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本帶著五萬先鋒營戰士沒有理會身後的緊急報告,而是繼續一路突進,沿途迅速的擊潰了幾個卡頓軍隊守衛的小城,幾乎沒有任何的停留,完全一副勢如破竹的氣勢。
「敵人的抵抗就這樣軟弱,他們現在已經沒辦法和我們正面對抗了!」望著前方一片平坦的大路,羅本呵呵直笑。
弗利特卻頗為擔憂,「大人,我們……是不是應該再謹慎一點,這幾個敵人的城市幾乎都沒有什麼守軍,我們才一來到城下,他們就幾乎是立刻逃走了,連象徵性的抵抗都沒有過,這是不是……」
「敵人的兵力不足,弗利特!那些魔女和精靈部隊太過分散,而我們一路突進,他們還想要襲擊峽谷處都駐軍牽扯我們的精力,結果分出了更多的部隊,現在那些人類軍隊自然不敢露面,我們必須再快一點,務必也要追上那些卡頓軍隊,將敵首帶回來,無論生死!!」
「大人,我總覺……這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弗利特,一切都很真正常,我們正在從各個方向包圍頓軍,我們會守住這片土地所有的進出口,敵人就算是開始躲避我們,最終也必然會被我們堵死在這!」
羅本的話說的十分有把握,而且情緒高漲,弗利特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點頭應是,跟著羅本一起前行。
五萬先鋒營戰士一路突進,沿途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羅本也不在重突停留,直接就在佔領的城市裡進行一下補給,安撫一下那些人類,不留駐軍,直奔目標前進。
三天後的正午時分,先鋒營的軍隊出現在了插滿卡頓帝國旗幟的小城市之前,這座小城深牆高累。城頭上密佈士兵,一副誓死抵抗的樣子。
羅本指著前面的城市笑道:「你們看,這些傢伙就是準備用這樣的城市來和我們抵抗,我麼恩只要稍微用一下力氣。這裡就會被踏成碎末,弗利特!立刻開始攻城,注意不要傷到城裡的人類,我們現在必須要拉攏他們才行。」
「是!」
雖然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但是現在已經兵臨城下,弗利特也只好收斂心情,先把眼前的這場戰鬥大好再說。
對於眼前這個小到幾乎不怎麼起眼的城市。弗利特十分有信心在半天之內就拿下來,看那城牆雖然多次經過改建,但是最初的城牆基礎實在是不怎麼好看,估計先鋒營裡稍強一些的戰士全力一擊都可以將這城牆擊破。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趕路,經歷了在峽谷裡被陷阱打的狼狽至極,先鋒營的戰士心中都憋著一口氣,眼看敵人的主城就在前方,個個都是紅了眼睛。
「進攻!!」
稍加修正。弗利特一聲大喊,五萬戰士吼叫著向前衝去。
「大人,請您在這稍等片刻。我很快就把這城市拿來獻給大人!」
到了戰場上,弗利特的軍人氣概展露無遺,對羅本說了一句,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加入到衝鋒的戰士之中,身先士卒的衝了出去。
「真是個很不錯的副官啊……」羅本倒是沒說什麼,不過碧瑞斯女王到時在羅本心裡用好笑的口氣說起了話。
「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很不錯的傢伙。」
「可惜,雖然他的話就要被驗證了,可是估計他會十分懊惱的。」碧瑞斯女王口氣裡似乎有萬般可惜,卻又滿含惡意的笑聲。
羅本看了看前面那座城市,也無奈的笑了。「其實,就算不用什麼計劃,那個混蛋也會立刻逃跑的,這樣明顯不會勝利的戰鬥他才不會來送死,面子什麼之類的東西……他才不會在乎。」
「你似乎很擅長和臉皮厚的傢伙相處。」
「…………」羅本微微有點冒汗,這種說法……
果然。弗利特只用了半天不到的時間就把眼前的城市攻克,準確的說……只用了十分鐘而已。
