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如電,毫不留情的砍進了羅本的肩膀,飛濺的鮮血染紅了克裡克殺氣盈然的面孔。
長劍砍進血肉,卻一下似乎被吸住了一樣無法動彈,對方似乎立刻採取了什麼措施,克裡克根本不去多想,果斷放手,一個旋身,另一把劍已經從戒指裡取出,狠狠向羅本另一邊肩膀砍去。
茫茫黃沙之中,一片劍氣縱橫,克裡克旋風般圍繞著羅本旋轉著,手中不斷的取出新劍,或劈,或刺,全部都狠狠的招呼到羅本的身上。
羅本毫無反抗,好像一個練習木偶般血光飛濺。
一陣疾風暴雨的猛攻,克裡克正要再一劍刺穿敵人的心窩,已經出手,心中卻一愕,因為手上再沒有武器出現。
猛的向後一躍,克裡克遠離了羅本。
看著站在那,渾身浴血,而且還帶著自己將近二十把長劍的羅本,克裡克不由恨的牙根發癢,這傢伙……居然把自己的武器耗光了!
羅本終於張口,呼出了一股帶著濃厚血腥氣的呼吸,抬起頭,「應該……沒有了吧?你說過你的備用武器並不多……」
克裡克怒的眼角直跳,「不用武器,我一樣殺的了你!」
羅本艱澀的笑了一下,「這個……我信。」
抬起手,羅本握住貫穿自己胸口的長劍,慢慢的將它拔出,血頓時奔湧而出,飛濺在四周的沙地上,布成一片暗紅的痕跡。
長劍無聲的落下,陷在了沙地上,羅本捂著傷口一會,血在一團柔和的白光中倒是止住了,但羅本滿臉痛苦之色。再握住第二把劍,緩緩的將它從腰間抽出。
看著羅本慢慢的將一把把長劍從身上抽出來,帶著大片的鮮血噴灑,就算是見慣生死的克裡克也有些眼神不自在,這種景象克裡克自己也從未見過。
將最後一柄長劍從自己的腿上抽出,羅本腳下已經擺了一片染滿鮮血的長劍,而隨著這把劍的離開,羅本的力氣似乎也用的差不多了,身體一晃似乎就要摔倒,還好及時向前邁了一步。這才穩住身體。
艱難的,羅本笑了一下,「現在,我們是不是……能稍微說兩句話?」
克裡克的目光在羅本和地上的武器之間來回移動幾次,說道:「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早就該看穿這點才對,你這個不折不扣的怪物!根本不可能是神族!」
「怪物……」羅本將最後一把劍隨手丟在地上。自嘲的笑了一聲。「是啊……我是怪物,要是人類的話,你刺第一劍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吧,而我直到現在還活著。」
克裡克深吸一口氣,抬手從戒指裡取出了自己的頭盔,好好的帶上。整個人全副武裝,沉聲說道:「不要以為你剛才的做法可以博得我的同情,我只是在等你流更多的血,就算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流了這麼多血也已經陷入虛弱,你今天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悶聲一喝,克裡克再次撲了上來,這次依舊沒有動用鬥氣,人在半空劃出了一個奇異的弧形軌跡,眨眼間跳到了羅本頭頂,帶著鏈甲手套的拳頭狠狠的砸了下來。
一拳狠狠印在羅本臉上,羅本的身體被直接打的斜飛出去,克裡克人在半空,腳尖在地上一點,人如狂風般衝了出去,瞬間追上還在半空羅本,疾風驟雨般的拳頭砸了過去。
一連串拳拳到肉的撞擊聲在沙塵中爆響,克裡克一股風般捲住羅本,帶著羅本的身體在沙地上狂奔,一路鮮血飛濺。
瘋狂的氣勁抓著羅本衝出了數百米遠,在荒野的沙地上拖出了一條深深的痕跡。
疾風暴雨的攻擊戛然而止,在半空顛簸的羅本被一隻手狠狠扼住了脖子,軟綿綿的吊在了半空。
克裡克微微喘息,氣息似乎稍有混亂,「你不還手?」
「我……不是來和你動手的……」
現在,克裡克覺得稍有些莫名其妙,眼前這個傢伙根本不抵抗,先前砍了他二十幾劍,他連哼都沒哼一下,之後慢慢將所有的劍拔出,那種淡漠的眼神簡直無法理喻。
現在……克裡克看著被自己舉在半空,渾身的骨頭已經沒多少完好,血順著他的手指,腳尖,鼻尖不斷流下,已經恍若屍體的敵人,克裡克忽然覺得有些噁心和恐懼。
狠狠的一把將羅本丟了出去,克裡克看了看自己染滿鮮血的手,迅速將頭盔摘下來丟掉,大口的呼吸了幾次,這也才發現自己的身上濺滿了鮮血。
