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八章沉重
羅本十分不解的看著納蘭,訥訥的說道:「只有一套……是什麼意思?」
納蘭鄭重的對羅本說道:「羅本,你召喚的那一套魔王戰甲,並不是一個魔法,而是召喚來了魔宮裡魔王真正的戰鎧」
羅本眨了眨眼睛,「這……這有什麼區別嗎?」
納蘭立時瞪大了眼睛,「羅本這當然有區別,有很大的區別」
伸出一根手指,納蘭說道:如果說普通的魔王鎧甲魔法召喚來的鎧甲能力只是一的話,那麼魔王真正的鎧甲就是……」
伸出了十根手指,納蘭卻皺了皺眉,又把手收了回去,「真正的魔王鎧甲就是一嗯,絕對不止這個數字,見過魔王穿起戰鎧的戰鬥姿態的魔族,已經十分的稀少了,那絕對是毀天滅地的強大的姿態。」
「有……有那麼厲害?我覺得,似乎也只是提升了我一些實力而已,沒有感覺……」
這一次羅本沒說完,納蘭已經嚴肅的截斷了羅本的話,「羅本魔王鎧甲的威力不是你現能想像的到的,那是魔界至高無上的神器你知道那鎧甲與配合鎧甲的武器是用什麼打造的嗎?」
「呃……是,是用什麼?」
納蘭的面上露出了幾分崇敬與敬畏,「羅本,所有魔王的鎧甲,都是用黑帝的骨頭打造的」
羅本臉上的神情那叫一個精彩,「你你……你說什麼?骨頭?黑……黑帝的?」
納蘭十分認真的點頭。
羅本心一陣難以形容的不舒服,自己那個時候,穿了人家的骨頭,這……
「這鎧甲已經不知道存了多少歲月,傳說是用第一任黑帝全身的骨骼打造的,具有無窮的魔力,羅本普通的魔王鎧甲魔法,只是一個像受到魔王祝福,提升自身能力的魔法,但是真正的魔王鎧甲,裡面卻寄宿者黑帝的靈魂碎片,是真正的神兵利器那個時候,你……」
說著,納蘭不由打了個哆嗦,「那股滲透到靈魂深處的寒意,令我戰慄無比,羅本,那一瞬間,我差一點跪倒下去,那是……真正的魔王戰鎧」
羅本撓著自己的下巴思考了半天,忽然問道:「納蘭,說了這麼多,你自己會不會使用這個魔法?」
納蘭點點頭,「這個我會,怎麼了?」
「那就好」羅本自己的戒指裡翻出了上次黑帝自己手寫的那本魔法手冊,飛快的翻了起來,「你看,就這裡,你瞧瞧是不是和你掌握的魔法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羅本把魔法手冊推到了納蘭面前,納蘭卻立刻一臉惶恐,站起身來後退了幾步,才有重的跪坐了下來,聲音有些慌亂的說道:「羅本,你別這樣,我已經……這是黑帝大人親手寫給你的東西,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敢看一眼的」
「只是看一下有沒有三很麼區別而已,不會有外人知道的,你不要這麼緊張,快過來」
納蘭飛快的搖著頭,「羅本,魔王的真實戰鎧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召喚的,我現這樣直呼你的名字,已經是極大的不敬,我無論如何,都不敢再看黑帝大人的東西,如果你堅持的話,就先殺了我」
羅本把魔法手冊拽了回來,「這麼強的等級制,哎……算啦,不看就不看了,我要是敢碰你一下,你的那些姐妹們還不吃了我,過來坐,和我說說,我有什麼可能才會召喚那個真實的魔王鎧甲」
見羅本收回了那本魔法手冊,納蘭才又慢慢的湊了過來,眼睛還時不時的看一下羅本手上的戒指,好像生怕羅本再拿出來一樣。
「嗯……就我瞭解,魔王自己,其實是很少使用自己的戰鎧的,因為魔王本身的實力就十分的強大,加上有黑帝靈魂寄宿的鎧甲的話,這股力量太過於強大,極為不好控制,一般只有和神族大型的,關乎到重大利益的決戰才會用到,據說歷史上每一次魔王們穿戴起鎧甲出戰的結果,無一不是一次巨大的災難,無論是神族還是我們魔族,都是死傷無數,而且戰場所有的東西全部化為齏粉,什麼都不會留下……」
羅本心打了個突兒,那套黑黢黢的鎧甲,有那麼大的威力?