先鋒營的戰士從準備到衝鋒,再衝到城下,那可憐兮兮的城牆後已經升起了一面白旗,一個胖胖的,看穿著像是這個小國家國王的傢伙滿臉哭相的舉著那面白旗,望著下面五萬殺氣騰騰的先鋒營戰士嚇的腿肚子直抖。
「大人,我們勝了。」弗利特回到羅本身前,滿臉漆黑。
「嗯,我看到了,怎麼……你似乎不大高興?」羅本這是在明知故問了。
「大人,敵人根本不在這裡,他們已經逃的無影無蹤了,先前我們收到的情報有許多的誤差,現在我們既沒有抓到他們,而距離我們需要救援的部隊也越來越遠了!」
羅本摸了摸下巴,「不在這裡……怪不得早早的豎起了白旗,我還以為是敵人已經投降了,那對我們倒是一件好事。」
弗利特見羅本還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聲音急促的說道:「大人,現在我們已經沒有時間這麼悠閒了,我們後方的部隊需要支援,先拋開我們情報錯誤的事實,我們必須要回去救援才行。」
羅本卻依舊一副不著急的樣子,「嗯,這樣的話……剛才那個舉白旗的胖子呢,你去把他找來,我要問問他的話。」
「那個胖子?」弗利特有些驚訝的看了羅本一眼,「大人,您找他做什麼?」
「他不是這裡的國王嗎?我們總不能發現敵人不在這裡就立刻離開,我們要顯得親切而且仁慈,最起碼要安撫他。」
「大人,您……怎麼知道他是國王?」弗利特更驚訝的望了望羅本。
「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不對嗎?你見過哪個士兵長成那樣一副大腹便便模樣的,好了快去吧,我們在這裡撲了個空,可沒有時間浪費了,安撫了他我們必須抓緊時間行動。」
弗利特只好點點頭,「是,我立刻去帶他過來。」
片刻之後,那個胖胖的國王被帶了過來,這個中年胖子看起來滿臉的緊張和不安。臉色蒼白的厲害。
一來到羅本面前,他直接跪倒,「神哪,饒恕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全國的子民都被那些惡魔挾持,我不投降的話他們都會死的!」
羅本輕輕笑了笑,「好了,不用這樣,我瞭解這裡的情況,像你這樣虔誠的信徒我是不會去怪罪的,只要你最後能誠心的歸附到聖光之下。神會饒恕你的罪過。」
這個中年胖子聽了頓時感激涕零,磕著頭不斷的感謝羅本。
「好了,我不需要你這樣做,但是現在神的戰士已經來到了這裡,那些惡魔卻逃的無影無蹤,我很想知道他們這段時間都在這裡做了什麼,現在又去哪了?」
胖子抬起頭,一副極力想說點什麼的樣子說道:「他們……他們來到這裡。攻破了我的城市,然後開始搶奪物品,甚至搶奪女人!呃……呃……」
羅本眉毛揚了揚。「哦!還搶女人?他們把女人帶走了。」
「呃……嗯!帶……帶走了!」胖子很肯定的說道。
「沒想到敵人在戰爭時期還會把女人帶在軍營裡,真是充滿活力的敵人,當然我為那些被搶走了女人的男人感到十分遺憾,那你能不能把那些男人叫來,我想當面安慰一下他們。」
「這……這……」胖子頓時臉色有點不安起來。
弗利特皺了皺眉,「我們只要聽實際情況!!」
胖子頓時嚇的一哆嗦,連忙低下頭去,「呃……情況,有這種情況,但……但不是大規模的。那個可惡的惡魔,那個自稱大帝的小混球搶走了我們鄰國的公主,現在還囚禁著她,這個……這個是真的!」
羅本不由暗暗翻了個白眼,這件事情看來已經廣為傳播了,二王子的名聲。算了,反正他一直也沒有什麼名聲的。
「好,這樣的事情可以暫時先放下,他們還做了什麼?」羅本又問。
胖子見對方沒有責罰的意思,這才發下心來,答道:「他們,到了這裡之後搶走了許多的物資,糧食,礦石,木料……還有現成的武器,並且抽掉了不少青壯年作為士兵,那些年輕人已經都被他們帶走了。」
羅本看了看弗利特,點頭說道:「看來情報還是對的,敵人在籌集物資並且招募士兵,看來是想對我們有動作。」
弗利特微微點頭,沒有說話,目光始終盯著那個胖子。
「那他們去哪了?」
胖子微微搖了搖頭,「這個……不知道,城裡的防衛工作都是他們負責的,幾天以前他們就走了,臨走的時候把城頭的士兵也都帶走了,並且留下來幾個魔女看著我們,不讓我們看到他們離開的方向,最後魔女們說要我們做出防禦的樣子,不然的話就殺掉我們,我們這才舉起了旗幟……」
「那些魔女呢?」
胖子頓了頓,「已經……離開兩天多了。」