猶豫怕染上瘟疫一般,克裡克粗暴的將身上的鎧甲全部狠狠的拆了下來,遠遠的丟開,找出一塊布來不停的擦著手,「見鬼!見鬼!!」
將布扔掉,克裡克大步走到還倒在沙地上的羅本面前,冷聲問道:「你再不還手,就死定了!!」
羅本終於笑了,「你……你不是認為直接殺了我更好嗎?」
「直接殺了你?」克裡克瞬間暴怒,「哪有那麼便宜的事!?你對我,對手神界所做的一切必須得到審判!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
雙手揪著羅本的衣領將羅本一把從地上抓了起來,克裡克咆哮著:「你這個該死的人渣!!你欺騙了所有人!你將我害成這個樣子!你想簡單的就死了!?你必須給我下地獄!受到永世的煎熬!!」
羅本的傷被牽動,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小口血來,灑在了克裡克的手上,克裡克雙眉直飛起來,怒吼一聲抬腳將羅本踢飛,飛快的甩起了手上的鮮血。
「雜碎!人渣!下賤的蟲子!!」克裡克又拿出布來,狠命的擦著自己的手,不停的咒罵。
羅本倒在地上,真的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又吐出一口血,虛弱的說道:「這樣也好。我想……你現在總可以認真的聽我說一些話吧?」
「雜碎!你把你要說的話留在你的審判日再說吧!我會將你帶回神界!你將在聖光下化為灰燼!!」
確定羅本已經沒有什麼反抗力量了,克裡克找出比拇指還粗的繩索就來捆羅本,但一見羅本渾身是血,還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克裡克不由心裡一陣沒來由的惱怒。
「再看著我就先挖了你的眼睛!」怒喝一聲,克裡克抬腳就向羅本的腦袋踢去。
「克裡克,你是人類。」
輕輕的,或者說是虛弱的聲音在沙塵瀰漫的荒野上幾乎微不可聞,但這句話卻生生的讓克裡克的腳定在了半空。
「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羅本虛弱的聲音幾乎聽不到。
克裡克的臉頰狠狠抖動一下。之後眼中寒光一閃,半空的腳狠狠落下,將羅本的臉踩進了沙地裡,「把我當傻子耍弄的還不夠嗎?從神界就開始欺騙我們,到了現在……你居然還能這麼從容的說出這樣的話。我真是佩服你們人類在生靈中無以倫比的劣性!」
抬起腳,克裡克甩手將繩索纏到羅本身上。但如果自己不真的動手的話。肯定是無法將繩索綁好,耐著性子,克裡克蹲下身,狠狠的將繩索綁在羅本身上。
羅本的身體已經完全沒了行動能力,先前被克裡克砍成重傷,血灑沙地。之後又被無數重拳將全身的骨頭打斷了大半,不論是誰都不會舉覺得羅本還有活動的能力,克裡克堅信,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對方還能使用魔法,可自己在那之前就可以將對方的腦袋揪下來。
羅本的手,緩緩的抬了起來,就在克裡克的眼前。
克裡克簡直無法相信,那條胳膊是自己最先打斷的,而且先前的劍傷也幾乎砍斷了那條胳膊的肌腱,這條手心在就是一堆碎骨爛肉,現在它居然抬了起來。
一陣刺耳的辟啪響聲中,羅本的手劇烈的抖動起來,奇異的柔和白光在羅本的整條胳膊上急速流動,猶如雷光閃電。
克裡克大吃一驚,怒喝一聲,手掌成刀直向羅本的脖子砍去,但是眼前忽的一花,自己的手腕居然被握住了。
克裡克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那只本來已經廢掉的手臂,居然在一瞬間完全修復過來,而且不止如此,這條手臂不單單是恢復如初,而且肌膚細嫩,散發出一種白玉似的晶瑩光輝,如同最完美的雕塑,每一絲紋理都恰到好處,每一條肌肉都完美無缺,簡直就像不該存在的事物一樣。
而真正讓克裡克震驚的,卻是眼角不經意瞥到的東西。
羅本的另一隻手臂上散發著讓人心悸的黑色氣息,而整條手臂已經猥瑣乾枯下去,筋肉血脈居然只在轉眼間化為灰燼消散在沙塵中,只剩下焦黑的枯骨。
「你……你……」克裡克震驚無比,掙扎一下,發現自己的手腕被死死捏住,憑借自己的力量居然無法撼動對方分毫!
