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瑞斯女王正奇怪又是誰在外面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羅本心裡卻已經感覺十分古怪了。
爆炸聲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似乎是有人在爭鬥,從方向上看城門的方向,難道說精靈們又找上門來了嗎?
但弗利特為什麼沒立刻來報告。
疑惑之下,羅本神念極速向城門方向掃了過去,頓時心中一顫。
「碧兒,身體給我,城門口有魔女!!」羅本大叫一聲,直接把碧瑞斯女王的意識拉了回來,跳出水池,身上火光一閃,瞬間蒸乾了水汽,隨手批了一件袍子從窗子衝了出去。
來到室外,爆炸聲顯得更加清晰了,仔細感覺下,半空裡魔女那種特有的精神波動也愈發的清晰起來。
仔細辨別一下,羅本皺起眉頭,這個精神波動難道……
平時為了維持良好的先鋒官大戰士形象,羅本幾乎不使用魔法,就算是使用也盡量會隱藏閃光,不讓別人總是認為自己是個魔法師,但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青光繚繞在身體之外,羅本好似一道閃電向著城門的方向飛去。
這對卡頓帝都的正門主街上,寬闊的道路現在已經變成了戰場,近百神族士兵團團圍住一個魔女,在城頭,高空,外圍還不斷有神族士兵圍過來,弗利特正在場中和那個魔女對峙,臉上全是驚奇之色。
感覺到右手臂已經完全麻痺,弗利特把劍交到了左手,看著眼前已經被自己在後背和肋下開了兩道血口的魔女心中無比古怪。
一個魔女會這麼厲害?
雖然自己也沒有參加過神魔大戰,但是魔女這種東西還是知道的,這個種族在魔族中地位很低,戰鬥力平平,唯一出色的只是奇特的精神魔法,剩下的特點,就只有那美艷無比的外貌和凹凸有致。誘人浮想聯翩的身段了。
但是自己這個前先鋒營的先鋒官居然在幾個交鋒下來不但沒有順利的擒下這個魔女,反而被精神魔法所傷,現在頭中一片刺痛,右手臂也完全麻木。短時間無法再用了。
而且……這個魔女忽然間獨自從城裡冒出來算是怎麼回事?刺探情報嗎?還是說這是聲東擊西,難道在別的地方還有什麼行動。
想到這弗利特謹慎了起來,握緊手中的劍,心中不再猶豫,無論如何必須短時間內制服這個魔女,如果不能立刻抓住的話,只能殺死了。否則萬一真的其他地方出了問題,這邊又沒抓到這個魔女,那自己可是莫大的失職。
心中注意打定,弗利特身上鬥氣翻滾而起,整個人化為了一個金色的氣團向著面前的魔女撞去。
對面的魔女一身皮甲,手持長鞭,現在已經受傷,後背和肋下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黑色的長髮看起來有點散亂,神色顯得略有狼狽,不過一對雙目卻是寒光逼人。
見弗利特猛的衝了過來。顯然是不打算再試探,這個魔女卻直接一抖手中的長鞭,鞭子脫手而出,化作一道黑影向著弗利特捲了過去,隨後這魔女卻是不閃不避,站在原地,雙目的寒光中透出了紫色的光芒。
弗利特根本不管這個魔女的鞭子,任憑黑影抽在身上,但那黑色長鞭卻只在瞬間就被弗利特身上翻滾的金色鬥氣炸了個粉碎。
「魔女,受死!」眨眼間衝動魔女身前。弗利特全身金光暴漲,手中長劍猛然揚起,毫無hua哨,卻雷霆萬鈞的一劍當頭劈下。
魔女毫無動作,雙目紫光大漲,全身隨之騰起了紫色的光霧。雙眼內,利如閃電的紫芒刺向弗利特的身體。
弗利特不閃不避,一劍劈下。
「咚!!」
弗利特猛的感覺整個世界的時間停頓了一下,那一瞬間似乎周圍所有的顏色全部褪盡,眼前只有面前這個魔女眼內那攝人的紫色光芒。
心臟恍如被一柄重錘狠狠的砸了一下,全身的力氣似乎都隨著心臟這兇猛的一下跳動而鬆懈下來。
手上的劍……慢了下來。
弗利特簡直難以相信,自己面對一個魔女的時候心中竟然會湧起一種恐懼的感覺,那紫色的光芒猶如粘稠的湖水將自己包圍,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難以言喻的氣悶感只在瞬間襲遍了全身。
紫芒之中,寒光一閃,弗利特駭然發覺時間似乎停頓了那麼一下,自己的動作似乎慢了那麼一下,但是……那魔女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減慢,甚至猛然間變的迅若驚雷——一截寒氣逼人的匕首已經刺到了自己的咽喉!