羅本摸了摸額頭,「也就是說最後的那幾個魔女都離開了兩天多的時間,你還在忠實的執行著他們的命令。」
胖子嚇的一哆嗦,「這……大人,我該死!可是……可是那些魔女來去無蹤,我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真的離開了,大人您不來到這裡,打死我也不敢拿全城居民的性命開玩笑啊。」
顯然,這個胖子並不知道太多的東西。
打發走這個胖子,羅本思量起來,對弗利特說道:「敵人已經離開四五天的時間了,不過隊伍裡有許多人類士兵,我想我們現在迅速的擴大搜索面積,還是很容易找到他們的。」
弗利特轉頭,忘了一眼城外開闊的曠野,搖頭說道:「敵人立刻的時間已經很久了,而且在這期間下過一場大雨,周圍的痕跡都已經完全辨別不出來,我們想找到他們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而這個時候,峽谷口的駐軍。」
羅本也搖頭打斷了他的話,「弗利特,不必擔心那裡的事情,我們的戰士對付那些人類士兵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弗利特見羅本還是這種說法,忍不住微微激動的說道:「大人!可是我們直到現在也沒有確切的看到任何的精靈和魔女部隊,我們一路趕來也消耗了不少的時間,萬一對方的精靈和魔女已經在峽谷處集結,那我們豈不是把自己的戰士丟給了敵人?」
「弗利特,就算大陸西部所有的精靈和魔女都聚集到峽谷口。也未必就是我們的對手。」
弗利特面色立刻緊了起來,「大人!那裡可有好多傷員,如果對方進攻那邊的話,我們的損失降無法估計!」
羅本看了看語氣極速的弗利特。皺了皺眉說道:「弗利特,我們現在還有接到那邊的要求救援的請求嗎?」
弗利特極速答道:「大人,我們一路急性,已經距離駐守部隊很遠了,現在來往一次時間很長,我們不能因為收不到救援請求就不回去,說不定……說不定信使已經根本出不來了!」
羅本沉吟片刻。
「弗利特。就算最壞的情況向你說的那樣,那麼……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對手了,敵人都集結在峽谷口,我們只要找到人類首領的蹤跡,可以說立刻就能抓住他。」
弗利特不由勃然變色,「大人!您的意思……難道是要拿留下的戰士做誘餌嗎!?」
羅本瞧瞧弗利特,忽然一笑,「當然不是。我只是說最壞的情況,可是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對方知道現在我們已經抓到了他們的尾巴。這個時候不把有力的戰鬥部隊放在身邊保護自己,哪還會派到外面去,那不是自尋死路?」
說著羅本站起來拍了拍弗利特的肩膀,「今天我們暫時修正,就地補給一下,同時派出輕騎斥候向四面去探查,在天黑以前回來,報告找到的一切可疑線索。」
「大人,我們真的不去救援嗎?」弗利特聽羅本如此命令,忍不住呼吸急促。
羅本緩緩吸了口氣。「弗利特,你要明白,我們來到這裡並不是為了保命,我們來到這裡是為了不惜代價的平息這次大陸上的異動,現在主動權已經掌握在了我們手裡,但是如果我們被敵人牽著鼻子走那麼就會重新陷入之前的不利情況。現在……我們因該,也是不許立刻去找出敵人的蹤跡,追上他們,消滅他們!為此……就算要犧牲先鋒營一半的戰士!也是可以的!」
弗利特不由吸了一口冷氣。
羅本收回手,「去準備吧,這是命令!早告訴過你叫你留守,也是希望那裡能更安全,而你跟來的話,只會在我身邊不停的嘮叨。」
弗利特想起當時羅本要自己留守在峽谷口,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大人,還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們必須應該重視起來。」
「什麼?」
「就是……我們的情報。」弗利特看起來神色十分的嚴肅,「大人,我們一路走來,情報都顯示敵人就在這座城市裡,但是我們到了這裡去發現這是一座空城,敵人早已經能夠溜之大吉,顯然敵人是早有預謀的在戲耍我們,我們的情報來源……看來已經不在可靠了。」
