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格的臉色頗為不好看,因為這位老人家早上一醒過來就被告知溫蒂又不見了,不過真正讓佐格生氣的是還沒得自己出門去找,溫蒂已經自己回來了,而還帶著一個人。
「您……您好!」羅本滿頭大汗的向佐格問好,極力想抽回被溫蒂抱著的胳膊,但卻徒勞無用,佐格的眼睛好像釘子似的釘在這條胳膊上。
「很好……」佐格極其緩慢的點點頭,但是羅本卻覺得他先可能已經快被氣炸了。
「安,謝謝你送溫蒂回來,我有話對她說,就不方便招待你了。」佐格二話不說,直接趕人。
羅本苦笑,心說我也不想來,可是……
「爺爺,今天安會和我一起去的,要留下來盡快趕製禮服。」不等羅本說話,溫蒂已經搶先對佐格說道。
「你說什麼?」這句話差點別把佐格的眼珠子氣凸出來。
溫蒂這次卻沒有露出任何懼色,皺著眉說道:「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反正我以後只是想做個魔法師而已,才不想在這裡和那些傢伙虛情假意,我離開這去旅行。」
「你!你想離開這!」佐格這一下吃驚不小。
「我可不想留在這受到那些傢伙的騷擾,之後還要挨爺爺的耳光!」溫蒂說著不覺感到委屈,眼中淚光閃爍。
一句話把佐格說的有些啞口無言。
呆了半餉,佐格只好吐了口氣,「好吧好吧!我知道那些貴族的年輕子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我也沒辦法,我總不能對那些小東西出手,要是這樣的話……安!你給我好好的看著溫蒂,要是她有半分閃失,我要你好看!」
吹鬍子瞪眼一陣,還套著大睡袍的佐格氣沖沖的回房間了。把羅本和溫蒂晾在了這裡。
「哈!成功了!」佐格一走,溫蒂立刻開心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我就知道老師肯定能得到爺爺信任的!」
說著拉著羅本的手臂就走,溫蒂讓羅本哭笑不得的說道:「;老師你這麼大個頭。這裡肯定沒有適合你穿的禮服,立刻定做的話不知道來的來不及,給老師做禮服,光是裁剪布料就要好久,不過我想差不多吧,這裡的人做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溫蒂,你不走了?」羅本問道。
「去哪?」溫蒂似乎很奇怪的問道。
「旅行啊?」
「還沒做好準備。要是這邊的事情能夠擺平的話那麼自然現在這裡呆一段時間嘍,而且要是去旅行的話就只有一個人,一想就感覺很可憐呢。」
這個傢伙……羅本無力的苦笑。
很快溫蒂就找來了一個滿臉笑瞇瞇,全身整齊莊重的打扮,手裡拿著量尺,上衣口袋放著小本子和筆的製衣師來。
「先生,您的身材真不錯。」這個製衣師在給羅本量好全身的尺寸後讚歎道。
羅本不知道這是出於恭維還是安這個混蛋的確把身體維持的很不錯,問道:「今晚之前。能趕出來嗎?」
「沒問題。」製衣師很肯定的回答,下午的時候就會為先生送過來的。
「嗯……不可以粗製濫造哦。」聽到時間這麼快,溫蒂反倒是有些擔心起來。
「呵呵。溫蒂小姐請放心,我們這裡辦事是絕對不會那樣的,只是一切準備充足,人手足夠,雖然時間稍微有些緊湊,但緊張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那謝謝啦!」溫蒂立刻露出了笑容。
「那麼容我先告辭了,下午的時候禮服一定會送到的。」
說實話,羅本其實並不喜歡這樣。
尤其是當下午的時候禮服準時送到,而且全部都套在身上的時候,羅本忽然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可能完全是錯誤的——這是羅本穿過最緊繃。最不舒服的禮服了。
但是不可否認,這禮服十分漂亮。
「哇…………」等羅本穿戴完畢,溫蒂看著羅本不由眼中跳著少女無限憧憬的小星星,「老師,你竟然如此英俊!」
「哼!」佐格在一邊頓時哼了一聲。
羅本照了照鏡子,不可否認。安還是比較帥氣的,而且養了一副欺騙小姑娘的身板,再加上這雖然製作神速,但是卻處處顯出精雕細琢的禮服,這讓羅本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英俊不凡起來。
