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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初次見面」 文 / 楊丹陽

    第十二章「初次見面」()

    包間內燈光昏暗,但我還是感覺出進來的是一對俊男靚女。楊靜見狀,快步迎上去,抓住那女孩的手,歡喜地說道:「你來了,嫣然。」

    嫣然,這個名字讓我內心一顫,我趕緊睜大眼睛向那個女孩的臉看去,果然,那個女孩正是笑意盈盈的慕嫣然。這一刻,我內心除了震驚,就是不知所措了,我真的再一次遇到了慕嫣然,這不是我幾個星期以來一直希望發生的事嗎?慕嫣然難道就是楊靜要介紹給我認識的大美女?她和楊靜是怎麼認識的?二十多天過去了,她還認得出我嗎?等一下我應該怎樣和她打招呼呢?

    我還在驚訝當中,楊靜又指著慕嫣然旁邊的男生問道:「嫣然,你旁邊的這位帥哥是誰啊?」

    我這才注意到慕嫣然身邊站著的男生,這不是剛才還在一起踢球的林揚嗎?他是和慕嫣然一起過來的,難道傳聞是真的?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慕嫣然臉上笑容依舊,介紹道:「這個是林揚,他送我過來的。」

    林揚很友好地跟楊靜打了聲招呼:「你好,你就是楊靜吧,我剛才在路上聽嫣然說今天是你的生日,在這裡祝你生日快樂,來得匆忙,就沒準備禮物了。」

    楊靜說道:「沒關係,嫣然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歡迎你。」

    林揚趕忙解釋道:「哦不,我今天只是送嫣然過來,就不打擾你們了。」又轉頭對慕嫣然說道:「嫣然,那我先走了,你玩得開心點,再見。」

    楊靜卻叫住了他,說道:「既然來了,就一起喝杯酒,唱個歌,人多了也熱鬧一點。」林揚這種陽光帥氣的男生到哪裡都受歡迎啊!

    慕嫣然也勸道:「林揚,你就留下來和大家一起玩吧!」

    「那好吧,我就不客氣了。」一直站在門口的林揚這才走了進來。

    他們三個人一齊走了過來,其實,慕嫣然和林揚剛進來的時候,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女的是y大人人皆知的校花,男的也是瀟灑帥氣,怎會不引人注目呢?

    楊靜將帶著慕嫣然向我走來,我不由得感到緊張起來,四目相對,慕嫣然依舊還是那掛著淡淡的笑容。楊靜嚮慕嫣然介紹道:「嫣然,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同學方逸。」又玩味似地對我說道:「方逸,這位美女你應該不陌生吧!」

    我一直盯著慕嫣然的眼睛,根本就沒有仔細去聽楊靜的話,我希望從她的眼神中獲取一些我想要的東西,但是很失望,我看不出有什麼異樣。我曾經設想過很多種和慕嫣然重逢的場景,但在這樣一種情況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我和慕嫣然居然在楊靜的生日聚會上再度相遇,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應該怎樣和她說這第一句話呢?

    我還在茫然不知所措,慕嫣然卻已經先開口說話了:「你好,我叫慕嫣然,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

    「初次見面,初次見面」,我心裡反覆地念叨著這四個字,這四個字怎麼這麼熟悉,對,昨天晚上我和江楚峰見面的時候他說的也是這四個字。我毫無表情地看著慕嫣然,她的笑容自然,好像是真的第一次見到我的樣子。我感到我的心冰涼一片,還沒有一個月,她難道就真的認不出我來了嗎?那天晚上,我在荒地裡救下她,背著她走了那麼長的一段路,還留下了姓名和聯繫方式,我相信這一連串的她事情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忘記,忘記的只能是我這個人。也許是她早已經把那個撥不通的號碼刪掉,忘記了我的名字,也許是她並不確定我就是救她的那個人,只是這一切是不是太快了?

    「嘿,人家在和你打招呼呢?」見我半天沒有反應,楊靜催促到。

    「你好,也很高興認識你。」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說道,但這幾句話我自己都覺得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在內。

    楊靜又把在坐的人都介紹給了慕嫣然,雙方一陣寒暄。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到包間的角落裡,傻傻地望著牆上的投影。看樣子,她是真的認不出我了,那一個晚上真的將成為我心底永遠深藏的秘密嗎?我答應過她不會將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訴任何人,言而有信我還是要遵守的。如果早知道今天會是這樣的結果,當時的我還會奮不顧身的衝過去嗎?答案是肯定的,在解救慕嫣然的那一刻,我從沒有想過結果會怎麼樣,完全是一種意識,我要拯救這個柔弱無助的女孩。還有,這半個多月無盡思念的日子,我後悔嗎?也不,有的時候,心中掛念這一個人也是一種幸福,這些日子和初中時代的那一段時光,還有那一種感覺,何其的相似,只是心中所想的那一個人不同罷了,我同樣感到過甜蜜,同樣地將自己置於編織的夢中,也同樣為那遙不可及的夢而失落過。我和慕嫣然的故事到今天應該可以畫上一個句號了,我的意也應該結束了。她身邊優秀的追求者眾多,一個林揚就已經讓我自愧不如,我不會那麼不自量力,貽人笑柄。這個晚上,就在此時,我的心境和初中畢業後那次聚會時如出一轍,那個時候,我就已經預感到,我和徐茗可能永遠不會再見面了,結果這一分別就是六年。同樣的,今晚過後,我和慕嫣然也不會再有什麼接觸了,緣聚緣散,我從風中來,你從風中去,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我還在沉思,感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我轉過頭一看,原來是林揚坐到了我的旁邊,向我招呼道:「你好,方逸是吧?我叫林揚,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你踢球的一對一防守技術可是相當出色。」

