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在想什麼?」碧瑞斯女王依舊還是懶洋洋的聲音,隱身隨意的睡袍依舊掩飾不住她凹凸有致的曲線。
在她對面,羅本正有些心不在焉的吃著東西。
「也沒什麼,在想剛才黑帝對我們說的事情,沒想到只用這種力量的後果這麼嚴重……這個真的有些出於我的意料。」
「原來是在想這個……」碧瑞斯女王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繼續對付自己美味的食物。
羅本看著面前這個美麗女人從容無比,不由心生疑惑,「碧兒,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碧瑞斯女王抬起頭,手托著腮,似乎有些好笑。
「聽了黑帝的話你難道不擔心?這種力量帶來的影響可是很嚴重的,先不說我們現在的不適感,如果下一次再次使用這種力量的話,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擔心。」碧瑞斯女王簡短的回答讓羅本有些不知道再怎麼說下去。
臉上帶著笑意,碧瑞斯女王大大方方的從羅本盤子裡搶走了一塊精緻到酥餅,咬了一口才繼續說道:「的確使用這種力量的代價是有些巨大的,不過我一點也不擔心那個,因為與其擔心那種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不如高興一些,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愁眉苦臉,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去做呢。」
「呃……沒有必要?高興一些?」羅本愕然。
「當然!」碧瑞斯女王換上了一副敦敦教導的口氣,「現在擔心有什麼用嗎?或者說擔心這種心情根本就毫無用處,除了增加焦慮感令人不安之外沒有任何作用。而且……我們是很麼是有遇到過那麼多意料之中的事情,你這個倒霉蛋從來都是遇到意外吧,我自從和你相識之後就發覺我身邊的意外也成倍的增多了,而且至今都有增無減。」
「這……這麼說是不是……」羅本苦笑。
「事實就是這樣……」碧瑞斯女王飛快的吃掉了酥餅,又在羅本那邊瞄了幾眼,發現似乎有價值的東西都已經被自己搶光了,這才看了看自己的盤子。立刻露出了笑意,「與其擔心,不由先計劃今後怎麼辦,減少使用這種力量次數才是關鍵。而且……那個老傢伙說過他使用過四次這種力量對吧?他可以使用四次。那麼我們也沒有什麼必然得理由第二次就會死,有什麼好擔心的!」
羅本被碧瑞斯女王這番話說的有些無言以對,想說點什麼,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反正只要說出來,不管對不對都會遭殃的。
「而且……現在雖然感覺有些冷,但這樣倒是能讓我在更多的時候冷靜下來。總是發怒的話對我的皮膚也不是很好,至於腦子裡的聲音,嗯……每次留意到的時候我都會知道我為此而撿了一條命回來,這簡直就是太值得了,下次有機會的話,我肯定還會毫不猶豫的使用這種力量。」
「…………」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碧瑞斯女王隨意而問,「關於那些黑甲戰士的事情,還要追查嗎。要是追查的話,恐怕又會遇上那個恰西,不知道下一次你還有沒有命回來。」
羅本陷入了沉思。
相比之下。這些黑甲戰士的情況比獸戰士的情報要重要的多了,如果碧瑞斯女王猜測的不錯,那麼這些黑甲戰士也可以算是獸戰士的先行者,獸戰士只是根據這些黑甲戰士產生的原理進行製造的。
無論從隱秘程度還是威脅性上來說,這些黑甲戰士無疑都遠遠超過那些獸戰士,而且先前的預估看起來是有些差錯的。
這些黑甲戰士的數量看起來的確十分稀少,但是這並不能降低他們的威脅性,這種處於暗處,而且實力穩穩超越六翼戰將的黑甲戰士真在神魔大戰中絕對會是一支奇兵,甚至這些黑甲戰士連手的話。獵殺魔王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而這其中最為麻煩,也是最令人擔心的,就是西德在臨死前變化的模樣。
羅本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當時西德的樣子和自己當然是有所差異的,但是不論怎麼看西德都是和自己是同一個種類的變身,而且氣息也極為相似。難道說西德使用的也是詛咒的力量嗎?
