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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同病相憐 文 / 無來

    小路上已經只剩下羅本一個人了。

    龍王說完了事情直接走人,將還在發愣的羅本丟在了原地,在這站了好幾分鐘,羅本還是有些拗不過腦子裡的這個彎來。

    聯姻什麼的……似乎倒是也不是不能理解,但這件事真的很重要嗎?

    羅本還以為這個女人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結果卻是這樣,要一個龍族姑娘嫁入王宮去,這件事對她自己有什麼大的好處,還值得她親自秘密的來找自己提出這個要求。

    左思右想,羅本還是想不通,抬頭看看天色,現在已經不早了,去王宮的話自己的碧兒就要等急了,要是讓她餓著了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一路小跑回到魔女營地,碧瑞斯女王已經在議事大帳前支起了臨時的廚灶,讓羅本有點冒汗的是,旁邊放著堆積如山的食材,而魯達就悶做在一邊,看來是打算在這吃晚飯了。

    雖然工作量大了一點,但好在魯達並不太要求質量,數量才是他最需要的,羅本挽起袖子,乒乒乓乓的在廚房裡忙碌了半個多小時,以飛快的速度弄好了晚餐,外帶給魯達炒了一鍋飯,然後直接把巨大的鍋灶放到了他面前。

    魯達也不說話,悶頭吃東西。

    羅本能理解現在魯達的心情,被魔族驅逐後,可以說他幾乎失去了一切,如今好不容易和本該早已死掉的妹妹在人類大陸重逢,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巨大的慰藉,而現在這才見面沒多久的妹妹卻又離他而去。

    縱使一身鐵骨錚錚,只要還有靈魂,心中必然就存在著柔軟的地方,魯達放心不下沙羅克,但現在的碧瑞斯女王並非沙羅克,魯達能做的只有在這裡默默的看著她,靜靜的等待,僅此而已。

    吃著晚飯。羅本不由將剛剛去龍王那裡的狀況對碧瑞斯女王說了一遍,當然,關於之後龍王來找自己的事羅本隻字未提,畢竟人家叫自己保密來的。

    不過,碧瑞斯女王十分疑惑,「這可真是稀奇,你這塊送上門去的肥肉那個女人怎麼可能不吃。雖然她很牴觸你,但她的腦子可沒有壞掉。沒理由不提出什麼條件的。」

    「嗯……」想了想,碧瑞斯女王忽然相當懷疑的上下打量了羅本幾下,「醫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有!」羅本一口否認。

    「她沒有對你提出什麼條件,還是說這個條件不想讓我知道?」

    「當然沒有!」羅本一臉正色的回答。

    「那……你身上的銀色頭髮是怎麼回事?」

    羅本一驚,「什麼……怎麼可能?」一邊說,羅本立刻看了看自己右手臂和右邊的肩膀,但那裡什麼都沒有。

    「哦~~~」碧瑞斯女王露出了瞭然的神色來,忽的雙眼一瞪。怒聲道:「為什麼只看右邊,我可沒說頭髮在你的右肩膀上,是不是那個女人私下裡和你談過什麼,還是在你的右邊……右邊?那麼就是說並不是坐在屋子裡面對面,而是並肩的……是在行走的時候……她可不會送你的,難道……是在你回來的路上,單獨向你提出的條件。啊……這就很合理了,那個女人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但是在那些巨龍面前,有些話是不好說出來的。」

    羅本大汗直冒,幾句話功夫,自己這點小秘密已經都要被挖出來了。

    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碧瑞斯女王判官似的看著羅本說道:「怎麼樣?是你自己說……還是我直接去找那個女人問?」