「由於這股力量的強大,所以絕大多數的時候,這鎧甲是被鄭重的放置起來的,不過有些時候,別人卻可以通過和魔王簽訂契約的方式,有限的使用這套鎧甲。
「契約?」羅本對這兩個字比較敏感?
「嗯」納蘭點頭,鎧甲上有魔王的精神印記,和魔王簽訂契約,就可以召喚這套真實的鎧甲,雖然沒有像魔王那樣強大的實力,這套鎧甲的威力根本不會被揮出來,但是即使這樣,也是對召喚人提供具有逆轉局面效果的助力」
羅本用力的敲了敲腦殼,「可是……我怎麼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和魔王簽訂過契約我從來都沒有和魔王簽訂過任何書面或者非書面的約定啊」
納蘭臉上一片訝然,「沒有簽訂過契約?那怎麼可能……那套鎧甲上明明有魔王的精神印記和黑帝大人的靈魂碎片」
抱著腦袋想了半天,羅本還是沒有想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和魔王簽過什麼協議,只好再次問道:「那使用這套鎧甲既然要簽訂契約,自然是一次交換了向我這樣的召喚人,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行呢?」
納蘭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似乎每一個契約都是由魔王自己擬定的,也就是說,契約的內容是魔王自己決定的,並沒有固定內容的契約。」
羅本吞吞口水,「也就是說,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和魔王簽訂了一個自己連內容都不知道的契約,對嗎?」
納蘭目光閃爍,想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兒的回答道:「這個……這個有可能……」
那個紫眼睛的小子……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羅本心不由大罵,這契約自己怎麼就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簽的,和魔王見面的次數都數的過來,哪有簽訂契約這件事情。
羅本鬱悶,不知不覺的,自己居然被擺了一道。
納蘭看出羅本似乎有些不高興,放緩語速說道:「羅本,這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起碼這次魔王鎧甲幫助你成功的擊敗了那個神族,而且,魔王一般也都不是為了利益才和別人簽訂這種契約的,只有一些特別的人物才有資格和魔王簽訂這個契約,說句實話,其實這個……是一件好事。」
「好事……」羅本翻了翻眼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算了,現說什麼都沒用,等再回到魔界,我去找他好好的問清楚就好了,現我們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納蘭露出放心的笑意。
這個時候,帳篷之外傳來了一個人類士兵的聲音,「公爵大人,貝斯洛將軍聽說您已經醒了過來,不知道現放不方便去見他?」
帳篷之外立刻響起了魔女們的叱喝之聲。
羅本微微苦笑,大聲說道:「我現沒事,但是想休息一下,晚些時候我會去找貝斯洛將軍的,你先回去。」
「是……是……」
帳篷之外傳來了士兵有些狼狽的聲音,看來魔女們開始趕人了。
納蘭輕笑一下,「羅本,這個真的不算是一件壞事,可能魔王大人覺得你會抗拒契約這種形式,所以不知不覺之間和你簽訂了契約也說不定,你看,如果你並不知道契約的內容,那自然也就不用去履行契約裡面的條件,對不對?」
看了看納蘭,羅本只好點頭,「嗯,算是,總之現不想了,我們把這次的事情先辦完,芬妮她的傷具體情況怎麼樣了?」
羅本不再理會關於魔王鎧甲的事情,開始詢問芬妮的傷勢。
納蘭回答道:「芬妮她雙臂受了重創,流失了很多的血液,現身體比較細弱,但是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大礙,我們已經給她把傷做了妥當的處理,只要慢慢的調養,不會有事的,關於她的斷肢……」