當然,這件禮服給羅本的最大感受還是不舒服,裹在身上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我們提前吃些東西,免得晚上的酒會結束後又餓的潛心貼後背!」見解決了禮服的問題,佐格現在開始關心自己的肚子了。
「老師,我想吃餃子,你教我好不好?」溫蒂小饞貓似的湊了過來,笑著拉住了羅本的臂彎。
這個小丫頭看來終於學壞了,明明就是想讓自己做給她吃,居然學會說要學習怎麼做了……
想到這羅本不由笑了,不知道溫蒂這樣算不算是自己的教導成功之一,說道:「好!那麼廚房在哪?」
「這邊這邊!」溫蒂趕忙的拉著羅本就走。
「等等,是不是先把這個脫了……」羅本摸了摸這禮服上反覆的紐扣。
羅本現在想的是只要能把這個脫掉,就是你想吃滿漢全席我也絕對給你想辦法……
晚飯上,佐格頗為意外的吃著自己盤子裡模樣古怪的食物,對羅本說道:「安,沒想到你居然還可以弄的一手好菜,這個東西,叫餃子對不對?」
「呃……」羅本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上一次叫溫蒂帶回來一些的,您該吃過。」
「哦……上次的那個也是這種嗎?我記得,記得是那個樣子的,味道也完全不一樣。」佐格比劃著想形容一下上次餃子奇怪的形狀,很快發現自己這種狀態不大符合自己持重的身份,咳了一聲,自然無比的放下了手。
羅本心中偷笑,這個佐格卻是個面冷心熱十分有意思的小老頭,「這個東西也有很多種做法,很多種陷的。形狀和味道自然也不同。」
「嗯……」佐格點著頭,這一天來第一次在白鬍子下露出了笑容,「安,我聽溫蒂說你們這幾天都呆在家裡一動沒動。是嗎?」
「呃……是的,看來財團方便還沒有對我們有什麼安排,我們在等。」
佐格對於羅本的話似乎很滿意,讚許道:「等是對的,年輕人該有耐心,既然把你們安排那這附近居住,肯定不會把你們忘掉的。可能是這段時間財團在忙著處理菲特港的事情,所以也沒功夫顧及你,不要心急,慢慢的等,知道嗎?」
羅本心想我自然急了,離開菲特港都已經半個月了。
「不知道,菲特港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城堡被拆成那個樣子……」羅本試探著打聽消息。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就再沒有收到關於菲特港的任何消息。
佐格看了安一眼,忽然臉上露出了幾分古怪的笑意,「這次的事情遠比預想中影響的廣泛。菲特港是財團在新月海的基地,雲海城堡被拆毀已經是震動十分巨大的事件了,但是現在看來……恐怕還有更不得了的事情發生。」
「哦?更不得了的?」羅本心中其實已經明白了。
「老提魯應該是死了。」佐格淡淡說道。
「死了?」羅本露出訝然之色。
「死了,雖然這個消息還沒有被財團完全承認,但是從雷姆大人那邊傳來的消息卻無一不在印證這一點,而且老提魯自從上次離開菲特港的確再也沒有出現,連他的屬下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雷姆大人……也不是不可能這麼做……」佐格最後想了想,還是把要說的話稍微改動了一下。
羅本自然是明白佐格話裡的意思,佐格是想說雷姆那樣凶暴的性格。就算真的殺了老提魯也不算是特別稀奇的事情。
「這段時間財團都在和軍部進行口水戰,菲特港的巨大損失讓財團上下震動,老提魯的事情更是如此,而這些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雷姆大人,但是他們不敢直接職責,倒是把責任推到軍部的身上。要他們徹查那批戰士的身份和所屬,並且給予合理的賠償。」
說著佐格不屑的哼了一聲,「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應該就是雷姆大人派來的戰士,現在財團吵著要人,軍部推諉說要徹查需要時間,兩邊在磨牙而已,倒是雷姆大人那邊毫不忌諱的放出了消息,但是這個消息既沒有被財團注意,也沒有被軍部認可,唉……真是可笑之至。」
佐格伸手去拿酒瓶,卻發現抓了個空,酒瓶卻在溫蒂的手邊。
「剛才那一杯已經是最後一杯了,今天的份已經沒有了,這麼大歲數還每天喝那麼多酒,等一下還要去參加酒會的!」溫蒂英氣十足的數落佐格。