「不用害怕,這是我從牙那裡得到的力量,是她教會了我如何使用這古代的神奇力量,這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傷害,我只是想告訴你,克裡克!你是人類!你不是什麼神族!」
「滿口胡言!」克裡克怒喝一聲,猛的一抬手臂,將羅本整個人從沙地上扯了起來,回身一腳向羅本的後背踹去。
克裡克感覺自己手上一輕,羅本輕煙般消失在了半空。
「我說的是實話,你不必為此感動憤怒。」
克裡克吃了一驚,轉身循聲望去,發現羅本正站在自己十幾步之外,渾身流動著黑白兩色的奇異光芒,而讓克裡克感覺背上寒氣直冒的是,隨著黑白兩色的光芒不斷流轉,羅本的全身再不斷的枯萎,再生……
轉眼枯骨化為血肉,瞬間又如灰燼隨風飄散,克裡克望著羅本,臉上全是駭然,「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羅本深深呼吸,身上的黑白兩色光芒開始涇渭分明的分開,黑色光芒在羅本的身後形成了一道影子,而白色光芒流轉羅本的全身,羅本身上的傷口早已經全部不見,露在破爛衣服外的肌膚看起來晶瑩剔透。如水晶一般。
驀然間,黑色的影子好像輕煙一樣開始消散,而羅本身上的白色光芒也急速黯淡下去。
只在一個呼吸的功夫,羅本的身體恢復了原狀,不再有光芒閃動。
望著羅本完好如初的身體,克裡克震驚莫名,人類羅本會使用很強效的治療術,這一點神界幾乎人人知道,但……似乎也不會強大到這個地步吧?那可是極度失血,全身骨骼筋肉斷裂。就算是極限的恢復魔法治療,可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違反生命的規律……
可現在這種情況……這簡直已經不能說是魔法了!
羅本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輕笑道:「不必這麼吃驚,這是從牙那裡學來的力量。她的力量雖然是中性的,但畢竟一直使用光明力量。在我被詛咒之力侵襲之後。這種力量其實一直處於被削弱的狀態,前一段時間由於一件事我的光明力量得到了大幅的提升,隨之而來的,這種力量似乎也得到了強化。」
「從牙那裡……」克裡克還是無法相信。
「啊,牙的情況……比較奇特,當然。我今天不是來說這些的,我之前也不是戲耍你,我只是想讓你清楚的知道,我只是很誠懇的來向你說明一件事。希望你能認真的聽完,並且思考!」
「胡說!」克裡克一聲厲喝,「你的話……就等於是謊言!」
羅本無奈的點點頭,「我的確……欺騙了你,但我現在說的話是不是事實由你自己判斷。」
克裡克不怒反笑,大聲說道:「這是我聽過的最可笑的謊話!我作為戰神已經參加過很多次神魔大戰,我為神族立下過汗馬功勞,我有近乎無盡的生命!你說什麼?你居然對我說我是人類?你難道腦子出問題了嗎?」
羅本沉默一下,輕聲說道:「你的確是戰神,參加過很多次什麼大戰,為魔族建工無數,已經生存了人類無法想像的悠久歲月,但……我想在你靈魂深處,可能會藏著一個疑問,那就是……你為什麼記不起自己童年時的事情。」
克裡克臉色急變,「你說什麼?」
「你的記憶,是從一個收容孤兒的收容所開始的,那個時候你已經有了一些年齡,懂得一些事情,可是你卻不記得自己之前的事,童年的記憶一片空白!」
克裡克眼神抖了抖,滿面震驚。
「你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為什麼會出現在那?之前自己又是誰?是別人告訴你你的名字叫克裡克,這個有些像男人的名字一直陪伴你到現在,是別人告訴你你的過去,一個不可考證的童年,不知名的父母早早消失,總之,你似乎很理所當然的出現在那個收容所裡,雖然你心中還有些疑問。」
「可是,很快你的天分被發掘,你開始了刻苦的修煉,沒日沒夜的學習,之前的一切都成為幻影離你而去,你成了優秀的戰士,一步步向前,幾乎是平步青雲,好運眷顧著你,一切似乎都為你而存在,最終你成了戰神,獲得了無以倫比強大的神具。
說著,羅本在戒指裡摸出了那把黃金權杖來,「可惜,這東西並非是完全屬於你的,這是一件遇到不同的主人會呈現不同形態的東西,或者說,是他在選擇主人,又或者說,是這東西原始形態的持有者,為他選擇了使用者……」
克裡克的眸子狠狠的一縮,「你……到底在說什麼?」
「克裡克,你是人類,是神族帶回神界培養的人類,就像你在那個收容所裡見到的其他孩子一樣,我想你在成為戰神,或者更早一些的時候依舊對自己的過去抱有疑問,也想過查一下自己的身世,但……那個收容所一定很早就消失不見了吧,一切痕跡都消失的乾乾淨淨,根本無處可查。