羅本接口說道:「她的手臂,我會幫她治療的,謝謝」
納蘭點點頭,「那好,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不打擾了,你也才醒過來,還是多休息,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去拿。」
羅本笑著搖搖頭,「不用了,我也不是很餓,吃喝的東西都帶著呢,你也回去休息,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會叫魔女們通知你的。」
納蘭點點頭,「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羅本又把納蘭叫住,說道:「讓外面的魔女們都回去,不用像站崗一樣的站外面。」
納蘭想了想,還是說道:「羅本,你大陸上已經是一國公爵了,但是現手下卻連一個親兵都沒有,這未免說不過去,平時自己的寢帳周圍也連個把守的士兵都沒有,這……其實是有點奇怪的,我想你身邊經常帶著護衛,才算是正常的現象。」
「好……好……這個我也不多說了,你們要是覺得合適,就這樣,但是多換人,我不想你們太辛苦,畢竟這沒什麼必要。」
「知道了,我這就出去吩咐一下。」納蘭笑著離開了。
回過頭,望著臥自己身邊,昏睡不醒的芬妮,羅本心一歎,付下身把芬妮輕輕的抱了懷裡,「對不起芬妮,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你放心,你的手我一定會治好的,就像從前的手一樣,你不要擔心。」
芬妮輕輕的睜開了一隻眼睛,「你怎麼知道我已經醒了?」
羅本不由笑了起來,「你的那點花花腸子,我自然是清楚的很,怎麼樣?我果然沒有勾引納蘭」
「哼」芬妮皺起鼻子,「還讓人家給你揉肩捶背,顯然是沒安好心,要不是我這裡,你還說不定什麼樣子呢」
羅本看著芬妮一副小媳婦吃醋的模樣,不由大樂,「那你以後可要肩負起這個重任,要不然我就又要去找納蘭了」
芬妮眉頭一豎:「你敢」
身體一頓,卻拉到了傷口,芬妮頓時臉上閃出一片痛苦之色,悶悶的說道:「不就是揉揉肩膀,錘錘後背嗎,這樣的事情有什麼難的,只要我的手復原了,我一樣會做」
看著芬妮閃亮亮的眼睛,羅本柔聲說道:「我可捨不得你的小手去做這些事情,到時候,我給你揉肩,給你捶背好不好」
芬妮鼓鼓腮幫,瞪了羅本一眼,「討厭就會說好聽的……」抿著嘴,芬妮眼卻全是幸福的笑意。
忽然芬妮神情一肅,「羅本,那副鎧甲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是魔王的鎧甲嗎?」
羅本抓抓頭,也是滿眼疑惑的說道:「納蘭說的確是的,而且按照納蘭的說法,魔王的精神印記和黑帝的靈魂碎片也都出現了,似乎不會錯了。」
芬妮的兩條眉毛深深的壓了下來,「羅本那套鎧甲的力量固然強大,但是你好少用,能不用就不用,你不知道,你穿上那套鎧甲之後,就好像……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你知道……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羅本慢慢的吸了口氣,鎮定的說道:「我知道……我把那個傑斯特四肢都砍下來了,還弄瞎了他的雙眼。」
芬妮微微搖頭,「羅本,那不是你……你會做那樣的事情嗎?看著當時的你,我……我感到害怕。」
瞧了瞧芬妮的殘缺的右臂和缺失的左肩,羅本肯定的回答:「芬妮,我會的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做什麼,即使你現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舊會那樣做甚至……會砍掉他的腦袋。」
芬妮臉上有些惱火,伸,卻現自己只剩下半隻手臂,不由怒哼道:「羅本,你瘋啦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已經失去了抵抗力,你怎麼能那麼殘忍?你平時……」