在這一刻,這祖孫倆的身份似乎一下子調了過來,佐格多少有些心虛的捏著鬍子,「剛才一直顧著說話,這酒的味道都沒嘗到,今天……就多喝一杯怎麼樣?」
「不行!」溫蒂絲毫沒有商量的拒絕。
「溫蒂,不要像你奶奶那麼苛刻,這樣會很快變老的,就多喝一杯。」佐格伸出了一根手指,信誓旦旦一樣的保證,看著溫蒂的面孔無比認真。
「想喝酒還說奶奶的壞話,不行!」溫蒂絲毫沒有把酒瓶還給佐格的意思。
羅本看著佐格和溫蒂就一杯酒來來回回的商量著,心裡暗暗好笑。
佐格其實還是很疼愛溫蒂的,只是有些地方作為一個長輩也是沒什麼辦法吧……之前允許溫蒂在自己那邊度假似的修行,今天又允許自己陪溫蒂去參加酒會……或許現在溫蒂身邊有個兄弟姐妹陪著她的話,這祖孫倆就也不用像現在這麼頭疼了。
很快吃完晚飯,佐格看起來也是不怎麼情願去參加這個什麼酒會,換上了魔法師那種特有的禮服長袍後,臉上也是有些鬱悶的神色。
「安,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別讓那些整天游手好閒的貴族子弟來騷讓溫蒂,知道了嗎?」
「好的。」羅本笑著回答。
「好,我們走吧。」
佐格作為一個有名望的**師初來這座城市,自然受到了各方各面的歡迎,這個繁華無比,聚集了無數富豪權貴的城市中每天。甚至每時每刻都有人再舉辦宴會酒席,佐格也是收到了無數的邀請,佐格自然誰也不好得罪,這些天幾乎都是在疲於奔命似的參加各種應酬。顯然,這對於佐格和溫蒂來說都是一件苦差事。
而對於羅本來說,這自然是一件更加麻煩的事情。
羅本打心眼兒裡不願來參加這樣的酒宴,應酬這種事情羅本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能處理的圓滑通順過,就算是表面做的不錯,但是一翻虛情假意的客套過後還是會感到很疲倦。
羅本自己不喜歡這些,也怎麼會應付這些東西。從前一旦遇到這種事情,大多數都是祭出自己最大的法寶——梅斯夫人!以至於人類大陸的時候,人們對於公爵夫人的印象在很多場合都要強烈過公爵大人本身……
但是這次只能靠自己了……羅本走下馬車,感覺一身緊繃的禮服讓自己很不在的時候,心中無比想念在遠方不知道做著什麼的梅斯,要是這種情況下帶梅斯來的話,自己只需要輕輕挽著她的腰就可以應對所有的情況了。
佐格在前,羅本和溫蒂跟在後面慢慢的走進了舉行酒會的大廳。
走著。羅本忽然發現溫蒂不停的做著小動作,扭頭一看羅本不由笑了出來。
溫蒂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禮服,長裙包裹著纖細柔美的身軀。恰到好處的停在了腳跟處,樣式倒是和昨天的沒有太多不同,只是今天這件是一件低胸的禮服,溫蒂平時掩在魔法袍下頗為豐盈的雙峰在酒會廳柔和的光暈下展露出了十足的魅力。
溫蒂臉色微紅,一直在小幅度的調整著自己的禮服,讓自己胸前暴露出來的肌膚盡可能的減少一些,可是這樣的禮服設計如此,溫蒂再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
察覺到羅本似乎發出了什麼動靜,轉頭一看對方在瞧著自己的動作發笑,溫蒂頓時臉『唰』的紅到了脖子根。
放下手。溫蒂頗為懊惱的說道:「不許看!」
「沒什麼的,很漂亮!」羅本由衷的讚歎。
溫蒂其實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只是可能從小刻苦修煉魔法的原因,溫蒂在打扮自己這一項上看起來很少下功夫,頭髮經常散在背後,總是有些凌亂。身上罩著隨便什麼顏色的魔法袍,只要乾淨就好,從來不擦脂粉,作為一個妙齡女孩,脖子耳朵上一件飾品都沒有……
不過今天不同,簡單的打扮過後,經過梳理的長髮讓溫蒂更添秀美,完美的禮服襯托著嬌小誘人的身姿,胸前一枚並不名貴,但卻恰到好處的項鏈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熠熠生輝,雖然改動也不是很多,但是卻恰到好處的襯托出了溫蒂簡單而且純淨的美麗。
醜小鴨變白天鵝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怪不得總有那些貴族子弟來騷擾溫蒂,在他們看來溫蒂就是一塊香噴噴的而且沒有什麼抵抗力的肥肉。