克裡克嘴唇微微抖動著,眼中露出了難以形容的恐懼之色,「你……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羅本猶豫一下,還是沒有說這些事其實是牙告訴自己的,目的……是為了救克裡克。
「我通過一些渠道瞭解到的而已,所以……」
「胡說八道!」克裡克近乎瘋狂的揮舞了一下手臂,「這只可能是你的騙局!你打探我的底細,編造謊言來動搖我!你這個卑鄙的渣滓!」
臉上抽出幾分神經質的笑容。克裡克大笑道:「而且,我要告訴你!就算我是人類那又能怎麼樣?我依舊是戰神,我依舊是神界的戰神,我依舊有著無盡的生命!你說的那些是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羅本微微吐氣,「克裡克,你……已經無法回神界了,你多少也該意識到這一點吧,雖然你不是十分清楚。」
克裡克的臉色急速灰白了一下,緊接著猛的漲紅,「我已經不想再聽你的謊言!今天……我要在這裡將你抓住。然後帶回神界接受審判!!」
羅本歎息一聲,慢慢向後退去,「克裡克,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我也沒有指望這個。但我希望你記住我的話,還有……請你仔細的想一想。身為神族的你。為什麼失去了微光劍後光明力量就變得如此脆弱不堪,甚至現在已經消失殆盡!還有……在你成為戰神的道路上,你是否過多的接受過多到你自己都覺得有些驚人的身體強化訓練……」
「給我站住!」克裡克見羅本似乎要離開,一聲怒喝撲了上來,但風沙瀰漫中,羅本的身影已經開始消失。
「克裡克。我們同為人類,沒有必要這樣廝殺,我還會再來的,在那之前……請你好好考慮吧。」
克裡克猛的衝過來。但風沙中羅本的身影已經伴著沙塵隨風而去,根本再看不到了。
在原地站了足有五分鐘,克裡克身體搖晃了一下,伸手摀住了自己的臉,「見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本帶著幾分遺憾離開,雖然要說的話都說了,克裡克也聽了進去,看樣子也會很深刻的記住,但顯然她是不會輕易相信的,而對於這樣的事自己心在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拿出來佐證自己的說法。
瞭解這件事,而且現在可以去詢問的人就只有牙而已,但現在自己和神界反目,牙肯定不會再承認這件事而讓克裡克出現動搖,想要克裡克能確定這件事看來遠比自己想像的腰困難。
在確定遠離先鋒營,自己安全下來之後,羅本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將自己那一身全身血跡而且破破爛爛的衣服全部換掉,穿上乾淨的衣服,確定自己再沒什麼能被看出重傷過的痕跡,這才又重新上路。
通過傳送陣,羅本很快就回到了卡頓王都,這個時候大家還都在焦急的等待。
魔女營地裡開闢了一塊新的區域,這塊不大的地方緊挨著魯達居住的青籐架,莎莎和芬妮她們已經將自己的東西從飛艇上搬了下來,並且在精靈和魔女的幫助下迅速撿起了大大小小的木屋,而且還裝上了小尖頂,點綴上鮮花青籐的裝飾,周圍也種上了花草。
一眼看過來,還以為是一個小花園。
羅本急匆匆的趕回來,發現大家都在自己的這個新家的大院子裡坐著,似乎在議論著什麼,看來其實也就是在等自己,而讓羅本有些意外的是,龍王居然也在。
不過顯然龍王不想和這裡的人多說話,自己單獨坐在一邊,端著一杯酒,臉色冷淡。
羅本也沒先和大家打招呼,而是緊走幾步來到龍王身前,笑著說道:「真是稀客,你能到這來我萬分高興。」
龍王避開羅本的目光,淡淡說道:「聽說你去做一件對我們可能影響很大,但又很愚蠢的事,作為盟友,我想我也不該什麼都不聞不問,起碼還是該來見見你這裡的人。」
羅本呵呵一笑,「那好,過來坐,我正好把這件事說給你們聽。」
對於龍王,大家的反應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或許是因為她和碧瑞斯女王幾乎一模一樣,大家也早就習慣了,而對於她的身份,似乎大家也並不稀奇,至少沒人覺得她特別奇怪。
只有寶寶對龍王尤為的好奇。
對於這個和自己的女王媽媽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寶寶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這並非是魔法變幻的外形,在得知這一點後,寶寶看著龍王的眼神更加奇異起來。