    我回道:「不過還是被你晃開了。」

    兩人相視一笑,我忽然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這個林揚,給我的印象相當的好,是一個很優秀的男生。對於他和慕嫣然在一起,我完全找不到看到江楚峰和徐茗在一起時那種忿忿不平的感覺。

    這個時候,楊靜招呼林揚過去:「林揚,嫣然的這首《萍聚》有一部分男聲,你來和她一起唱吧!」原來是眾人紛紛要求慕嫣然演唱一首歌曲,相信迎新晚會上那曲《心願》眾人還都記憶猶新。

    林揚又坐了過去,接過楊靜遞來的麥克風,兩人在眾人的簇擁下,和聲唱起……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

    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只要我們曾經擁有過;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

    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只願你的追憶有個我……

    慕嫣然的水準自是不用說,林揚唱的也不錯,兩人配合起來相得益彰,彷彿一對璧人。精彩的演唱博得眾人陣陣掌聲,我心中只有祝福,沒有嫉妒,對於林揚,我真的嫉妒不起來。而我與對慕嫣然,我和她就是一場萍聚,我知道我將來的回憶中肯定會有個她,但是,她的回憶中也會有那個晚上,會有那個救她的人,卻不會有我。

    見我一個人孤單的坐在角落裡,楊靜招呼我道:「方逸,別傻坐著,你也來唱一首。」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麥克風點了一首歌,也許這首《珍惜》此刻最能代表我的心情。

    停泊在昨日離別的碼頭,好多夢層層疊疊又斑駁。

    人在夕陽黃昏後陪著明月等寂寞,年少癡狂有時難御晚秋風。

    經過你快樂時少煩惱多,經過我情深意濃緣分薄。

    誰說青春不能錯情願熱淚不低頭,珍惜曾經擁有曾經牽過手。

    珍惜青春夢一場珍惜相聚的時光,誰能年少不癡狂獨自闖蕩。

    就算月有陰和缺就算人有悲和歡,誰能夠不揚夢想這張帆。

    珍惜為我流的淚珍惜為你的歲月,誰能無動又無衷這段珍貴。

    明天還有雲要飛留著天空陪我追,無怨無悔也是人生一種美……

    我不後悔那天晚上的舉動,也不後悔對慕嫣然所付出的感情,雖然對她的思念帶給我的更多的是煩惱,但我曾經至少快樂過,我會永遠珍惜這一段為她魂縈夢牽的日子。

    這一首歌我唱的很有感情,一曲完畢,眾人也都拍手叫好,只是他們當中又有誰能聽懂這首歌真正的含義呢?我看了一眼慕嫣然,她這個時候也正好看著我,眼神好像有些複雜,我衝她笑了笑,放下麥克風轉身出了包間。

    我走到衛生間旁邊的漱洗盆,擰開龍頭,用雙手接住涼水,潑到自己的臉上,用涼水洗了一把臉,雙手撐住漱洗盆,望著清水從龍頭嘩嘩流出……

    老馬這時從衛生間裡提著褲子走了出來,把我擠到一邊,洗著雙手說道:「沒想到今晚能夠有幸和校花相識,還在一起唱歌,嘿,你說,方逸,那個林揚是不是慕嫣然的男朋友?他們倆個看起來蠻般配的。」

    「也許是吧!」我應和著老馬,又說道:「老馬,你等下和楊靜說一聲,就說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祝她生日快樂。」

    「你怎麼又不舒服?總感覺你自從國慶回來以後就怪怪的,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吧?」老馬奇怪道,他這人雖然看上去有些大大咧咧,但卻是心細如絲。

    「沒有,你最近不也是神神秘秘的,有事的不是你嗎?到底什麼事,連我都不能講。」我這一句話點中了老馬的要害。

    老馬果然不再問了,答應道:「好啦好啦,你先走吧,我會跟楊靜講的,你自己路上小心點。」

    出了ktv的大門,我抬頭仰望夜空,今晚的月亮深藏在了厚厚的雲層中,星光黯淡,周圍只有附近居民家中亮著點點燈光,路上一片昏暗。一陣秋風掃過,我感到陣陣涼意襲來,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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