身體……還在停頓!!
弗利特有點恍惚,有點不大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自己該怎麼做,難道說……自己要死了?堂堂先鋒營的先鋒官,居然會死在一個魔女的手裡?
鋒銳的刀刃刺進了喉嚨,那種冰冷的感覺帶著死神的味道,弗利特從為想過自己會這樣死去……
血hua飛濺中,一股奇大無匹的力量從背後襲來,整個被紫色光芒籠罩的世界忽然間被擊的粉碎,一隻手伸了過來,揪住弗利特的脖領把他重重的丟了出去。
魔女凜然一驚,沒想到馬上就要得手的時候會忽然殺出另外一個敵人,手上的匕首雖然失去了目標,索性直接向前刺去,襲向了那麼從天而降的高大神族胸口,同時魔女眼內的紫色光芒再次暴漲,這次卻是直接刺向了來人的雙眼。
猛的,魔女的手頓在了半空,匕首距離敵人僅有一步之遙,卻顫抖著停在了那裡,再不能動一下。
來人的眼神和魔女對視著,和魔女眼內冷厲的紫色光芒不同,救了弗利特的神族戰士眼中卻是一片柔和的銀光。
魔女心中駭然,自己……不能動了!竟然中了自己的精神魔法!
羅本抬起手,握住了面前魔女的手腕,輕輕一帶把她帶到了懷裡,一手攬住她的腰肢把她扶在了懷裡。
魔女身體巨震,雙眼內血絲條條浮起,精神波極速的震動起來,立刻就想要衝破自己的魔法束縛進行反擊。
羅本無奈。作勢輕輕在魔女的後脖頸打了一下,其實卻沒用任何力氣,同時壓低聲音說道:「好了,沒事了。納蘭。」
孤身一人闖進卡頓帝都的魔女正是納蘭。
本以為要被俘虜的納蘭身體又是一震,頓時軟了下來,靠在羅本身上再沒有了力氣,這個聲音自己再熟悉不過。
「主人……」納蘭小聲吐出兩個字,頭一歪,暈了過去。
羅本拿眼掃了掃周圍,神族士兵們依舊滿臉緊張。不過現在看起來更多的是驚訝,似乎這個魔女過於強大的戰鬥力有點和他們印象裡的魔女不大相符。
弗利特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摀住咽喉處不深的傷口迅速跑了過來,看著羅本又是愧疚又是感激「大人,我……屬下失職,多……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羅本把昏過去的納蘭掛在自己的手臂上,搖著頭說道:「弗利特。我想我剛剛說過,而且是特別提醒你不要輕視那些精靈,然後你立刻就去輕視那些魔女。還差點丟了性命,難道要我凡事都仔細的叮囑嗎?」
弗利特一臉惶恐「請大人原諒,屬下知錯,實在是沒想到這個魔女這麼凶悍,本來……有神聖鬥氣加持不會受到那種精神擾亂的,沒想到……」
「沒想到自己會丟掉性命嗎?」羅本打斷了他的話「作為我的副官你只是失職而已,我可以很簡單的就原諒你,但是作為你自己。丟了性命誰原諒也沒用了,好好記住這個教訓吧?我們的敵人和從前不一樣,所以我們才會在這裡,明白嗎?」
「是!大人!」
羅本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納蘭問道:「這個魔女是怎麼出現在這的?難道是殺進來的?我們的戰士在幹什麼?」
弗利特立刻回答道:「不,剛才屬下問過,這個魔女是自己潛入到城裡。後來被發現的,我正在處理大人交代的事情,聽見聲音就立刻趕過來,看起來……應該是來刺探情報的。」
羅本搖搖頭「算了,我自己問她好了,你去做事吧,先把傷口包紮一下。」
「是!」弗利特臉上依舊帶著惶恐,最後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納蘭,迅速帶著士兵離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納蘭忽然跑到這裡來做什麼,而且只有一個人?羅本心中古怪,飛快的返回王宮,同時以神念大範圍的對周圍搜索,但是很可惜的是再沒有發現任何魔女,甚至精靈的蹤跡。
回到王宮,羅本直接帶著納蘭回了自己的房間,在周圍布下了結界之後,馬上把她放在床上,解開皮甲和破爛的衣衫進行治療。
雖然說納蘭開始修煉正統魔女的靈魂魔法有一段時間了,不過畢竟不是從小就按照這種方式修煉,效果也要差許多,能在弗利特這種先鋒官的手底下走了這麼多回合已經十分不容易,剛才得到了機會能殺掉弗利特,完全是弗利特輕敵了。
