱量似乎急速流動,全部都彙集到自己的胸口,胸口火一樣滾燙,一道光芒忽然透胸而出。
慌忙中羅本以手摀住胸口,數道魔法結界瞬間結成,但透出的金色光芒越來越強烈,猛然間豪光大漲,一道耀眼粗壯的金色光芒從羅本胸口竄出,魔法結界與護盾絲毫沒有擋住這道光芒的軌跡,頃刻間被擊的粉碎。
金色光芒在半空呼嘯飛旋,一時間天空風雲變色,環繞天空幾周,這道光芒急速墜下,霎時間停在了光明神面前。
正是那支通體黃金色的審判之箭!
「真的是你啊……」光明神激動萬分,抬起手輕輕拖住了懸在半空的審判之箭,「神族,真的有救了……」
羅本三人驚訝的發現,手持審判之箭的光明神立刻有了變化,本來神王那乾枯的軀體呈現出屍體的青褐,但現在卻正漸漸的變為金黃色,看起來就好像黃金鑄成了身體一樣,明明是乾屍的樣子。卻詭異的顯得有些神聖。
拖著審判之箭,激動萬分的光明神對羅本說道:「現在……我將這件東西暫時交給你保管,你……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羅本一聽,連忙上前來,屈身施禮道:「剛才還請恕我冒昧,光明神大人如果能歸還這件東西,羅本感激不盡。」
光明神緩緩搖頭:「不。羅本!這件東西並非歸還給你,而是我暫時交給你保管,在你代替神王領導神族對抗魔族的時候,它將是你的強大助力,但當你離開時,你必須將這件東西歸還神族。這並不是人類該擁有的東西,你該清楚,如果有誰利用這件東西為非作歹,那麼人類大陸可能會毀於一旦。」
羅本心中一驚,這件事自己真的沒有考慮過,得到這件東西後只是想著今後有了對抗魔族的底氣,卻沒想過這件東西最後要怎麼處理。如果今後真的落到了什麼心懷叵測的人手中,以這件東西的威力,恐怕人類大陸……
「光明神大人放心,當我不再需要這件東西時,我一定將它歸還神族保管!」
光明神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道:「羅本啊,現在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必要簽訂任何契約,那種東西對你我的效果很有限。我現在只能以一個長者,一個希望自己的族人能得以倖免的長者要求你,不要讓他們墜入深淵,你要帶他們走向光明,同時……我們將以不變的友誼回報你,人類……將因此獲得長久的安寧與和平。
「羅本謹記。」羅本點點頭,心中不得不承認。光明神最有一句話真的讓自己頗有些心動。
不過……羅本心中倒是也做好了打算,這件東西是無價之寶,絕對不能落到外人手裡,所以……自己到時候可以留給洛西。她可是正經八百的神族!自己的生命還不確定會有多久,但洛西活個千八百年一點問題也沒有,作為一個優秀的戰士,在強大的力量支撐下,洛西很可能會有幾千年的生命,再不濟的話也可以留給牙,想必牙會善用這件東西,並非和人類保持良好的關係。
果然,有個神族老婆和可靠的朋友還是好處多多的……
「人類,我為什麼感覺你沒有誠意……」光明神忽然說道。
羅本一愣,頓時有點心虛,連忙將腦子裡的念頭趕出去,誠懇的說道:「光明神大人,這件東西事關重大,我只是個小小的人類,難免有時會起私心,不過您可以放心,我會隨時告誡自己,一定不會違背和您的約定。」
光明神見羅本說的陳懇,倒也點了點頭,「雖然你是人類,但這個樣子已經十分不錯了,但願我今天都決定可以為神族做些什麼,羅本啊……你要記住,想要人類享有和平,那麼就必須和神族通力合作,沒有神族的支持,人類絕對無法對抗魔族!」
「我很瞭解這一點,所以才會來到神界,請光明神大人放心。」
光明神緩緩點頭,「好吧……我能說的也只有這些了,今後如何行動,全看你自己的意願,希望你時刻記得今天的話,否則,強大的力量未必就是一件好事,神族歷史上不知道多少普通族人一生平安幸福,但每一位神王,每一位戰神卻都傷痕纍纍,少有平安離開這個世界的例子,羅本……你的未來會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羅本明白光明神在告誡自己,正色說道:「羅本從來不會恃強凌弱,更不會剛愎自用,一直以來都是如履薄冰的做每一件事,或許我不會成為一個好的領導者,同時,我也絕對不會成為一個自大妄為的暴君,這一點光明神大人不必擔憂。」
光明神似乎放心了一些,輕輕說道:「羅本啊,請不要介意我總想稱呼你為人類,其實……這是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許多人類不易出現的東西,要知道並不是所有修煉光明魔法的人類都可以驅動審判之箭,你能得到這份力量,本身就是諸神的一種認可,我歷盡無數歲月,我想我能看到你的善良與真誠,今後的一切。就拜託你了。」
