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刀仔在六樓經理室和弟兄們閒扯,手機響了,接道:「喂!」
電話那頭,傳來孟凡生獻媚的聲音,「刀爺,是我,孟凡生。「+」」
刀仔皺眉忍不住皺了皺,他很反感無事獻執勤的人,「怎麼?這麼快就準備好了?」
「沒有。」孟凡生理直氣壯的回答,但語氣卻很謙卑。
「我cao!」刀仔從老椅上跳了起來,引得眾兄弟,循聲望去,「你是不是想死,敢拿老子尋開心?」
孟凡生怕惹得刀仔不高興,到時候拿他練手,解釋道:「刀爺,你別著急啊!我那敢尋你的開心,有人欠我錢,想讓你跟我一起去收賬,收到錢,我就有錢還你了。」
刀仔想也沒想,就開口罵道:「媽的,收賬也讓我去,當老子是你馬仔啊!」
孟凡生汗都下來,急忙道:「刀爺,您別生氣呀,就是因為有危險,才想你讓陪我一塊去的,不然,我敢麻煩你老人家。」
「有危險?」刀仔語氣稍顯猶豫,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孟凡生聽得出刀仔語氣的猶豫,xiǎo心的問道:「刀爺,您不是怕了?」
「我怕?」刀仔嗤之以鼻道:「老子在考慮值不值。」
孟凡生懸著的心稍稍落下,他自然明白刀仔擔心什麼,趁熱打鐵道:「刀爺別猶豫了,一千萬不是xiǎo數目,錯過這一村,沒有這一店了。」
「別誘惑我,一千萬,是你應該給的。」刀仔自然不會上孟凡生的當。
孟凡委屈的說道:「我知道一千萬該給你,可是,我真沒有,要是錯過這次,你就是殺了我,也拿不出來了。」
刀仔思考片刻,說道:「你讓我考慮一下,我過會兒答覆你。」
「刀爺,你可快點呀!」
「囉嗦!」刀仔不耐煩的把電話一掛。
在場的幾個弟兄,見到刀仔臉色不善,知道肯定跟剛才的電話有關,黃毛問道:「刀哥,什麼事?讓你這麼煩?」
「這事兒,等我請示過老大,我們兄弟再談。」說罷,刀仔拔打了秦二寶的電話。
這時,秦二寶在殷府裡,一大家人,正圍著桌子吃飯。
快過年了,也越來越有年味了。
一大家子人齊樂融融的坐滿了一桌,今天難得人聚得這麼齊,就連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安琦兒的母親嚴雯也到場了。
嚴雯三十多歲,保養很好皮膚,水nen而又充盈,光模樣還以為也就二十歲,跟安琦兒坐一起,跟姐妹花一般,但一身職業裝,卻讓她與眾不同,顯出成熟幹練的職業女性模樣。
她平時不在東江,身在外地,自然也是軍人,她與安志國經常分居兩地,這次過年,難得回到東江,與大家團聚。
大家圍坐在一桌,吃著聊著,不亦樂乎。
「刀仔,找我有什麼事嗎?」秦二寶問道刀仔聽秦二寶那裡似乎很吵,知道一家人在吃飯,不好意思的致歉道:「老大,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吃飯了。」
秦二寶絲毫不以為意的說道:「沒事,找我有什麼事,說!」
「那個姓孟找我了,說是要我幫他一個忙,他才有錢給我……」刀仔簡單把事情經過描述給秦二寶聽。
秦二寶點頭道:「嗯,我明白了,那就跟他去,看他耍什麼花招。」
「嗯,我明白了。」
秦二寶不忘叮囑道:「記得多帶著兄弟,如果實在不行,一定要跟我說,我好去增援你們。」
刀仔笑道:「老大,沒有那麼誇張的,不過,你放心,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
「你們都是我兄弟,我不想你們有事,明白嗎?」
刀仔感動的說道:「知道了,老大。」
秦二寶掛了電話,殷世平見他聊了老半天,問道:「誰打的?」
「一個弟兄,有些事,找我問問。」
「哦」殷世平也沒再問,熱鬧的氣氛,也很快衝散因這一次電話,所帶給秦二寶的煩擾。
刀仔得到秦二寶許可,便打電話給孟凡生說道:「小子,我跟說,如果你這次耍我,我就要你命。」
孟凡生自然明白刀仔的意思,連聲致謝道:「謝謝,謝謝,孟爺,您太給我面子了,明天,我在家裡等您,然後,我們去新民路新苑茶社。」
「嗯,明白了。」刀仔掛掉電話。
周圍的兄弟都眼巴巴的望著他,都等著他說話,他說道:「明天收筆賬,可能會有些危險,你們誰願意去。」
雷洪站了起來,請纓道:「別說危險,只要有架打,我就去。」
黃毛,大全和狗子,也不甘落後的站了起來,齊聲道:「大家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好兄弟!」刀仔很高興,他無父無母,所以,打xiǎo就在社會上瞎混,以前跟著大田二混,現在跟著秦二寶混,風裡來,雨裡去,刀頭上in血,自己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
這一次,刀仔對於明天的行動,似乎多一些擔心,具體為什麼,自己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明天可能會出些事情。