「如果你現完好的坐這裡,我就不會那樣做……」羅本輕輕的話音頓時把芬妮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芬妮望著羅本,看著羅本一雙溫和的眼,終無奈的歎了口氣,用額頭抵住羅本的腦門,柔聲說道:「羅本,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就這一次,好不好?我喜歡你溫和的一面,那種殺氣森然的感覺,讓我覺得好陌生。」
羅本輕輕一笑,「如果沒人再傷害你,我就永遠都是溫和的。」
「討厭又說這些甜言蜜語來哄我。」
羅本大笑著抱住了芬妮,「嗯,你喜歡的話,我就哄你一輩子……」
「又來……姐姐肯定就是被你這樣騙到手的」
「嗯……哈哈但是你看這招很管用,你也被我騙到手了」
「你……等我的手好了,我……」
「就可以給我揉肩捶背了」
「我宰了你」
「哎?芬妮你別動小心傷口你等等……」
……
納蘭走進帳篷的時候,正看見羅本一邊小心的給芬妮重纏著繃帶,一面小心的陪著笑臉,芬妮疼的直吸涼氣,但是卻還是瞪著眼睛對著羅本說著什麼……
「呃……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羅本連忙叫住了轉身似乎要離開的納蘭,「納蘭什麼事情?」
看看已經停下嘴的芬妮,納蘭說道:「我只是想來說一聲,貝斯洛將軍已經接受了塔瑪的投降,軍隊就要開進都城裡面了,我們很快就要拔營了。」
「哦,那就好,我們知道了,很快我們也會收拾東西的,對了,納蘭,你……還是把面紗帶上,這裡人多眼線也多,你的樣子……」
納蘭笑了一下,自己的戒指上輕輕一抹,那頂紗巾帽子出現了手,到了外面,我都是帶著的,只是覺得你面前再帶著這個東西,未免太失禮了……」
納蘭離開了,芬妮忍著疼說道:「這下好納蘭可是對你畢恭畢敬了,你可不許有什麼念頭」
羅本嘿嘿笑道:「放心,有你這個小美人陪著我,我怎麼會去找別的女人?」
芬妮頓時面上有些燙,卻堅持的說道:「這麼說,我們三個都不的時候,你……」
…………
……
好不容易,道歉認錯,威逼利誘……終芬妮總算是不再抓自己言語上的毛病,羅本給芬妮纏好繃帶,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帳篷。
才一出來,羅本就見帳篷之外整整齊齊的站著兩排一共十二個魔女,當羅本看見暗精靈和白精靈也都派出了十二個族人來自己的帳篷邊上站崗的時候,心不禁一陣無力。
「誰叫你們來的?」羅本你湊到一個暗精靈的身邊問道。
這個精靈立刻滿面通紅,眼一顆一顆的向外跳著小星星,無比崇敬的說道:「精靈使大人休沒有叫我們來,我們是自的來護衛您的,從前一直都沒有想到這一點,真是我們的過失,請您千萬不要記心上」
羅本萬分驚訝的看了看這個精靈,抬手就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給我正經說話」
「精靈使大人,您……」
羅本把腦袋湊到這個精靈的面孔之前,惡形惡狀的強調道:「是羅本」
這個精靈見羅本湊過臉來,垂下頭,有些扭捏的說道:「人家……人家崇拜大人您,您……」
芬妮立刻翻了個白眼,「羅本,我們走」轉身拉著羅本就走……
「一個兩個都是,真看不出你這呆頭呆腦的傻瓜到底哪一點好還『我崇拜大人您』,嘔真噁心羅本,你要是敢動那些精靈一根汗毛,我和你沒完」
望著氣呼呼前面走著的芬妮,羅本心萬分納悶,這都到底是怎麼了?
大帳之內,貝斯洛幾乎已經收拾完了所有的東西,只差後拆了東西走人了,見羅本和芬妮走了過來,立刻滿臉喜色的迎了上去。
「我的公爵大人您可真是讓我又是高興又是擔心,這次要是您出了什麼事情,可是要了老頭子我的命了」
羅本呵呵笑著說道:「您過慮了,我現只是精神力消耗的比較嚴重,並沒受到什麼傷害,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如初的」
見羅本氣色似乎很好,貝斯洛大大的鬆了一口去,「哎……當時您部隊的士兵根本不讓我們的醫療兵靠近,我連您什麼情況都不確定,真是急死了。」