「醫生?」見羅本好半天不說話,碧瑞斯女王在羅本面前揮了揮手。
羅本回過神來,問道:「碧兒,那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那個西德臨死前的模樣,你覺得……」
「你說那個……」碧瑞斯女王似乎這才想起來的說道,「那顯然和我們是一樣的,不過看起來他承受力量的強度沒有我們大,而且似乎也沒有我們承受的痛苦這麼誇張,嗯……雖然還不大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應該是和我們使用相同的力量才對。」
「相同的……那這麼說當年的那位魔王……」
碧瑞斯女王微微點頭,「很有可能,那位闖進神界的魔王是可以使用這種力量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或許這也是他被抓住這麼久還不能死的一個重要原因,神族從他的身上得到了這種力量,從這黑甲戰士稀少的數量來看,似乎也是只能直接從那位魔王的身上獲得什麼東西才能出現這樣的戰士,看來他的確是還沒死的。」
看了看羅本,碧瑞斯女王忽然笑道:「怎麼?對這件事情有興趣嗎?」
羅本很直接的點頭,「這件事情我的確想查一查,那些獸戰士其實也不過是這些黑甲戰士的附帶產出品而已,我想這些黑甲戰士身上一定有更多的秘密,也可以找到神族這樣做的主要原因,或許這其中有什麼相當有價值的情報。」
碧瑞斯女王看起來對此興趣缺缺,「如果讓猜的話,這件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隱情在裡面,你要知道,神族那些傢伙雖然表面上衣冠楚楚,自詡正義和光明,其實背地裡也是什麼多做的,他們有自己的裁判所。專門做一些見不得人多事情,這些黑甲戰士的出現其實絲毫不值得奇怪,那些傢伙一定是想在這次大戰之中弄出些什麼事情來,這才這樣對黑甲戰士的事情保密著。其實……他們所謂的信仰和榮譽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都是一些虛偽的傢伙罷了。」
羅本稍微想了一會兒,緩緩的搖了搖頭,「碧兒,這個我覺得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不對勁?什麼地方不對勁?你難道覺得那些神族真的像表面上那樣充滿正義感?你不是這段時間被那幾個神族小姑娘迷住了吧?」碧瑞斯女王翻了個白眼。
羅本再次搖頭,「我自然不會那樣,不過這段時間在神族這邊生活。其實我覺得神族更加接近於人類,他們有自己的榮譽和信仰,但是也有自己的情感,也有親人和朋友,並不是那種冷血的,只知道榮譽和信仰的笨蛋,可以說有一些私心是很正常,也應該是這樣的。不過關於獸戰士和黑甲戰士這件事情卻稍微有些不同。」
「有不同嗎?」碧瑞斯女王咬了咬筷子頭,一臉不解。
「獸戰士的存在我在人類大陸的時候就知道,那個時候這些東西已經公然出現在大陸上了。我還和神族軍隊的兩個戰士有所接觸,從他們反應回來的情況來看,其實這些獸戰士也是十分受到神族其他戰士的厭惡和排斥的,他們要不是執行命令的話絕對不會讓那樣的東西呆在軍隊裡。」
「而在神族這邊,獸戰士的情況就隱藏的更深了,甚至於雷姆對此都十分厭惡,我想他派人蕩平了雲海城堡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連戰神的態度都是這樣,那麼我想這種事情不可能是由神族高層全部都認可的,一定是少數派。甚至是單一的個人秘密的進行著這些研究和實驗。」
碧瑞斯女王有點疑惑,「那又能怎麼樣?結果不還是有人和我說的那樣骯髒?」
「這……稍微有些不同,只是少數派或者是個人的話,那麼這個目的或許就不是在大戰士獲得什麼勝利那麼簡單了,少數派和個人的做法必然代表少數派和個人的利益,也就是說……這些黑甲戰士和獸戰士出現的初衷也許是什麼讓我們十分驚訝的事情。」
「我對於那些傢伙卑鄙的心思毫無興趣。」碧瑞斯女王有些厭煩的說道。
「但這或許……可以得到對我們十分有利的情報。比如說神族內部的秘密,說不定是分裂!又說不定我們能從中取利,甚至能在這件事情中拿到左右這次大戰戰局的重要消息。」