佐格一進門臉上就露出了熱絡的笑意,向著那一大群穿戴各有不同,但是明顯身份非富即貴的圈子走了過去。
羅本發現酒會上的人已經不少了,而其中六成以上都是年輕人,他們大多在四處走動,互相攀談,其中不乏有青年男子在想單身女士搭訕,而在會場中央有個二十幾人組成的小圈子,納西年輕人們都在避免靠近這裡。
這個小圈子裡的人無一例外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看起來比佐格老上幾倍的也大有人在,羅本簡直懷疑一個生命是不是真的可以老到這種程度不死還能來參加酒會。
在會場的四周零散的分佈著一些座椅沙發,也有一些人正坐在那邊互相聊天,侍者們穿梭在人群中,為每一位有需求的客人提供最好的服務,一切顯得熱鬧卻不雜亂。
羅本不大喜歡這種刻意維持的氣氛。
按照計劃,佐格自然是去應酬那些老頭子了,而羅本和溫蒂則會向其他地方移動,有可能的話溫蒂要學會和別人攀談聊天,而羅本存在的意義則是避免在溫蒂努力學習的時候受到其他人的騷擾,更要阻止溫蒂可能會有的暴力舉動。
「哦這不是溫蒂小姐嗎!」
羅本正打算帶溫蒂和佐格分開,忽然背後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羅本轉頭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老法師,禿禿的腦袋上一根頭髮都沒有,泛著和臉上一樣的油光。身上雖然披著法袍,但是看起來卻和佐格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依照羅本眼前和梅斯出席各種場合的經驗,羅本斷定這個披著法袍的傢伙其實是個奸商!
佐格還沒走遠,聞聲回過頭來,一見那個法師頓時皺起眉,快步的走了回來。
「呵呵,這不是剋剋羅**師嗎。沒想到這樣的小聚會您也會來參加。」佐格滿臉熱情的迎了上來。
一見佐格,這位剋剋羅法師只好把目光從溫蒂身上移開,露出笑容說道:「在家中也是閒不住,還能來免費喝酒,我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哈哈……」
兩人相見甚歡,立刻攀談起來,不過羅本卻感覺這兩個老頭子其實臉皮下都沒有半分笑容。甚至還有些不對味兒的情緒在裡面。
「我第一天炸飛的傢伙是這個老頭兒的外孫,當時他還怒氣沖沖的斥責我。」溫蒂忽然小聲的對羅本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羅本立刻明白了。這麼說現在這兩個說說笑笑的老傢伙其實是仇人相見了……
「我們走吧……」羅本也明白對方不可能怎麼樣的,可能只是心裡不大舒服見面了忍不住說上幾句話而已,畢竟說到底也只是後輩們之間無關痛癢的小事。
「哦……今天的溫蒂小姐真是美麗。」
出乎羅本意料,羅本拉著溫蒂才要離開,那個剋剋羅立刻把目光移到了溫蒂身上,似乎根本不打算讓溫蒂離開。
佐格聽對方提起溫蒂,臉色也是稍微變了變,不得不轉身對溫蒂招了招手,「溫蒂,還不快過來。打傷了人後見到人家長輩招呼都不打,成什麼體統?」
溫蒂不情不願的湊了過來,對著剋剋羅簡單到極點的點了下頭算是行禮,「真是抱歉,那天是我莽撞了,還請剋剋羅**師不要見怪。」
剋剋羅不由瞇起了眼睛。笑著說道:「沒關係沒關係,是我那不成器的外孫太毛躁了,倒是溫蒂小姐不要記仇才好,你們年輕人以後相處的時間還多著呢。」
羅本在空氣裡聞到了一絲火藥味……
可以說溫蒂剛才的舉動很無禮,雖然話說的好聽,但是在禮節上溫蒂已經表現出了對這個剋剋羅極大的反感,別說是在這樣正式的場合,就算在別的時候見到這樣有身份的長輩也不能點點頭就算是行禮,這個剋剋羅瞇起的眼睛中已經露出了怒意。
佐格臉上無奈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笑道:「好了好了,這些小輩們的事情就由得他們去吧,我們去喝酒。」
對於佐格的提議,克羅羅卻是無動於衷,目光順著溫蒂的手臂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羅本的身上,多少有些訝然的問道:「佐格老弟,這個年輕人是誰,從前一直沒有見過。」
