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甲戰士剛才還勇猛無比,但是現在卻冷不防碧瑞斯女王忽然下手,被直接踢到在地。
碧瑞斯女王上前狠狠踢了那金甲戰士幾腳,罵道:「你這個該死的老東西,事到如今居然還敢對我扯謊,信不信我們自己拆了這個混蛋的盔甲,然後一把火再把你的老巢燒掉!我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要不是小心翼翼外加運氣好,早不知道死過多少次,我們現在可不想聽你這些見鬼的胡話,再給你一次機會!不不說實話,我們一拍兩散。」
又狠狠跺了那金甲戰士一腳,碧瑞斯女王怒火沖天,之後揉了揉自己的腳,黑著臉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立刻對羅本告狀道:「醫生,還不去把那個該死的鐵皮盒子拆了,我的腳受傷了!」
羅本有點哭笑不得,將碧瑞斯女王拉到身邊坐下,瞧了瞧她的腳,鞋子倒是有些變形了,但要說受傷恐怕有些誇張,畢竟她也不是傻子,要把這魔族強悍的身軀弄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腳給我吧……」羅本想了想,拿魔法卷肯定是無法平息對方的怒火了,索性將碧瑞斯女王的腳拖到了懷,拿掉鞋子,手上浮起一層白光,輕輕揉按起來。
「醫生……」碧瑞斯女王沒想到羅本會有如此動作,微微愣了下,倒是有些發窘起來。
「沒關係……」羅本這話卻是對一邊的希瓦拉說的,「在家裡的時候這個女人也是經常這麼壓迫我的。」
碧瑞斯女王一聽這個頓時哼了一聲,索性踢掉另一隻腳的鞋子,把兩隻腳都放到了羅本身前。
羅本倒是也樂得輕鬆,這樣倒也可以防止這個女人在跳起來對那個金甲戰士拳打腳踢,而且……說實話這一雙腳丫揉在手也是蠻舒服的……
「碧兒,你說光明神在說謊,這是怎麼回事?」
碧瑞斯女王怒哼一聲,「你去問那個該死的老頭兒好了,要是他說剛才的都是實話。那我們立刻走人就對了,完全沒有必要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
羅本心不由起疑,碧兒雖然疑心很重,但要不是認定了這件事絕對不會這麼說的。
「光明神大人,難道剛才的話還有什麼隱情嗎?」
從碧瑞斯女王開始對那金甲戰士拳打腳踢,光明神的聲音就再沒有出現過,等羅本這麼一問。那金甲戰士的身體才又抖了幾下,重新坐了起來。
「這件事……我多少隱瞞了一些事。畢竟……」
「只是隱瞞了一些嗎?」碧瑞斯女王當即打斷了光明神的話,「恐怕並非如此吧,準確的說,應該是隱瞞了一大部分,甚至……你的話根本就是在欺騙我們!」
光明神沒有說話,金甲戰士坐在那,似乎死物一樣。
羅本皺了下眉,「光明神大人,請恕我直言。或許對於我們您有許多顧慮,但現在不論是我們還是神族,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去浪費,魔族一旦展開進攻,或許一切都晚了,我希望現在所有的事都以抵抗魔族為前提,如果您在這種情況下還要顧慮什麼而隱藏真相的話。那麼我們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我們必須立刻回去,尋找抵抗魔族的辦法,尋找我們和神族能活下去的辦法。」
良久,金甲戰士才抬起頭來,「好吧……之前的話。我全部收回,關於這裡的情況,其實另有隱情。」
羅本看了碧瑞斯女王一眼,她正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不由笑了笑,「我們在聽,光明神大人有什麼要講的盡可以說。但……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
「這些事……是神族的恥辱,如果可以的話,我並不想向人類和魔族提起……」
碧瑞斯女王直接說道:「我們不想聽廢話,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說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的到底該從什麼地方說起。」
指著那個金甲戰士,碧瑞斯女王大聲問道:「你現在回答我們,那個傢伙身上……為什麼會有血斑的痕跡?」
羅本和希瓦拉都是猛然一愣,目光頓時集到了那個金甲戰士身上,不過這個金甲戰士已經全身乾枯,而且膚色青紫,很難在他的身上看到暗色的血斑。
「你……發現了嗎?」光明神的聲音裡滿是蒼涼的無奈。
這句話就等於是承認了碧瑞斯女王的說法,羅本希瓦拉大為意外,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這個金甲戰士的身份可是神王!也就是說……神王染上了血咒!