碧瑞斯女王頗有點無奈的說道:「好吧……反正我是無所謂的,能到那邊世界去我就很高興了,你如果想要追查這黑甲戰士的事情我就和你一起好了,只是如果我不小心死掉了話你可要負起責任來。」
說完,碧瑞斯女王微微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麼,改口說道:「這麼說似乎有些不大吉利對吧,那麼……要是你不小心死了的話我可是不會負責任的,嗯……這麼說就對了。」
這個女人真的學會什麼是吉利話來嗎……羅本有點鬱悶。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回去立刻徹查和那些黑甲戰士有關的事情嗎?要是這樣的話,他們住的那間房子倒是應該先搜一下,還有……」
「碧兒……」羅本打斷了碧瑞斯女王的話,「這個還不用太著急,現在獸戰士的實驗已經完全被拖了下來,神族進攻人類大陸的腳步也受到了影響,我們還有一些時間,在我們行動之前,你還是先把傷養好,而且我們也都該先觀察一下自己的情況,好好記錄這力量使用過後對我們的影響,以備日後使用。」
有些無聊的吐了口氣,「難道說又要等一段日子了嗎?」碧瑞斯女王顯然不大情願。
「不會很久的,碧兒,先要照顧好自己才行,好嗎?」
碧瑞斯女王傲然的笑了笑,手指纏繞著自己的長髮,「我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會照顧好自己,只是又要閒著無聊一段時間感覺很沒意思。」
羅本動了動雙眉,忽然笑了。「過一段時間,我的婚禮就要到了,你去薩拉斯特散散心吧,說實話我覺得那裡比你的王城更有活力。也更適合你這樣覺得無聊的人長期居住。」
「算了吧……」碧瑞斯女王擺了擺手,「我過去參加這次婚禮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要是我在那裡多住上一段時間的話,恐怕那些正在爭權奪位的魔王們也忍不住要發來消息要我注意影響吧……我可不想被人說和你有不明不白的關係,然後看著你舉行婚禮妒忌的賴在薩拉斯特不肯離開……」
「那好吧,不過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啊……」
「知道……不就是想賴我一些禮金嗎?我直接給你送去一座黃金雕像好了,就擺在城市中間。怎麼樣?很大方吧?」碧瑞斯女王咯咯一笑,「不過我要先告訴你,那可是鍍金的,而且材質也不怎麼好,你可要用魔法好好的保護,要不然颳風下雨一段時間後那雕像就要壞掉了……你要不要提前預定什麼姿勢,我會讓工匠完美無缺的給你做出來的。」
「……」
吃過飯後,羅本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碧瑞斯女王的身體。確定她沒有什麼別的暗傷之後這才放心下來。
心裡還掛念著神界那邊事情,羅本也不多停留,告別碧瑞斯女王之後。立刻返回。
從床上醒來是,外面還是陽光明媚,羅本活動了下身體,依舊感覺十分難受,冰冷的刺激感時不時的就會讓身體微微顫抖一下,那不斷在腦海裡迴響的聲音也是揮之不去。
好在身體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並不像拉菲斯那樣全身都是傷,又嘗試著動了動,羅本發現自己現在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
驚訝之中,羅本這才發現似乎是治療魔法開始起作用。身上的外傷和內傷全部在極速的好轉,這讓羅本想起了恰西臨走時說過的話,看來……西德對於自己的傷害也一樣只是暫時性壓制治療魔法效果的,只是不知道這是他們這些黑甲戰士的共通性還是有意為之。
房間裡只有自己和沉睡的拉菲斯,看來蘇她們是準備讓兩個傷號好好的休息,羅本來到拉菲斯身邊。這位抱著榮譽和尊嚴前來決戰的六翼戰將現在看起來可是有些慘,全身上下都包裹著紗布,而且有些地方還滲著血,看起來比木乃伊還要糟糕幾分。
試著使用了幾個治療魔法,羅本很高興的發現的確是有效果的,看起來恰西造成的劍傷對於拉菲斯傷口的影響正在慢慢減弱。