一句話把佐格問住了……
按照計劃呢,來到這裡佐格去應酬他的事情,羅本和溫蒂隨意溜躂,對於有男士陪伴的女性,那些貴族子弟就算是裝也會保持紳士風度不過來糾纏的,如果遇到能聊上幾句的女孩溫蒂就和她聊聊,至於羅本的身份隨意說一下就可以,甚至直接說是溫蒂的魔法老師也可以。
不過現在剋剋羅這樣有身份的人問起來信口胡說可就行不通了,本來溫蒂已經惹惱了這個傢伙,這種行為絕對會被認為是在挑釁的。
如果說是溫蒂的魔法老師恐怕對方也不會相信吧,佐格這樣有身份的**師會請這麼一個沒份量的年輕人做孫女的老師嗎?而且說起來……這個老師的身份說出去也不大好聽,溫蒂完全是抱著學習一些不良行為的想法來拜師學藝的……
「呵呵,佐格老弟,怎麼了?難道這位年輕人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不方便透露身份嗎?」剋剋羅好像抓到了什麼似的,目光不停的在羅本身上打轉。
「呃……」佐格暗暗後悔今天答應溫蒂的請求了,心想早知道這樣就該為這個大個子準備一個完全的身份才對。
羅本明白佐格的難處,這樣半開放的酒會受邀人都是可以帶一些晚輩和家屬過來的,人員的身份頗為混雜。當然這也是交流的好機會,佐格在出發之前也沒想一個合適的身份給自己,現在卻被難住了……
「安是我的魔法老師!」就在佐格和羅本都在飛速想辦法的時候,溫蒂卻忽然開口了。
頓時佐格和羅本都是暗中叫苦。
「魔法老師?」克羅羅頓時大為意外。打量羅本的目光變得驚奇起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溫蒂小姐你的魔法水準在年輕一輩中可是佼佼者,這位年輕人居然是你的魔法老師?」
顯然,羅本看起來沒有比溫蒂大多少的面孔讓剋剋羅直接認為這句話是溫蒂在信口胡說而已。
「而且……溫蒂小姐剛才是叫他『安』對吧?難道他是那個安.達克?」
這傢伙知道我的名字?羅本倒是微微一愣。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溫蒂的話問的帶著十二分的不客氣。
「溫蒂!」佐格立刻一聲輕喝。
剋剋羅卻是笑著阻止了佐格的話,又說道:「菲特港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我自然也聽到了許多消息,似乎在菲特港有一個魔法師就叫安.達克,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年輕人?」
羅本知道還是不要再讓溫蒂說話的好,免得再刺激這個眼底滾動著怒色的老傢伙,當下微微上前一步,拿出了被梅斯矯正了無數次後堪稱完美的禮儀姿態對著剋剋羅行了個禮,「剋剋羅**師,我的名字的確是安.達克。菲特港的一位魔法師。」
「哦你就是那個安.達克。」剋剋羅看著羅本得體的姿態,一時間眼神裡露出了思索之意。
羅本心中猜測,這個老傢伙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恐怕是得到了艾洛克帶回來的消息,否則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是絕對沒有機會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把名字讓他記住的,也就是說……他應該是財團的重要人物,現在已經知道老提魯確定的死訊了。
「嗯……不錯,彬彬有禮,舉止得體,今後一定會有不小的作為。」克羅羅笑了,嘴裡說著有些古怪的話,大家也都聽明白了,其實這是在諷刺溫蒂毫無禮貌。
溫蒂自然也是聽懂了。不由面現惱怒,才要說話感覺手臂微微一緊,卻是羅本用胳膊拉了拉她,會意的溫蒂這才忍著氣閉上了嘴巴。
剋剋羅的目光再次移動到溫蒂身上,微笑的說道:「溫蒂小姐,前天的事情你不必再介意了。那個不成器的小子自找倒霉而已,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不過那可能要等到幾個月之後了,呵呵呵……」
幾個月……羅本忍不住看了溫蒂一眼,財團勢力廣大,肯定不乏強大的治療師,這個剋剋羅自然是請最好的治療師為外孫治療,可這樣還要昏迷幾個月……溫蒂當時難道是想宰了對方不成?