羅本稍稍的,皺起了眉,「你是說……那些精靈開始知道我能解讀他們的情報,所以開始向外釋放假情報迷惑我們了嗎?」
弗利特慢慢的低下頭,「大人,我想是這個樣子的,我們到達這裡的時候就進行過關於精靈們情報的整理,在那後來又做過不少的事情,有一些也用到了那些精靈留下的信息,我想現在精靈們已經發現自己的情報洩露,所以……」
「嗯……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早有考慮,那些精靈畢竟不是笨蛋,一次兩次或許以為是意外,但是意識到信息一再的洩露,肯定是回懷疑什麼的,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不用在擔心,去傳令吧。」
「是……」弗利特滿是擔憂的回答了一聲,轉身離開。
望著弗利特離去的背影,羅本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這個傢伙……的確是個十分不錯的戰士,有勇力有智謀,而且做事也十分穩妥,比起我這個冒牌的先鋒官的確是強的太多了。」
碧瑞斯女王在心中好笑的回答道:「那是自然,他可是神族正統軍事教育下走出的精英,而你……只是個下流的色狼而已,和對方是沒有可比性的,不過說起來就連你這樣的傢伙都能到魔族去做魔王。這倒是讓我深深的為魔族的未來擔憂,要是魔王都是你這個樣子,我看我們魔族也就沒有什麼未來好期待了。」
羅本被說的有些無奈,「好。好吧……我蠢我笨我下流,不過我就是我了……碧兒,你說計劃的進展現在怎麼樣了?」
「這不是明擺著——十分好!對方看起來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配合,我看……我們甚至可以提前一些步驟,這會節省不少時間。」
羅本略有些猶豫,「提前的話,會不會太操之過急了。要是顯得不自然的話……」
碧瑞斯女王十分好笑的說道:「我的魔王大人,要知道你可是做賊的,做賊還要什麼自然不自然的嗎?」
「做賊……」羅本暗暗歎了一聲,「似乎我的確是一直在做賊啊,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提前執行計劃,就在……今天晚上吧。」
「當然可以,不過既然要我幫忙。以後這個人情你可是要還的,我想出了什麼條件的話,你要是不答應……」
「我答應。我答應還不行嗎……」羅本趕忙賠笑。
「嗯……好,那就這樣吧?」
當晚,派出去的輕騎兵全部回來了,結果卻十分令人失望,敵人畢竟是已經離開了很多天,而且下過大雨,西部高地的荒野上常年吹著凜冽的風,現在地面上已經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痕跡了,敵人就這麼忽然之間消失在了掌握之中。
弗利特第一個拿到了情報,看過之後倍感失望。可是同時心中卻有有些欣喜,這樣的話,或許就不必再去追擊了,這樣盲目的追擊還不知道要多少時間才能抓到敵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保存戰鬥力,不能讓峽谷口的先鋒營戰士有任何的閃失才行。
拿著手中的情報。向先鋒大帳走去,弗利特忽然見聽到軍營遠處傳來一陣騷動聲,急忙趕過去的時候聲音早就平靜了下來,一問才知道剛才有什麼東西趁著夜色在軍營裡活動,但是被發現後已經逃走了,看起來似乎是精靈或者魔女,奇怪的只是,那東西閃爍著螢光,而且飄忽不定,似乎是什麼魔法效果。
戰爭期間,敵人夜裡前來刺探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弗利特沒有多心,轉身還是向羅本這邊來,打算立刻把手裡的情報交給羅本。
如果能讓先鋒官改變心意的話,那麼先鋒營的戰鬥力將完整的保存下來,雖然說敵人狡猾了一些,但是只要先鋒營的實力保存完好,不斷的緊逼敵人,早晚會把敵人逼上絕路的,而如果現在失去了駐守的那些戰士,以後的戰鬥將會變得困難許多。