拉菲斯的傷比較複雜,外傷極多,血流失的量在常人看來已經到了致命的程度,而內傷也一樣是數不清,骨頭斷了不知道多少根,而且由於劇烈的戰鬥,這些骨頭都變成了體內的利劍對拉菲斯造成了二次傷害,可以說他從頭到腳都沒有什麼完好的地方了,似乎就心臟和幾個比較重要的內臟還算毫髮無損。
察覺到這種情況羅本暗暗搖頭,也真虧得洛西說拉菲斯現在沒事,受的只是指導性的傷害……看來戰士的確也是很辛苦的,或許在洛西看來,這樣的傷對於拉菲斯來說真的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骨頭已經基本都接好了,看起來的確如洛西所說,這的確並不是在殊死戰鬥中受的傷,起碼這些斷骨都比較齊整,沒有什麼粉碎性質的骨折,而且接起來也比較輕鬆,說不定長好以後會比之前更加結實。
一層燦爛的金色光芒從羅本的手上慢慢的滲透進了拉菲斯的身體,只過了片刻,昏迷不醒的拉菲斯鼻子裡哼了一聲,終於甦醒了過來。
「喲!感覺怎麼樣?哈舒服嗎?」羅本看著包的和粽子沒什麼區別的拉菲斯似乎一醒過來就想活動,但是現在一定渾身無力,不由打趣的問道。
拉菲斯明顯還有些意識不清晰,估計是血流過多的原因,一再的看了看羅本似乎才算看清面前的這張臉,緩緩說道:「還……還算可以。」
真是嘴硬的傢伙……羅本聳聳肩膀,到旁邊端了一杯水過來,「喝點水吧。」
接過水杯,拉菲斯奮力的坐了起來。
看著拉菲斯一邊移動身體一邊腦門就冒出冷汗來,羅本真想告訴他最好先別動,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說也是白說,羅本索性也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一邊慢慢的喝。
坐起身體似乎花了拉菲斯不少力氣。喝了半杯水後拉菲斯的臉色才算是好轉了一些,問道:「我們這是在哪?」
「我家裡。」羅本回答。
「我們逃回來嗎?」
「當然,你看我們兩個現在像是死了的樣子嗎?」羅本慢悠悠的喝著自己的水,「不過不得不說。差一點我們就都沒命了,早知道你要招惹的傢伙這麼厲害,我真不該答應你到這裡來,還要給你提供便利,我這裡還沒做什麼呢,結果就差點丟了性命。」
拉菲斯倒是似乎完全沒有致歉的意思,「洛西在哪?」
羅本差點一口水噴出來。這傢伙問的還真是直接,醒過來第一個關心的居然還是洛西……
「洛西很好,還在這裡住著呢。」
「那我們的傷……」
羅本指了指拉菲斯一身的繃帶,「你的傷是洛西幫你包紮的。很遺憾,本來我也想先瞞著她,但是她發現了地板上的血跡,到底她也是個合格的戰士,恐怕光聞空氣裡的血腥味就知道家裡有什麼人受傷才對。」
拉菲斯漠然不語。看來是在考慮怎麼對洛西解釋自己受傷的事情。
羅本說道:「如果洛西問起什麼來的話,你只管自己想辦法回答,我之前已經對她解釋過了。不過我只是說我出去散步遇到了兩個不認識的傢伙,後來你也出現才知道那兩個傢伙和你的任務有關,其餘的我一概不知,該怎麼解釋你自己想吧……」
「看來……要對洛西說實話了。」
羅本頓感無力,「我說拉菲斯,你……騙過洛西多少次?我是說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算上。」
「兩次。」拉菲斯非常直接的回答。
羅本一陣無語,從小到大這麼久的時間一共就兩次嗎……
「那……那算了,你想怎麼解釋是你的事情,但是你別把我繞進去就行了,關於我的一些事。我也不想讓洛西知道。」
拉菲斯輕輕哼了一聲,「我也不想讓洛西知道你身上各種各樣奇怪的事情,我覺得那樣對於洛西來說反而更加危險。」
羅本無奈的點頭,把最後一點水喝乾,「拉菲斯,你認為我很危險嗎?」
「起碼你隱藏了很多東西。我不想讓我妹妹太過靠近像你這樣的人。」拉菲斯毫不掩飾對於羅本的戒備。
對於救命恩人的態度還真是冷淡哪……羅本稍稍有些苦笑,「每個人都有秘密的對吧?就算是你,對於洛西有許多事情也是要隱瞞的,這並不是出於惡意,有些事情還是不讓比人知道的更好一些,這點你該很清楚。」