    羅本滿臉苦相,「碧兒,這……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那就是說有了?」

    「呃……這個,這個的確是有的,但的確沒什麼了不起的,龍王她……」羅本無奈。只好將前前後後的事全部都說了一遍。

    碧瑞斯女王正喝著酒,聽了羅本的話,一口酒全噴了出來,愕然問道:「什麼!聯姻!?」

    羅本很驚訝碧瑞斯女王會有這樣的反應,「是……是啊,怎麼了?」

    「你答應了?」碧瑞斯女王追問。

    「答應了。」羅本點頭,「這件事……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碧瑞斯女王的臉色黑了下來,「這件事你為什麼不事先回來和我商量就答應下來!?我想我起碼可以先知道的吧?」

    羅本對於忽然發火的碧瑞斯女王有些莫名其妙,「這……這有什麼關係嗎?我是覺得這件事也沒什麼,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沒什麼!?」碧瑞斯女王聲調拔高了八度,「那個女人又在算計你,你居然說沒什麼!!」

    「算計我?」羅本一愣。

    「巨龍和人類聯姻,這種事簡直就是荒唐!」碧瑞斯女王用力錘了一下桌子,「龍族肯定不會答應的,而你的那個大帝朋友可不傻,他也會百般推辭,結果你卻一口答應了下來,而且還是那麼信誓旦旦的保證過!」

    羅本開始覺得稍微有些不妥了,雖然自己覺得這件事沒什麼厲害的關係,但既然碧瑞斯女王反應如此強烈,恐怕裡面別有文章。

    「碧兒,這件事……關係重大?」

    碧瑞斯女王怒哼一聲,咬牙說道:「那個該死的女人,真是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明明都已經一副要死的樣子,居然在這個時候回頭咬我們一口!」

    皺起眉,碧瑞斯女王解釋道:「龍族這種生物有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那就是他們血脈的廣泛適應性,龍族幾乎也是這個世界上變種最多的種族,除了巨龍這種正統的血脈之外,一些地龍,甲龍,飛行能力卓越的飛龍都是龍族血脈的分支,你知道這些分支是怎麼來的嗎?」

    羅本搖頭,對此自己並不知情。

    「哼!」碧瑞斯女王面上露出幾分嘲弄,「巨龍這種東西,無論雄雌都會對其他種族的異性感興趣,並且有能力在其他種族中混進自己的血脈,那些龍族的分支。其實就是龍族和其他種族交合後的產物。」

    「是……這樣?」羅本不由立刻冒出汗來,難道說……

    「你想到了吧,如果那個龍族姑娘進了皇宮,並且產下後代的話,那可是人類的大麻煩,繼承了人類和巨龍血統的新生兒是那個女人的最大寄望,這可是流有人類皇室血脈的龍族。在這個孩子身上,那個女人絕對會大作文章。」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那個女人想要插手人類世界的權利爭奪。她可不會老老實實的準備在以後得到一塊面積不小的封地,她想要的……從來都是整個人類大陸,不管是通過什麼手段,強硬的,或者是陰柔的,她都會盡力做到這一點,她抓住了這次機會,抓住了你的弱點……」

    羅本啞然。

    碧瑞斯女王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恨恨的說道:「而且。從這個女人的種種舉動來看,我想她可不會得到那個孩子出生再弄什麼事情的,只要那個龍族女人進了王宮,那麼麻煩就要開始了。」

    「你說的麻煩……」

    「皇族權利的內鬥總是殘忍而血腥的!」碧瑞斯女王深深皺眉,「醫生,你必須深深的明白,你之所以能成為公爵。成為聖王,在人類大陸血雨腥風的戰爭中不考慮爭權奪利就坐上高位,享有特權,那是因為你的那位大帝朋友將一切不安的因素全部扼殺掉了,甚至是他的親人!他全力支持你,保證人類內部的權利統一。任何質疑你的聲音都沉默下去,這才能讓你隨心所欲的施展自己的力量,在神族和魔族中來去自由,但……」