快步來到先鋒大帳之中,弗利特在外面加重了些腳步,算是提前打了招呼,,這先鋒大帳算是全軍的指揮所,平時雖然不是誰都能進出,但是弗利特自然是有特權的,平日裡如果不是特別的情況,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一撩門簾,弗利特走了進來,不由微微一愣,因為坐在桌前的先鋒官大人正拿著什麼東西看著,微微皺著眉,那東西……看著怎麼那麼眼生。
「哦!弗利特!有事嗎?」羅本見弗利特進來,手腕一翻,飛快的把手裡的東西收了起來。
弗利特全當沒有看見,走到羅本身邊將手裡的情報遞到了羅本的面前,「大人,我們派出去的輕騎兵有回信了,不過……並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看來敵人已經遠遠的離開了這裡,說不定已經躲了起來。」
羅本拿起了那份情報,粗略的看了一下就放在桌上,「嗯……這種情況也不算奇怪,畢竟敵人已經離開了很久,連夜加派斥候擴大搜索範圍,我們無比要抓住地敵人的蛛絲馬跡,追上去消滅他們!」
弗利特舔了舔嘴唇,看了看桌上的情報,又看看羅本的手,心裡越發的疑惑起來,說道:「大人,敵人知道不是我們的對手,必然會遠遠的躲開,我們落後了四五天的路程,而且完全不知道對方去了哪裡。這樣追下去的話,恐怕很難會有什麼結果,比起這樣消耗時間的做法,不如先回去救援。那裡一樣有敵人的大部隊,要是能抓到什麼有用的人物,說不定能從對方的口裡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沒有必要!」羅本直接否定了弗利特的提議,「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追擊敵人,無比要在敵人現在字虛弱的時候打垮他們,其餘的事情都是其次,哦對了。剛才我看過了周圍的地圖,似乎……敵人想南方移動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叫斥候們尤其留意那邊的情況。」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纏繞著弗利特,似乎……面前這位先鋒官大人在緊張什麼,自己的提議一口被否決,用筆平常要快上一些的語速說著同樣的看法,然後忽然有了新的提議,一切似乎也沒什麼。但……總是怪怪的。」
「弗利特,我們的時間並不多,快去吧。」羅本揮揮手。直接趕人。
弗利特沒有辦法,只好點頭應是,退出了先鋒大帳。
招來自己的部下,弗利特只好再次加派了斥候出去搜尋敵人的蹤跡,但是腦子裡卻始終有什麼東西揮之不去。
想來想去,弗利特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取出了地圖,找到現在的駐紮地,手指順著地圖慢慢的向南移動,移動……最終。弗利特的眉毛慢慢的擰在了一起。
大陸西北部的氣候嚴寒乾燥,但是受到周圍山地環境的影響,在南方一些的地方卻會積累不少濕熱的水分,在那靠近山脈的一小片土地上,生長著茂密的森林,平鋪在山脈腳下……
「森林……精靈和魔女。」弗利特舔了舔嘴唇。
如果敵人向南進入了那片森林的話。雖然可以把對方堵在狹長的林帶中,但是卻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把敵人逼出來,而進入森林的話,那無疑是自尋死路,森林是最適合精靈作戰的地形,而魔女們層出不窮的魔法陷阱也會發揮最大效果。
難道……剛才先鋒官大人手上的又是精靈們傳遞消息用的東西?弗利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進門的時候看到的情景。
可是,就算是也沒有必要收起來吧,就算現在這個情報已經不能相信了,那也不是不能參考的,而且這也是必要的,不是什麼值得遮掩的事情……
緩緩的……緩緩的……那份奇怪的東西慢慢的在弗利特的心中放大。
猛然間,弗利特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生了起來,那東西……似乎有些奇怪!