拉菲斯的聲調絲毫沒有改變,「我自然清楚這一點,不過我也更加清楚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絕對是危險的,雖然我還拿不出什麼證據來,或許這並不是你情願的,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覺,洛西太過於接近你的話,並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羅本稍稍沉默,心裡忽然間冒出了一個想法來。
或許,拉菲斯說的不錯,自己來到神界後其實一直想著在和洛西接觸,自己的確希望能為這個女孩做些什麼,希望能讓她得到一些東西,不過……或許自己的身份來做這些事情本身就不妥當,自己過多的接觸這個女孩這件事情本身對於她就具有很大的危險性。
過一段時間,等查清楚神族內部獸戰士產生的初衷和緣由,查清楚那些黑甲戰士的來龍去脈,自己和所有來到神界的人都必然會返回魔界,那樣的話就算處理的再自然,但是這段時間身邊相處的人肯定會覺得奇怪,被發現前後身份不一致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如果被查出是曾經以密探的身份在神界活動過,那麼所有接觸過的人必然都會受到牽連……
溫蒂,洛西,佐格……所有人。
自己是不是在什麼地方做錯了……說的明白一點自己的身份是魔族的密探,和神族是敵人,儘管自己不這麼想,但自己做的事情卻有絕對的傾向性,到了最後一定會對周圍的人有很大的影響。
「不過……現在洛西很信任你,我很少見她這麼信任誰,就算是對森德也沒有這樣的信任。所以我現在也沒辦法勸說洛西,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太靠近我妹妹,我不想你給她帶來麻煩。」
「我知道。我可沒想過要給洛西帶來麻煩,你看我一直都是在為洛西解決麻煩不對嗎?」雖然是有點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做的不打妥當,但羅本還是忍不住的為自己辯護。
「我只能祈禱以後這些解決的麻煩不會變的更大。」
「啊……你未免太擔心了,我其實……」
就在羅本又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房門忽然輕輕的被打開了,洛西躡手躡腳的倒退著走了進來,頭還留在門外。看起來是在觀察外面大情況。
「很好……沒被發現。」小聲的嘀咕著,洛西輕輕的把房門帶好。
從懷裡拿出了什麼東西,洛西這才轉過身來,然後猛的瞪大眼睛,之後迅速摀住了自己的嘴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
羅本已經站在洛西身後了。
「你忽然間鬼鬼祟祟的跑見兩個傷員的房間來做什麼?嗯……手上還拿著東西?」羅本一眼看到了洛西手中的油紙包。
「啊……啊,沒什麼?」洛西頓時冒出汗來,把手裡的東西背到了背後。忽然一愣,「你……你怎麼下床來了?」
羅本伸手指了下拉菲斯。「就連那個半死的傢伙都坐起來了,我當然是早就可以活動了。」
扭頭一看,洛西這才發現拉菲斯坐在床上。手裡還端著一杯水,雖然身上還纏著紗布,和木乃伊就算有區別也十分有限,但是看起來明顯比剛才氣色好的多了。
「洛西,你來幹什麼?」拉菲斯也是心中古怪,看剛才洛西的樣子明顯是偷偷背著人跑來的,這不由讓拉菲斯有些心裡不舒服,似乎要是來看自己這個哥哥的話根本不用背著誰……
「哥哥,你醒啦!」洛西立刻高興起來,幾步來到拉菲斯窗前。滿臉的驚訝和喜色。
「嗯,他傷口上的奇怪力量已經開始減弱了,治療魔法的效果開始發揮,沒兩天他就可以痊癒了。」羅本解釋。
「真的,安!謝謝你!」洛西一聽別提多高興,轉過身來才想謝謝羅本。但是人卻立刻呆在了那裡,「安……你,你手裡的是……是?」
羅本正在小心的拆開手裡的一個油紙包。
洛西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空空如也……頓時面色漲紅,「什……什麼時候?」
「這樣不行啊……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以這麼大大咧咧,東西被人拿走了都不知道,會嫁不出去的,嗯……哦!果然是點心!」羅本有些驚喜的從油紙包裡拿出了一塊似模似樣的點心來。