而納蘭為了誘敵付出的代價也是很沉重的,後背的一道傷口還好,不算太深,但肋下的一道已經切斷了肋骨,差點劃破了內臟,剛才暈過去一部分是心情放鬆下來,但更多的……其實是血留的太多了。
不過這樣的傷倒也不算嚴重,只要用些時間,很快就能康復。
迅速清理傷口,止血,把砍碎的肋骨剔除,以元素重生,再接好……
這個時候,納蘭呻吟一聲,醒了。
「抱歉,時間有限,沒有給你麻醉,還好內臟沒怎麼手上,很快就會康復,安靜點……你砍我的話我就打暈你。」羅本看的出來,納蘭滿頭冷汗,估計是被疼醒的,骨骼再生時的痛苦羅本自己也是清楚的。
有些恍惚間見到自己的上身被剝的精光,一個陌生男人的手在身體上來回的撫摸,納蘭差點立刻跳起來去抽小腿上的短刀,不過對方一說話,納蘭的神經立刻鬆懈了下來……
軟軟的躺在那,納蘭吐了口氣,有些苦笑的說道:「得救了……」
羅本皺皺眉「現在還不能算是得救了,只能說你死不了了。不過現在我是神族大將,而你是被俘虜的魔女,你教我怎麼讓你得救呢?剛才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你抓住的。」
還是第一次這樣光著身子被一個男人隨意的擺弄,納蘭顯得虛弱的面上帶著幾分潮紅。訥訥說道:「對不起,主人……這次要你為難了。」
「你們這些魔女從來都不給我省心,翻過來,我要開始給你癒合傷口了。」
納蘭忽然伸出手,輕輕按住了羅本的手腕。
羅本遲疑一下,說道:「嗯……雖然有點抱歉,不過……現在你是傷者。我是醫生,給我看看身體也沒關係的,我剛才……摸的也很有分寸,不會故意佔你便宜的,要不然……莎莎會宰了我的。」
納蘭聽了臉色更紅,有些不敢看羅本「不……不是這樣的,納蘭……主人喜歡的話。自然隨時都可以,但……傷口,現在治好的話。太可疑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羅本笑了笑「沒關係,可疑就可疑吧,反正我本來就是個可疑的人物,好了,現在翻身!」
羅本不由分說,把納蘭的身體反過來,柔和的銀色光芒水銀似的爬上了納蘭白皙的肌膚,傷口開始迅速的癒合。
「說吧。你忽然間自己跑過來幹什麼?你要是敢對我說刺探情報之類的,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你這個沒大腦的女人!」羅本手上不由加重了點力氣。
「不,不是的主人,我來這裡,其實是給主人帶來一個消息。」
羅本聽了稍稍一愣。「給我帶來一個消息?你果然是自己闖進來的!!」
納蘭顯得有些無奈「因為事情緊急,納蘭也沒辦法。」
「能傳遞消息的辦法有很多吧!前兩天還有精靈給我送過來消息,就是手段激烈了點,就算再怎麼困難,你在城外什麼地方叫精靈留下消息不就好了,自己闖進來想找死不成,要不是我及時趕過去,你宰了那個弗利特之後肯定立刻被圍攻至死。」
納蘭輕輕搖頭「那樣……那樣太慢了,我必須立刻找到主人,所以……我就在城門口暴露了行跡,我想……主人知道有魔女闖了進來,一定會立刻來救我的。」
羅本聽了大感無奈「你……你倒是算計的好!我再晚去一步就沒命啦!」
「是……是納蘭的錯。」
「好了好了,別一臉自責,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到底是什麼消息這麼重要,非要你親自跑來拚命,可別告訴我黑帝那個傢伙又有什麼事情給我做!」
「不,不過的確是魔界傳來的消息。」納蘭的聲音稍稍弱了下去。
「魔界?」羅本微覺奇怪「魔界怎麼了?懸空城出事來嗎?不會吧……那裡可是黑帝親口賜給我的土地,到那去找麻煩的傢伙就是自己找死,當初比格魔王都不敢靠近的。」
納蘭還是搖頭「主人,不是的,懸空城很好,大家都很好,不過……」
「不過什麼?」
納蘭慢慢避開了羅本的目光「前些天我一接到主人的消息就立刻派人送信回魔界去,而很快就有了回信,但……」
羅本猛的一愣,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納蘭……到底是什麼事,你直說!」
納蘭咬了咬嘴唇,閉眼說道:「主人,魔界好不容易開拓到神界的通道……坍塌了!」
「什麼!?」羅本雙眼的瞳孔一陣猛縮「你說什麼?」
「主人……」納蘭稍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說道:「主人當時去神界的那條通道因為神經誒那邊出現了不穩定的波動……已經坍塌了!」