    碧瑞斯女王的聲音變得陰冷了下來,如果有一天你忽然發現,人類帝國已經不再認可你,甚至開始牴觸你。將你視為敵人,你要怎麼辦呢?」

    羅本心中一震,一個字也答不出來。

    碧瑞斯女王繼續說道:「的確,人類和神族與魔族相比弱小的不值一提,但你的根基在人類中,如果這些被毀壞了,你將無處安身!你所做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你對此能做什麼呢?殺光人類嗎?醫生,你什麼也做不了!」

    羅本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一陣陣涼意從心底升起,讓自己身體微微發顫。

    「這次,那個女人可是直指我們的根基了!而且是用了最有效的手段,如果是你去和那個色瞇瞇的小子講這件事,他就算有所顧慮,也會因為是你的提議而降低警戒心的,甚至會覺得這說不定的確是一件好事,這就正中了那個女人的圈套!」

    現在,羅本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種被欺騙,被愚弄的感覺折磨著羅本……

    本想,只是做一些事補償那個女人,雖然不求理解,但希望那個女人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希望能化解她心中的仇恨,但是……她卻如此狠毒。

    忽的,羅本覺得似乎也不能這樣說,也許從發生的事來講,自己比那個女人更加狠毒,不敢那是不是自己願意發生的事……

    輕輕歎了一聲,羅本無奈的說道:「一切因我而起,果然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碧瑞斯女王看了羅本一眼,收起滿臉的凝重,重新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忽的笑了一下,「雖然的確很麻煩,不過……倒也很有趣。」

    「有趣?」

    「呵呵,是的……在人類大陸的日子多少有些無聊,你也不能總在我的身邊陪著我,我總要找些事情做,但為了維持現在的狀況,又不能直接和神族大打出手,現在這個女人倒是能給我帶來一些新鮮感,好久都沒有覺得這麼高興了。」

    「而且……」碧瑞斯女王望著羅本,目光溫柔了許多,「這件事又讓我看到了你天真的一面,居然跑去對那個女人說想要給她補償,希望真誠的心意能化解她心中的仇恨,哎……這是我不知道多久之前就丟掉的心情,每每看到你總是辦傻事,我既感到憤怒,又莫名的感覺到一種安心,會覺得……有這麼一個蠢貨在身邊真好,起碼說明這個世界還沒有殘忍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說著,碧瑞斯女王忍不住站了起來。繞到羅本身後輕輕摟著羅本的脖子說道:「醫生,你就一直這樣犯傻下去好了,有麻煩的話我會告訴你的,我可不希望有一天你變得和我一樣,敏銳,神經質……靈魂沒有絲毫溫度。」

    「抱歉……看來我又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好像……我一直就沒有幫過什麼忙?」

    碧瑞斯女王一聲輕笑。親暱無比的吻了吻羅本,說道:「不……你的存在就是一種象徵。是一種號召,醫生,你是無可代替的,你只要活著,就足以讓無數靈魂依靠,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男人。」

    羅本有些無言,「我是不是,現在該說,謝謝誇獎?」

    「你該親我幾下,這才算表達謝意。」碧瑞斯女王笑靨如花。

    等羅本在她面上吻了幾下。碧瑞斯女王忽然回頭,對坐在身後正對著一鍋炒飯漫不經心的魯達說道:「大個子,你不覺得你在這裡已經很礙眼了嗎?帶著你的晚餐走遠一些好嗎?我們需要一點空間,說起來現在來了好多巨龍,裡面也有不少漂亮姑娘,你可以去和她們調**。」

    魯達棕黃的眸子盯著碧瑞斯女王,深沉而凝重。「好吧……我這就離開。」

    說完,魯達站起身,拿起插在一邊的大劍在肩上一扛,也不理自己的晚餐,大步離去。

    碧瑞斯女王歪歪頭,大聲說道:「大個子。那可是我的男人特別為你准本的晚餐,除了你沒人吃的下那麼多的,哦對了!你妹妹的話……她的意識似乎開始變的強烈了,不久就會醒過來的。」