轉身,弗利特離開的自己的營帳,融進了夜色之中瞬間不見蹤影。
在先鋒營的後勤部,戰士們正在把補給的物資堆好輕點,一個看起來沒什麼特點的戰士頭頭站在營地中央大聲的呼喝指揮,大有一副大將風範,看起來頗為好笑。
「瓦萊,回你的營帳去。」忽然間,這個戰士的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這個小戰士長微微一愣,臉色隨即恢復如常,口裡依舊呼喊著,但是很快打了個哈欠,直接向著自己的營帳走去,看起來是想要睡覺的樣子,周圍的戰士們臉上露出了好笑的神色,似乎也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帶著一臉的倦意拉開自己的帳篷鑽進去,這個戰士長的神色卻瞬間嚴肅起來,從懷裡迅速拿出一顆小小的寶石來放在地上,淡淡的光暈把小小的帳篷籠罩,頓時外面的聲音消失殆盡。
單膝跪下來,這個名叫瓦萊的戰士長恭敬的說道:「大人,有什麼緊急的情況嗎?」
帳篷裡早站了一個人,卻是弗利特。
「瓦萊,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天亮之前必須給我查出結果並且告訴我!這是我的令牌,必要的時候你可以用這個出入這裡的任何場所。」
瓦萊接過弗利特的令牌,面色嚴肅,「大人請放心,屬下拚死做到。」
弗利特點點頭,「你的任務就是給我查清楚這到底是什麼?」說著弗利特又遞給了瓦萊一張紙。
接過這張紙來,瓦萊卻是大皺眉頭,紙上用粗糙的手法畫了另一張紙,旁邊還有一些註釋,瓦萊自認為自己也走過不少秘密工作,見識到了許多別人不知道的秘密,可是這個東西自己卻是沒見過,準確的說自己還不大清楚這到底算是什麼類別的東西。
弗利特面色顯得略有僵硬,說道:「時間倉促。這是我畫的,你就按照上面的提示,立刻去給我找出和紙上的東西最相符的東西,這件東西可能在城裡就存在過。或者現在還有,立刻去辦!」
雖然有些不解,甚至困惑,不過瓦萊小心的收好弗利特給自己的兩樣東西,點點頭,拿起了地上的小寶石,光暈散去。外面戰士們呼喝搬運的聲音再次傳來。
帳篷內黑了下來,而弗利特早不見了蹤影,瓦萊思考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懶散,拉開門簾,大搖大擺的又走了出去。
等待有時是讓人興奮的,但大多數的時候只能讓人感到心煩。
弗利特一路慢慢的向自己的營帳走著,心裡卻是七上八下。腳步甚至都有些不勻稱起來,走到了自己的帳篷之前,弗利特輕輕的呼了一口氣。但願一切順利吧,否則的話……
才要走進帳篷,弗利特警覺的神經卻猛的一跳,腳下後搓一步,弗利特按住了自己的長劍——帳篷裡有人!
「哦!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很快就會回來,卻等了這麼長的時間,派人出去要這麼久嗎?」
弗利特心中一顫,自己帳篷裡的卻是先鋒官大人。
鬆弛下身體,弗利特吐了口氣,才要邁步走進去。卻忽然發現,自己的手依舊死死的握著劍柄不曾鬆開……
慢慢的,弗利特鬆開了手,神色卻凝重起來。
帳篷內,羅本正坐在桌前看著弗利特放在桌上的地圖,見弗利特進來。笑著說道:「抱歉,我沒有點燈,我不想外面的士兵發現你不在這裡可是卻有人影在亂晃,反正也都看得見。」
弗利特沒笑,一如往常,或者說比往常還要嚴肅一些,一邊點亮燈光一邊說道:「大人,您來找我有什麼急事嗎?」
「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和你商量一下敵人的去向,不過看起來你似乎也料到了,但有一點你還是應該注意一下,地圖是寶貴的,帶著金屬手套的時候不要戳的那麼用力。」
羅本指了指地圖上被弗利特用力過大而戳出褶皺的地方。
弗利特瞄了一眼地圖,目光隨即移回羅本身上,「大人,您是覺得,敵人可能會去森林那邊對嗎?」
「你不覺得嗎?我們四面合圍,把所有的出路都堵死,那麼……敵人似乎也只有這麼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可去了。」
慢慢的走到桌邊,弗利特的盯著那片森林說道:「如果對方躲到了森林裡,大人您準備怎麼辦呢?」