羅本感覺眼前一黑,差點站立不穩「坍塌了……坍塌了?那莎莎她們呢?她們在哪?」
「主人……所有人,都被困在神界了。」
羅本身體晃了一下,腦子中嗡的一聲響,眼神什麼看不見了……努力用雙手撐住床頭這才沒有摔倒。
「主人!」納蘭情急之下坐起來去扶羅本,卻被羅本一把按了回去。
按住納蘭的身體,過了好一會兒,羅本才感覺自己的五感又回到了身體上,輕聲問道:「是……黑帝傳回的消息?」
「是的。」納蘭很擔心的看著羅本。
深深的吸了口氣,羅本閉上眼睛。緩緩走到了窗口,站在那裡,沉默了下來……
「主人……」見羅本久久不說話,納蘭又想強撐著站起來。
「你傷還沒好。躺在那……這是命令。」羅本輕聲說著,聲音有點沙啞。
納蘭只得又躺回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屋子裡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納蘭……」足足過了一頓飯的功夫,羅本終於有開口。
「是,主人,納蘭在!」納蘭連忙答應。
羅本緩慢的說道:「我本是個普通的人類。陰差陽錯之下才會遇到了許多人,做了許多事,我前後經歷了許多我從前想像不到的古怪事情,到了今天,我可能已經不算是一個純粹的人類,不過……有一點沒有變過,我其實一直只是想和家人安安靜靜的生活,能看到和平安寧的景象。僅此而已。」
「我一直做的,僅僅是為了這些……莎莎,梅斯。芬妮,蘇,lili絲,阿li亞,娜塔li,休……還有艾倫,還有毛毛,他們都是我最重要的親人,我活下來……就是為了他們,現在……我可能失去他們了。」
「主人……」納蘭的聲音有點發顫。
羅本回過頭來。看著還是堅持著從床上坐起來的納蘭,笑了一下,問道:「納蘭,我記得我離開的時候把大部分的事情都托付給你了,你是大陸上整個戰爭實際的指揮官,幹嘛為了一個消息忽然跑到這裡來?」
納蘭聽了這個問題神色有些發緊。不顧身上的傷,極速從床上跳了下來,直接跪倒說道:「主人,我有許多身份,但首先……是主人的魔女!」
羅本走上前來,在納蘭面前蹲下,直視著她的眼睛,帶著笑意說道:「納蘭,短短幾個月不見,你看起來比以前柔和多了,都有點讓我認不出來,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納蘭微微垂頭「幾個月來,納蘭一直很小心的指揮著大陸上的戰鬥,同時……也很清楚的感覺到了主人不在時的那種無力感,精靈們雖然也聽我的命令,但是顯然那是因為我是主人的魔女,就連魔女們也經常會問我,為什麼這段時間見不到主人,我不能告訴每個姐姐主人已經離開,這段時間……納蘭很想念主人,主人在的時候,一切……真的很輕鬆。」
抬起頭,納蘭盡力的笑了「主人,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可是……主人身邊還有我們……我們魔族一族一定會想辦法把主母和主人的朋友們救回來的!一定會!」
「謝謝……」羅本由衷了說了一句,伸手輕輕把納蘭抱入了懷中。
納蘭微微吃驚,因為面前這個計算看了自己**的身體,甚至仔細撫摸自己敏感的部位也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慾念的男人很少會擁抱自己。
羅本在納蘭耳邊輕聲說道:「納蘭,跟隨我吧……永生永世!如果我死了,如果我的孩子還有我這樣的能力,也請你效忠他們,只要我或者我的孩子還有足夠的力量,我發誓……一定會為魔女一族的復興做出最大的努力!」
納蘭愕然,這些話……完全不像是自己從前的那位主人會說出來的,這個時候……對方或許輕輕擁抱一下自己,然後帶著幾分無奈開玩笑說自己身材不錯之類的,最後自己去苦苦的思考怎麼救回自己的妻子和朋友才對。
「主……主人?」納蘭有點不知所措。
羅本抱著納蘭的手臂越發緊了起來「納蘭,謝謝……你今天能來這裡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帶來的消息。」
「呃……我……主人,主母們不會有事的,現在只是通道坍塌了,但是主母們那樣聰明,肯定不會有問題的,主人……」
「哈哈哈……」羅本忽然笑了起來。
納蘭驚詫莫名,難道……難道自己的主人知道了這個消息急瘋了不成?