羅本賠罪道:「他們也是一時心急,還請老將軍您不要介意。」
貝斯洛高興的大笑說道:「沒事只要您沒事,那就一切都好說」
轉眼看著芬妮殘缺的手臂,貝斯洛眼卻滿是遺憾,「可惜,芬妮小姐正直青春年華,哎,可惜,可惜啊……」
見斯洛一臉深沉的惋惜,似乎還有幾分哀傷之意,芬妮對這個老頭兒的印象倒是好轉了半分,口卻說道:「老將軍您不會是覺得我現已經是一個廢人,留軍營裡不打方便,想要送我離開?」
貝斯洛卻是毫不猶豫的點了一下頭,「是的芬妮小姐,無論從那一邊考慮,您都不適合再留這樣危險的地方了,我們撿到了您失去的左臂,並已經冷藏了起來,我有一位朋友,醫術頗為了得,我能活到現,也是沾了他很大的光,如果芬妮小姐現就去求醫的話,這只斷手接上去的可能,也不是沒有的。」
見貝斯洛語出真誠,芬妮的口氣倒是緩和了很多,笑道:「那多謝老將軍關心了,不過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我的傷,羅本會幫我治療的。」
貝斯洛奇怪的看了一眼芬妮,顯然不知道芬妮說的是什麼意思,終疑惑的目光落到了羅本的身上。
羅本只好含糊的解釋道:「貝斯洛將軍,關於芬妮的事情,您就無需擔心了,我會使用魔法對她的傷進行治療的,效果……應該會好一些」
「可是……」
「呵呵,貝斯洛將軍,我們是不是就快要出了?」
見羅本似乎不想再討論這件事情,貝斯洛也只好把滿肚子的疑問憋了心裡,「是的公爵大人,我們馬上就要拔營了,塔瑪公國已經證實遞交了降書,得知您無礙之後,我已經接受了他們的投降,否則的話,哼……老頭子我就又不得不背上一點罵名了。」
羅本心一凜,果然這個貝斯洛是打算屠城的
「好,我們就趕緊進城,我們從卡頓出來,也有一些日子了,到這裡稍微休整一下再出」
「我也正是這個意思」
卡頓接近十萬的軍隊,浩浩蕩蕩的開進了塔瑪的王都,塔瑪國王帶著所有的大臣戰戰兢兢的跪道路兩旁,士兵們全部都脫去了鎧甲,丟掉了武器,至於那些剩餘的神聖騎士團,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芬妮的傷比較重,羅本特別讓人附近砍了一些樹木做了一頂簡單的轎子,裡面鋪上軟軟的獸皮,坐裡面也不顛簸,羅本就騎馬上,走轎子的旁邊。
羅本沒有意塔瑪王都是什麼樣子,街道旁邊那些王公大臣沒有興趣看上一眼,羅本現正聽納蘭說著這次戰鬥的傷亡情況。
管暗精靈身手不凡,對付起那些神聖騎士團的騎士並不苦難,但是偶爾也會有騎士的實力比較出眾,而那樣雜亂的環境下,雜亂所難免,暗精靈作為第一波攻擊部隊,戰死了一四十二人,傷了四多人,而白精靈只有一人陣亡,兩人受了輕傷,同樣和白精靈暗精靈背後的魔女們,沒有傷亡。
終於出現減員了,羅本心微微黯然,那些對自己充滿信心,被自己帶出森林的精靈們,已經長眠異國的土地上了。
「納蘭,她們的屍體都找到了嗎?」
納蘭點點頭,「所有精靈的屍體都找到了,但是……」
納蘭有些為難的望了一眼自己的身後,暗精靈的隊伍,有十幾輛大車,上面有厚實的油布蓋著,裡面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
「她們不肯埋葬同伴的屍體,對嗎?」羅本同樣注意到了暗精靈隊伍裡的車輛。
「是的,同時,白精靈也是如此,他們都堅持保存下族人的屍體,運回到森林裡去埋葬……」
羅本點了一下頭,「這個我知道了,我會去和他們溝通的」
納蘭看起來有些擔心,「羅本,現的天氣還沒有完全轉涼,屍體不可能長時間的保存,要是托的久了,屍體一旦腐爛,我怕會有疾病普通的人類士兵裡傳播,我們今後還會不停的有戰鬥,還會有死傷,他們……」
羅本輕輕擺手,「這些我明白,等軍隊駐紮下來,我就會去立刻處理這件事情的。」
「關於這次的戰鬥,面對神族,精靈們和魔女有沒有什麼反應?」
羅本問起這個,納蘭臉上露出了微微的興奮之色,「羅本,這個神族的等階並不低,我們從他的靈魂裡得到了不少的信息,雖然這次戰鬥我們有些損傷,但就算是暗精靈,也對這次的勝利感到極其的興奮,羅本,你的力量已經精靈們的心樹立了的威望」