「只要能找到他們,必然是追上去,擊潰對方!」
弗利特平靜的說道:「大人,森林是對敵人十分有利的地形,我們進去的話將會十分被動,屬下倒是有個好主意。」
「好主意?」羅本愣了一下。
「這裡背靠山脈,高地上的寒風到了這裡都不得不停下,我們……可以放火!把這片森林燒得精光,敵人不出來的話就被燒死在裡面,要是出來的話……一個不留!」弗利特滿面殺氣。
「燒?」羅本皺眉,「這裡水汽很重,而且經常下雨,火燒的話似乎不行。」
「大人去過這裡?這裡的水汽真的那麼重嗎?」弗利特輕聲的問。
「呃……地形如此,這種情況也是必然得。」
弗利特輕笑一笑,「大人,普通的火自然不行,但我們也不是沒有回魔法的戰士,一點點水汽不成問題,那些精靈和魔女只要敢露頭救火,我們就把他們殺光精光。」
羅本皺起了眉,似乎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嗯……敵人的動向還不能確定,我們……到時候再商量吧。」羅本點點頭,算是直接掀過了這個話題,「外面遇到什麼麻煩了嗎?你出去了這麼久?」
弗利特面色不改變,「沒什麼大人,只是……剛才有敵人的探子到這邊來活動,我過去處理了一下。」
羅本微微揚了眉毛,「抓到敵人了嗎?」
弗利特頓了頓,「抓到了……」
「抓到了!?」羅本顯然是大為意外,「人呢?我要親自審訊!」
弗利特微笑了一下,用開玩笑似的口吻說道:「大人,這次您恐怕是沒有機會再見到那個傢伙漂亮的臉蛋了,她激烈的反抗過,被我們的戰士直接殺死,屍體已經散掉了,我調查了一下,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羅本嚴肅的說道:「弗利特,這是軍務,不要開玩笑!」
弗利特立刻低頭,「抱歉大人,屬下知錯,不過……敵人的探子來刺探情報也是正常的情況,這種事情不必大人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羅本呼了口氣,「好吧,再有這種情況的話,記得及早來通知我。」
「是,大人!」
羅本吐了口氣,「好了……那你休息吧,明天我們的斥候回來後立刻把消息給我。」
「是,大人!」弗利特依舊十分恭敬的回答。
羅本轉身走出了帳篷,弗利特目送羅本離開,恭敬的神色漸漸的收斂起來,換來的是一片擔憂和迷惑。
「碧兒,感覺怎麼樣?」羅本慢慢走在回去的路上,小聲的問。
「成功了。」碧瑞斯女王很直接的回答,「這種傢伙就不是那種高搞陰謀詭計的,但凡是心中想的,就算是掩飾,在臉上也能看出端倪,比你還要蠢上幾分……」
「是嗎……」羅本有點無奈,「不過蠢也好,聰明也好,只要最後能成功的話,一切也就都好了,碧兒……這次的計劃算是成功一半了,可是我們怎麼收尾呢?剛才是不是做的有點過火了。」
「要不然還不知道需要多久還行,這樣可以節省許多的時間,到時候……反正證據十分多,我們隨便找個借口糊弄過去就好了。」
「隨便……」羅本微微苦笑,這個說法也的確是隨便了一點,不過……
抬頭望著夜空,羅本感覺自己的心在微微發熱,神界……已經又近在眼前了。
清晨,弗利特坐在自己的桌前,看著那張地圖,已經一夜沒睡,不過弗利特並不是在等著派出去的斥候們回報自己消息……
「大人……」帳篷的門簾波動了一下,一道人影閃了進來,瓦萊跪在弗利特面前,神色凝重。
弗利特吐了口氣,「你終於回來,有結果了嗎?」
瓦萊伸手入懷,拿出了一樣東西放在了弗利特的桌子上,「大人,您要找的,難道是這個嗎?」
弗利特望著瓦萊放到桌上的東西臉色頓時一變,猛的站起來,那是一張看起來質地微微奇怪的紙,拿起來飛速的讀了一遍上面的內容,弗利特臉色極速黑了下來,「在哪找到的!?」
「在這個小國的王國書房內。」瓦萊輕聲答道。
弗利特深深的吸了口氣,再吐出去……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揮了下手,「瓦萊,你幹的很好,沒你的事了,回去後等著領賞吧!」
「願意為您效勞,大人!」瓦萊也不多話,點點頭,身體一閃,門簾波動中已經消失在了帳篷之內。
「好……真好!!」弗利特死死捏著手裡的東西,眼中全是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