「主人!」納蘭大喊一聲,用力的晃起了羅本的身體。
見納蘭忽然滿臉焦急之色,羅本止住笑聲「抱歉抱歉,讓你擔心了,好了!快起來。你身上還有傷,要好好修養。」
說著,羅本也不容納蘭反抗,抱起她的身體重新放回床上。繼續為她治療。
納蘭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看著臉色已經一片平靜的羅本,心裡卻有點害怕起來,因為這種情況無論怎麼說都不正常。
「主人!」比這詭異的氣氛逼的有些忍耐不住,納蘭又開口想要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
這個時候。羅本的手已經離開了納蘭的身體,經過細緻而強化的治療,短短時間內,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粉紅色印記。
羅本拿出兩張魔法捲來給納蘭的傷口上貼好,滿意的說道:「好啦!放心吧,傷口不會留下疤痕,嗯……你的身上還真是有不少傷呢。從前不是給過你去除疤痕的魔法卷,沒有用嗎?」一邊說,羅本一邊毫無顧忌的仔細看著納蘭的身體。
納蘭的身體雖然四肢勻稱豐滿。皮膚白皙細膩,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身上其實有著幾處或長或短的疤痕。
納蘭有點發慌,連忙說道:「抱歉主人,從前沒有注意這個,我一定立刻消除這些那看的疤痕。」
羅本笑了,不在意的擺擺手「既然你不介意就算了,我是覺得你們女人都很在意自己的身體所以才說的,不過作為一個戰士,這也是你的功勳了。不想弄掉就帶著吧。」
納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痕,有點不知所措。
羅本又說道:「嗯……這段時間我不會有什麼動作,所以你回去之後親自回魔界一趟,就說我把手頭的事情稍微處理一下,之後就會立刻回去見黑帝。」
說起正事,納蘭立刻肅然起來。點頭道:「是,主人!我回去之後,立刻……啊!」納蘭忽然愣了愣「主人……我,我回去……是不是……」
羅本不在意的一聳肩膀「的確,我要是把你放了的話似乎就變得可疑了,嗯……碧兒,你剛才說有辦法的對吧,到底是什麼辦法,快說吧!」
納蘭愣住,『碧兒』這個稱呼自己還是知道的,魔界中……似乎這個名字是專指碧瑞斯女王的,而且……只有黑帝有時會用這個稱呼叫女王。
忽然羅本的表情無奈起來「就不能先說嗎?非要你來做?好吧好吧……只要快點解決就好了,時間太長可就真的要被懷疑了。」
納蘭心中愈發古怪了,自己的主人居然在自言自語,果然……現在強裝鎮定都是假的,其實主人心裡已經開始發傻了嗎?