羅本倒是沒怎麼意這個,「嗯……只要精靈們不膽怯就好,真沒想到,會因為這次意外直接的和神族對抗,現想想,那個神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都不大清楚,就稀里糊塗的打敗了他,我的魔法果然還是要好好的修煉才行,要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一個隨便什麼敵人給殺掉了。」
納蘭不由笑了,「羅本,現這個大陸上,拋開神族和魔族,我敢說,你已經可以橫行無阻了」
羅本緩緩的搖頭,「納蘭,不要小瞧人類,這片廣袤的大陸上,隱藏著許多了不得的人物,你如果和卡萊爾真刀真槍的對抗的話,你有幾成贏的把握?」
納蘭奇怪為什麼羅本會突然問這個,不過想了想還是回答道:「如果全力的話,我應該能勝他一籌,但是想殺死他,我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甚至是永久性的傷害,卡萊爾的地位雖然很低,但是他卻是一個十分棘手的人物,連魔王大人都很器重他。」
「那如果卡萊爾受了重傷,比如第一次去大陸的時候,被我用雙重禁咒打成的那種傷,據說他回到魔界穿越能量網的時候是傷勢還加重了,那種情況下,你又把握對他一擊必殺嗎?」
納蘭皺起眉,思忖半晌,搖搖頭,「一擊必殺,這未免太困難了,恐怕做不到……」
羅本嘿嘿笑笑,「納蘭,卡萊爾現身上的傷,其實大半都不是我打的,上一次,有一個人類,只用了一招,就差點把卡萊爾活活的劈成兩半,要不是我救了他,他現就沒命回到魔界去蹦躂了……」
納蘭臉上神色一緊,「你說的,是原來你公爵府裡出現過的那個……」
看著有些渾濁的天空,羅本腦子裡出現了一個一身粗糙布衣,長遮住半張面孔,懷裡抱著一個短短布包的人,那漆黑的頭背後,似乎有一對寒氣森然的雙眼……
「那個傢伙身上,可有不少的秘密,再遇到他的時候,看看能不能問出一點兒來……」
卡頓軍隊立刻控制了整座塔瑪都城,把所有士兵繳械,武器都丟到外面的城牆下,佔據所有的緊要路口之後,貝斯洛毫不客氣的帶著自己的親兵,闖進了塔瑪王宮,開始到處翻找起東西,而另一邊,已經有人審訊塔瑪國王了。
羅本和芬妮沒有什麼任務,也沒人敢給這兩個人派什麼任務,所有人或是忙碌,或是戒備,但是羅本所屬的這個僱傭軍團,也沒有任何的任務。
帶著芬妮,羅本緩緩的來到了暗精靈的營地了。
營地央,停著那十幾輛大車,周圍,有不少神色黯然的精靈們守衛,見羅本進來,精靈們都圍了上來。
大部分的精靈還都是臉上帶著喜色的。
「羅本,你親手殺了那個神族你真厲害」
「住嘴要叫大精靈使沒大沒小」
「我們一直是叫羅本的」
「可是現不一樣羅本擊殺了一個神族」
「羅本,你那身鎧甲是哪來的?」
「那個小光球是靈魂嗎?我見納蘭她們似乎對那個小光球研究著什麼?」
精靈們七嘴八舌的,各種問題都扔了過來。
「姑娘們,讓我見見死者,好嗎?」
所有的精靈身體一顫,臉上露出了幾分哀傷,緩緩的退到了兩邊,露出了一條道路來。羅本來到十幾輛大車之前,一一的掀起上面的油布,露出了裡面暗精靈的屍體,附近的精靈們都低下了頭去。
戰死的精靈們都已經被同伴們精心的整理過遺容,頭一絲不亂,身上的衣服也很整潔,看不到絲毫的血跡,只是有的精靈身體有所殘缺,顯得有些可怖。
「為什麼不讓她們安息呢?她們的屍體,應該回歸大地母親的懷抱了。」
「精靈使大人,可是這裡不是森林,連一顆橡樹都沒有,我們既然走出了森林,也抱著必死的信念,但是……我們一同從森林出,就算不能一同活著回去,至少也要帶上她們的屍體,如果讓姐妹的屍體就這樣丟這冷冰冰的土壤裡,她們一定不會安息的,我們不能丟下她們」
羅本喉嚨動了兩下,卻沒有說出話來,本來準備好勸說的話,面對這些戰死的精靈,面對這些執著要帶著同伴屍體回去的精靈們,羅本說不出來……
「可是,再過一些天,這些屍體就會腐爛,到時候……而且今後可能會有多的同伴戰死,我們會成為瘟疫的源頭的。」
所有的暗精靈都默然無聲。
這沉默,似乎有一種力量,讓羅本覺得有些呼吸困難,就羅本有些忍受不住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精靈們無聲無息的,成片的跪了下去。