「媽的,那個姓孟敢耍花招,老子活劈了他。」刀仔發狠後,對弟兄們說道:「明天多帶些弟兄,我總覺得可能會出事。」
「為什麼?不就收賬嗎?」黃毛疑惑的問道:「會有什麼事情?」
「不知道,我就是有些心神不寧。」刀仔實話實道:「反正多帶些人,就是了。」
「明白了。」
幾人又說一會話,又各自的散去,回到自己房間,等待著未知明天的來臨。
第二天天濛濛亮,刀仔就和弟兄們,帶著幾百個弟兄,浩浩蕩蕩出發了。
孟凡生在家裡,也是一夜未眠,憂心沖沖,他當然不是個傻瓜,心裡自然也會考慮,江凌為什麼會答應的那麼爽快,也很容易也想到了,他有可能會殺人滅口。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找刀仔他們的原因,他真很怕死,尤其是死得不明不白。
叮咚門鈴響了,孟凡生像聽到槍響的運動員,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衝了出去,開了men,一見是刀仔,心裡稍稍的放下心來,說道:「這次帶了多少人?」
「媽的,就你事多。」刀仔見他一臉倦意,眼睛佈滿了血絲,心裡明白,他並不是耍自己,而是肯定會有事情發生。
「約好幾點拿錢?」刀仔繼問道「早上十點。」
刀仔看了看表,說道:「我還有時間佈置,到時侯,我們一起過去。」
「好的。」孟凡生艱難的笑了笑說道:「刀爺,你太夠意思了。」
「少廢話了。」刀仔懶得跟他沒完沒了扯嘴皮上的官司,繼而轉身對黃毛他們幾人說道:「我先前已經派人偵察過地形,畫出大致的埋伏點,你們帶著弟兄,都埋伏好,到時候情況不對,就衝出來。」
「好的。」黃毛他們點頭道,說罷,幾人就各自散開,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孟凡生似乎有了與刀仔相同的預感,始終坐立難安,兩人在房間裡,誰也沒說話,chou著悶煙,不一會兒,房間裡煙霧繚繞。
房間很安靜,靜得讓人不安,這時,孟凡生神經質的絮叨道:「早知道我就不該去找什麼姚萍,如果沒有她,我就不會惹上秦爺,也不會掏什麼一千萬,不掏這一千萬,我就不會逼得江凌要殺我。」
「別扯蛋,你怎麼就肯定江凌一定會殺你?還有,你既然明知道,他要殺你,你還敢去招惹他?你是不是有病啊?」刀仔問道孟凡生回答道:「當時真得是什麼也不顧了,氣得只覺得頭發暈,才跟他說了兩句狠話,沒想到說完,他就答應要給我錢了,我知道他是什麼人,所以,掛了電話,心裡一直很害怕。」
刀仔忽然覺得孟凡生很可憐,歎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當,當,當,時鐘指向了九點,離約定的時間,還剩下一個xiǎo時。
刀仔說道:「我們走,不管如何,我都不希望你騙我。」
孟凡生苦著臉,說道:「我現在是騎虎難下,那有什麼心思騙你啊!」
兩人也不再說話,上了刀仔開來黃色的賓利,朝新民路駛了過去,沒多一會兒,就開到約定的新苑茶社,刀仔習慣性掃了一眼,只覺得大街安靜的不同尋常。
事先,雖說安排了弟兄埋伏好,但也沒把附近經營xiǎo攤xiǎo販趕走呀,再說,這樣做不等於,暴露了自己的目標,如果自己沒做,那是誰做的?
刀仔意識到隱隱有此不妙,拍了拍走在前面的孟凡生,示意形勢不對,趕緊撤退,就見江凌拿著皮箱,身後跟著兩個黑衣的保鏢,朝他們走了過來。
「孟老闆,你還ting守時啊!」江凌皮笑rou不笑的招呼道孟凡生心裡害怕,但仍然強裝鎮定的說道:「和江老闆約定的事情,我一向很準時。」
「很好。」江凌說道孟凡生也心情跟他多廢話,問道:「錢帶來了嗎?」
江凌不yin不陽的回答道:「當然,不然我來幹嘛?」
「給我!」孟凡生催促道「好的!」江凌把手中的皮箱遞了過去。
孟凡生見他拿了一個皮箱,心裡覺得奇怪,他自然明白一千萬是多少,一個皮箱又怎能放得下?於是,問道:「你別想耍花樣。」
「別著急嘛,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江凌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始終掛著陰沉的笑容孟凡生打開皮箱一瞧,眼睛都看直了,當場,呆立那裡動也不動,刀仔好奇,湊上去一瞧,那是什麼錢,分明都冥鈔,一扎扎的,擺放倒也整齊。
孟心生手有些發抖,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嚇得,質問道:「什麼意思?」
「兄弟,一點心意,讓你帶到路上用。」江凌陰森森的說道「不好!」刀仔意識到不妙,高喊道:「兄弟們,趕快出來抄傢伙!」
剛才還空蕩蕩的街道,湧入大批的手持武器的打手們,而刀仔那一夥,也趕了過來,兩幫人之間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