洛西的臉上冒出了白氣來……「你,你……呃,那不是……我是說……」
「哦,有兩塊!」羅本又從油紙包裡拿出了一塊來,「怎麼,想給我們那些吃的東西嗎?那不用這麼鬼祟吧?還特意用這種油紙包起來,不過……」
羅本仔細的瞧了瞧手裡的點心,忽然有點奇怪起來。
不是羅本懷疑蘇的手藝……蘇做點心的本事或許不敢恭維,味道估計不會好到哪去,但是有一點羅本倒是十分肯定的,精靈都有一種近乎偏執的精靈美學,就像他們上戰場也要打扮的英俊漂亮一樣,就算是在最緊急的情況下也會拿出時間來洗臉梳頭,現在這個家中能自由活動的除了洛西就剩下蘇和莉莉絲了,退一萬步說就算這個點心是從來不伸手下廚的莉莉絲做的,可是這也完全不符合精靈的習慣。
精靈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這種形狀不對稱,甚至只能用奇怪來形容的點心,而且似乎顏色也不大對,嗯……
羅本瞧了瞧洛西,再看看自己手裡的點心,「洛西,這是你做的?」
「我……嗯,呃…………」洛西支吾著,最後卻沒了動靜。
「洛西,你會做點心?」拉菲斯無比驚訝的問道,這一下洛西的臉簡直火炭似的紅了起來……
羅本哈哈一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看我們兩個受傷了想來給我們弄點東西吃對吧,我們可是很高興的。」
說著。羅本十分自然的走到了拉菲斯身邊,把手裡的點心遞過去了一塊,「不至於這麼激動吧?這難道是你第一次吃到洛西給你弄的東西?」
羅本忍不住想起了當時拉菲斯家裡那些嶄新的廚具,這對兄妹似乎自己從來都不動手弄東西吃的樣子……
拉菲斯簡直要哭出來了。感動的無以復加,伸手接過羅本的遞過來的點心,看著那奇怪形狀的東西居然哽咽起來。
這個……真的這麼激動嗎?羅本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洛西,以後你再想要他做什麼事情的話,就弄塊點心給他吃就行了,你看他感動的。」羅本湊到了洛西身邊。
洛西臉色依舊火炭似的紅著,但是眼神瞟了羅本一下。手從羅本背後伸過去就揪住了羅本的胳膊,低聲說道:「你怎麼不吃,卻要先給我哥哥?」
羅本吃痛,呲牙咧嘴的說道:「當時是因為我就知道拉菲斯沒有享受過這個待遇嘛,我之前不是已經吃過了,而且你看他多高興。」
洛西懷疑的看了看羅本,「真的是這樣?」
「肯定是這樣!」羅本打包票。
「好吃……好吃……」羅本回過頭去的時候,拉菲斯已經在大口的吃著那塊點心。這次拉菲斯真的流下眼淚來了。
羅本不由感歎,抱著必死的決心前去挑戰恰西,結果丟了半條性命對方卻從容離去。這樣都沒見這個傢伙流過半滴眼淚,現在這塊小小的點心卻擊敗了這個強大的戰士。
看來洛西在短短的時間內有了神速的進步,或許在之前也不只是在打鬧,應該也像蘇學了一些手藝吧,不得不說,精靈在塑造外形上的功夫是所有種族裡最為出色的。
拿起那塊點心,羅本還是小心的聞了聞,雖然味道稍微有點可疑,但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羅本一口咬了下去。
「啊!安……你怎麼了?」洛西叫了起來,羅本已經暈倒在地……
「吱呀」一聲。門再次打開了,蘇和莉莉絲搖著頭出現在了門口。
「安他暈倒了!」洛西有些手足無措,也不知道是羅本的傷還是自己的點心導致了這個結果,滿眼求助的看著蘇和莉莉絲。
蘇捏了捏自己的額頭,「真是白癡。」說著慢慢的走了過來,對著洛西歉然一笑。「洛西,別擔心,這傢伙死不了的,過一會就會又活蹦亂跳的了。」
莉莉絲也走過來幫著蘇把羅本從地上抬了起來,又放回床上,然後不由回頭看了看拉菲斯,拉菲斯已經吃完那塊點心了,還在感動的流淚,不由搖頭,小聲嘀咕道:「白癡總是成雙成對的嗎?」
洛西有些擔心的看了看羅本,「我……我只是想做點我能做的,可是……我也知道自己做不好,但……還想嘗試一下,所以,所以偷偷的……」
「沒關係。」蘇轉過身來笑著輕輕揉了下洛西的頭,「說起來這不用瞞著我們的,我們也可以幫忙對不對?」
「我……我怕你們笑,上一次……安就暈倒了……」