皮笑肉不笑的最後看了溫蒂一眼,克羅羅終於放過了年輕人,轉頭對佐格說道:「老弟,咱們還是去喝酒吧,這些年輕人啊……做出的事情總是弄的我們這些老頭子跟不上步調,頭疼的很哪……」
「走吧走吧……你不就是來白喝酒的嗎。」佐格也是笑容滿面,看起來就好像剋剋羅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真虛偽……」這次溫蒂倒是稍微學乖了一些,儘管抱怨著,但還是等著做個剋剋羅走遠了才出聲。
羅本算是送了口氣,這個剋剋羅最後還算不錯,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也沒有弄出什麼尷尬的場面,這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估計那個倒霉的小子應該全身是傷慘不忍睹吧,誰見到自己的外孫變成那個樣子也不會無動於衷的。
「走吧,別在抱怨了,今天能安全的回去才是正理,嗯……你看那邊有個女孩,我們過去和她聊聊。」羅本拖著溫蒂離開了。
酒會上的年輕人幾乎都是長輩帶來的,其中不乏青年才俊,他們自成一個團體互相聊著,歡笑聲不斷。當然更多是到處走動,尋找心怡對像深入溝通的青年男女。
無論是單獨的男子還是女子,都會很快被別人搭話,但是已經有伴的男女則幾乎不會受到別人的騷擾。羅本和溫蒂毫無目的的走著,一路上倒是安安靜靜沒有任何人過來騷擾溫蒂,偶爾遇到溫蒂覺得還看的順眼的女孩,也會過去說幾句,這個時候羅本就會放開溫蒂,站在她十步左右的位置,一旦有人過來搭訕。溫蒂就會笑著搖搖頭,然後自然的走回來,一臉竊喜的樣子。
「很無聊啊……她們都在說些奇怪的話題。」羅本和溫蒂最後停在了就會的糕點桌之前,溫蒂選了一塊自己喜歡的糕點慢慢的吃著,抱怨著,「沒有西西麗姐姐做的點心好吃……」
羅本端著杯酒陪在溫蒂身邊,感覺有些無奈,其實這樣的酒會沒有什麼人會來這邊拿吃的。現在就兩人在這一排長桌邊來回走動,十分惹眼。
不過溫蒂卻覺得這樣能遠離那些無聊的人群倍感開心。
「這位先生,不知道能不能一起跳支舞?」忽然一個聲音從背後插過來。
羅本只好轉過身。「抱歉,說著看了看在前邊不遠處的溫蒂。」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溫蒂偶爾和別人攀談的時候,每一次都會有人來搭訕,而讓羅本覺得頭疼的是自己居然也會被其他女子搭訕,一旦溫蒂離開身邊羅本發現安這個很具有欺騙性的外表就變成了麻煩。
在酒會廳的一角有個不大的舞池,裡面是一隊隊輕輕擁在一起,在柔和的音樂中慢慢起舞的青年男女,這也是酒會上大家溝通感情很好的一個去處。
「哦……原來你有舞伴了。」來邀請羅本打女子看到了溫蒂,大方的笑了笑。「不過想邀請我的時候不要忘記來找我,我會記得你的。」女子說完,款款離開。
「嗯……我覺得這次不是你在看著我,而是我在看著你才對!」女子離開後,溫蒂皺著眉出現在羅本身邊,「或許珂賽特姐姐的決定根本不正確。相比起來,在這裡你比我危險多了。」
「好了,別在吃這些了,等會去我做給你吃,我們到別處去吧。」羅本不想在這裡繼續惹眼下去了。
「那說好嘍!不許反悔,我要……要那個,就是這種形狀的,甜甜的那個!」溫蒂聽了羅本的話有些興奮,連忙放下手裡的糕點,小心的比劃著一個形狀。
羅本有些明白了,其實不能怪洛西很饞嘴,溫蒂幾乎也是一個樣子,看來完全是被莎莎喂饞的……
「溫蒂小姐。」羅本正打算帶溫蒂離開到人稍微多些的地方,卻被一個聲音截住了。
羅本心裡微微一沉,感覺有些不妙。
眼前是個一頭微微捲曲的金色短髮男子,眼神明亮,身姿挺拔,臉上帶著淡淡的謙和笑容,和酒會上大多數年輕人看起來都稍有不同。
具體什麼地方不同羅本也說不上來,不過形容的話就是把這個年輕人和那些來向溫蒂搭訕的年輕人擺在一起比一比,前者就是年輕有為的大好青年,而後者只是游手好閒的浪蕩子弟。
「你有什麼事嗎?」溫蒂見對方攔住去路,奇怪的問道,溫蒂覺得自己並不討厭面前這個傢伙,語氣也柔和了一些。
「不知……能否請您賞臉去跳支舞呢?」