    魯達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碧瑞斯女王,神色複雜,微微點了點頭。「謝謝。」

    「喂!我說你把那一大鍋的東西帶走!」見魯達又邁開了腳步,碧瑞斯女王忍不住大叫,「這裡已經都是炒飯的味道!!」

    『轟轟轟』魯達又折回來,將那一大鍋炒飯拿走了……

    「呼……」碧瑞斯女王直吐長氣,「我們這裡麻煩的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多,現在你的魔女還在外面宣揚邪惡的教義,她回來又會是一團糟!」

    羅本轉身,將碧瑞斯女王攬到身前,柔聲說道:「碧兒,辛苦你了……」

    「哼!」碧瑞斯女王面上露出幾分小得意,「聰明人自然要多辛苦些,而且這次總算不會覺得只辛苦而無聊了,我會好好和那個女人周旋的,到時候……看誰會哭的更難看。」

    碧瑞斯女王滿臉的興奮,「這件事你不必再操心,就按照你答應去做好了,男人答應的事,就算是明知死路一條,也要堂堂正正的去死!至於你死後的事,我會好好處理的,我會讓那個女人後悔做出這個決定。」

    羅本眨巴眨巴眼睛,「碧兒,吉利這個詞的意思,你似乎還是不大懂……」

    「我當然懂!你還想教訓我不成?」碧瑞斯女王鼓起眼睛叫道……

    一頓晚飯吃的頗有意思,羅本先是很驚訝,後是很後悔,最終卻是很無奈,還有些開心。

    碧瑞斯女王又是胡攪蠻纏一番,羅本挨了些拳腳,也吃了好些豆腐,抹掉唇邊帶著淡淡香氣的甜津,羅本向王宮走去。

    這件事最終還是這樣敲定,準備將一個龍族姑娘送到王宮中,羅本覺得自己去說服二王子的話,難度應該不大。

    不過讓羅本沒想到的是,這件事卻在二王子這踢到了鐵板上。

    「不行,絕對不行!!」

    短短五分鐘內,羅本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二王子第十二次堅定的表明他的立場了,而且讓羅本十分撓頭的是,這份立場不是來自對人類未來的負責,而是來自於對他那位苦苦單戀的刺客小情人兒的負責。

    「為了她,我絕對不會再和其他女人有任何瓜葛!」二王子的聲音再堅定沒有,羅本還從來沒見到這個傢伙說過這麼沒有迴旋餘地的話。

    「你……還是不打算放棄那個女人?」羅本頓感無力。

    二王子滿臉認真的說道:「羅本,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上次對我說的話我認真的考慮了很久,但是……我最終還是決定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一定時間內再毫無進展的話,我決定讓她離開,我會送到到安全的地方去,那裡有她故國的一些臣民,有她的家人……這件事就算畫上了休止符。」

    「那……聯姻的事……」

    「不行!絕對不行!」

    「我知道了!你不用一句話非要說十三次!!」羅本惱火。

    「是你一句話問了十三次!」二王子也惱火。

    兩個人互相瞪眼瞪了老半天。二王子氣哼哼的說道:「我知道這次的事和龍族鬧的關係十分僵硬,作為大帝我不該只考慮我自己,但是我需要一點時間,僅僅是一點時間。」

    羅本自然知道這位朋友難得動了一次真心,雖然這看起來是一場會無果而終的苦戀,但自己也不能就這麼非要拆散人家,「好吧。那我就先去回復龍王,說你在考慮好了。還好這件事她是私底下和我講的,這樣答覆也不算是不給龍王面子。」

    二王子點了下頭,忽然問道:「這件事……你那個女人知道嗎?」

    羅本瞧了瞧二王子,會意的說道:「知道,她說這件事她會好好處理的,不必擔心。」

    二王子臉色緩和了幾分,「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麼你就這樣回復龍王好了,就說現在和龍族才剛剛結盟。許多事還需要商議然後才能敲定,龍族的聚集地那邊也有很多事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徹底的解決,等一切都安定下來,我會答應這個提議的。」