「雖然你遮掩的很好,但是我想不出為什麼你非要讓這個傢伙身上帶著那些箭矢和大劍,這只是為了掩飾鎧甲破損下的明顯血斑,我說的沒錯吧,只是手掌和頭盔露出的小部分皮膚很難辨別出是否有血斑,但是……這鎧甲上已經出現了新的破洞……」
「原來是這樣……」光明神苦笑一聲,「不錯,你說的很對,之所以沒有取出他身上的箭矢和長劍,的確是有想要掩飾他身上血斑的意圖,但這並不僅僅如此……
「不僅僅如此?」碧瑞斯女王皺皺眉,「還有什麼?」
「我想……這些武器不該拿掉,就算他已經死了,但哪怕是一點點可能,我都不想放鬆對他的看管。」
「哦?」碧瑞斯女王有些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神王長歎一聲,那金甲戰士抬起手臂,將他的戰盔緩緩脫了下來。
羅本三人面色微變,脫下了戰盔的金甲戰士看起來有些駭人,那已經幾乎就是一具骷髏的腦袋,乾癟的血肉緊緊貼在骨頭上,眼窩深陷,眸子紅光閃動。
而他的頭上,明顯有一些暗色的條紋,的確是血斑的形狀。
光明神緩緩說道:「就像你們看到的這樣,神王也被血咒侵蝕,而且他不是被爆發的血咒侵染,而是……」
「血咒的力量就是從他的身上傳播開來的。」
一語驚人,不光是羅本和希瓦拉,連先前看出光明神在說謊的碧瑞斯女王也是滿臉訝然之色,「什麼?血咒是從他的身上傳播出去的!」
「是的……當時,黑帝的第三部分靈魂所寄宿的不是別人。正是神王!」
「是……神王?」羅本覺得這完全不可思議,「神王難道沒有任何察覺嗎?黑帝的靈魂居然可以無聲無息的潛入他的身體!」
光明神的聲音變得咬牙切齒,「是的,這一切都發生了!因為那個惡毒的黑帝!當時情況十分混亂,他被神王封印了靈魂,但是神王為此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就算有人護衛也受了重傷。就是那個時候,他微弱的靈魂碎片趁機依附到了虛弱的神王身上。」
羅本沉吟一陣。頓時想通了一些事,「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倒是完全解釋的通了,當時黑帝應該早就抱有這個打算,不僅僅是神王,就連雷姆也在那次大戰被黑帝在靈魂做了手腳,最後……他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雷姆嗎……」光明神歎息一聲,「沒想到雷姆會是這個結果,他雖然爭強好勝。而且做事有些偏激,但卻是一個心充滿堅定信念的傢伙,對於神族的忠誠無以倫比,沒想到……」
碧瑞斯女王不由插言說道:「醫生,你不要打岔!老頭兒!之後呢?神王的血咒爆發後,這裡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外面那些守衛也是血咒的受害者。但怎麼會成攻擊神王呢?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應該是神王的忠實擁護者吧?」
「如果一切沒有被干預的話,或許會是那樣。」光明神似乎有些懊悔,如果我能早些發現不妥,或者沒有心存僥倖的話,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什麼……難道說你早就發現神王沾染了血咒嗎?」
「我感覺的到他有些奇怪。但開始我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嚴重的情況,本來我們打算在這次神魔大戰對魔族發動全面攻擊,為此在上一次神魔大戰之後我們就一直在暗準備,而為了不讓魔族得到這個消息,一切也都是在暗悄悄進行的。」
「這個我們知道!蒙多暗準備戰爭物資,調集軍隊,而牙則培養了許多穿著黑色鎧甲的戰士。他們……使用的居然也是曾經在眾神時代就被禁忌的力量。」
光明神聽碧瑞斯女王如此說,沉默了片刻說道:「就是因為這件事,我開始察覺到神王有了一些奇怪的變化。
忽然間,碧瑞斯女王神色一變,身體繃緊,整個人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碧兒!?」羅本大吃一驚,連忙上前將她抱住,但這是碧瑞斯女王已經安靜了下來,羅本愣了下,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那一頭銀色的長髮正從髮根開始變黑,烏溜溜的長髮披散下來,雙眸睜開,眼兩道冷電透出,碧瑞斯女王的意識已經沉睡,沙羅克竟然強行讓自己的意識甦醒過來。
望著羅本,沙羅克的眼神頓時柔和了起來,「弟弟……你還是這麼關心姐姐,姐姐真開心!」
見到碧瑞斯女王瞬間變了樣子,口氣聲音也完全不同,在一邊的希瓦拉瞪大了眼睛,完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羅本略微尷尬,將沙羅克的身體扶正,忙放開了她,「姐姐……你有什麼事嗎?」
「本來是沒有的,可是聽有個老不死的在我耳邊放屁,姐姐就忍不住的跑了出來,呵呵……到時候你就替姐姐向小妹妹道歉好了,她很不高興的去沉睡了。」