對於寶寶的目光,龍王視而不見。也可以說她對大家的目光都不怎麼在意,就算過來和大家坐在一起,也不和誰說話,也不和誰有目光上的交流。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碧瑞斯女王隨意的問。
羅本一笑,特意的撩了撩衣襟,「沒事,進行的很順利,你看我好好的回來了。」
「哦……是嗎?」碧瑞斯女王雙眉微微一挑,臉上寫著**裸的不相信。
「你幹嘛那麼看著我?」羅本立刻拿出了冤枉的表情來。
梅斯輕輕一歎,「羅本。你臉上明明寫著事情進行的不盡如人意,還遇到了困難。」
「一身血腥氣,從味道上看是你自己的,被狠狠揍了一頓,然後抹掉血跡才回來的吧?」莎莎立刻補充的說道。
「衣服和離開的時候不一樣哦……」芬妮無奈的搖頭。「早上我給你穿好的時候,脖子後的領子我可是小心給你抹平了褶皺的。難不成衣服都被打爛了?」
羅本頓時無語……這些個女人。怎麼這樣……
莉莉絲不由笑出聲來,走過來伸手拍拍羅本的肩膀,「我說羅本,你還是實話實說吧?那個克裡克到底是什麼反應?」
蘇跟著點頭,「對啊,我們還是說些實際情況的好。你就算說她把你的臉踩到了地上也沒什麼,我們知道實際情況就好了。」
羅本只好懊惱的抓了抓頭,「好吧好吧,知道了!你們不用這麼斤斤計較吧……反正事實都是一樣。幹嘛這麼不留情的掀我的老底?」
洛西這個時候小聲的發言,「嗯……我覺得,羅本說的也對,我們是不是……」
莎莎立刻將洛西拖了過來,「幹嘛……現在就開始袒護他了,我們才是應該站在一起的!難道你要當叛徒?」
洛西頓時只剩下苦笑,這個家庭裡總是充滿了讓自己哭笑不得的事情。
羅本多少有些頹喪的坐下,說道:「沒辦法,那個女人不相信,而我也沒有什麼具體的證據來證明,但這次總算讓她知道了事實,我想她會考慮的,或許還會向牙求證,總之……她會動搖吧,或許暫時不會攻擊我們了。」
一個沉悶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來:「要是她還是帶著神族軍隊殺過來,那麼我們怎麼辦呢?」
大家回頭望去,魯達站在院子外,棕黃色的眸子閃著寒光正看著大家。
「魯達,不要對她出手,她現在力量已經大幅削弱,不可能是你的對手了,一旦你逼急了她,她將會把詛咒之力完全爆發出來,那將是一場災難,她是我見過的對詛咒之力適應性最好的傢伙,或許在那個時候你也不是她的對手。」
「那我們等死嗎?」魯達深深的皺眉。
「和她周旋就可以,這也是我們的強項了。」羅本一笑,「我們現在只有穩定大陸上的情況,才有可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如果克裡克和我們激烈衝突,那將成為我們巨大的麻煩和損失。」
魯達晃晃腦袋,「人類的算計真是麻煩,算了……既然不能殺她,那我就不去管了,安心睡我的覺好了。」
說完,魯達轉過身去,轟隆隆的躺倒,縮到他的青籐架下睡大覺去了……
對此,羅本只能苦笑,魯達對戰況其實也不是很關心,他只關心沙羅克,關心沙羅克沉睡之前囑咐他的事,一旦確定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居然乾脆就去睡覺,真是典型的魔族性格。
碧瑞斯女王說道:「那麼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克裡克那邊我們暫時是無能為力了,還要看她接下來的反應才能再有所行動,我們現在……應該整理我們內部的問題,對吧?」
羅本點頭,「是的,而且要快!我擔心魔界那邊黑帝會很快對那些魔女不利。」
龍王忽然說道:「魔界的情況,我可以讓我的人帶回一些即時的消息,你不用擔心這些。」
羅本簡直有些激動,說道:「這樣的話那就最好了!」
「謝謝龍王姐姐……」稚氣而小心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大家循聲望去,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寶寶已經溜到龍王身邊去了,正用非常好奇的目光看著她。
龍王也不理寶寶,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但要是仔細觀察的話,還是能從眼中看到幾分尷尬。
「寶寶!快回來,別去搗亂!」莎莎立刻對寶寶招手。
寶寶又看了看龍王,這才咯咯笑著撲到了莎莎懷裡,用極小的聲音問道:「媽媽,為什麼那個姐姐和女王媽媽長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