蘇十分好笑的說道:「那倒是不錯,你可能不知道,安他開始做的東西,就算是魔獸吃了也會暈倒的。」
「真的?」洛西很好奇的問。
「當然。」蘇笑著,一邊拉著洛西的手向外走,「我們出去說吧,還是先讓他們休息,晚些時候我們弄一桌食物來。」
「嗯……」顯然洛西對於蘇這個比自己年長而且美麗迷人的戰士有些許多的憧憬。
過了好一會兒,拉菲斯床邊站起來一個人影。
「好吃嗎?」羅本有些辛苦的問,那塊點心似乎真的只是外形有了些許的進步……
拉菲斯還在留著眼淚,絲毫也沒有掩飾自己激動心情的意思,「這……這是第一次,洛西她,她居然為了我……嗚嗚……」
這個為了信仰和尊嚴可以拋棄生命的戰士小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那……這還有大半塊,我只是咬了一下,你……」
「什麼?」拉菲斯勃然大怒,「你為什麼不吃?洛西拿來兩塊很明顯是我們一人一塊!你為什麼不吃?洛西特意為我們辛辛苦苦製作的點心,你為什麼不吃!!?」
羅本頓時滿頭冒汗,「呃……這個……」
「為什麼?」拉菲斯眼中寒光閃爍。
「沒……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可能更喜歡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你要是敢辜負洛西的心意!」拉菲斯手一抖,戳在床邊的劍已經跳到了他的手中……
「啊哈哈……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要是不想要的話,我還求之不得……」羅本心裡在默默流淚……
「你還想要繼續去追殺恰西嗎?」羅本開始問問題,稍微的分散一下拉菲斯的注意力,同時抱著必死的決心小口小口的開始吃那塊點心。
「當然要去,難道失敗一次就要放棄?」拉菲斯的口氣頗為不屑,「不過這次之後再想找到他就不那麼容易了,萬一他回到本部去的話,那就更難再見到他了。」
「那下次見到他怎麼辦?你完全鬥不過他,你應該看到你們之間的實力差距。」羅本對於拉菲斯這種執著有點無奈。
「那是另外一回事,或許我很難擊敗他,但我不會放棄!偉大的戰士不應該有那樣的歸宿,恰西……或許也在等我,等我能殺掉他!」
說著,拉菲斯看了羅本一眼,「你能殺掉西德真是讓我意外,憑借我的直覺,那個西德似乎比恰西還要厲害幾分。」
羅本苦笑,「運氣而已,如果你是一個魔法師的話你就會知道其實我現在的情況比你糟糕很多,那個西德的確相當的厲害,我也是和死神擦肩而過……」
拉菲斯看起來並沒有追問戰鬥過程的意思,而是說道:「這也是我最遺憾的地方。」
「你難道是在咒我死嗎?」羅本歎氣。
「不,遺憾的是我沒有殺掉恰西!否則的話……現在恰西應該也已經從容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他死去的樣子……一定比那個西德更加安詳,寧靜……」
羅本無奈,「看來……你是無論如何都要繼續追查下去了。」
「是,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去找恰西!我要殺掉他!讓他安靜的在墳墓中沉睡,作為一個活著的亡靈,一定有許多我們常人無法承受的的痛苦。」
「但是……現在獸戰士的實驗也已經中止,剋剋羅被財團逼的不敢出門,我懷疑很快就會發生財團強行介入調查的事情,而現在西德也死了,或許恰西真的不會再留在這邊,而是要回到本部去,那樣的話……你難道還要追去嗎?你知道那個地方……」
「我知道……我看過契約上的那個名字,我知道恰西會去哪裡!」
「你可是雷姆大人手下的六翼戰將,要是跑到別的戰神領地上去殺人鬧事,這可會鬧出大麻煩的,雷姆大人也知道獸戰士的事情其實就是那些人在背後操控,但是礙於那位戰神的影響才一直沒有動作,你這樣的話可兩邊都不會得到好處,說不定到時候雷姆大人也會追殺你。」
拉菲斯微微沉默,之後鏗鏘有力的回答:「有些事,作為一個戰士不得不去做!」
路走到黑的傻瓜,羅本只能無奈的歎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