「姐姐不必擔心,碧兒不會介意的。」
「呵呵……介意也沒關係,姐姐喜歡和她吵。」沙羅克呵呵一笑,扭過頭來看向了那個金甲戰士,臉上頓時一層寒霜。
「老東西……你還認得我嗎?」
光明神的口氣立刻凝重起來,「沙羅克……你居然……」
「沒想到吧!」沙羅克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光明神的話,「我們居然還能再見面,而且如今形勢逆轉,我不再是階下囚,而你……現在卻要好聲好氣的對我們說話才行,呵呵……現在想想,真是懷念當時的狀況!那些黑甲戰士之所以會出現,完全……是因為你的命令吧?神王只不過是聽你的話而已。」
羅本聽沙羅克這樣說,立刻皺起眉來。而光明神沒有立刻回應沙羅克的話,這讓羅本更加起疑,「光明神大人,難道說現在您對我們所說的話依舊還是有很多保留的嗎?」
「不……你不要誤會!」光明神立刻出聲解釋,「關於那些黑甲戰士,的確是我最早提出的一個設想,但最開始……我並不是希望有那樣的戰士出現。我只是希望能以這個女魔為契機,培養一批可以迴避空間通道阻力的戰士。好在大戰開始之後迅支援在魔界建立據點的神族軍隊,但……神王的做法卻似乎完全背離了這個初衷。」
「是嗎?」沙羅克怒哼一聲,「我在神界受盡折磨,你現在只是輕輕的一句話就想撇清關係嗎?那個該死的神王對我施加酷刑,逼問我魔族的秘密,最後殘忍的剝離我的靈魂,你敢說你對此一直全不知情!?我忍受了不知道多少非人的折磨,拷打,劇毒。蟲蠱……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最終他拿我沒辦法,將我關在牙那裡,用我的靈魂碎片培養一批又一批的黑甲戰士,從頭到尾這經歷了很長的時間,光是那些黑甲戰士的出現和有序製造就有上千年的時光,在這些時候裡……你這個該死的正義長者在哪裡?你可過一次勸阻,可有過一次努力化解!?」
沙羅克滿面激動。指著金甲戰士怒喝:「事到如今,神族面對滅頂之災,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居然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一個死人身上,自己卻在這裡痛心疾首,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噁心的東西!就好像不小心踩在腳底下的什麼東西一樣!」
光明神被沙羅克怒斥的默默無言,一時沒了動靜。
沙羅克深深吸了口氣。寒聲說道:「當然,我現在不是來和你算賬的,那些事……我現在已經不想,也不屑再去計較,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更有意義的事去做!」
無比輕蔑的看了那金甲戰士一眼,希瓦拉轉身回到了羅本身邊,將軟墊靠到羅本邊上。坐下的同時也將雙腳放到了羅本懷裡,笑容滿面的說道:「弟弟,腳倒是還有痛,看你的嘍,姐姐在這裡幫你把關,絕對不會讓你被這個老不死的傢伙欺騙的。」
回頭,沙羅克臉色立刻又寒了下來,盯著那金甲戰士說道:「這就是神族了,平時道貌岸然,但是背地裡卻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到了危機關頭就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不是裝清白,就是裝可憐,最可惡的是有時既裝清白又裝可憐,而且……做這些的還是一個該死的老頭子,這真是讓我噁心!」
羅本很有些猶豫,沙羅可的話雖然有不少個人情感在裡面,但是大體上的事實是不會有錯的,這麼說來的話,光明神現在對自己說的話還是依舊相當有保留的,這……
這次,沒等羅本發問,光明神已經先說道:「沙羅克……你說的事,我必須要承認,這一切都發生在我的眼前,我對這些都是瞭解的,不過我沒有去制止,這是我最大的失誤,否則一切或許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哼!」沙羅克不屑的哼道,「你不必再解釋什麼,我不想去聽,也不想再去追究什麼,對我來說那已經沒有什麼價值,現在……我只是不希望你無恥的嘴臉迷惑我的弟弟而已,如果你想說什麼的話,就去對我弟弟說吧。」
「你的……弟弟嗎?」
沙羅克臉上寒氣頓時漲了起來,「怎麼……你不相信嗎?」
「不……這並不值得特別去懷疑。」光明神似乎對於沙羅克頗有些無可奈何,「對於這些事我也不想隱瞞什麼,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如果神族真的被魔族徹底擊敗,那麼我也再沒有存在的意義。」
沙羅克勝利似的笑了一聲,回頭對羅本說道:「弟弟,不用聽這個老傢伙說三到底,你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好了,讓他來說的話肯定又是又長又臭的論調,而且假話連篇!」