    「你答應?」羅本驚訝。

    「嗯,沒什麼理由不答應,聯姻向來都是最好的外交手段,要不是現在人類大陸的戰爭是對神族發動的。那麼只要卡頓還很安定,我想我現在應該已經有了好幾個國家的公主做老婆了,這不算什麼。」

    「可,你的那個小情人兒怎麼辦?」羅本疑惑的問。

    「她……」二王子輕輕一歎,「如果到了那個時候她還是不接受的話,我就放她離開吧。而如果她沒有辦法接受我作為大帝的基本原則,那麼我想她也是沒辦法留在我身邊的,就這樣吧……我也沒有再多的精力關注這件事了,龍族的到來必然會讓神族更加緊張的,或許今後將會面對更加緊迫的狀況,我現在如履薄冰,實在是有些累了……」

    看著歎氣的二王子。羅本忽然有些心中難過,這位當年意氣風發,混跡在上流社會夫人小姐當中的風流王子,在坐上大帝寶座的這幾年裡,明顯臉上多了許多滄桑,眉心處隱隱有了皺紋。

    真說起來,自己可是給他惹了無盡的麻煩,而他戰戰兢兢,帶領著脆弱的人類掀起了反抗的大旗,以如此年輕的氣魄支撐到現在,臉上還能時常帶著笑容,實在不易。

    羅本伸手,重重在二王子肩膀上按了兩下,也沒說話。

    二王子苦笑一聲,拍了拍羅本的肩膀。

    誰過的都不容易,你經歷了多少委屈,我遭受了多少苦難,無需言語,彼此都心知肚明。

    「要不要……我讓碧兒,少和你見面?」

    「算了……你一開這個口,我就會死的很難看,倒是你……以這麼遲鈍的腦子在敵人那裡周旋,還是要倍加小心才行。」

    「這個不用擔心,敵人不會想到會有一個沒腦子的蠢貨來內部周旋的。」

    和二王子相視一笑,羅本小小的歎了口氣,「好吧,這件事就這樣,我去回復龍王,你也早做準備。」

    「沒問題,我會考慮好怎麼應對這件事的,你不用擔心,處理好你的事就可以了。」

    從王宮裡出來,羅本心中一片感慨,自己到了這個世界似乎也沒有多少年的時間,但是一種歲月流逝的感覺卻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現在已經很晚了,去拜訪龍王的話估計也只能擾人清夢,羅本邁著四方步,一路感慨著自己的經歷,慢慢向魔女營地走去。

    才一到魔女營地的門口,羅本頓時稍稍一怔,雖然沒有刻意的去探查,但營地裡多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氣息,就在議事大帳那一邊。

    「納蘭,過來!!」正巧看見納蘭就在不遠處。羅本連忙向她招招手。

    納蘭應聲而來,「主人,有什麼吩咐?」

    「那邊……」羅本指了指議事大帳的方向,然後用疑惑的目光看著納蘭。

    納蘭立刻答道:「梅裡亞族長剛剛到達,正在和女王大人說話。」

    真的是梅裡亞!羅本有些驚訝,自己從魔界回來可還沒幾天呢,梅裡亞怎麼來了。難道有什麼急事?

