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相見歡
一行人並沒有受到阻撓就進入了長安城,到了城裡,張謹立即向霍去病告辭,帶著他的親屬走上了另外一條街道。
天色將晚,眾人不敢耽擱,隨著霍去病就往霍府而去。
一路上,繁華似錦的長安城差點閃花了伊魯達的臉,他久慕中原文化,不過在饒樂長大的他最多也只到過大漢邊境的城市,哪裡見過如此繁華的都是,一路上經過的其它城市已然讓他目瞪口呆了,此時的長安更無異於天堂。
小女孩依雪生長的地方離大漢更是遙遠,頻頻從馬車中伸出頭來,吃驚的望著這眼前讓人目眩神迷的一切,路上的一切都能引起她的驚呼,不斷的回頭向好奇的向凌星問著,時不時發出一陣讚歎聲。
「公子回來了,公子回來了。」在門口昏昏欲睡的僕人被馬蹄聲驚醒,朝聲音來處望去,在原地呆了一呆,才爆發出歡呼聲,一人立即奔進府內,將這好消息報於衛少兒知曉。
「去病回來了?」聽了外面隱隱的叫聲,衛少兒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驚喜來的太突然了……
「娘親,不孝孩兒去病回來了。」霍去病從門外大跨步走了進來,把欲起身的衛少兒按坐在席上,跪了下去,重重磕了幾個響頭。
「好,回來就好,你這孩子怎麼都不派人通知一下。」衛少兒眼中泛著淚花,心中喜到了極處。
「星兒也在。」
霍去病一開口衛少兒才注意到隨後躲在一旁的凌星,剛才把所有心思都放在霍去病身上了,竟然沒有看到她。
「你這傻丫頭去了哪了,知不知道你那日不辭而別,讓我擔足了心。」被巨大的喜悅一衝,衛少兒哪裡還生氣的起來,更何況凌星安然無恙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凌星嬌笑著到了衛少兒身邊,不依的撒起嬌來,很快衛少兒的一點薄怒也煙消雲散了。
「表哥。」柔柔的聲音從身邊響起,在衛少兒身邊坐著一容貌絕麗的妙齡少女,霍去病進來時就看到了她,不過那時心中滿是對衛少兒的孺幕之情,也沒細看,她這一出聲,再加上這稱呼,頓時令他大吃一驚。
「你是……妍兒?」霍去病臉容一整,往後稍退幾步,行禮道:「臣拜見當利公主殿下。」真是劉徹大女兒衛長公主劉妍,封號當利。
劉妍俏臉上露出一絲淒婉,苦笑道:「去病表哥,何苦如此。」
「禮不可廢。」霍去病立起身來淡淡道。
氣氛微微有點尷尬,劉妍款款起身道:「即如此,我先告辭了,衛姨,妍兒下次再來。」
「別走,妍兒。」衛少兒狠狠瞪了霍去病一眼,拉著了劉妍的小手,勸道:「你好不容易出宮一趟,我們相聚日子不多,我怎麼捨得放你離去。」
劉妍飛快的看了眼霍去病,輕聲道:「母后還不知我來了此處呢?」神情卻軟化下來。
「這還不好辦,我派人去知會一聲也就是了。」
霍去病心中苦笑,劉妍和他們畢竟不同,是皇室身份,小時候劉妍年幼無知,活潑可愛,自然惹人喜愛,現在隨著年齡漸長,再加上兩人畢竟數年未見,多少生出了一下隔閡,少了一點依戀,多出一份陌生,方才有了剛才的舉動。
「是誰要走啊?」爽朗的笑聲從門口傳了過來,衛青一身朝服,從門外走了進來。剛下朝經過霍府之時,看到府內陡然間多了一批彪悍的戰士,立即知道霍去病已然到達了長安,特意轉了進來,走進府來正好聽到劉妍告辭的話。
「青弟。」
「舅舅。」
「大將軍。」
府內眾人一齊驚呼。
「是妍兒擔心母后掛念,想先離去。」劉妍搶先歡顏道,來到衛青身旁,開心的撒著嬌,她年齡畢竟尚幼,劉徹平日裡事務繁忙,更何況帝王無真情,她對衛青卻很依戀。
「今日去病回來,真是大喜之日,你怎麼可以離開,你們表兄妹也有數年未見了吧,正應當一敘家常,不會因為你是公主之身,看不起我們了吧。」衛青佯怒道。
「妍兒怎敢。」劉妍原本就不欲離去,此話放在再不提起。
當晚霍府大擺宴席,為霍去病和凌星接風。席間除了衛家之人,再無其它,留在長安的衛家之人全部到齊,不過除了衛青和衛少兒之外,其它人不是不能前來,就是在外地任職,不能前來。
席上微醉幾分,隔閡盡去,劉妍溫柔可人,大有其母之風,接觸不久,兩人之間的生分感慢慢淡去,彷彿又重新回到了青梅竹馬之時,再無隔閡。
劉妍也許是因為開心,多喝了幾倍,醉人的嫣紅頓時佈滿了白嫩的俏臉,連天鵝般柔美的脖子都紅紅的一片,星眼迷離,卻是不勝酒力,已然醉了。
衛少兒趕緊命人把她扶到客房休息,其餘諸人過不多久,也紛紛退下,最後席上只剩下衛青和霍去病兩人。
「你隨我出來。」衛青突然離席而起,出了廳房,入了後園。
「舅舅。」霍去病來到衛青身後,輕呼一聲。
夜空中繁星點點,無盡的美麗,被一陣冷風一吹,霍去病僅有的一點醉意也消散無蹤。
「還不快從實招來。」衛青目光從夜空中收回,沉聲道。
霍去病嘻嘻一笑,再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千里奔襲扎侖部落,之後力戰鮮卑部落,引得鮮卑和烏桓之間爆發紛爭,無一遺漏的慢慢說了出來,連依雪之事也毫不隱瞞。