羅本琢磨了一下,沙羅克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現在還是抓緊時間瞭解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比價重要。
「光明神大人……」
「弟弟……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沙羅克一下截住羅本的話,動了動放在羅本膝蓋上的雙腳。
「姐姐……」羅本有點為難……
「真的有些痛的……」沙羅克可憐巴巴的看著羅本,我的小妹妹拼了命的踢那個鐵罐子。你看腳都腫了。」
羅本看看膝蓋上白白淨淨,毫無瑕疵的雙腳,哪有半分紅腫,就算是有也是自己剛才揉紅的……
「好的好的……姐姐不要著急。」見沙羅克一副你不幹就我就不放過你的模樣,羅本只好趕忙妥協,又輕輕揉起這對玉足來,心裡一陣無奈。
「光明神大人。這些事情前後牽連很廣,我們也沒有時間一一解釋。我看我現在就問幾個比較重要的問題,希望您能不要隱瞞,如實的回答我們,可以嗎?」
「我已經沒有什麼隱瞞了,請相信我。」
「那好!」羅本點頭,「首先……這個金甲戰士真的是神王嗎?」
「是的,是他……」光明神還是歎氣。
「那麼他受到了血咒的侵蝕,聽您的意思是後來他的行為開始古怪起來,您察覺到了這些嗎?」
「是的。我自然察覺到了他的不同,可……」光明神頓了頓,「可他做的事畢竟還是為了神族著想,是為了打敗魔族,我只是覺得或許是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讓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畢竟黑帝的靈魂被封印,這樣絕好的機會是絕無僅有的。所以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太過過問他的事。」
羅本心多少有了點計較,看了看正一臉享受的沙羅克,再次問道:「那……關於我姐姐的事也是這樣嗎?」
沙羅克面色微微一變。
「是的,雖然神王做的已經有些違背神族的信仰,但……這個女魔畢竟是魔族。神族和魔族之間的仇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對這個女魔動用酷刑我雖然知道,但這事關能否在開戰後第一時間打開有利的局面,是大戰至關重要的一步,我還是選擇了沉默。」
羅本以目光示意沙羅克,沙羅克則歪歪鼻子,「隨便怎麼解釋都好……那已經不是我關心的事了。一切就看弟弟你的決定了。」
羅本點點頭,「姐姐如此豁達,真是讓弟弟欽佩。」
沙羅克臉上頓時笑開了一朵花,伸手輕輕錘了錘羅本的肩膀,「呵呵呵呵……姐姐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就算有那麼好你也不必總是掛在嘴上!說出來多讓姐姐難為情,你可以私下裡悄悄對姐姐說的……呵呵呵呵……」
羅本猛的一陣流汗,這……這只是隨口說一下而已。
「光明神大人,那麼……神王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光明神的聲音無比沉重,「他的確是被外面的守衛殺死的,而且是不斷的圍攻,不斷的……最後血咒力量徹底侵蝕了他的身體和靈魂,力量暴走,在狂暴殺死了無數守衛,但也受了重傷,守衛們退卻後,他油盡燈枯,生命走到了盡頭……」
羅本看了看坐在那裡,身體僵硬的金甲戰士,看看他胸前的神族徽記,不由輕歎一聲,「沒想到強大如此的神王,最後卻落得這步田地。」
光明神忽然有些激動起來,「都是那個黑帝,那個心思歹毒的傢伙設計了這狠毒的計謀,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暗操控,從上次大戰開始,一切就都籠罩在他的陰謀,從和神王對決到他的靈魂被封印,以及後來血咒的爆發,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計算,甚至他遇見了神族會在這次大戰前夕準備對魔族大舉進攻,利用了這個不是弱點的弱點,漸漸的侵蝕神王的身體和靈魂,也讓我麻痺大意,這個傢伙……」
「等等!」忽然間,沙羅克一下打斷了光明神的話,「你說……一切都在黑帝的陰謀當。」
「唔……女魔,你對我的話有什麼疑問嗎?」
沙羅克眼神抖了抖,看向羅本,「弟弟……難道,難道姐姐也是……陰謀的一部分?」
羅本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十分不舒服的可能性。
或許……沙羅克的一切早在黑帝的預計當,從最初的懵懂,到不得不踏上王位爭奪的道路。從和姐妹們和睦相處到一次「幸運」的避過了刺殺,仇恨和叛逃的種子在心漸漸滋長,生根發芽……最後在比格的幫助下逃離了魔界。」
心微微一顫,羅本忽然想到一件事,比格的血咒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當初他還是一個沒有任何勢力,而且自身實力低下的魔族皇子。不被重視,備受欺凌。更沒有權利,他是怎麼幫助沙羅克從魔界逃走的?