「主人!主人?」納蘭急了起來。
幾個月之中,納蘭第一次明白這個似乎什麼都不做的人類主人對於自己,對於整個魔女族到底有多重要,雖然平日裡這個主人以偷懶為樂,以逃奔為本事,最喜歡的做的事情就是蹲在廚房裡搗鼓食物,可是……一旦這個似乎平日裡不起什麼太大作用的人類消失了,一切卻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精靈部隊的指揮並沒有想像中的流暢,魔女們也是三天兩頭有人問自己最近怎麼沒見到新任的魔王大人,很明顯,兩支部隊原本高漲的戰鬥情緒在下降。
一種抽去了主心骨,只留下空架子的感覺一直縈繞在納蘭心間,納蘭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魔女們在閒著的時候,最喜歡討論的卻是自己的主人。
仔細想想,這個平日裡不做什麼事情的主人,其實已經為魔女一族做了許多事,為自己做了許多……
「主人!主人你怎麼了!?」納蘭忽然見羅本的表情癡呆起來,似乎整個魂魄都被抽出了身體,不由驚的叫了起來。
「真是個吵鬧的女人,從前還真不知道你是這個樣子的!」羅本略顯怪異的口氣忽然衝進了納蘭的耳朵,頓時讓納蘭愣了一下。
輕輕打開納蘭抓著自己的手,羅本站起身看著床上的納蘭說道:「挺清楚了嗎?回去之後立刻給我去魔界,告訴那個黑帝我很快就要去見他了。」
「啊,呃……主,主人?」納蘭驚愕莫名,只是這麼短短一瞬間,眼前的男人似乎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看著我做什麼?還不快脫衣度!」羅本見納蘭望著自己大張著嘴,不由皺起了眉。
「脫……脫衣服?」納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現在上半身已經完全**了,難道……
心中雖然著慌,不過眼前記得詭異的情景卻還是讓納蘭心中不得不想著其他的事情。
現在……面前自己主人從神色到口氣,舉止動作。幾乎已經找不大先前半點的痕跡了,這簡直就是古怪到了極點,不過更為古怪的是……
現在面前這個男人給自己的感覺……似乎好像一個女人?而且口氣高傲冷漠,舉手投足間竟然似乎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與優雅,這些東西集中在一個高大而帥氣的男人身上……簡直是彆扭到了極點。
「哼!」羅本冷笑一下「既然你不脫,那就只好我自己動手了。」說著。羅本直接撲上來,開始粗暴的撕扯納蘭的緊身皮褲。
納蘭驚駭欲絕,可是又不敢反抗,只好歪過頭去緊緊的閉上了眼睛,身體瑟瑟發抖。
感覺下身一涼,納蘭心驚肉跳的感覺到自己的皮褲被撕爛後,下體最後一點布片也被扯掉了,先前還強自鎮定的心頓時慌了起來。
不過。很快納蘭就察覺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自己身上一會涼一會熱,似乎什麼東西反覆在自己身上來來回回的移動。
偷偷睜眼望去。納蘭奇怪的發現自己主人的一隻手不斷的在給自己身上蓋些破爛的布片遮羞,可另一隻手卻又會飛快的把這些布片扯掉,有時候兩隻手還會互相撕扯。
再看臉上,自己主人面孔上的表情可謂精彩,納蘭覺得這可能是自己這輩子見過的最扭曲的面孔了。
「主……主人!」納蘭傷心欲絕,看來自己的主人真的是已經有些不正常了,這次自己帶來的消息對他的打擊比想像中的要大很多。
「什麼不要……當然要,這種事情……自然是脫光……哪會是你說的那種……我,我宰了你,放手……」
羅本一面左右互搏著。嘴裡還說著亂七八糟的話,看到納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最終,似乎是累了,羅本終於停了下來,納蘭那已經被撕扯的大半破爛的緊身皮褲還是胡亂的又被穿到了她的身上,不過現在已經是真空的了……
「呼……呼……」羅本喘著粗氣。「好……好吧?你這個該死的東西!臭男人,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脫光了你反而不喜歡對不對!喜歡特殊調調的變態男人!」
「主人!」納蘭終於忍不住了,坐起來抱著羅本的腰眼淚簌簌落下「主人你別這樣……我們大家都還需要你,不要丟下我們不管。」
納蘭傷心欲絕,羅本卻似乎沒有什麼情緒波動,輕輕一推,把納蘭的身體支開,一手卻捏住了納蘭的下巴,同時頭俯了下來,盯著納蘭的眼睛惡意的笑道:「納蘭,知道我是誰嗎?」
納蘭正哭著,忽然被捏住了下巴,等見到一張臉在面前慢慢放大,心中沒來由的感覺詫異起來。
這種口氣,而且這樣的眼神……臉上的笑意也似曾相識,可……可怎麼可能?