還是來了……羅本心裡一直想著別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看來美好願望總是第一個落空的……
這個年輕人羅本有些印象,在進門的時候打量周圍情況倒時候羅本看到有一些年輕人聚在一起談笑,他們不像酒會上那些伺機尋找獨身女子搭訕的年輕人一樣游手好閒,而這個年輕人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隱隱坐在中間的位置,似乎在那群年輕人中頗為地位。
但是那群人聚集聊天的地方在會場另一面,而現在自己和溫蒂在會場這一邊的糕點桌旁,距離幾乎橫跨整個酒會大廳,這個年輕人出現在這裡,顯然是專門衝著溫蒂來的。
不過羅本有些不大明白,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那種見到漂亮女人就想過去搭話的傢伙,而且如果是專門等著溫蒂的話,那麼在溫蒂進門後不久就該靠上來才對,但直到剛才他似乎還在對面和那些年輕人聊天,怎麼會突然對溫蒂發生了興趣。
而且,這樣的邀請也有些不禮貌了。
溫蒂本來對這個不是十分討厭的年輕人的好印象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緊了一下挎著羅本手臂的胳膊,生硬的回答道:「不去!」
這個年輕人被溫蒂一口拒絕,不由有些尷尬,「溫蒂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請你跳支舞,我發誓我不會多說一句話,多做任何一個動作,跳完這支舞我也不會再來騷擾你。」
「不去!」溫蒂這次回答的已經十分不耐煩了,一拉羅本的手臂,忽然聲音溫柔起來,「安,我們去別的地方。」
「這……溫蒂小姐,請你等一等。」年輕人似乎也知道這樣不好,說話已經沒有了多少底氣。
「你到底煩不煩?我有我的舞伴,你們雖然都一樣討厭,但是你這樣死纏爛打的我還是第一個見,不想被炸飛的話就立刻離開!」溫蒂惱火了。
羅本越看這個年輕人越感到奇怪,很明顯他覺得自己現在的做法很無聊,這在他臉上的不安能清楚的看到,可是他卻似乎因為什麼原因而不得不站在這裡。
溫蒂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想必對方也知道,所以才會說出剛才那樣已經完全可以歸到奇怪領域的話,可如果他知道溫蒂會拒絕還這樣堅持的話……
另有所圖嗎?羅本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位先生,溫蒂不想和你跳舞,可以的話,還是請您去尋找新的舞伴吧。」羅本開口了。
這個年輕人鬆了口氣一樣,目光移動,落到了羅本的臉上,一瞬間剛才的尷尬和不安消失的無影無蹤,眼神露出了銳利的鋒芒。
「你的意思是說,溫蒂小姐的舞伴是你對嗎?」
羅本在對方的眼神中讀懂了一些東西,目光迅速一轉,看向了聚集了一大批老魔法師的方向,果然,剋剋羅正注視著這邊,臉色頗為陰沉。
這小子是他派過來的!這個老東西……
對方顯然是來者不善了,羅本知道這次自己可算是遇到了麻煩,點點頭,羅本說道:「是的,今天溫蒂不會和別人跳舞,要去的話,也是和我。」
年輕人一笑,「不知道你和溫蒂小姐是什麼關係,竟然如此親密。」
「這和你無關,我想提醒你的是你現在的做法已經很失禮了,如果沒有別的事還請你離開。」
「我想這和我很有關係,安先生。」年輕人輕輕錯動腳步,又攔住了想要離開的羅本和溫蒂。
連名字知道了……
羅本徹底放棄了能避開這個年輕人的念頭,「你到底想怎麼樣?」
年輕人帶著很善意似的笑容說道:「不,我沒有敵意,不過我只是想和溫蒂小姐跳支舞而已,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就來決鬥吧!」
「決鬥?」羅本聽到了似乎蠻熟悉的字眼。
「不錯,你輸了的話就要把舞伴的權利讓給我,雖然不可能,但你要是贏了的話,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