如果……是黑帝親手在暗促成了這件事,那麼……一切似乎就再沒有任何疑問。
比格的背叛,為神族通風報信,給了神族莫大的信心可以在這裡戰爭擊敗魔族,比格……其實到了最後也沒有在魔族得到特別有價值的東西,而黑帝的陰謀更沒有被他發覺,反倒是因為比格的行動給神族帶來巨大的信心蒙蔽了神族的危機意識……
如果……這也是黑帝在暗刻意安排的……
羅本感到遍體生寒,或許……自己也是陰謀的一環。或許曾經是,甚至現在也是……
和沙羅克對望一眼,羅本似乎在沙羅克眼看到了自己的擔憂和恐懼。
「沒關係!」沙羅克忽然輕輕說,「或許從前是,但現在……我們一定已經擺脫了那個傢伙,最起碼我們在他的手下逃脫過,我們拿到了可以克制他的重要武器。那件東西他是絕對不可能放手的,這只能說明他的計劃不是萬能的,我們完全有機會擊敗他!」
羅本明白沙羅克說的是審判之箭,這個……應該的確是意外,這件可以直接威脅到黑帝生命安全的東西,黑帝絕對不應該放手。或許他當初也沒想到比格會在他的靈魂被囚禁的時候盜走了這只審判之箭,而在那之後這件重寶還有找到機會收回就不翼而飛,到了自己的手上。
「對……我們沒有什麼理由怕他,想一想的話,我們可是已經破壞了他很多的計劃。」羅本不由笑了。
沙羅克也笑道:「將來……一定會打破他更多的美夢吧,到時候,解決就能看到你帶來的新世界了。」
「弟弟不會讓姐姐失望的。」
沙羅克笑容殷切。「姐姐很期待那一天,到時候……姐姐就可以按照約定成為你的王妃了。」
「呃……」羅本頓時尷尬起來。
「咳咳……」希瓦拉有些看不下去,不得不咳嗽了一聲,「似乎……你們說的事有點奇怪了。」
「嗯嗯……」羅本連忙清了清嗓子,臉色恢復如常,大聲問道,「那麼,光明神大人!如果神王是血咒慢慢侵蝕而死,那麼外面那些守衛為什麼會攻擊他呢?而且我很想知道這裡的守衛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別的不說,就說我身邊的希瓦拉,她似乎……是神界銷聲匿跡很久的著名戰士,不知道……」
「是力量的積蓄。」光明神這次沒有讓羅本等待,很快給出了答覆。
「力量的積蓄?」羅本有些不大理解,「什麼是力量的積蓄?」
「神界有無數出色的戰士,每一年都會誕生更多的戰士,同時也有許多戰士以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隕落消失……有在任務戰死的,有犯了重罪被處死的,有傷殘無法再戰鬥的,也有年老脫下戰甲的……這些消失在眾人眼的戰士們,其實有很多只要還活著就會有很高的成績,他們,是最為可惜的死者。」
羅本大吃一驚,「難道……」
「不錯……在這神域所有的神族戰士,或者是真的死亡,或者是在眾人眼真實的死去,總之……他們都是神界的亡者。」
「亡者……」希瓦拉喃喃重複這個字眼,「我……是亡者?亡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你帶他們來到這裡的嗎?」
「是的……」光明神好像有點疲倦,「這些已經在神界死去的戰士們,或是身體,或是靈魂,我將他們接到這裡來,給予他們新生,讓他們復活!並在這裡等待那神聖的一刻!」
「你……讓他們復活!?」羅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可以讓死去的人重新復活?這怎麼可能!」
「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復活,雖然和活著的生命沒有什麼區別。但卻不能離開這片神域。」
「不能離開這裡?離開了會怎麼樣?」羅本立刻問。
「這裡,就好像一個特別的靈魂容所,他們在這裡無拘無束,但如果離開這裡,復活的生命就要經受這個世界嚴酷規則的限制,很快……他們就會消失!」
「也就是說……你將神域作為一個靈魂的容器,將那些已經逝去的戰士們重新帶到這裡復活。等待大戰開始,在關鍵時刻讓這些戰士登場。給魔族沉重的打擊嗎?」羅本這時才有些弄明白光明神到底為什麼這樣做。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