    匆匆來到議事大帳,羅本進去一瞧。碧瑞斯女王懶洋洋的靠在為她特製的長長躺椅上,一臉古怪的看著跪在她前面不遠的梅裡亞。

    梅裡亞一身勁裝,旁邊放著她黑色的旅行斗篷,一臉風塵僕僕,正在和碧瑞斯女王說著什麼。

    見羅本進來,碧瑞斯女王得救了一樣飛快說道:「你總算回來了!和那個臭男人居然說了這麼久的話,趕快過來聽聽魔界的消息,保證你十分驚訝。」

    羅本順手將梅裡亞從地上扶起來,讓她坐在旁邊。自己則擠到了碧瑞斯女王的躺椅上坐下,「梅裡亞,我才回來沒多久,你有什麼急事嗎?」

    梅裡亞沒有坐,站在那裡神態恭敬的說道:「魔王大人交給我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懸空城的暴亂在發動後一頓飯的功夫就被鎮壓下來,參與的暴徒無一漏網。全部補貨,唆使他們行動的富商已經受到了懲罰,並且被驅逐出了懸空城。」

    羅本聽了這個消息十分開心,本來自己交代完事情後就離開了魔界,還有些擔心這件事,現在總算心裡一顆石頭落地。

    碧瑞斯女王則是不耐煩的打斷梅裡亞的話。「這些小事不必浪費口舌,直接說重要的。」

    「是,女王大人息怒!」梅裡亞滿臉惶恐。

    羅本撓撓頭,看了看一臉不耐煩,恨不得梅裡亞早點離開的碧瑞斯女王,乾脆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腰肢叫她摟住,說道:「梅裡亞。你不必拘束,在這裡沒有外人,女王既然在這裡,就證明她是和我們站在一邊的。」

    碧瑞斯女王見羅本摟著自己不放,還是特意給別人看的,不由暗暗惱火,伸手在背後使勁的掐了掐羅本的腰,疼的羅本齜牙咧嘴。

    梅裡亞自然察覺到了這個並沒有怎麼掩飾的小動作,雖然知道這位女王並非魔界真正的女王,但還是忍不住想女王是不是真的會和人類這樣親暱。

    而且,怎麼看這也根本就是自己的那位女王大人吧,無論是身形相貌,舉止口氣都如出一轍,就算是眼中流露出的傲慢和隱隱的寒光都絲毫不差。

    唯一顯著的區別,恐怕就是在看著羅本時所流露出的表情,那種轉瞬間露出不屬於這個女人的溫柔和刁蠻簡直讓自己難以相信。

    想了想,梅裡亞還是忽略了稱謂上的麻煩,直接說道:「我這次來,其實是奉了黑帝大人的命令而來的。」

    羅本一點也不意外,梅裡亞親自來的話,幾乎不可能是私自的行動,那絕對會被察覺,一定是黑帝交給她什麼任務才會親自到人類大陸來找自己。

    「黑帝怎麼說?」

    「黑帝大人說,魔界的狀況變得更加緊迫,神族很可能已經加快了行動的腳步,但你回來之後還沒有和魔界聯繫過,所以叫我才稍微催促一下,讓你盡快去神界打探一下消息。」

    羅本聽了這話頓覺有些莫名其妙。

    「梅裡亞,我才回來沒幾天,魔界的情況就變得更加緊迫了嗎?」

    梅裡亞靜靜的答道:「亞瑟魔王的魔宮受到了襲擊!」

    羅本大吃一驚,「什麼?亞瑟……比格瘋了嗎?他敢去找亞瑟的麻煩!?」

    碧瑞斯女王這個時候忽然說道:「這件事以我來看,這才是比格的目的才對,先混淆視聽,再找機會去亞瑟那裡搗亂。」

    「比格的目的!?」羅本大為不解的。

    碧瑞斯女王聳了聳肩膀,「亞瑟是個倒霉鬼,我想……比格十分可能認為當時破壞他魔宮就是亞瑟,畢竟如果黑帝發現了那件事,他老早就被挫骨揚灰了,既然審判之箭被盜,而且事後還平平靜靜,那就是說有人藏了這件東西,有能力盜走並且還留這東西有用的……的確很可能就是亞瑟。」

    羅本有點說不出話來,在幻境的時候就為此讓亞瑟背了一次黑鍋。沒想到在魔界中居然又把這齣戲碼上演了一次……

    「梅裡亞,結果呢?亞瑟的魔宮也被毀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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