這傢伙還會讀心術不成,能看出我善良和真誠?羅本肚子裡全是疑惑,和自己的碧兒混在一起幾百年,自己的善良和真誠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
「羅本記下了。」羅本肚子裡想著,嘴上趕忙答應。
慎重的,光明神將手裡的審判之箭交到了羅本手上,「人類啊……這件東西無比沉重。希望你能擔負的得起它的重量。」
羅本同樣慎重的將審判之箭拿在手中,說道:「我只是區區一個人類,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擔負這樣的責任,但我並不僅僅是一個人,我有許多同伴,我們會一起擔負這個責任。在神族中我也有許多朋友,他們會幫助我的。」
光明神很有些安慰似的說道:「那就好,沒想到你在神族中會有很多朋友,了不起!」
羅本笑笑,手中的審判之箭化作一道金光,重新融入了羅本的身體之中,看的光明神微微驚訝。「你已經對這件東西的操控有了很不錯的水準。」
審判之箭重新回到了手中,羅本心中總算稍微有了些底,不過羅本也明白,光明神隨時都能將這件東西再弄回去。
「光明神的大人,既然我們達成了協議,那麼您所說的這件東西更強的力量又是怎麼回事呢?」
光明神點點頭,「我們回去吧,這件事不能急於一時。我還有一些事必須要告訴你,這些事有很多事關重大,只能你一個人聽。」
沙羅克立刻說道:「不行!我怎麼知道你這個老傢伙現在是不是耍弄詭計,目的只是要騙我家弟弟進你的陷阱!」
羅本笑了笑說道:「光明神大人,這件事還請您務必不要隱瞞,否則事後我也會告訴大家的,我也說過我一個人辦不到什麼。我需要依靠所有人的力量,那麼所有人都有知情權,我不必單獨保守什麼秘密的。」
光明神一時沉默下來,半晌說道:「這事關神族的機密。歷來只有神王知道……」
羅本輕輕打斷光明神的話,「但現在的神王和以前不同了,光明神大人,凡事不能一概而論。」
光明神又是糾結了一會,這才無奈的點點頭,「好吧,你們都進來吧……我有些話要說。」
羅本三人隨光明神重新進入古堡,再次來到了那個巨大的大殿上。
光明神席地而坐,羅本三人在他面前坐成一排,一如剛才在這裡談話時的樣子,只不過現在的氣氛有了不少的改變。
「這裡……本是供奉諸神的神殿!」光明神有些滄桑的聲音顯得十分疲倦,「眾神隕落的年代中,我以神力將這座神殿保留了下來,眾神大戰,日月無光,整個世界被完全摧毀,當時的我不過是一個躲在世界偏遠角落的小小神靈,我就在這座神殿裡,在深深的地底躲過了那場浩劫。」
羅本三人很驚訝,沒想到光明神會談及往事,甚至將自己不大光彩的歷史說出來。
「當大地不再顫抖,我將這座神殿升起,重新來到大地上,那個時候……眾神已經隕落殆盡,大地崩裂,河流倒懸,海水在天空蔓延……整個世界如同地獄,所有的生靈幾乎都在大戰中隕滅,整個世界一片死寂,但是後來……我找到了一些殘存下來的生命,那是一些……人類。」
「人類!?」羅本驚愕無比,「眾神大戰之後不是只有神族和魔族活了下來,人類是之後才出現的種族,好像……神族和魔族的典籍中都是這麼記載的。」
「呵呵……當然,因為當時不僅僅只有我活了下來,魔神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也在大戰後出現在大地上,四處搜尋生命,我和他各自尋到了一些殘存的人類,於是……我們成了那世界上唯一的兩位神靈。」
「這……魔神找到的,也是人類?」
「不錯……這也就是神族還有魔族的起源。」
「什麼!?」羅本三人全部眼睛瞪的老大,「神族和魔族的起源?」
沙羅克差點從地上跳起來,「老頭子!你難道是想告訴我們……其實神族和魔族都是人類的後裔嗎?」
「唔……是的。」光明神簡單的一句話讓沙羅克呆若木雞。
羅本抓抓頭,「這個……以前倒是沒有聽說過。」
光明神自嘲似的笑了一聲,「當然,現在的神族自詡為上等生靈,自然不會將這樣的事寫進自己的歷史中,而事實上,瞭解這些的……已經只有我和歷代繼承王位的神王而已。現在的神族都認為自己是神靈的後裔,這個意識已經根深蒂固,不可改變了。」
「原來……我是人類。」希瓦拉看看羅本,沒有再說什麼。
沙羅克總算回過神來,「老頭兒!說到底,這也是你的注意吧?神族的歷史還不是你說怎麼寫就怎麼寫!」
「有些事……並非我的意志就能改變,得到我幫助的人類迅速建立了劍與魔法為構架的文明。武力至上的他們崇拜強大的光明之力,弱者遭到淘汰,長期信仰光明力量,讓他們的意志和身體都有了變化,可以說,他們的確和最早的人類有了很多變化。為了族人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