碧兒。
腦子裡轟然一聲巨響,納蘭想起了剛才自己的主人毫沒來由的稱呼,頓時眼睛瞪大了起來,臉上的一片煞白。
「女……女王大人!?」納蘭結結巴巴,小聲的說道。
「哈哈哈哈!」放開了納蘭的下巴,碧瑞斯女王放聲大笑「果然不愧是魔女侍衛長,對於魔宮的情況真是瞭解,連魔王的口氣眼神都記得這麼清楚。」
納蘭的嘴巴已經不自覺的張大了。
碧瑞斯女王卻是後退了幾步,姿態優雅的坐在了椅子上,傲然說道:「納蘭,你是幸運的,在這個世界上,你是第一個知道我存在的傢伙,當然……你也可以說是不幸的,因為這也就意味著你現在已經成了我的人,如果你背叛我的話。你……你身邊所有的,唔……見鬼,別耽誤我說話!我知道她是自己人!」碧瑞斯女王說道最後忽然發怒起來。
納蘭愣在那,已經完全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
自己嘀咕了半天。餘怒未消的碧瑞斯女王繼續說道:「總之,你今後好好效忠你的主人,不要老是想著靠你那點貧瘠的姿色來得到什麼,你這樣的身體真是讓男人反胃,明白嗎?」
納蘭還是愣在那,心中完全不明白。
「算了,也沒意思了。你來說吧,辦法清楚了吧?哼!反對也無效,再拖下去的話,那可就真的要被懷疑了。」
納蘭發現眼前奇怪的生物嘀咕完這句話後身體軟了一下,之後才有回復了正常,而一瞬間,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
「主人?」納蘭試探的問。
羅本苦笑一下,站起身來到床邊。看了看納蘭**的上身,和幾乎已經**下身「抱歉。剛才出了點小狀況。」
「主人……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見到羅本又恢復了正常,納蘭完全墜入了五里霧中。
羅本撓撓頭「這個說來話長,不過你可以簡單的這樣理解,剛才的……其實是女王,現在才是我,這就很明白了吧?」
納蘭的神色顯然還是不明白。
羅本也不在意,只是笑道:「其實你不用這麼拘束,如果你用精神力感應一下。剛才可能就會發現區別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記住,回去之後去魔界送個信兒,我很快就會回去。」
「是……是!」納蘭回答著,卻依舊驚疑不定望著羅本。
羅本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交到納蘭手上說道:「這個是我的銀符。也是現在出入卡頓帝都的魔法憑證,你進來的時候應該也知道現在整個帝都周圍都籠罩了魔法陣,因為前一段日子精靈的襲擊實在是太過駭人了,不過你拿著這個就可以輕鬆離開了。」
見羅本說話有條有理,納蘭只好問道:「主人,可是……」
羅本搖搖頭「沒事,女王已經想好辦法了,我不會受到懷疑的,你……你就這個樣子,從窗子出去,我因為要保密身份,所以一直吩咐周圍不許有什麼護衛,推說圖個清靜,你出去會被發現,但是不會立刻被圍攻,在這段時間內你必須迅速向天空逃跑,城裡的防空結界只是對外的,你在城內不會受到攻擊,在這裡沒有誰會在突然的情況下追上你,而且誰也不會料到你會直接通過外層的魔法結界,等他們反應過來,你已經走的夠遠了。」
說著,羅本拿出了一套衣物來「這個是魔女行動時候穿的,我都預備過,你離開後就換上這個吧,我挑了你的尺寸。」
雖然幾乎已經**相對,但一聽羅本的話,納蘭還是臉紅起來,接過了羅本遞來的衣服,趕緊收了起來。
「走吧,你已經在我這呆的時間夠長了,再過一會我怕會有人來詢問了。」
雖然情況不是十分清楚,但納蘭知道現在沒有時間耽擱,對羅本點點頭,說道:「主人,我會立刻把消息帶到的。」
「去吧!」
納蘭也不多說,打開窗子,向外看了看,縱身跳了出去。
不到半分鐘,外面就響起了一連串的吶喊和追殺聲。
「好了……現在該到我的戲份了。」羅本歎著氣,無奈的開始脫衣服。
「你似乎很鎮定,我還以為你會又哭又鬧的吵著回神界。」碧瑞斯女王淡淡的聲音傳來。
「有些事情可以吵鬧,有些事情……卻不行,我現在……只剩下謹慎這一條路了,碧兒,你覺得你的猜測有幾分準確?」
「誰知道呢,也許根本不是那樣的。」
「有幾分?」
「嗯……」碧瑞斯女王有點不滿「三五分吧!」
「嗯……你這麼說,也就是有七八分的把握吧,果然……算了,還是等一下看看再說吧。」
羅本脫個精光,然後把床上的被褥揉了個亂七八糟,之後直挺挺的躺在了上面,翻了個白眼……暈過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