距離羅本近的一個精靈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精靈使大人我們知道,這樣的要求實非常過分,這裡是人類的軍隊之,並不是我們的森林,但是……我們還是想請求您,幫助我們保存姐妹們的屍體,一想到她們睡再也不會有族人經過的冰冷泥土,我們……我們的魔力有限,對於這樣的冰凍魔法是不行,即使我們所有人一起努力,也只能冰凍這些姐們們很短的一段時間而已,所以……真是抱歉」
「算啦……」
羅本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問道:「白精靈的屍體,是不是已經凍結起來了?」
「是的」
手指輕輕的撫上一個精靈安詳的面孔,羅本記得這個精靈,她叫菲菲,是個喜歡說話,喜歡開玩笑的精靈,前兩天,她還粘著自己說笑……
淡淡的冰藍色光芒渡上了菲菲的身體,不多時,一塊冒著冷氣的淡藍色寒冰裹住了菲菲的整個身體,所有的精靈臉上都露出了激動之色。
「戰死的精靈,就由我來冰凍好了,等這次戰事結束,我們帶著她們,一起回森林……」
「謝謝……多謝大精靈使……」
羅本輕輕的搖頭,心略沉的說道:「都起來,我還是那個羅本,你們別叫的那麼生分,今後,還向從前一樣,好嗎?」
從暗精靈的營地出來,芬妮臉上帶著笑意,輕輕說道:「羅本,你還是這個樣子,看起來要可愛多了。
羅本看著芬妮笑意盈盈的模樣,自己也露出了意思微笑,「呵呵,或許這個樣子真的比較好,走……我們去白精靈那邊看一看。」
白精靈一側的營地裡,沒有任何的異常,一切似乎都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羅本卻還是第一次現,這裡的哨位似乎少了不少。
找到莉莉絲,羅本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也準備把族人的屍體保存起來,然後運回到精靈森林去嗎?」
莉莉絲現看著羅本的眼神,帶著一種意義難明的光彩,「是的,我們準備把族人的屍體帶回去,我們不能丟棄這些用生命來博取我們種族未來戰士的屍身,即使我們允許,森林裡的族人們,也是不會允許我們這麼做的。」
羅本微微默然,雖然兩族勢同水火,但是這一件事情上,意見卻是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
「羅本,這……會有什麼問題嗎?」莉莉絲的眉宇間多了一絲顧慮。
笑了一下,羅本輕輕說道:「不……沒有問題,暗精靈也是如此做的,我已經答應了,我過來是想確定一下,因為剛才暗精靈那裡,我得知你們精靈似乎並不會刻意的去修煉冰系魔法,我想知道,你們是不是可以把你們族人的屍體完整而長久的保存下來?」
莉莉絲的目光微微動搖,又變的堅決,後卻還是軟化了下來,「不錯……我們精靈祖祖輩輩都生活精靈森林裡,那裡的環境,並不適合使用冰系魔法,修煉冰系魔法的精靈,和我這種修煉火系魔法的精靈一樣,都是精靈的異類,我們這次出征的戰士,並沒有轉精於冰系魔法的精靈,現的確已經把族人的屍體冰凍了,但是……似乎冰凍的不是很好。」
羅本點頭,「好了,帶我去,我會好好的把英雄們的遺體保存完整的」
莉莉絲的面上露出了幾分感激,「謝謝」
白精靈只陣亡了一名戰士,同樣的,白精靈已經為這個戰士整理的儀容,但是看起來他似乎是被一個騎士正面撞上,胸口微微塌陷,不用看羅本也知道,那裡應該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解開了凍這個戰士身上微微有些融化痕跡的冰塊,羅本將這個戰士凍結了一塊淺藍色的堅實寒冰之,冰棺之,精靈戰士的容貌依舊栩栩如生,神態安詳……
「把屍體交給我保管,我的空間戒指連接著另一個空間,地方很大,那裡也沒人打攪,是一個安靜的好地方。」
莉莉絲再三的猶豫,終還是點了點頭。
像暗精靈那裡一樣,羅本把這個白精靈戰士的冰棺收進了空間戒指,羅本感覺,自己的空間之戒,已經變得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